第五十七章 撿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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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妁漓婉的小手三下五除二把寒江雪的外衣剝下,然後閉著眼睛從他的脖子往下一路摸去,一個扣子,兩個扣子……妁漓婉不小心碰到寒江雪的胸膛,你還別說,這人的肌肉倒還蠻硬的。妁漓婉啊妁漓婉,你在想什麽!咦,不過好像有溫度?剛感覺這‘屍體’溫度不太正常,那亂摸的小手已經被捉住。

    啊?!

    屍體複活了?!

    妁漓婉的小手用力在那隻爪子裏掙紮,奈何她使勁全力也沒掙開,她大喊道:“啊!小哥哥饒命,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不過是覺得你衣裳過於破舊,打算給你換一身,然後再把你給埋了,我沒想要拔你的衣裳,我更沒有想把你的衣裳送給夜泊哥哥。”她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又使勁掙了掙,那隻手還是不放開她,但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妁漓婉睜開一隻眼睛,看見那人在盯著她看,她又閉上眼睛:“我錯了我錯了!我坦白從寬,我是想把你的衣裳拔下,送給夜泊哥哥做禮物。”她才說完寒江雪已經施力把她拉倒,一翻轉將她壓在了身下,這個動作又嚇得她閉緊眼睛。

    “終於找到你了,你這白癡。”寒江雪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道。說完把頭往下朝著她的唇一點點地靠近,在接觸到她的唇時,整個人倒在了她身上。

    妁漓婉把寒江雪推開,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他又不動了,她隨手拾起個小石塊打過去,還是沒有反應。“呼——”還好隻是詐屍,妁漓婉歎了口氣,拍拍自己的小心髒,艾瑪,嚇死我了。

    恢複理智的妁漓婉開始思考剛剛的事,敢情她是被一具屍體非禮了?不對,什麽屍體嘛,她真的是被夏至氣的糊塗了,都忘掉探探他的呼吸。

    妁漓婉走過去,伸出兩個指頭在他鼻子探了探,真的還活著呢。她看著眼前的男子,一種失得複得的感覺把她的心填滿,她認識他嗎?好像有些熟悉,可是使勁想又想不起他是誰。

    那便不想了,妁漓婉拍拍自己的身上的泥土道:“好吧,看在我差點把你活埋的份上,本姑娘救你一命。不過吧,我救你,這衣裳還是得給我作為報酬,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啊。”

    五秒鍾後,寒江雪沒反應。妁漓婉抱起寒江雪的外衣道:“哎呦,太客氣啦,我也是不好意思收的啦,既然你執意如此,小女子便恭敬不如從命啦。”妁漓婉抱著兩件衣裳往家跑去,在一半便遇到廖夜泊。

    “夜泊哥哥!”妁漓婉跑過去,“我撿到個寶貝。”

    “衣裳?”廖夜泊接過妁漓婉手裏的衣裳,“哪撿的?這也太醜了。”

    “這是我救人的報酬,本想給你當生辰禮的,不要算了。”妁漓婉說完一把搶過衣裳。

    廖夜泊倒是不肯鬆手了,他笑道:“既然是婉妹妹送的生辰禮,自然是極好的,小妹有心了,我甚是滿意。”

    “好啦,說送你的自然是送你的。”妁漓婉把衣裳抱在懷裏道:“我撿到的寶貝在河邊,你幫我去抬。”

    “抬?”廖夜泊被這個字吸引到,“一箱寶貝呢?”

    “個!”

    “一個寶貝。”難不成是聚寶盆什麽的。“走吧走吧,快點。”

    五分鍾後……

    “呃。婉妹妹,你所謂的寶貝是個人?”廖夜泊在風中淩亂。

    “對啊,你看嘛,他還活著,我們把他救起來,讓他犁地,看門,砍柴……”妁漓婉朝著廖夜泊挑挑眉,“他可是欠我們一命,肯定是任勞任怨的。”

    “有理。”廖夜泊把寒江雪背在身上,往家走去。

    “夜泊哥哥,你可見過這劍?”妁漓婉覺得這劍有些眼熟,她握著指天劍試了兩下,削鐵如泥,倒是好劍。

    “這麽鋒利,用夏至留下的那把匕首試試,哪個要好一些?”廖夜泊提議道。

    “夜泊哥哥,你是嫌地不夠耕嗎?那匕首給爹爹砍柴甚是好用。”妁漓婉說道。

    “夠多了,夠多了。”廖夜泊連連擺手。“不過我看這劍,用來劈柴也不錯,我去試試。”

    廖夜泊剛去拿劍,就被那劍柄打到了一邊,他揉著胸膛道:“這是什麽劍啊?竟然會飛?還會打人。”

    “不知道會不會聽話?若是能自己劈柴便好了。”妁漓婉無意識地說道,那劍卻聽懂了她的話,脫離她的手,在院子裏劈起柴來。

    “妖怪?”妁漓婉跑到廖夜泊身後。

    “別慌別慌。”廖夜泊一步步走向院子,那劍倒是也不理他。他對著妁漓婉招了招手,她跑來院子裏。

    “神劍啊神劍,麻煩幫我把那棵樹給砍了。”妁漓婉指指遠處的一棵歪脖子樹道。那劍聽完便飛過去,‘咻——’一聲,那樹倒下了。“哇,這麽厲害。”

    “神了。”廖夜泊也感歎道。

    妁漓婉在院子讓指天劍一下砍砍這個,一下砍砍那個,玩的不亦樂乎。似乎覺得砍樹不過癮,她指著天上的雲道,“把那朵白雲削成一隻犬。”

    那劍飛上天空,在雲裏穿梭一番後,白雲已經變成一隻犬的樣子,削好又回到地上。

    “婉兒。”妁父喊道,“怎會在這院子裏?”

    “爹爹,以後我們便不用劈柴了。”妁漓婉說道。

    “為何?”

    “你看!”妁漓婉指著一根未劈的柴說道,“劈柴!”

    那劍卻在地上一動不動,“咦?什麽情況?”

    “爹爹,那劍砍累了,估計得歇會兒。”妁漓婉指著地上的柴和那棵歪脖子樹道,“這些都是這劍砍的。”

    “這劍哪來的?”妁父要去拿劍,被妁漓婉先一步拾起來,她可沒忘這劍好像不讓別人碰。

    “爹爹,小心誤傷。”妁漓婉把劍提在手裏。

    “這劍是婉妹妹撿回來的人,身上帶的。”廖夜泊說道。他話音剛落,妁漓婉踩了他一腳。

    “撿回來的人?”妁父走進屋裏,就看見昏迷不醒的寒江雪。“這公子受傷可不輕,婉兒,你找些九死還魂草煎藥給他服下。”

    “爹爹,你不罵婉兒?”妁漓婉問道,每次她撿些東西回來,他爹爹都要罵她。

    “你這孩子便是這樣,我們都習慣了,那劍可是這公子的,你們可別亂動人家的東西。”妁父說道。

    “好。”妁漓婉一個轉身,把匕首塞在廖夜泊手裏道:“夜泊哥哥,你去找還魂草,我先把衣裳洗幹淨啊。”

    廖夜泊搖搖頭,這婉妹妹從夏至離開以後就不願意進山裏。她把衣裳洗幹淨時,廖夜泊已經從山上回來,‘九死還魂草’聽著名字高大上,其實不是什麽稀有的草藥,這草藥不過是因為此物生命力極強故得其名罷了。

    妁漓婉煎好藥,用小碗盛起來,扶起病榻上的寒江雪靠著牆坐著,她舀了一小勺吹了吹,放在他嘴邊,藥湯順著他的嘴角流到衣裳上,這藥可不好喂啊。這個時候若是有兩個人可就方便多了,不過山裏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爹爹、娘親和姐姐已經去了田裏,她的任務便是洗衣裳。

    家裏隻有廖夜泊還在收拾包穀,她喊道:“夜泊哥哥!來幫我扶下他。”

    “這都快下雨了,我得把這糧收回家。那人可是你撿回來的,救人救到底。”廖夜泊的聲音越來越遠。

    “切……”妁漓婉看看寒江雪,又看看湯藥,她找了個凳子,把藥放在上麵,坐在床榻上,把寒江雪扶了靠在自己身上。她把他調了個合適的位置,然後一隻手捏住他的臉,受到外力擠壓,寒江雪的臉變成一個‘o’,妁漓婉用另一隻手舀了一勺喂進他的嘴裏。

    一勺,兩勺,三勺……終於喂完了,妁漓婉把散落的頭發往後抹了兩把,用手扇了扇,然後把寒江雪推開,他沒了支撐,直直地朝床榻上倒下去。那床沒多餘的棉被,就鋪了塊布而已,妁漓婉本想撈他一把,可惜來不及了,她眯著眼睛把頭側到了一遍,一聲‘嘭——’,寒江雪倒在床榻上。

    已是戌時,天上的星星一顆顆的蹦出來,妁漓婉看著那劍,突然想看看這劍能不能把星星削一顆下來,她叫過廖夜泊,坐在門口,命令道:“神劍,幫我把最亮的那顆星星劈下來。”

    那劍聽到指令飛向空中,消失不見。“哇,這星星離我們這麽遠,可是明明感覺用手便可以摘下來啊。”妁漓婉望著天上的星辰道。

    “你看!”廖夜泊指著天上剛剛妁漓婉指著的星星,周圍出現一塊藍色的霓虹,不時地冒出電石火光,“這劍這麽厲害!”

    “我還真想看看星星是什麽樣的。”妁漓婉站起來,期待的看著星星。

    “哎,怎麽沒了?”妁漓婉看著天上消失的異象,那劍從天上飛回來,穿過她的頭發,射進了房間裏,一縷青絲飄飄揚揚,落到了地上。她回頭看過去,隻見寒江雪已經站在她身後,手裏持著那柄劍。

    “喔呦。”妁漓婉嚇得退後幾步,差點踩空台階倒下去,幸好廖夜泊扶住她。她生氣地吼道:“你是鬼啊,不會出聲音的噢。”

    “白癡。”寒江雪不再理她,用力逼起一團寒光,朝天上撒出去。這白癡女人,做事怎麽從來都天馬行空的,沒事劈什麽星星。這裏是夢境,那可是指天劍,三劈兩不劈,小命都劈沒了。不過她為何能駕馭指天劍,這倒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