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侍奉女君孤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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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決很嚴肅的盯著我的眼睛,漸漸的我那股莫名冒出來的自信和興奮被他看的越來越虛,越來越慫。

    就在我準備告訴他我這是胡說八道的時候,雷決忽然開口道:“你前世究竟是幹什麽的?”

    “呃……”我也突然老實,答道:“我是公司高管。”

    雷決:“???什麽?”

    我道:“如果以國家舉例,我大約就是一個規模很小的玄蒼的暮長煙,但是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上去的,並非天生就在那個位置上。”

    “……”

    雷決道:“盛談開辯,你還是別說話了。”

    我:“???為什麽?”

    雷決道:“人多口雜,若被帝衡得到消息想好了應對之法,你的計策就無用武之地了。”

    我驚道:“雷決,我真的是信口一說的,你不再慎重考慮一下?”

    雷決再度揚起唇角道:“清古道與寒鴉穀皆為你的將領率軍駐地,如何運兵在你不在我。但若你來問,我會告訴你,此計甚妙。”

    “妙在何處?”我一腦袋問號感歎號。

    雷決笑而不語,我則異常困惑,又各自默默喝了幾口茶,雷決道:“我知道你一起興就會出口成髒,但方才那‘蛋疼菊緊’的話也實在太過分了。”

    “我說過麽?”我仔細回憶一番,“哦,好像說了。等等你不要轉移話題,這布局是你的布局你休想置身事外不予置評!”

    雷決低笑後道:“是‘我們’的布局,夜幽和玄蒼的,你和我的。”

    我不想做這個口舌之爭,隻默默瞪著雷決,雷決將茶盅擱在唇邊就那麽抿著茶盅邊沿回望我片刻,後妥協一般道:“你是真的不知妙在何處,還是裝傻,或是想要我稱讚你一番?”

    仔細想想,其實我也不知道剛才是什麽情況促使我大言不慚在關公麵前耍大刀,說出來之後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與其說我不知道那番話妙在何處,到不如說我是想跟雷決求個印證。

    證明我說的是可行的,是即便在雷決看來,也可以成為一個選項的。

    見我不語,雷決又道:“你可看過雷念的《賢略》了?”

    我搖頭,“沒有,隻是聽言域說過一些。相比之下,我對帝衡的《驚天神威錄》更感興趣。”

    雷決並未理會神威錄一說,繼續問:“那你所說玄蒼的戰法秘籍,確有其事?”

    我臉一紅,“爭執之時求勝心切的話你怎麽還當真了?”

    “玄陌的事……”雷決卻突然話鋒一轉。

    我趕緊一擺手道:“都說了玄陌這條路你走不通,他隻可能聽我的。你換條路走。”

    “可玄陌也是我的結義兄長,倒是你,與玄陌似乎並無幹係?”

    “玄瑚有關係就是我有關係,你到現在還想把我跟玄瑚分別看待麽?”

    雷決又低笑起來,不再與我針鋒相對,我撫了撫親兒子的毛,對雷決一挑眉道:“話題又被你扯開了!”

    “嗬……”雷決笑道:“之所以說你妙,是你既考慮到了玉槐州與試義坡兩處帝衡駐軍絕無可能調離,又看清了清古道與寒鴉穀會先後成為激戰之地。且雷念確實是皓淵忌憚之人,但凡雷念領兵,皓淵必調兵力敵。可若他認為的雷念其實是言域,另一處雷念突然冒出來,皓淵可不是要措手不及,‘蛋疼菊緊’了。”

    總覺得被雷決這麽一說,我剛才自己以為胡說八道的話,就真的變成絕妙的上上之策了。

    忽略掉雷決故意重複的那個不雅的詞語,我又道:“若言域在清古道一戰成名讓帝衡軍也對他聞風喪膽那就最好,我們再弄兩個人去假扮雷念和言域,這樣就更精彩了。言域雷念一起率兵出現在某處,你覺得皓淵會不會嚇到肝膽俱裂?”

    雷決再度挑眉,“薇兒,你這就有點欺人太甚了。”

    被雷決帶著笑意喚了一聲‘薇兒’,我的心髒停滯一瞬又狂跳幾拍,噗通噗通撞的我胸腔悶疼,唯恐露出異樣神色,我便假意低頭撫摸親兒子又低念道:“咦你餓了?出來的時候不是剛吃過?肉肉?好等會給你找點肉肉吃,乖啊~”

    聽雷決輕道:“晚膳去瑾萱那處去用吧,傳膳來了我會讓曹至叫他們送過去。”

    我點點頭,“好。”

    又聽雷決起身走到我跟前道:“不如現在就去,瑾萱已問了幾次你何時再來,想與你說話想的緊。”

    “好……”我又點頭起身,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雷決鬆鬆握住的一隻右手及他玄色衣衫不綴繡紋的箭袖。

    我稍微避開一點距離道:“你是夜幽的皇帝,不用總這麽多禮扶我走路的。”

    頭頂一個低沉含笑的聲音問:“皓淵與皓慳不曾這般待你?”

    我搖搖頭道:“很少,非常少,幾乎沒有。”

    雷決道:“那是他們失禮,並不是我多禮。”

    我堅持道:“這,雷念和言域也不這樣的。”

    雷決又道:“侍奉女君,孤之幸也。走吧。”

    “……”

    耳邊沉沉回蕩著雷決方才那句話,也不知道是他故意放緩了聲音又壓低了聲音顯得不同尋常,還是我鬼迷心竅真的被他磁性的嗓音所蠱惑,不由自主我竟真的換做右手抱住親兒子,左手擱在雷決伸來的手腕上,又由他一路扶著牽著下了樓,緩緩向琉光閣的後院裏走。

    途中雷決道:“你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我愣了愣,“明天啊,你不就是來給我過生日的?”

    雷決垂目,似是無奈,似是有些不滿,深深看我一眼。

    我恍然大悟,“哦,你說我啊,五月十號。”

    雷決這才又笑了,道:“到時我再來祝賀。”

    我一驚,“不必了吧?你這就算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一個來回也要十幾二十天吧?太麻煩了!”

    “或者你提前動身移駕夜幽,我很歡迎你回夜幽看看。”

    “不不不還是不要了,春耕完了還要征兵練兵,還有政教……”說到這裏我覺得我說多了,頓了頓道:“總之事情太多了,我今年一年都不會離開玄蒼的。”

    “那還是我來比較容易。”

    “……”

    早知道我就說我是二月十八號生日,這簡直又莫名其妙找了個麻煩。

    二月份天下人以為雷決跑來玄蒼是給我過生日的,五月份天下人倒是不清楚了,可雷決卻又實實在在是跑來給我過生日的。我到底是有多麽身份貴重,需要雷決上半年為我的生日跑來玄蒼兩次?

    “到時候亦可再商議布兵之事。畢竟帝衡形勢尚不明朗,或許這幾個月裏帝衡皇位之爭就有結果了。”

    啊~原來主要還是這件事情,我點頭道:“也好,畢竟那布局裏,三處都距離玄蒼皇城更近,你那夜幽的皇城確實太遠了。”

    雷決笑道:“正是,所以五月十日之前,我會再來的。”

    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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