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你老公好強悍(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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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隻覺不可思議,一個平日裏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人,竟有這樣嗜血暴戾的一麵。

    看來我是沒真正了解過他。

    鍾庭的氣性絕不是今天才有的,當是積壓已久,今天不過借著暴力發泄出來。

    胖子成了出氣筒,聲氣虛弱,“帥哥,我道歉,你收手行嗎。美女,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對你無禮……”

    大概是老板報了警,沒一會兒110就過來了,把鬧事的全給帶走了。

    那胖子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直接被送上了120救護車。

    鍾庭也跟著去醫院做了個傷口包紮,接著返回派出所錄口供。

    我擔心那胖子死了鍾庭要成殺人犯,不停詢問那胖子的傷勢。

    鍾庭笑著安慰我,“別擔心,我沒傷他要害,頂多流血,也流不了多少,不會死的。”

    不知他和警察說過什麽,他們對他的態度很客氣,其中一個年輕的還跟我開玩笑,“太太,你老公可真夠強悍的,招招避開要害。他是學醫的嗎,這解剖課沒白上啊!”

    我不知道鍾庭在d市也有熟人,很快就有律師過來,交了大筆保釋金,我們就出來了。

    火鍋店的損失我們全權負責,警察也承諾會盯著那胖子,不會讓他再來店裏打擊報複。

    店老板萬分感激,邀請我們去火鍋店後院,說是他自己的地盤,要親自下廚款待我們。

    天色已暗,天空飄起小雪。

    這麽一折騰肚子早餓的咕咕叫了,便領了老板的好意。

    老板姓白,自稱是白居易的後人,給做了個海鮮火鍋,切了新鮮的鮭魚,還有熏製的鱒魚,香嫩可口,美味無比。

    白老板一邊招呼這我們吃魚邊說,“看到這鮭魚和鱒魚,我就想到男人和女人。”

    我頗有興致的盯著他,“白老板這話怎麽說?”

    白老板嘿嘿一笑,“比方說夫妻吵架吧,男人經常撂下一句這地兒沒法待了,便離家而去,過不了幾天又回來了,就像精力旺盛的鮭魚,會遊曆各處江河,最後總會遊回自己出生成長的河流。女人就不同了,女人一旦離家就不會回頭了,就像從河流遊到大海便一去不複返的鱒魚。”

    我和鍾庭都沒說話。

    白老板笑了笑,接著說,“男人像鮭魚,女人像鱒魚,在生活中也是有體現的。男人往往對過去念念不忘,總喜歡回憶往事,而女人告別過去的時候卻痛快徹底的多,無論過去曾經多麽深愛過,當與別的男性重新墜入愛河時,她們對前男友有關的一切會視而不見。”

    我看著白老板,“您說的可真好!”

    白老板喝了口酒,“這不是我總結的,這是日本渡邊淳一大師說的。麵對被拋棄不得不分手的情況,男的女的誰能更快地振作?當然是女人,她會重新組建家庭,生育子女,構築全新的人際關係,而男人會始終深陷孤獨的深淵,一味地把自己閉鎖在一個人的世界裏。所以真要說男人女人誰心腸硬,我認為是女人。”

    鍾庭一言不發,一杯又一杯的灌著酒,直到醉的不省人事。

    還好白老板隔壁就是民宿旅館,他幫我把鍾庭扶到了房間。

    臨走時,我問白老板,“您是不是知道什麽?”

    他迷惑的望著我,“你指什麽,我該知道什麽?”

    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道謝目送他離開。

    鍾庭在廁所吐了好一會兒,出來我又給他吃了胃藥,不然又得受罪了。

    他抱著我不停叫嚷,“秋思,我錯了,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我真的錯了,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愛你,我們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好不好……”

    我說你醉了,快睡覺,睡一覺什麽都會好的。

    費了大半天勁把他扶上床,他很快睡了過去。

    我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裏頭正在放一部非常經典的法國電影《天使愛美麗》。

    講到一句經典台詞:你永遠也不曉得自己有多喜歡一個人,除非你看見他和別人在一起。

    離開d市那天,飛揚姑姑來送我們,雲回沒來,甚至沒有隻言片語。

    我知道她心裏對我有了成見,這讓我很難過,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友誼給人的打擊,一樣痛楚。

    鍾庭安慰我,“別想太多,給雲回一些時間,等她把自己的事處理好了,才有空來想她和你的關係。”

    我點點頭,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飛機剛落地,鍾庭就接到公司電話,急匆匆走了。

    年關越來越近,家裏已經開始置辦年貨。

    曲叔老家是g省的,每到過年都要熏製很多臘肉香腸,做法還各種各樣。

    今年,他早早地托人從山裏打了野味,做成熏肉,我津津有味看著,感受到新年的氣象,心頭也有了憧憬。

    “對了,”曲叔忽然看著我,“大小姐,今天早上那位譚先生來過,還和老爺下了兩盤棋。”

    我悶悶道,“他來幹嘛。”

    曲叔笑笑,“可能是想和老爺套近乎吧,好挖姑爺的牆角。不過依我看,這人還是沒姑爺好,姑爺為人正直,品行沒得挑,這譚先生嘛,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帶股邪氣,不像個簡單的人。”

    我笑哼一聲,“鍾庭要真品行端正就不會出軌了。”

    曲叔歎了聲,“男人嘛,哪有一點錯都不犯的,你看看時下這風氣,哪個有錢的身邊沒情況,姑爺這就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這不回來了嗎,你就原諒他一次吧,再說圖圖那麽可愛,你忍心讓她成長在單親家庭啊。”

    我歪頭看著曲叔,“您是不是鍾庭請來做說客的啊,您平常可不是多話的人。”

    曲叔有些不自然,“哪有,我就是見你們現在好了,希望家裏能風平浪靜,大家都能過幾天安穩日子。”

    曲天雄!

    正說著,就有人叫著曲叔的名字。

    側頭,見芳芳麵無表情的走過來,手裏還拿著個袋子,伸手就遞給他,“給你的。”

    曲叔起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一臉憨笑,“什麽呀?”

    拿出來一看,正是那天看見芳芳在織的灰色圍巾。

    我盯著芳芳,她麵色一紅,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我笑嘻嘻盯著曲叔,“誒誒,這是老房子著火了呀。曲叔的春天來了。”

    他嘿嘿兩聲,“大小姐你就別拿我打趣了,”說著指了指我的手機,“嘍,那譚先生的電話又來了。”

    譚粵銘膽子是真大,把車開到老宅來了,也不怕遇見鍾庭。

    自從看鍾庭拿酒瓶戳人後,我對他的看法就變了。

    斯文的外表下其實藏了頭野獸,想象那股狠勁,要放到譚粵銘身上,真不敢往下想……

    譚粵銘穿了件深灰色大衣,裏頭是酒紅色西裝,感覺剛從秀場下來,站在那兒格外紮眼。

    我說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回新加坡做你的乘龍快婿了嗎,找我幹嘛。

    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笑,“喲,醋味兒真大啊。”

    我哼了一聲,他笑嘻嘻地湊過來,“你知道嗎,女人吃醋的樣子特別好看,尤其是這唇紅齒白的,杏眼一瞪,嬌俏的很,讓人心醉又心疼。”

    說著拿食指在我唇上輕劃。

    我拂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的,這是我家,下次我要養條狼犬,你敢碰我我就放狗咬你。”

    他嘖嘖兩聲,“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想不想聽我解釋?”

    我又哼了一聲。

    他笑了笑,“那你想不想吃這世上最好吃的鹵水鵝,隻此一家,別無分號的。”

    我繼續冷哼,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以表現我的骨氣。

    他把手插到兜裏,“那好吧,看來你是不感興趣了,那我隻好自己去。哎,我怎麽這樣可憐,孤家寡人的,還被心上人嫌棄,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說著就轉身,一條腿已經跨進了駕駛座,我說你等等。

    他轉過頭,笑容似初冬旭日,“我在。”

    我抿了下唇,問,“你說的那個什麽鹵水鵝在哪兒,你告訴我地方,回頭我自己去。”

    他下來,攬住我的腰,“何必自己去呢,有我陪你不是更好。”

    說著吹了下我的耳根,“那件事我會好好跟你解釋,別和我鬧脾氣,乖,好不好。”

    我就是耳根子軟,又沒定力,再次被他騙上車。

    車駛出南區,我就開始覺得哪兒不對勁。

    他走的地方正是上次我媽失蹤那次,鍾庭帶我走過的。

    我說我們要去哪裏。

    他笑笑,“怎麽了,我看你好像有點慌啊。”

    我說我媽上次跑丟,我走過這條路。

    他哦了一聲,沒有多言,隔了一會兒說,“前麵有個小鎮,還沒拆遷,保留著小巷風情,美食也都是原汁原味的,我帶你去嚐嚐。”

    我點點頭,不再多問。總覺得哪裏有問題,可就是毫無頭緒。

    沒等想明白,車已經停了下來,停在一片廠房的空地上。

    廠房裏不時有麵包的香氣傳來,是一家食品加工廠。

    譚粵銘先下車,替我開了門,“下來,我帶你去吃真正的美味佳肴。”

    七拐八拐的來到一條巷子,不正是我和鍾庭上次走過的地方嗎,不遠處就是那幢老式居民樓,我們還去樓裏請教過一位老奶奶。

    他看著我,“你在想什麽?怎麽我感覺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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