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真相原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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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氣憤的盯著他,“要不是你逼我,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他看著我,“我是你丈夫,你卻寧願找一個外人也不向我低頭,你就這麽恨我?”

    我說沒錯,要不是你受了傷,我早就向法院提起訴訟了。

    訴訟?

    他靜默了好一會兒,淒涼一笑,“你非要和我離了是不是。”

    我神情堅決,“是,非離不可,即便沒有冷露也要和你離。”

    空氣再次凝結。

    他幽幽的問,“孩子怎麽辦?”

    我毫不猶豫,“跟我。你太忙沒時間,再說女孩子跟著媽媽總是要方便一些。還有,我們離婚也不必讓她知道,反正你現在要在青市發展,就跟她說你出差,你隨時都可以探視。”

    他嗬嗬笑了下,“你把一切都想好了。”

    我說對,早就想好了,從領養她開始就想好了最壞的結果。

    他又道,“你覺得姓譚的會娶你?”

    我說,“沒想過。這輩子結一次婚就夠了,再不再結也無所謂。”

    他笑,“好,既然你這麽說,那就如你所願。離。”

    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知道這麽晚他要去哪兒。

    我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正好阿古麗打電話約我吃飯看電影,簡單收拾了一下,欣然赴約。

    電影叫前任,故事挺心酸的,相愛的人因種種誤會再三錯過,最後沒能攜手。

    阿古麗哭得稀裏嘩啦,我說你有前任嗎,哭成這樣。

    她搖搖頭,說宮城是她迄今為止第一個動過心的,平常身邊總圍滿男生,沒一個能打動她的。

    我就笑笑,感歎宮城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她問我,“你呢,你有前任嗎?”

    我笑笑,“目前沒有,不過馬上就有了。不僅是前任,還是前夫。”

    她張大了眼睛,“不會吧秋思姐,還真離啊。”

    我點點頭,“這次是真的離。”

    正說著,就聽見有人叫了聲妹妹,回頭一看,原來是李玉芳和梁建國。

    兩人手拉手紅光滿麵,看上去十分甜蜜,手裏捏著電影票,還挺時髦。

    阿古麗挺驚奇的望著李玉芳,“誒,你不是黃經理的那誰嗎?”

    李玉芳笑著道,“前妻。我和他早離婚了。”

    阿古麗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傻傻笑了笑,道,“恭喜啊,離開渣男重獲新生。”

    李玉芳笑嗬嗬道,“是啊,重獲新生。對了,秋思妹子,我和你梁哥領證了,也不打算大操大辦,就隻在家開兩桌,請些最近的親朋好友來做個見證,希望你也能賞光。”

    我說恭喜了,隻要不出差,一定到場。兩人聽罷高高興興走了。

    阿古麗感慨,不是所有的前任都遺憾,有的就是坑,早散早超生。

    我笑笑,沒說話,這時手機響起來。

    看了一眼,是高強打來了的,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聽說調華北大區去了。

    想著便接起來,聽他聲音挺焦急的,“嫂子你在哪兒呢,能不能回家啊,鍾庭他喝多了,我剛把他弄上床,接下來還是得你照顧啊。”

    我說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阿古麗問我怎麽了,我說沒什麽,你們鍾總喝多了被人送回家。

    她啊了一聲說,“是不是因為你提出離婚他一時接受不了就借酒澆愁了呀,可醫生不是說,讓他以後不碰煙酒的麽。”

    對啊,我差點忘了,趕緊把阿古麗送回住的地方,又飛快往家趕。

    剛打開門就聽到一聲“好球”,氣勢如虹,嚇我一大跳,心道莫不是家裏遭賊了。

    仔細一看,原來是高強坐在沙發上看球賽,茶幾上還擺著零食和啤酒。

    倒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見我進來才站起來,撓撓頭,“嫂子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我說你哪苦了,明明看球看得這麽嗨。

    他接著撓頭,嘿嘿兩聲,“這不無聊嗎,看個球賽解解悶兒。”

    我到廚房端了水果出來,給他削了個蘋果。

    他也真不客氣,接過去就吃,“謝嫂子,這酒喝多了吃點水果就是舒服。”

    我說要不要幫你榨杯鮮橙汁,他說不用,回頭你給鍾庭弄點倒是實在的。

    我說你這麽晚不回去,你媳婦兒不讓你跪搓衣板嗎。

    他說不會,我早就提前報備過了,你們的情況她知道的,讓我多勸著點。

    高強媳婦是醫院護士,平時盯他盯得挺緊的,平均五分鍾查崗一次也是有的。

    我說你要和我說什麽就說吧。

    他一下子嚴肅起來,“是這樣的嫂子,那個你和鍾庭真的沒有回旋餘地了嗎?一點都沒了嗎?”

    我說是。

    他說哦,“那我問你,你知道他和冷露究竟是咋麽回事嗎。他為何對冷露情深意重?要說冷露樣樣不如你,他為啥做出了這種極其錯誤,甚至掉腦袋的選擇,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我說我不關心,過去了,不重要。

    高強說不,“你得好好聽聽,這裏邊兒是有原因的。”說著就拿出手機,在上麵嘩啦幾下遞給我,“嫂子你看,這張圖片。”

    我淡淡掃了一眼,就是張素描,沒什麽特別,不過等等,咋這麽眼熟?

    拿過來仔細一瞧,上頭是個小女孩,紮著羊角辮,穿著毛衣。

    紅色的毛衣……

    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個畫麵,這不正是我在青市那張造型嗎。

    再往細了看,小女孩的臉蛋,連模樣都有七八分相似。

    心不自主的顫抖起來,我說這是啥呀。

    高強嗨了一聲,“鍾庭畫的唄,以前沒事兒老在寢室裏畫素描畫水彩,而且不畫別的,隻畫這個女孩。這一張,他說畫得最像,就照了下來。我們好奇問他是誰,他就說了,原來這是他的心頭好。後來寢室裏人手一張,就想著說不定哪天能幫他找到她呢。”

    心頭好?我?冷露?心在劇烈的跳動,又糊裏糊塗,手不由的拽緊。

    高強繼續說,“不曉得嫂子有沒有聽過一個叫鍾生的醫藥企業。”

    我搖搖頭。他笑了下,“李老爺子應該挺熟的,你回頭可以查查。鍾生醫藥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崛起的醫藥企業,在青市做得非常大,老總叫鍾遠,早稻田畢業的高材生,青市富豪榜前三甲,他去世後企業交給了兒子鍾揚。你不覺得嗎,鍾庭天生就是一副富家少爺相,因為人家本來就是豪門出生啊,和我們這種土鱉還是不一樣的。”

    說完喝了口啤酒,“不過好景不長,九零年吧廠子出了特大事故,死了十來個人,藥廠便被查封了。出事的時候,鍾揚夫婦正在日本度假,可能是太心急,在衝繩的一段山路上出了車禍,車都掉海裏了,就留下一個幾歲大的兒子,就是鍾庭。”

    我聽得震驚,從來沒聽鍾庭給我說起過這段事情,衝繩……也難怪他對那兒熟。

    高強點了根煙,接著說,“當時企業遺留下的資產非常龐大,各方勢力都忙著爭搶清算,沒人去管鍾庭,就留一個保姆照顧著。有次他在家門口坐著,碰見個小女孩,那小女孩也沒有爸爸,兩個人就坐著聊天,小女孩很活潑開朗,還把洋娃娃給了他。”

    我用力撐在沙發上,聽他說,“你知道,人的情感是很微妙的,特別是在脆弱的時候。這個小女孩呢,就恰恰在這時候走進他心裏,給他帶來了陽光和希望,接著在他心裏生根發芽。他心裏把這個女孩當做了一生都要珍視的人。不過人海茫茫,哪能輕易就再遇見。他也沒抱希望,所以你爺爺提出讓他娶你,他就娶了。”

    似反應過來什麽,我幽幽的問,“那他當初娶我,是否還有別的目的?”

    高強愣了一下,“嫂子,不瞞你說,鍾庭一直懷疑當初廠子出事是人為,一直想要弄清楚原因,可他一無所有,隻能借助巨人的肩膀啦。”

    我笑了,“我明白了,難怪……他其實一直都在找一個像我這樣的女人,可以給他一個平台和跳板。”

    高強慌了,把煙摁滅,焦急地擺著手,“哎呀嫂子,你可別想歪啊,你別以為鍾庭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有的,隻是他自己無法接受,也不敢承認,他怕背叛自己的心,所以你會覺得他對你冷淡,其實寢室裏誰都看得出來,他一開始就喜歡你,隻有他自己嘴硬不承認。不然,我們才不會幫他趕走你身邊的蒼蠅呢。”

    他喝了口水,說了一大堆他們是如何幫助鍾庭趕蒼蠅的,接著才說重點,“後來他就遇見了冷露,發現她就是那個小女孩,所以就那啥……哎,其實他一直對你很內疚,不敢麵對你,甚至逃避,他本來就不擅長處理這種事,經常找老四老五喝悶酒。後來看到你和姓譚的在一起終於醒悟了,但好像有點來不及了,因為你已經喜歡上那個家夥了是不是。”

    我無法形容聽到這一席話的震撼。

    鍾庭一直把冷露當成我,可是他怎麽會認錯人,冷露她又怎麽能夠厚著臉皮冒充呢……

    高強拿手在我眼前掃了掃,“嫂子,他這出軌真的是情有可原的,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冷露不過是他的執念,他真正不可控製愛得一發不可收拾的人是你啊,你真的不考慮給他一次機會嗎。講真,比起姓譚的,他可幹淨多了。譚名聲可臭了,你見過一晚上玩八個的嗎,比韋小寶還渣啊……”

    我說強子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別回頭又被媳婦說。

    他欲言又止,終是提著外套默默離開。

    我在客廳坐了很久,想了很久,之後悄悄進了鍾庭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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