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誰厲害誰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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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鹹不淡的問了句為什麽。

    她一臉淺笑,“為了譚粵銘。我知道他喜歡你,更知道他手裏握著怎樣的資源,所以我不能浪費這張和你相像的臉。有次在酒會上,我故意撞到他身上,他一看見我就呆住了,然後,我順理成章成了他的情婦,拿到了許多資源,達到了目的。不過他沒碰過我,可我喜歡他,真的挺喜歡,但我也很清楚不可以。”

    我打斷她,“你和我說這些幹嘛,你認為這能挑撥我和他的關係?”

    她笑了笑,“不,你別誤會,我隻想告訴你,他捧我其實不是為了我,那些天價投資進的也不是我的口袋,”說著壓低了聲音,“我聽到風聲,現在要開始查這裏邊的事兒,你最好盡早離開他。”

    我道,“這麽說你是好心來勸我的咯。”

    她道,“沒錯,因為我要感謝你對我女兒的養育之恩。”

    啪嗒。

    握在手裏的勺子落進杯裏,濺出幾滴咖啡,金萱趕緊抽了紙巾遞給我,“李小姐不必驚訝,我正是圖圖的生母。”

    我深呼吸了一口,調整了一下坐姿,定定地看著她,確有幾分圖圖的影子。

    難怪人家都說圖圖像我,那是因為她像金萱。

    她抿了抿紅唇,“這事兒你可以問譚粵銘。”

    “問譚粵銘?”

    她點頭,“他不希望圖圖成為你和他之間的阻礙,於是想到幫她尋親。就是那麽巧,我是她的生母,”說著淡淡一笑,“我生她的時候十七歲不到,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麽能做好母親呢,不得已才拋棄了她。”

    接著,她同我說了她的成長經曆。

    她出生在一個貧苦的小漁村,十六歲時被一名來買貨的商人看上,給了她家一大筆錢,把她帶到了青市。

    但沒多久商人就破產了,為了逃避債務不給妻兒惹麻煩,他選擇了跳樓,也管不著金萱。

    金萱不知自己懷孕,也沒錢回國,就在一個小酒吧駐唱,在一個風雪之夜,生下了孩子。

    幾個小姐妹一起用被子把嬰兒裹了,扔在孤兒院門口。

    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她年紀雖小,卻也不舍得,索性在孩子身上留了幾個記號。

    我給圖圖洗澡時見過,當時以為是胎記,也沒在意過。

    聽完她的講述,我沉默了許久,大致猜到了她的意圖,徐徐開口,“你現在同我說這些事有什麽打算,要回她?”

    “李小姐真聰明,”她笑著,“我要拿回她的撫養權,我是她的親生母親。”

    我嗬嗬一笑,“你覺得鍾庭會同意嗎?”

    她很自信的說道,“鍾總讓我來問你,你若同意他沒意見,反正你們也不在一起,圖圖仍然是在一個殘缺的家庭。對你們來說,她不過是個累贅,尤其在推了你兒子之後,譚粵銘快瘋了,讓我趕緊把圖圖帶走,他還說,如果打官司的話他會幫我。”

    好個譚粵銘,這麽重要的事居然從來沒跟我提過。

    我問她,“你找鍾庭說要帶走圖圖,他真沒意見?”

    金萱道,“鍾先生是個大度的人,他認為血濃與水,圖圖既然是我的孩子,那麽跟我走無可厚非,前提是孩子自願。”

    想到圖圖對金萱的喜歡,我有些難過,怕要失去她了,“圖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不對?”

    金萱點頭,“是的,我畢竟是她媽媽,孩子還小,對親生父母的渴望是大人體會不到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我明白了。”

    回到公司,我無心處理業務,滿腦子都是雜七雜八的事,煩躁地在辦公室走來走去。

    秘書敲門進來,“李總,有個叫楊傑的人在樓下,說要見你。”

    我反應了兩秒,“讓他上來。”

    沒一會兒,一身西裝筆挺的楊傑走了進來,禮貌的鞠了一躬,“李總,您好!您上次說我可以來找您,我這就來了,希望您別覺得唐突。”

    我指指沙發,“坐。”又讓秘書端了水來。

    他坐下來,猶豫了一下,“畢業證學位證要明年七月才能下來,我現在可以不拿工資。”

    我笑了笑,問他,“你對藥企有多少了解?”

    他道,“我沒在藥企呆過,談不上什麽了解不了解,不過您上次給了我名片之後,我看了大量關於藥企的資料,也翻了不少醫藥方麵的文獻,但紙上談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還望李總能給我這個實地學習的機會。”

    這楊傑倒是個聰明人,我笑笑,“機會不是別人給的,是你自己爭取來的,試用期三個月,從今天開始,如果你能勝任的話,那就留下,如果不能就離開。你覺得如何?”

    他高興地點頭,“全聽李總安排。”

    我叫了秘書進來,“你帶楊傑熟悉一下公司各部門,另外去人事找一下蔡經理,我都跟他交代過了。”

    秘書點頭應下,沒有馬上帶楊傑走,又說道,“李總,樓下還有一位姓毛的女士找你,說是你爺爺的學生,要請她上來嗎?”

    爺爺的學生?姓毛?

    我道,“請她上來。”

    秘書帶楊傑出去沒多久,那位毛女士就到了,來的不止她一人,還領著一個挺好看的小姑娘。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時沒想起來,經她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在老宅的那次同學會上見過,還有她的丈夫,好像姓勾,那姓挺特別,我印象還蠻深刻。

    我招手讓她們坐下,又倒了兩杯綠茶,“毛阿姨好久不見,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身邊的姑娘,“李總——”

    我說,“別叫什麽李總,您是爺爺的學生,叫我秋思就好。”

    她笑笑,“那行,秋思。我第一次看到你時,你才三歲大,李老師還把你帶到過咱們教室,大家都爭著抱你,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那麽小的事誰還記得,可這是爺爺的學生,不能怠慢。

    與她客氣的聊了半個鍾,終於扯到正題上,原來是為這小姑娘謀職的。

    小姑娘叫勾小婭,年紀不大,有三年婚史,學的是會計,之前做了三年家庭主婦,離婚後才想到出來找工作。

    我心想,我這又不是收容所,怎麽什麽人都往我這塞呢?

    前一段,那當官的給我塞進來個王喜鳳,什麽也不會做,白領工資不說還聒噪,全公司就屬她最八卦,又好造謠生事,卻得罪不起,想著都頭疼。

    至於這勾小婭,看在爺爺的麵子上,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至於她做得好不好,我暫時不管,若是好當然繼續用著,若是不好那按公司規定處理,誰也沒話說。

    毛阿姨一走,我便讓財務的人把勾小婭領走了。

    跟著接到客戶電話,讓我上門談合同,那客戶好酒,此去必定得開幾瓶。

    楊傑正好派上用場。

    果真,“酒仙”出手無人爭鋒,直把對方幹趴了六七人,合同順利簽訂。

    楊傑屁事兒沒有,我心道這助理算是找對了。

    回到家已是月上柳梢,譚粵銘正陪南星玩兒遊戲,不時聽見爺倆歡聲大笑。

    隻要他在,小家夥每天跟過年似的,真不知道沒有他孩子還會不會這樣笑。

    累了一天,我隻想好好睡一覺,將包扔在一邊,整個人跟麵條似的軟在沙發上。

    譚粵銘很體貼地過來幫我揉肩,“媳婦兒養家辛苦了,小的這就給你放鬆筋骨。”

    大抵是太舒服,我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是南星把我吵醒的。

    睜眼就看見一張氣鼓鼓的包子臉,“別人的媽媽都是勤快的小仙女,我的媽媽是隻小懶豬,要是沒有勤快的爸爸,可怎麽辦喲!”

    我一把將小家夥抱起來,撓著他的嘎吱窩,“你這小壞蛋,誰讓你說媽媽是懶豬了,那是你沒看見你爸爸懶的時候。”

    他一邊咯咯笑,一邊求饒,讓我快停下來。

    我抱著他狠狠親了一口,他環著我的脖子,“爸爸才不懶,他還做飯呢,我同學家的爸爸從不做飯,都是媽媽做。”

    譚粵銘走過來,斜睨著我,“你媽要掙錢養家,很辛苦,咱們得嗬護她才行。”

    南星道,“爸爸,為什麽你不養家呀,同學家都是爸爸養家的。”

    譚粵銘道,“你媽比我厲害,誰厲害誰養家。”

    南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指著電視上的動畫片預告,“爸爸,我想看那個,電影院有,我同學都看了。”

    我道,“不看看現在幾點了,看什麽電影,改天再去。”

    南星不依,抱著他爸的手晃來晃去,他爸還能說什麽,二話不說抱起他就走,毫無原則。

    看這樣子,怕是讓他去摘星星他也答應。

    在電影院,碰見了帶女兒觀影的邵建平,他大概是來南都出差,遠遠的就衝譚粵銘露出笑容。

    隻是那笑,怎麽看怎麽詭異,帶著一種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讓人很不舒服。

    譚粵銘象征性的點了點頭,並沒上前和他交談。

    我問,“是不是他手裏又抓到你什麽把柄了?”

    他道,“想抓我的把柄,那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他現在是盯上我了沒錯,不就想封官進爵麽,想得美!”

    鼠怎麽能玩得過貓,我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看完電影出來夜已深,南星叨了幾句就睡著了,被他爸扔到車上,轉而牽著我去看中央噴泉。

    見他喜滋滋的,我訕笑道,“你沒見過噴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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