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我要爸爸送我
字數:6044 加入書籤
他哈哈大笑,“李總,多謝關心,我身子好的很,”說著靠的更近了些,手不經意的擱在我腰上,“李總,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段子,說女人喝酒有五個階段,少女階段是嚴防死守,少婦階段是半推半就,壯年階段是來者不拒,寡婦階段是你不找我我找你,老太太階段是不行了還要瞎比劃。”
我假笑了幾聲,“楊局您可真是幽默,說得很貼切。”
他馬上說,“像李總這樣的,又像少女又像少婦的,喝酒可是一道獨特風景,這一杯你一定得喝。”
看著那杯子,我給一旁的楊傑遞了個眼色,他馬上跑過來,“領導,咱們李總特殊情況,這杯我來,另外自罰三杯。”
哪知楊局還不放過,“特殊情況是什麽情況,能有紅軍過二萬五千裏長征特殊,今兒我管你什麽情況,這杯必須喝。”
看來他是真喝多了,來勁了,沒人勸得了。
看著那小鋼炮杯子,我想喝就喝吧,反正也死不了。
剛接過來,就聽楊局手機響了,一接起來臉就白了,趕緊掛了電話,對眾人道,有事得走。
他官兒大,在場也沒人敢攔著,便隨他去了。
他將一出去,鍾庭便走了進來,顯然他與在場的已經很熟了,熱絡的寒暄了幾句便要拉我走。
也沒人有意見,見我半天沒反應,反而催促起來。
外麵的涼風一陣陣吹拂到臉上,有點火辣辣的勁兒,我撐著一棵樹就吐了。
鍾庭在一邊歎氣,又是遞水又是拍背的,像勸自家孩子似的,“不能喝就不要喝,楊傑不是挺能喝嗎,你讓他上啊,幹嘛折騰自己。”
我蹲在地上,借著酒勁哇一聲哭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在哭什麽,隻覺得心裏難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擦幹眼淚,慢慢站起身來。
鍾庭輕聲道,“我送你回去。”
我揮了下手,“不用,我叫了代駕。”
他有點不耐煩,“李秋思,你能不能別這樣逞強,你以為這次過得去,下次還能這樣幸運?這個世界是男人的戰場,它本來就不適合女人。不要和我談什麽女權,女權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隻有那些女人知道,今天那位楊局還好,是位妻管嚴,要換成他旁邊那位,葷素不忌,你又該怎麽辦。多少女強人曾是他的影子情人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它是個大花園,也是個鬥獸場,“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不會有多少,要麽是背景強大到無人敢碰,要麽就是樣子足夠安全,但凡有些姿色又無背景的,不趟渾水的幾乎沒有。
開始有爺爺和鍾庭,之後有譚粵銘,沒人敢打我的主意,可是現在不同了,都知道譚粵銘失勢,誰還會顧忌什麽。
我道,“我知道,但那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我既然要自己走,便不會求你庇佑。”
鍾庭有點崩潰,“秋思,算我求你,你不要這麽決絕好不好?寧願在男人堆裏被人言語調戲被人揩油,也不願安安生生待在我身邊嗎?”
我看著他,“鍾庭,過去的李秋思可以,現在的她沒有這個資格也不配,不管等不等得到譚粵銘,我都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
說完朝停車場走去。
鍾庭沒有動,隻靜靜的站在原地,無可奈何地踢了一下樹幹。
回到家,陳香還在哄著南星,我看看時間,都快十點了,“怎麽還不睡覺?”
陳香為難的望著我,“這小祖宗一直鬧著要爸爸,方才打電話過去,那邊號碼都成空號了。”
我怔了幾秒,對她道,“你回去休息吧,我來和他說。”
陳香歎了口氣,點點頭,欲言又止了片刻,終於走了出去。
我拿了一本童話書,對南星說,“咱們講一個故事就睡覺好不好?”
南星肉嘟嘟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漂亮的小嘴厥的老高,開始耍脾氣,“我要爸爸講,你沒他講的好,他會獅子叫你會嗎?你什麽都不會,你英文也沒他說的好。”
我耐著性子,“爸爸忙,你別老想著打擾他。”
她哭著道,“你騙人,他從前也忙,也會打電話,為什麽電話都不見了?”
說完又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說他的想法,說他爸爸要去給別人當爸爸,不會要他了,我沒想到一個四歲的孩子想法會這麽多,被他哭得心煩意亂的,一激動就打了他一巴掌。
估摸著是被打疼了,哭得更凶,我又隻好抱著他哄,天知道哄了多久,他才哭哭啼啼的睡過去。
我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拿出電話,照白天那號碼打了過去。
很快有人接了,是個女人,聲音熱情,起先說的是英文,聽見我說中文又趕緊轉換成中文,“你好女士,這裏是周頌文化酒店新加坡店,有什麽能為您服務的嗎?”
我道,“我想找一下譚粵銘。”
對方愣了一下,“您說的是銘望集團的董事長譚先生嗎?”
我道,“是的,能讓他接一下電話嗎?”
對方道,“對不起這位女士,譚先生現在行動不太自由。”
我驚訝道,“不自由是什麽意思?”
對方壓低了聲音,“監禁。好了,女士,別再打來了。”
監禁?監禁在超五星級酒店,什麽情況?
我也顧不得時間晚,直接給邵建平打了電話。
剛一通他就接了起來,“李小姐,這麽晚有什麽事嗎?”
我焦急道,“邵先生,譚粵銘怎麽會在新加坡,剛聽說他被監禁了,在周頌文化酒店。”
邵建平語調平靜,“我之前說過,他的情況非常複雜,涉及跨境,新加坡也有權調查他,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最後怎麽判還有待相關部門決定。但有一點,肯定不至於死刑,畢竟他有錢,可以交罰款。再說,有境外神秘勢力幹預,他死不了的。”
聽他最後一句話的口氣,他似乎頗有些無奈。
看來不能親自給譚粵銘定罪,邵建平也遺憾。
我的心明明是懸著的,聽到這個消息,不知怎的又落下來幾分。
這個晚上睡的也不錯,第二天睜眼就看見南星趴在我床邊,穿著睡衣,小鹿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媽媽,我不想上幼兒園。”
“怎麽了寶貝兒,幼兒園有小朋友玩不好嗎?”
“不好。”
“怎麽不好了?”
“小朋友會說我爸爸是壞蛋。”
“他們胡說,你別聽他們的。”
“下次誰再說我就揍他,薑叔叔說的,往死裏揍。”
“打架的孩子不乖,人家說你不理他就是了。”
邊說邊起床,帶他去洗漱穿衣服,又做了個簡單的早餐,忙忙碌碌一個小時才收拾好出門。
到了樓下,見鍾庭像根樁子似的杵在那兒,我沒說話,南星卻高興的喊著鍾叔叔。
鍾庭笑著走過來,把他抱起來,“唷,又長高了,重了不少呢。”
他咯咯笑道,“我每天吃可多了,比豆豆姐姐多吃兩倍呢,可是我還是沒她高。”
鍾庭放他下來,“我送你上學去吧。”
南星看看我,“媽媽,我們坐鍾叔叔的車吧,他的車大。”
把他牽過來,“跟叔叔說再見,我們開自己的車去上學。”
南星不解,“為什麽不坐鍾叔叔的車?”
我道,“我們和叔叔不在一個方向,他在北邊,我們在南邊,他如果送你,他還得掉頭走好長一段路,上班就遲到了,我們不能麻煩他,明白嗎?”
南星點點頭,“明白了,那你快點叫爸爸回來,我要爸爸送我。”
我沒答,隻拉著他走。
鍾庭在後麵叫我的名字,我沒理他,帶著孩子走了。
鍾庭的毅力有多強,我算是見識了。
每天雷打不動的出現在樓下,雖然每天被拒絕,卻不氣餒。
這樣過了半個月,我隻好跟他玩起了狡兔三窟的遊戲。
有時去老宅,有時回綠苑,有時在南府壹號,可他總能知道我在哪。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定位裝置?”我盯著他,頗有些無奈。
他倒是坦蕩的很,“南星的手表自帶定位,這樣就不怕有人綁他了。”
我無語,正準備掉頭閃人,電話響了,是秘書打來的,“李總,出事了。”
回到公司,見我和鍾庭一起,員工有點詫異,不過也沒人問,私底下八卦起來。
進了辦公室,楊傑垂頭喪氣地走過來,頭埋得低低的,“李總,對不起,我錯了。”
我將資料拍在桌上,“說說,怎麽回事?”
原來,我住院期間,楊傑私自拿了原料商回扣,更換了兩批原料,導致一批藥品質量沒有達到客戶要求,而這位客戶是一家高端療養院。
當初是譚粵銘給介紹的,在東南亞投資了上百家療養院,供貨量大,對產品要求也高,人家有自己的藥品檢測機構。
這筆單子不大,但是第一次向人供貨,居然掉了鏈子,而且讓我掉鏈子的還是我最信任的助理。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怎麽辦?”
楊傑知道犯了大錯,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吭哧半天也沒說出句有用的話來。
鍾庭看著他,聲音冷冷的,明明不嚴厲卻讓人打顫,“他們給你多少回扣?”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