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萱這次說的媽是曲文成的媽。

    曲文成想了想：“明天啊？咱們不得準備大哥去A城的事？衣服先寄過去，我和媽說一下，過幾天，大哥去參加活動了，咱們再回去。”

    “那，不夠誠意啊？”歐子萱猶豫著，她考慮婆婆的感受，他們已經好久不回去了，曲文成越是對她家人好，她也越想好好對待曲家的人。人心換人心這話還真是挺有道理的。

    曲文成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媽，子萱給你買了件衣服，本來要明天回家去看你們，給你送過去，可是我工作走不開，明天就不回去了。”

    “沒事，別記掛我們，好好工作。”曲媽媽一點不給曲文成拖後腿：“我和你爸好著呢，家裏一切都好，這麽遠，別來回的跑，太累！”

    “行，謝謝媽媽理解，這樣吧，我們先把衣服給你寄回去，別耽誤了你穿。”

    “你看你看，又亂花錢，我的衣服很多呢，和子萱說一下，以後別亂買東西，我這個年齡了，穿什麽都一樣，穿好了也老的很，浪費錢！”

    曲文成笑了：“媽你這觀念真得好好改一下，越老越有魅力，越老才越應該好好打扮，你得跟子萱媽媽，跟我丈母娘學習一點！”

    “哈哈，臭小子，還敢笑話媽媽了！”

    母子倆打電話，也不避開歐子萱，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不用背著一個，回避誰的，這就是關係好的差距。如果關係不好的那種，說一句話就得罪了，記仇了，就得好好慎重講話，還要時刻調解婆媳矛盾。曲文成能把婆媳關係處成這樣，也是了得！歐尚文真該和曲文成好好學習一下。

    好像越是跟前的，就越容易被忽視，歐尚文請教的對象反而是陳昱和小鍾等人，都忘記家裏就有一個模範女婿加模範兒子了。

    歐尚文本來打算這天再飛一趟A城，但見父母同意去見嶽父嶽母一家了，就不急著去了，他在臥室裏和蘇曉蔓打電話。

    “真的，騙你是小狗。”

    “那太好了，我還擔心呢，怕你們家有什麽什麽？”

    “到底是什麽什麽嘛？說話不許說半句。”歐尚文追問著。

    蘇曉蔓偏偏不說了：“就是不告訴你是什麽什麽什麽，自己猜吧。”

    “你知道我這麽笨的人，能猜到什麽？再說了，我以前也沒有經驗，完全不知道狀況。”歐尚文自謙著。

    “也是哈，我怎麽覺得，我以前有過一個男朋友，反而是有些優勢了呢？之前還有些自卑，沒有你的曆史清白，哈，原來這也是資本哈。”

    聽著蘇曉蔓的得意，歐尚文被她給氣笑了：“什麽什麽啊？這是什麽道理？有前男友還是驕傲了？這個觀念完全站不住啊，這是你的黑曆史，我要拿這個事說你一輩子。

    “啊？我找了這麽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啊？算了算了，咱們倆人趕緊分手吧，別讓家長們見麵了，就你這心態，這肚量，再大的肚子也放不下我的過去啊？分了？”蘇曉蔓忍著笑調侃著。

    “閉嘴，不要胡說八道！分手這個詞語不要亂說！不然我真惱了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結婚的對象，你還時常氣我，拿分手來嚇唬我，我容易嗎？你得有同情心啊！”

    聽到歐尚文在電話中又是嗔怪又像是撒嬌的樣子，蘇曉蔓自己笑得滾在床上，說不出話來，電話中傳出歐尚文的聲音：“喂喂，人呢？怎麽沒人講話了？”

    蘇曉蔓努力控製好笑意才坐起來，重新開始打電話：“太討厭了，你這人，有時特別賴皮。”

    “賴皮？那是一種一什麽皮？”歐尚文有些懵懂地問著。

    蘇曉蔓一下子愣住了，隨即又笑得差點掉了眼淚：“天啊，賴皮是什麽皮？我都無語了，是什麽皮啊？你身上的皮！”

    歐尚文疑惑著：“不對，肯定不是，你快說是種什麽皮？”

    兩人說笑了半天，不知道為什麽，不管在一起還是隔著電話聊天，視頻聊天，好像永遠都有講不完的話。

    蘇曉蔓坐在床邊上，一會兒又站起來，一會兒又坐下，不停地調換著位置和姿勢，倆人聊了大半夜，直到手機沒電了，發出了警告提醒，他們才結束聊天，才開始想到睡覺這件事。

    蘇曉蔓激動地躺在床上，想像著後天兩家人見麵的情景。歐尚文說了，見麵後，會很快把結婚的事提上議事日程，倆人的相思之苦也可以有個結束了。蘇曉蔓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結婚後住在哪裏呢？這邊還是那邊？之前還從沒好好想過，現在必須得想一下了。

    其實歐尚文也沒睡意，他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想著什麽。馬上要去參加一個活動了，以前的這些時候，他是很期待很興奮的，這次卻完全不同，還有些後悔當初接了這個合約。在他和蘇曉蔓的婚事沒有定下來之前，感覺心總是亂的，飄忽不定的，不踏實的感覺第一次嚐試到。

    ……

    還有一個人在不眠之中，那就是艾麗雅，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突破口，可以打擊到蘇曉蔓的要害，感覺這倆人離分手也不遠了，沒想到石沉大海了。

    艾麗雅有些不明白了，蘇曉蔓這麽情史複雜的女人，還會讓歐尚文這麽死心踏地？她又悄悄去看過蘇曉蔓，確實是個瘦小的普通姑娘，一點沒有氣場。不像艾麗雅她自己，高大性感，在男人看來應該算是難得的尤物了。

    艾麗雅拿起一支煙，又扔掉，走向酒櫃，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品著。艾麗雅想著計劃，她和歐尚文的事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結束了。艾媽媽睡了一覺，看到女兒房間還有燈光，就過來敲門：“艾麗雅，還不睡覺啊？”

    正在喝酒的艾麗雅嚇了一跳，趕緊把酒杯放下，這時候，艾媽媽已經走了進來：“怎麽還不睡？”

    “有點事情，不困呢！媽你快去睡吧。”

    艾媽媽打了個嗬欠：“還不困啊？”注意地看著女兒的眼睛：“不是哭過了？我聽說歐尚文那小子有了女朋友了？”

    “你怎麽知道的？”

    “一個他們家的人說的，一個幹活的。”

    艾麗雅笑了：“媽媽你真厲害，他們家還安有你的眼線啊？”

    “沒辦法，不是你一心一意想登堂入室嗎？不過我得勸你，強扭的瓜不甜，再說尚文這孩子，太冷淡，太冷，不是一般的冷啊！每次看到我，說話都是止於禮貌。我看他對你，也差不了多少。咱們啊，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了。”

    艾麗雅沒有說話，想著什麽。

    “對了，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彼得，人家各方麵都好，你們不是開始交往了嗎？”

    艾麗雅撇了下嘴：“這就算是交往啊？也就是吃個飯，聊個天，打發個時間吧！”

    “你這個年齡了，還玩呢？人家彼得不錯了，挺喜歡你的，對我們也好，難得有耐心的一個好男孩。”

    “算了，還男孩？你不說他是小朋友？”

    艾媽媽氣笑了：“我就說人是小朋友還怎麽了？他在我麵前，就是小孩子一個。”

    “行行行，全是你的理，媽，你真要睡覺了，不然明天的眼袋又要出來了。”

    艾媽媽果然緊張了：“啊？這兩天明顯嗎？哎呀，我是缺覺啊，每天都為你擔心！”

    艾麗雅推著媽媽：“行了媽，我的親媽，放心好了，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會照顧自己的，會處理好的，你別為我操心了！”

    “不是，你這麽大了，再不找一個合適的結婚，真的是沒有機會了！”艾媽媽一邊走一邊嘮叨著：“不敢大意了啊，歐家的事想也不要想了，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麽都不會是你的！”

    艾麗雅笑了：“媽啊，你原來還是個哲學家啊，怎麽我沒發現呢？”

    艾媽媽被女兒氣笑了：“行吧，不管你了，我睡覺了，睡個美容覺！哼，看看某人啊，明天早上，咱們比一下誰的眼袋大。”

    雖然這樣說著，還好，艾媽媽還是走了，回了自己的臥室。艾麗雅長長地吐了口氣，別說，媽媽雖然嘮叨，有時候說的話也十分有道理呢！艾麗雅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也不敢太熬夜了，也去洗臉，準備上床睡覺，不管有沒有睡意，都要躺下休息一下。沒有了精神，怎麽跟那些壞人鬥？怎麽能爭取到自己的幸福呢？

    艾麗雅洗完臉，又有了新的想法，她立刻打開電腦，她要打一份材料。窗外的夜色已經更加深沉了，遠處的燈光已經十分稀少，這個時間還沒有睡意的人，一定是心裏有很多心事的人，失眠的人或者沒法排解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在工作的人，除了這兩個原因，淩晨還亮著燈的人家，必是在自己的不得已和無奈。

    ……

    清早一起床，蘇曉蔓還顧不上去洗涮，就趕緊和父母報告好消息。她滿屋找著人：“媽媽媽媽，我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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