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有一種喜歡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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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赫柏才回過神來,輕聲喚著橙溪,“然弟,然弟……”他連著叫了幾聲,橙溪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走到床前,搖了搖橙溪,橙溪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是看到她身上的被子,因為她的呼吸而微微上下浮動,還真會誤以為是一具死屍躺在這裏。

    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加大了自己的力氣,橙溪還是一動不動,他趕緊伸手去掐橙溪的人中,當他的手接觸到橙溪的皮膚時,感覺到橙溪的體溫不對,他順勢摸了摸橙溪的額頭,這才知道橙溪發著高燒,他用力掐著橙溪的人中,不停的拍打著橙溪的臉,“你醒一醒,你醒醒……”

    橙溪微微的動了動,還是沒有蘇醒過來,赫柏大聲叫到,“來人啊,快來人啊!”

    從帳篷外經過的人,聽到呼叫,衝了進去,“將軍?你怎麽在這裏?”

    “趕快去找軍醫來,快。”赫柏急得大叫。

    “是是。”那士兵連聲應著,轉身離去。

    赫柏親自下的命令,軍醫很快就趕來了。赫柏讓出位置,讓軍醫趕緊替橙溪查看,從神情中可以看出,赫柏還是關心橙溪的安危的。

    “怎麽樣?她沒事吧?”赫柏等不急軍醫向他匯報情況了,迫不及待的問到。

    “受了風寒,應該是高燒太久引起的昏厥,將軍放心,我會盡力救他的。”

    “不是盡力,是必需治好她,你聽到沒有?”赫柏有些失控,激動抓住軍醫胸前的衣服,還沒愈合的傷口因為他的用力,又開始滲血出來。

    “將軍,你別激動,你看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他,你冷靜一點,先坐下讓微臣替你把傷口處理一下。”王軍醫擔心的看著赫柏胸前的傷口。

    “我沒事,你先替她治。”

    “這這……這……”

    “這什麽這,快去啊!”赫柏現在哪裏有心情管自己的傷,之前他昏迷的時候,橙溪在他床前說的那一番話,他全部聽見了,一字一句情真意切。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衝著這番情意,赫柏也不能讓她有事。

    橙溪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赫柏就守在床前守了三天三夜,為她喂水,為她換洗敷額頭的毛巾,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寸步不離。

    皇天不負有心人,三日後橙溪終於醒了過來。但她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爬在自己床邊的赫柏時,她激動的熱淚盈眶,她用纖細的手輕輕撫摸著熟睡中赫柏的臉。

    赫柏驚醒,橙溪趕緊縮回自己的手。

    “你醒了?”

    橙溪微微點頭,含情脈脈的看著赫柏。

    “醒了就好,既然你都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千辛萬苦去幫我采藥。”赫柏說上轉身離去。

    “大哥。”

    橙溪慌忙叫了一聲大哥,赫柏停下腳步,“以後你還是叫我將軍吧,你我根本做不了兄弟不是?”赫柏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帳篷。

    從那天起,赫柏就命人盡可能的把好的東西,都送去給橙溪,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橙溪的病經過幾日的修養,也好的差不多了。赫柏身體底子好,傷也很快就痊愈了。

    當赫柏收到武羅的回信時,宣布這場仗正式結束。武羅向他們的國王求得了議和,從此之後兩國井水不犯河水,萬世交好。

    武羅在信中說到,他會一直駐守在撒哈索沙城,隻要有他在,兩國就不會再開戰,若他故去,他會讓他的兒子孫子,祖祖輩輩都駐守在這裏,絕不負與赫柏的兄弟情義。

    赫柏見信之後,甚是感動,臨走之時,還修書一封,並奉上自己的愛劍,贈予武羅。

    信中說到:將軍年長於我,赫柏厚顏叫你一聲大哥,寶劍贈英雄,此劍贈予大哥。忘我倆的友情天長地久,若它日告老還鄉,必定前來同大哥再續前緣,一較高下。

    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說得果然不錯,這兩人就見過兩麵,卻能結下如此深厚的友誼。

    仗結束了,將士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返回京城。赫柏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但卻遲遲不提返京之事,這樣一來,不免引起大家的不滿。大家都推劉守衛出去當出頭鳥,讓他去探赫柏的口風。

    劉守衛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去幫他們,“將軍,你的傷怎麽樣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長途奔波沒有問題了吧?”

    “當然沒問題,上陣殺敵都沒問題。”

    “既然這樣,仗也結束了,將軍為何還不動身回京複命?”繞了個大圈子,劉守衛這才把該問的問出來。

    “怎麽?他們讓你來的?他們想回京怎麽不自己來問我,每次都拉你出來當擋箭牌。”

    劉守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你去把替周浩然助理治病的軍醫給我找來。”

    “是。”劉守衛應聲出了營帳。

    在門外等消息的眾人,看他出來趕緊攔住他的去路追問:“怎麽樣?將軍有說什麽時候動身嗎?”

    “想知道啊?”劉守衛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頭回應。

    “想知道就自己進去問啊!”劉守衛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留下眾人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都滿頭霧水,一臉愁容。

    在床上躺了數日的橙溪,終於可以出來曬曬太陽了,她一人獨自來到湖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著河水中自己的倒影,心情大好。

    可看著看著,河水裏卻多了個倒影,原來又是那討厭的王金銀,他居然偷偷跟著橙溪來了河邊。他還想故意作弄橙溪,估計是想推橙溪一把嚇一嚇她。他的所作所為,被橙溪看在了眼裏,橙溪一個閃躲,他撲通一聲掉進了河裏。

    “哈哈哈……想捉弄我是不是?”

    “你,好你個周浩然,竟然這樣對你大哥,你這個見利忘義,吃裏扒外,見異思遷,嗯……狼狽為奸的家夥。”王金銀可能已經把畢身所學的四字詞語都給用上了。

    “哈哈哈……見異思遷?王大哥啊!我可是真的服了你,見異思遷你也能說得出口,你以為我們是戀人啊?”橙溪得意的在岸上,看著在水裏狼狽不堪,氣急敗壞的王金銀。

    “我我……我喜歡說什麽就說什麽,你管得著嗎?”王金銀一邊在嘴裏嘀咕著,一邊爬上岸來,“同樣是你的大哥,怎麽待遇就這麽天差地別呢?你可以為了給將軍采藥,連夜冒雨上山,差點連命都丟了,你再看看我,你是如何對我的?”王金銀抖著還在滴水的衣服抱怨到。

    “咳咳咳,這能一樣嗎?我們認識才多久,你知道我和將軍認識多久了嗎?”

    “什麽?你和將軍以前就認識?”王金銀露出驚訝的表情。

    橙溪轉身走開,眼神有些閃躲。王金銀怎麽會放過她,繼續窮追不舍,無奈她隻好敷衍他,“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將軍都不記得了。”

    “天啊!你都沒忘,他怎麽就會忘記了呢?不會是上輩子吧!你沒有喝孟婆湯,所以記得前世之事,前來尋他來的?”王金銀不懷好意的笑著說。

    “差不多吧!”

    “你就吹牛吧!這騙鬼的話,你還真是敢應,不更你瞎扯了,我要回去換衣服了。”王金銀一邊扭著衣服裏的水,一邊說到。

    看著王金銀離去,橙溪搖頭笑了笑,脫掉靴子,坐到河邊洗腳去熱,一個人開心的嬉戲,將水花踢得漫天飛。

    赫柏營帳裏,劉守衛將軍醫請了來,赫柏將他稟退到帳外,留下軍醫一人在帳內。

    “王軍醫,那個周浩然的傷勢現在如何?”

    “回將軍,已經痊愈。”

    “那長途跋涉沒有問題了吧?”

    “沒問題,已經恢複如初。”

    “行,你辛苦了,等回到京城,你來府上領賞,我得好好謝謝你。”

    王軍醫聽赫柏要重謝他,心裏樂開了花,趕忙道謝:“多謝將軍賞賜!”

    “好了,你退下吧!把劉守衛給我叫進來。”

    “是。”王軍醫退出帳外,按赫柏的話將劉守衛叫了進去。

    劉守衛進門,赫柏正在自己親自動手更衣,他趕忙上前幫忙,他一邊替赫柏穿衣服,一邊問到:“將軍不知有何吩咐?”

    “你待會兒幫我傳令下去,讓大家整頓一下,明日我們就動身啟程回京。”

    “真的?將軍你怎麽突然就想明白了?”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哪來的這麽多為什麽?”

    聽赫柏的口氣有些不悅,劉守衛趕緊閉了嘴不再多言。

    當晚,赫柏在軍營裏擺了宴席,一是為駐守邊城的同袍道別,二是為這次戰爭完美的結果而慶賀。

    不用再提防敵人的進攻,大家都開懷暢飲。赫柏也同大家共飲,有不醉不歸的勢頭。橙溪遠遠的望著赫柏,看著他開心的樣子,自己心裏也開心。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赫柏笑了,他太頑強了,頑強到別人都以為他沒有痛苦,沒有心事。

    橙溪也為自己斟了一碗酒,望著赫柏的方向,一口氣將酒喝下肚。又斟了一碗,雙手端起酒碗,小聲的朝著赫柏的方向說到:“赫柏,我們一起幹了這碗,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強人所難,經曆過這次的事,我才明白,其實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一點都不重要,隻要你好好的活著,我已經心滿意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