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門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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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瑤沒有說,她讓人打的深水井,不僅僅是她名下的產業,還有很多村莊也都打了一口,這樣不至於大旱的時候,有人會因為缺水而沒了性命。

    前世的宋瑤不信命,不信那些飄渺虛無的東西。

    可魂穿到這個世界,擁有了這麽多的美好,讓她不得不懷疑這是上天給她的補償。

    所以宋瑤很願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多做一些善事,說不定會有更多的福報,讓她能一直擁有現在的一切,和她所在乎的人,都各自安康、幸福一生。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習慣了午睡的宋瑤到底沒撐住的睡著了。

    有赫連晟在身邊,宋瑤這一覺睡的極為踏實,連赫連晟何時離開也不知曉。

    臘月二十六這天,是朝廷年前最後一次臨朝,除非有重大事情發生,否則皇帝不會召見臣子,臣子的上書也會被暫且擱置。

    大周國的年假,是到正月十八才結束,也是皇帝和官員們一年最輕鬆的幾日。

    不過這個輕鬆,指的是不用商超,並不代表就沒事做了。

    除了大年初一的宮宴,還有祭奠,那些位高權重的官員是必須到場的,下麵的官員自也要準備好一切事宜。

    而二十六這日,宮裏的太監前來宋府宣旨,宋記正式成為皇商,宋瑤是女子之身,無法封為員外郎,故而誥封她個五品令人。

    正常的皇商,不過是從八品的員外郎,除了見官不跪,子嗣可以以官家子弟入官學之外,並沒有別的好處,但仍然是所有經商之人最夢寐以求的。

    可宋瑤一個女子,竟然得了五品誥命,而非是六品以下的敕命。

    宋瑤第一次正式接旨,按照規矩焚香沐浴,折騰了一個上午,才拿著那輕飄飄的聖旨進了內院。

    確切的說,是捧著聖旨,宋瑤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被人告一狀,說她不敬天子。

    “娘親,這就是聖旨啊!”宋元寶眼神鋥亮,直搓小手。

    心裏頭想著,聖旨若是拿出去賣,一定很值錢的。

    掃了兒子一眼,宋瑤放下聖旨後,回手就在他的頭頂上拍了一下,低聲警告道:“你小子給我安分點,要是惹了麻煩,咱們一家子都吃不了兜著走!”

    小心思被戳破,宋元寶嘿嘿笑道:“我就是想想,不會那麽做的,娘親放心好了,你兒子心裏有譜!”

    看著宋元寶使勁兒的拍著胸口,宋瑤瞪了他一眼,轉而對宋銀寶道:“銀寶你是哥哥,要多看著點這混球,咱們娘幾個的命可都在你手裏了。”

    宋銀寶看了看宋元寶,突然覺得自己的任務很艱巨。

    重重的點頭,宋銀寶承諾道:“娘放心,我會看好元寶的。”

    悠關一家人的性命,宋銀寶可不敢放縱宋元寶。

    被自家娘親和哥哥這麽說,宋元寶小臉一沉,他真的隻是想想而已,就不能相信他一回嗎?

    摟著宋瑤的手臂,宋元寶嗬笑道:“娘親,咱們家是皇商了呢,娘親也是有品級的夫人了,以後這身份地位可就不一樣了。走,兒子請娘親下館子去。”

    “臭小子,你又打什麽鬼主意呢?”宋瑤低頭看著兒子,心裏一陣哀嚎。

    為毛要生個調皮搗蛋的臭小子?

    這要是貼身小棉襖,那該有多好。

    不能退貨的宋瑤,隻能在心裏委屈著,怕說出來傷了宋元寶那幼小的心靈。

    宋銀寶在一旁點頭道:“是應該慶賀一下,我是哥哥,銀子我來付。”

    宋元寶是守財奴,讓他花銀子定然肉疼,宋銀寶比宋瑤還了解他的摳勁兒。

    可宋銀寶也是個守財的,他還有大仇未報,沒有銀子便不能培養人手,恨不能把銀子掰成幾瓣來花。

    “不用不用,今兒我請客。”宋元寶笑眯眯的開口,一副‘小爺開心,銀子不是事’的神態。

    宋銀寶雖然狐疑,到哪也想打消宋元寶的興致,便沒再爭這事,心裏想著要準備點禮物送給義母。

    難得宋元寶肯放血,宋瑤自是樂得給他麵子。

    母子三人坐著馬車,直接去了一家百年老字號的酒樓,讓小二上了一桌子招牌菜,還有一壇米酒。

    年關將至,各大酒樓的生意都十分好,宋瑤母子三人過來的時間不是飯點,因此倒是有包房。

    “娘親,我要去趟茅房,你們給我留點好吃的哈。”吃到一半,宋元寶捂著肚子,一溜煙的跑出包間。

    出門的時候帶著暗衛,宋瑤也不擔心宋元寶的安全問題,便沒有多說什麽。

    “銀寶,娘親現在是皇商了,你們兄弟倆便有資格進入官學,你有何想法?”宋瑤盛了一碗湯給宋銀寶,詢問道。

    宋元寶還小,過幾年再去官學也可以,倒是不急的。

    可宋銀寶過了年就十歲了,完全可以去官學念書,這樣對他以後的前程更有助益。

    這樣的機會難得,但也會失去自由。

    大周國的官學比較嚴謹,學子們隻有休假的時候才能回家,平時想要請假都不容易。

    想走後門去官學,更是難的很,除非有本事讓所有禦史閉嘴。

    宋銀寶沒想到宋瑤會問這件事,愣了一下,並未在第一時間回複。

    其中的利弊,宋銀寶自是明白。

    可去了官學,想要做的那些事,怕是更不方便了。

    且宋元寶還沒到年紀,他也不想讓宋元寶一個人去私塾,怕宋元寶衝動惹禍,沒有人在一旁提點照應。

    小小少年思索了一番,這才抬頭道:“府中的夫子,並不比官學的夫子學問差,去官學的事倒是不急。兒子過了年才十歲,再等幾年,和元寶一起去官學,也好有個照應。就算下場,也得等十四歲以後,兒子還沒想好以後要走什麽路。”

    聽完宋銀寶的話,宋瑤欣慰的笑笑,卻也心疼於他。

    “銀寶,從收你為義子的那天起,你便是我宋瑤的兒子,無需你承擔那麽多。不管你如何選擇,娘親都支持你。”拿起錦帕,給宋銀寶擦擦嘴角,宋瑤淺笑道:“官學也要等到二月出才開課,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到時候再來告訴娘親。”

    “嗯。”宋銀寶點頭,臉上燒的厲害。

    已經快十歲了,吃東西還留下痕跡,讓娘親給擦嘴,真的很丟人。

    見宋銀寶害羞,宋瑤便道:“你去看看元寶,去了這麽久不回來,該不會是迷路了吧。這臭小子,就是事多。”

    宋銀寶應了一聲,便出門去。

    宋瑤坐在主位上,正好對著包房門口。

    宋銀寶離開的時候,外麵走廊的人便看到裏麵的人兒。

    宋誌遠一怔,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見到宋瑤。

    而宋瑤恰巧這個時候低頭,並未看到宋誌遠,待察覺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之際,才抬起頭來,隻看到宋銀寶關上的門扉。

    見宋誌遠愣神,宋閣老下意識的朝包間方向看去,雖沒看到什麽,可心裏莫名的有些煩躁。

    “誌遠,走吧。”宋閣老低聲喚道。

    今日和老友相約,帶著兩家的長子前來,卻不想老友臨時有事先行離開,宋閣老自也無心再多做耽擱。

    “是,父親。”宋誌遠收斂了心神,忙跟上宋閣老的步伐。

    見宋閣老並無異常,宋誌遠鬆了一口氣。

    目前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閣老府需要清理的人太多,還是不要讓他們父女見麵的好。

    宋誌遠心中有事,一路上宋閣老與他說話,他也是心不在焉的,倒是惹來了宋閣老的懷疑。

    但宋誌遠一向有分寸,既然他不肯說發生了何事,宋閣老便也不追問。

    宋閣老怎麽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為他太注重給宋誌遠足夠的空間,才會讓他們父女倆同在京城,卻從未有機會相見,剛剛更是隻有一門之隔。

    且說宋銀寶找到宋元寶的時候,小家夥卻是從另一個包房裏出來的。

    隻見宋元寶小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而他的胸口處卻是鼓鼓的,也不知道得了什麽好東西。

    “哥,我在這呢。”宋元寶揮揮胖乎乎的小手道。

    “娘在等你呢,快回去吧。”宋銀寶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後麵的包房,並沒有多問。

    “快走吧,我都餓的能吃下一頭牛了。”宋元寶笑眯眯的道。

    “我看你是吹牛吧。”宋銀寶打趣道:“你這小身板,一頭牛夠吃一個月的。”

    “是不是吹牛,一會你就知道了。”宋元寶煞有其事的道:“要不咱們打個賭?”

    “好。”宋銀寶點頭,知道宋元寶又有鬼點子了,便補充道:“娘說小賭怡情,咱們就賭一兩銀子好了。”

    “成,一兩銀子也是銀子,賭了。”宋元寶毫不猶豫的點頭。

    心裏頭偷偷想著:一會隨便點一張餅,在上麵畫一頭,把餅吃了就贏了,又沒說過吃真牛。

    宋瑤母子三人在這邊用餐不提,閣老府卻是一個院子一種氣氛。

    宋夫人一向都是寡淡的,好像對什麽都不在意,隻要能保住宋夫人這個身份就可以。

    宋府人口簡單,宋夫人雖然是當家主母,可需要他做的也不多。

    年關將至,除了給一些有往來的人家送禮和回禮之外,大小事務都交給管家去做,宋夫人倒是清閑。

    可宋李氏那邊,卻是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自從那日因為賬本的事而大動肝火之後,宋李氏便臥床不起,找了好幾位大夫,換了好幾個藥方子,身子就是不見有起色。

    “荷花,你死哪去了?連你也不待見本小姐,想另攀高枝了是不是?”宋李氏渾身無力,罵人的聲音卻是不小。

    屋子裏的下人都被她趕出去,說是看到就心煩。

    荷花這個貼身大丫頭,則是要照顧宋李氏的起居等一切事宜,每日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可宋李氏心氣不順了,還是會暗地裏整治荷花,叫荷花有苦難言,恨不能宋李氏病的再重一些,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才好。

    “小姐,奴婢去給您熬燕窩粥了,您多吃些好的,身子就會好了。”荷花端著燕窩進屋,身子輕輕的打顫。

    這幾日被宋李氏各種磋磨,荷花身上幾乎沒有好地方,再加上休息不好,整日還要提心吊膽的,也不知道還能撐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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