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問那一天的事……這不，宋胖子在這，哦，是宋警察，我去報警，他那天不睬我……”方寡婦指著宋協警說。
    “我隻是個協警，可沒資格……”被稱作宋胖子的胖協警扭扭捏捏地說。
    “現在你把過程說清楚些……”
    “那天我三點買了菜回家，推開門，就感覺到嘴上被什麽東西一捂，就昏了過去……我女兒回來叫醒了我……”
    “小紅妹妹，你放學回來的時候是這樣嗎？”左曉青和氣地問。
    今天周末，方寡婦女兒剛才躲在屋裏，對她奶奶和母親之間的戰爭已經習以為常。
    “嗯，是的，我回來媽媽就躺在那，我推了她幾下，就醒了過來……”
    “你回來的時候大門是開著，還是關的……”宋陽問。
    小女孩搖搖頭，時間過去一周，她當時就沒在意，現在更記不得了。
    “你媽媽，當時是臉朝上，還是臉朝下？這個你記得嗎？”宋陽追問了一句。
    “臉向上的！”小女孩肯定地點點頭。
    “你說的很好！”宋陽表揚了一句。
    小女孩的臉紅撲撲的，得到了警察的表演，她很高興。
    “如果正常暈倒的話，不會身體伸直還臉向上，這個，基本可以確定有人迷昏了你把你放下來……”
    “可是，為什麽……”胖協警看來也不傻
    宋陽搖搖頭，“不清楚，但憑直覺就是那個惡魔！”他用肯定的語氣道，“作案手法熟練老到，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種種跡象都跟過去的案子幾乎如出一轍。”
    “嗯，確實……”左曉青停頓了一下，忽然又道，“真是想不通，色魔這次居然沒有劫持！這一點可跟以往的情形完全不同……”
    “也許是時間上來不及……”宋陽分析道，“不對，小紅放學是四點，到家四點十分左右，罪犯有足夠的時間。”
    “這確實是個疑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色魔這次一定遇到了什麽意料之外的事！”宋陽蹙著眉頭，“我有種預感，如果能把這個意外搞清楚，也許我們就能找到最關鍵的線索……”
    兩個人低聲商量著，但一時卻沒有什麽頭緒。
    問題到底在哪裏呢？在哪裏？
    左曉青苦苦的思索著，心裏十分的焦急。
    “家裏一樣東西都沒丟！”旁邊的方寡婦很自信地說，“肯定是想動老娘的主意……”
    “你有什麽主意有人要動的……”老太太看不慣兒媳婦的矯情。
    “你……”方寡婦剛想反駁，想到了什麽，說出去的話又縮了回去。
    宋陽抬頭，看了一眼方寡婦，看看她平平的飛機場，再看看左曉青的豐滿的胸部，心想，“要是換了自己，估計也沒什麽興趣，色魔怎麽會看上她的，明顯不符合他對胸大女子才有偏好的特點？”
    猛然，他心裏一驚。
    “最近，你在醫院做過什麽手術沒有？”
    他這話一問，方寡婦的臉暗淡下來了，不肯說話。
    “有什麽不好說的，不就是naizi割了，割了就割了，省得害人，還要整什麽整容手術……”老太太牙尖嘴利。
    據說，金陵本地老太太嘴巴之厲害是全國赫赫有名的！
    左曉青心中一動，眼睛一亮，“你得的是什麽病？快說，是不是……”她指了指自己的胸部。
    “是，乳腺腫瘤……”方寡婦傷心道。
    女刑警隊長的秀目亮了：“莫非是……是切除了rufang？”
    “是呀，兩邊都切掉了……”方寡婦越說越難受，“可是不切也沒辦法……”
    宋陽和左曉青對視一笑，兩人都徹底明白了。
    宋陽低聲說：“難怪……這就是色魔沒有實施綁架的根本原因！”
    左曉青道：“是受害者因為做手術，胸部已經殘缺不全了，不再符合他的胃口！”
    “也就是說，色魔知道她有大胸的事實，但沒想到她因為乳腺癌切除……”左曉青雙眼發光。
    “你是在哪做的手術？”
    左曉青控製著心中的興奮，迫不及待的問道。
    “是在工人醫院，兩周前做的手術……”
    方寡婦茫然不解，但這個事情她不會記錯。
    “工人醫院？”
    宋陽補充了一句，“去年，金陵市的就診係統已經聯網那，也就是說如果色魔是本市醫院的醫生，他應該知曉這一情況才對……”
    他飛快的開動著腦筋，沉穩的追問：“那，有沒有檢查過身體，比如在什麽體檢中心？”
    “有，我們每年單位的體檢都是在三月份……愛健體檢中心，”她咬牙切齒地說，“什麽破體檢中心！都是被那些庸醫給耽誤了，當時體檢一切都正常，結果，五月份我發現這裏有個明顯的腫塊，去工人醫院一查，幸虧還是早期……”
    “愛健體檢中心……”宋陽的思緒一下子不知飛到了哪裏。
    “是鍾樓一中門口那一家嗎？”良久他才問了一句。
    愛健是全國最大的體檢中心，在金陵這幾年就開了四五家，而鍾樓一種門口這一家，是開的最早的一家。
    “就是那家，庸醫！……”方寡婦一想到這家體檢中心，就忍不住要開罵……
    “宋博士，你怎麽會猜到那一家？”左曉青很好奇，這也太神奇了！
    “瞎猜。”宋陽打了個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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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一點，市局重案組。
    “左隊那邊有了重要發現……愛健體檢中心，一個都不要漏過，全部核查一遍，特別是外科，內科和B超檢查科……”秦明冷靜地發出命令，“昨天傍晚沒有人證的全部要調查清楚……”
    時間寶貴，已經由不得慢慢勘察，隻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閃電行動。
    但這一次，大家信心百倍感覺智珠在握。
    到了下午五點，重案組成員紛紛歸隊。
    體檢中心的問題很多，真正的有資格的醫生沒幾個，都是代簽字，或者掛羊頭賣狗肉……
    當然，這不是警方現在的關注點。
    老田匯報了情況：“體檢中心一共68人，男性21人，其中內科有一男性醫生，朱成勇，三十三歲，身高一米七五，身材偏瘦，已經被我們帶回，沒有人證證明，也不交代其昨晚行蹤……還有放射科一男性醫生，52歲，孫有貴，今天休息，說是去野外釣魚，家裏沒其他人，兒子已經獨立成家。目前，單身，體重155斤，身高一米七二，應該沒有嫌疑……體檢中心其他的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場人證……”
    “立即審訊朱成勇，此人有重大嫌疑！”
    在警方的強大壓力下，朱成勇開了口，“我……”
    但他的供詞，讓警方大失所望，白白浪費了警方一個晚上寶貴的時間。
    原來，朱成勇昨天傍晚受了一個朋友的邀請，在一個KTV會所一直玩到11點才回家，當然，享受了會所的全套大保健服務。
    他怕說出來被單位和嬌妻知道，一開始不願交代。
    “你說的都是實話？”秦明等人簡直要氣暈了，在他身上浪費了三個小時。
    “你們可以去那家會所……我也不知道你們查什麽色魔啊？”朱成勇也很委屈地說。
    顯然，朱成勇真不是色魔。
    難道，警方的猜測又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