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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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蔓筠還以為他們會直接去伊凡化妝,但車的方向卻不是。
“不是說去找唐成嗎?怎麽方向不太對。”蔓筠左顧右盼,忍不住問道。
“不是還沒吃飯,去吃個飯,順便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怎麽不早說有人!蔓筠心裏咯噔了一下,“要帶我見人你不提醒我,我這素麵朝天的樣子。”
宋子銘笑著看她,“這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蔓筠手環抱在胸前,“嘖嘖……看來宋總練過啊!記得那次還說紅樓夢裏的詩句,假作真時真亦假。果不其然,就怕流氓有文化。”
流氓?他揶揄地看向蔓筠被托起的高峰,“既然你讓我擔了流氓這個虛名,我不得償所願,還坐不實了。”
還真是隨時隨地耍流氓,蔓筠白了他一眼,不與他爭論。
晏亭坐在訂好的餐桌前,看了好幾次手機,不悅地皺眉。這宋子銘非要親自去接白蔓筠,害他在這兒等半天。
百無聊賴,他就去陽台抽煙解悶。
林琦玉被拖過來接見公司客戶,被灌了些酒,包間煙霧繚繞,她最討厭煙味了,借口出來透透氣。
正好遇見在外麵剛開始抽煙的晏亭,她剛在裏麵賠笑臉,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先生,你能把煙滅了嗎?我剛在裏麵吸了很久的二手煙,就想出來透氣的。”因為煙酒的熏陶,有點頭昏腦漲,她眯著眼,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對晏亭說。
晏亭聞言回頭,就看到麵容姣好的她,穿著緊身的黑色裙子,外麵披著價格不菲的人造皮草。臉微醺,應該是喝酒了。
感覺還不錯,他沒多說什麽,把煙滅了。也不走,順勢坐在琦玉旁邊的椅子上。
開始隻看到他背影,隻覺得挺拔且氣質軒昂,沒想到長相更讓人覺得驚豔。
看他那麽紳士,林琦玉心裏對他的好感度漲了幾分,“你是混血的?”
“算是,我奶奶是英國人。”晏亭如實回答。
聽他說話,琦玉又問,“剛回國不久?”
“嗯。”
“有女朋友嗎?”
“啊?”晏亭沒想到她問這種問題,略微詫異地看著她。
林琦玉看著他自然卷的頭發,很蓬鬆,她想摸起來應該很好摸。
琦玉對著他笑,顧盼生姿,“問你有沒有girlfriend,是聽不懂還是不想回答?”
晏亭覺得自己的認知很落後,不是都聽外麵的人說,中國女孩子很放不開?
看來她不一樣。
“我沒有女朋友。”他回答,話鋒一轉,“嗯~但我不介意有一個。”
晏亭久經沙場,對這種事了如指掌,家常便飯。
行家!這是琦玉腦子裏第一時間想到的詞兒。越是這種人,她越不敢招惹。道行太深,她根本不是下飯菜。
她剛才不過是虛張聲勢,探探對方虛實,一看情況不對,就準備開溜,“這樣啊,那我祝你早日脫單。”
晏亭看她的眼神,像獵物一樣。琦玉心裏悔死了,不該招惹的!
還好來得及,她起身告辭,“你慢慢坐,我先走一步。”
真的是喝多了,先前是靠著椅子,現在猛的站起來,頭暈得厲害,她十厘米的高跟鞋沒穩住,整個人往後麵倒。
晏亭眼疾手快,結結實實地扶住她,手環在她腰上,琦玉靠在他肩上,兩人目光撞在一起。
“謝謝。”琦玉退後一步,手扶著椅子。
晏亭懷裏突然就空了,還有點不習慣,幽幽的香水味還殘留在他肩上。
“真想謝就以身相許吧。”他一本正經地說,眼裏沉著笑意,很邪氣。
林琦玉覺得不公平,一開始明明是她主動調戲他的,怎麽就變成她被撩了?
“我對登徒子不感興趣!”說著轉身就走。
晏亭不知登徒子是什麽意思,大聲說:“興趣是可以培養的!”
琦玉覺得他沒把握住重點,還不忘隔著門瞪他,嘴裏說道:“恬不知恥!”
晏亭後悔沒問她名字,很是遺憾。
沒坐多久,宋子銘打電話來,他就回餐桌。
晏亭進去時,白蔓筠和宋子銘已經坐在裏麵了。
等他走近,就主動與蔓筠打招呼,“蔓筠,你好。我是晏亭,久仰大名!終於見到真人了。”
看他氣質與談吐,蔓筠就知道是晏家獨子,心下覺得宋子銘很厲害,居然能和他搭上關係。
“晏總好。我才是久仰大名,晏總上次那個收購案做得那麽漂亮,連國內媒體都爭相報道。”蔓筠也站起來,與他握手。
晏亭並不放手,看著宋子銘說:“蔓筠比你會說話。”
宋子銘清冷地看著他,拍掉他握著蔓筠的手,“你可以先放開手再說。”
“夠小氣的!”然後笑著對蔓筠說:“我們坐下慢慢說,他小心眼兒。說到收購案,我才是慚愧,替我出主意的都是子銘。”
原來他們關係好到這種程度,蔓筠心底倒吸一口氣,惹不起惹不起。
“這樣啊,他還真是做好人不留名。”當時國內外報道,滿篇都是在誇晏家繼承人多麽優秀。
晏亭點頭,“嗯,他不留名,隻是我收購的那個公司,他拿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蔓筠覺得自己頭上一定打著尷尬的省略號,而且有烏鴉飛過去。
她怎麽能說宋子銘是好人呢?
宋子銘的眼神能殺了他,“你要是非這樣算,要不要我把你那些滿世界的前女友都捋一捋?”
“別!我可不想在美女麵前毀形象。”說著看了眼蔓筠。
想到剛才琦玉那句話,他問道:“子銘,你知道登徒子是什麽意思嗎?”
“你剛才色眯眯地盯著我女人看,就是登徒子,簡稱耍流氓。”他低頭切著牛排,自然而然地把切好的一份遞給蔓筠,把她的拿過來切。
蔓筠很無語,晏亭隻是禮貌問候,不算色眯眯吧!還有誰是他的女人啊?
她心裏雖這麽想著,但還是覺得甜滋滋的。
她想得入神,隻聽晏亭問她,“蔓筠你覺得呢?”
她看了下宋子銘,又看晏亭,隱約記得他們在說牛排,她就說:“我覺得子銘牛排切得挺小的。”
晏亭把手裏叉子放下,“你們倆簡直秀得我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蔓筠求救似的看向宋子銘。
他卻說:“來自單身狗的憤怒,忽略不計,趕快吃。”
吃完了,晏亭走在前麵,蔓筠才悄悄問子銘,“剛才晏亭問我覺得什麽啊?”
“他問你覺得他像不像登徒子。你轉換得很好,這種問題還用問?牽著你的手不放,不是登徒子是什麽?”宋子銘牽著她的手說。
他居然覺得她是故意轉換話題!腦回路也是很強大。
越解釋越說不清,蔓筠聰明地選擇閉嘴,隻好委屈晏亭覺得自己是登徒子了。
唐成見到晏亭,先是驚訝,然後一拳錘在他胸口,“可以啊你,來了都不和我說。”
“把我當沙包呢?痛死。”他誇張地揉著被錘的地方,“我也是淩晨到的,怎麽和你說?”
唐成笑了一下,“你來之前不也可以說,也是,你們做的那些事,我也不懂。晚上從生日宴上回來,我們好好喝一杯。”
蔓筠好奇,他們在做什麽?可見晏亭不是回來慶生,而是有目的。
“那必須的!”晏亭幹脆地說。
宋子銘打斷他們,“唐成,你幫蔓筠化個妝,怕時間來不及。”
晏亭見縫插針,“蔓筠可是他的心尖肉,你可要好好打扮。”
唐成也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怎樣,並不回應他這句話,客氣疏離地說:“白小姐,這邊請。”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蔓筠的包放在宋子銘那裏,她電話響了,子銘去換衣間找她:“你電話,林琦玉的。”
“我等一下出來接,你先……你怎麽進來了?我衣服還沒穿好!”蔓筠慌亂地把衣服擋住前麵。
是紅色的禮服,她慌亂中早就春光乍泄了,小鹿似的眼睛撞到宋子銘心底,頭發垂下幾絲,黏在她嘴唇上。黑白相稱,更顯得她肌膚如雪。
宋子銘目光熾熱,喉嚨艱難地滾動,伸出手把她頭發扒開,“自己接。”
他逼著自己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很漂亮!衣服和身體。”
漂亮就漂亮,丫的還強調身體!蔓筠氣得,覺得他才是真正的登徒子。
林琦玉奪命連環扣,她穿好衣服,接著電話走出去,“喂,琦玉,怎麽了?”
晏亭聽到這個名字,就對子銘說:“名字挺好聽的。”
宋子銘沉靜在剛才的無限風光裏,並不理他。
林琦玉是催她過去,蔓筠無奈回答:“馬上就來,我已經好了。嗯嗯,好,拜拜。”
宋子銘把她電話接過來放在包裏,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麵裝著一套古色古香的首飾。
他給蔓筠戴上,“嗯,還不錯,和你的衣服很配。”
唐成和晏亭看到這首飾都是一驚,還是晏亭說:“子銘,出手闊綽啊!”
蔓筠還以為這是說這首飾價格不菲,並未在意。
直到去到生日宴上,因它掀起軒然大波。
她才知道這套首飾不僅僅是價格不菲那麽簡單,更重要的是它後麵承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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