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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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唐成,很激動地說:“唐成,你知不知道最近子銘在幹什麽?”
所有人都的注意力都在晏亭和白家身上,他也是很久沒有和子銘聯係了,“不知道,怎麽了?”
“剛才我媽打電話給我,說是有個叫杜柯的在我家,拿了錢過去。你說會不會是子銘對我回心轉意,打著別的幌子去我家啊?”
“……”該說她天真呢,還是說她天真。
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妥,何歡悻悻地說:“應該不可能。但我還是想回去看看,你順便幫我查一下,子銘最近有什麽動靜。”
“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票已經買好了,我們保持聯係。”
“ok!”唐成掛了電話,心裏升起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上次宋明新東城賭場那事兒,子銘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現在他連子銘在做什麽都不知道。
為了幫何歡問清楚,特意和子銘約了個地方吃飯。當然,還有晏亭也一起。
三個人也是久違地坐在一起,唐成抬著酒杯,“來,敬一杯最近風頭最盛的晏總。”
晏亭橫著看他,“這話在宋總麵前我可不敢當。小的能有今天,都是宋總的栽培。”
宋子銘也不謙虛,“知道就好,所以手頭上該和我們合作的項目,就不要流到外麵去。”
奸商,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生意這回事兒。
唐成似有似無地提起,“最近不怎麽見到杜柯啊。”
晏亭嘴快,順口說:“他應該回不來吧,西秀那邊的事還是還沒好?”
這目的很明顯了,就是在套話。子銘把叉子放下,用紙巾擦了一下手,不鹹不淡地說:“你和我都沒見麵,和杜柯怎麽見?”
他找不到話反駁。
“我去趟洗手間。”子銘起身就去了,順便把手機也給帶著。
他走到安靜的地方,撥通杜柯電話,“我猜何歡正在回去的路上,唐成是受她的指使,來看看你到底在哪兒。”
“那怎麽辦?她如果知道真相,肯定是不會出手相助的。”杜柯今天就覺得奇怪,那女的變化也太快了。
子銘想了想,手摸著下巴,“要不這樣,遇到就攤開說,盡量不要提到蔓筠的事,看她反應,在做後麵的工作。”
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一旦扯上何歡,就不是取證那麽簡單的事了,必定是要糾纏一番。
白露婷聽說了白家的事,她還躺在醫院都心急如焚,一見到她爸,就質問說:“爸!怎麽會出這種事?這樣我在周家任何抬起頭,還有我那群玩得好的閨蜜。這次孩子沒了,澤宇爸媽已經很不高興了。”
白豐行頭發全白了,麵容滄桑,“婷婷,你就不先關心一下爸爸嗎?”
也是,發生這麽大的事,他能好受到哪兒去呢!白露婷很慚愧,“對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他搖頭,白露婷這個涼薄的樣子,他不是沒見過,“本來以為你嫁進周家就好了,沒想到晏亭和宋子銘動作那麽快。想想也是諷刺,我在商場那麽久,居然被兩個小孩子弄下去。”
“沒有回旋的餘地嗎?”
“沒有,但我已經和晏亭說好了,保我們一家人衣食無憂。”他說起這個,竟然還有絲絲自豪之感,還真是奴隸當久了不想起來。
“想想也是窩囊,當年白家鼎盛時期,哪裏需要這麽窘迫,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他像是在惋惜,又是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都怪白蔓筠!”白露婷總是能把所有的錯歸咎到她身上,“上次我和夏宇一起搞她,居然什麽事都沒有,真是命好!”
白豐行恨鐵不成鋼,“你說我怎麽說你好,你安安分分不行嗎?你什麽都比不過她還折騰。論能力你不行,論男人,澤宇心裏根本沒你!”
看她還在病間,眼淚搖搖欲墜,又不忍心。白豐行坐在她身邊,語重心長地說:“婷婷,前些年爸爸還能照顧你,現在,你隻能自己照顧自己了。我沒有嫌棄你,是怕你走上不歸路,我已經沒有可以幫你的資本了。”
白豐行真不是個好人,但他卻想當一個好父親。
白露婷躲開他的手,把臉撇開,“我知道了。”
“婷婷,你怎麽就不聽呢?以前你怎麽欺負她我都縱容,但現在……”他話還沒說完,周澤宇就站在門口了。
周澤宇什麽也不說,就站著看他們,眼神有些諷刺。白露婷向他招手,“子銘,你來啦。”然後推著白豐行說:“爸,你剛剛不是說你有事嗎?現在澤宇來了,你快去吧。”
他也是很懂,馬上站起來,“哦對對對,那我先走了,我有空再來看你。”
“澤宇,先走了。”他說。
周澤宇禮貌性地點點頭。
白露婷不知道他在外麵站了多久,聽到了些什麽。她努力回想,剛才到底有沒有提到“孩子”的事。
“你們在聊什麽?”周澤宇隨便問了一句。
她驚魂未定,始終不記得有沒有說過假孩子,“啊?沒……沒說什麽。”
澤宇對她的反應有點想笑,“你那麽緊張做什麽,你欺負蔓筠,陷害蔓筠,這些事我哪一件不知道?聽到又任何?”
知曉事一回事,搬到台麵上來說是一回事。
他接著說:“也是可笑,我什麽都做不了。”他黯然失神,“對了,怎麽你在別人麵前都不能叫你爸?蔓筠知道這事兒嗎?”
怎麽問這個?她點點頭,“最近知道的。”
“你說的吧。”他不是問,是肯定,又自言自語地說:“你最會在她心上紮刀了。她在乎什麽,你就要什麽。”
這是在說她以前故意上他床。
他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什麽都沒留下。
這兩天白露婷住院,他態度一直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什麽,態度突然大轉變。主要是,白露婷還什麽都不敢說。
她猜得太遠了,周澤宇聽到的,隻有白豐行說的那句:我以前縱容你欺負她。
就如周澤宇所言,他對不起的人,隻有一個白蔓筠。
……
何歡看到杜柯本尊時,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杜柯,你怎麽會來我家。是子銘叫你過來的嗎?他怎麽突然管我爸的事兒了。”她很溫柔,笑得如春風般和煦。
她媽在旁邊很奇怪,“歡歡,你們認識啊?”
“嗯。”她盡量壓抑著不耐煩。
杜柯把原話又說了一遍,“既然你媽媽通知你回來,那就請你看一下這些錢。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拿點鈔機來!”
何歡把錢推回去,“既然是子銘的事,要什麽錢,多見外。你幫我把這錢還給他,想問什麽你說就是了。”
何歡媽媽再次看到那些錢,眼睛都直了,依依不舍地說:“真不要?我都說要還她們錢來。”
何歡頭都大了,一直維護的矜持形象差點破功,“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改這毛病!”她媽這就不敢說話了,隻能偷偷瞄那些錢。
一直聽她們說,杜柯終於能插上話,“因為一些工作上的事,宋總需要了解一下當年你父親中獎的過程。”
“為什麽?有什麽特殊原因嗎?”何歡追問。
他為難地笑了笑,“你別為難我,我也隻是個跑腿的,很多話不方便說。”
“也是。”她理了一下頭發,推了她媽媽一下,“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你和杜柯說說。”
“那錢……”她眼珠子都不帶動的,深怕它飛了。
“媽!”何歡不悅地叫她,她立馬焉了。
杜柯趕緊在一旁給她吃定心丸,“何夫人你放心,這錢我們還是會給你,隻要你說清楚來龍去脈就行。”
她這才放心,“也沒什麽特別的,她爺爺檢查出絕症,需要大筆醫療費,我……我又欠了些錢,那段時間過得很艱難。一天晚上,他突然很興奮,說什麽要去抽獎,我說中不了,他卻很肯定,說一定能,後來真的中了。”
“那你沒有問他為什麽有把握中獎?”這才是重點!
何歡媽媽皺著眉,想了想,“好像是說遇到貴人還是幹嘛。”
杜柯換了一個問題,“那在他去世前兩天,有沒有什麽地方很反常?”
“有!”她很肯定,“我事後想起來,他就好像知道自己會死一樣,交代了好多事。”
看來,這中間真的有貓膩!
“他說的那個貴人你見過嗎?”
“沒有,但是……”她想了想,半天沒說出來。
杜柯趁熱打鐵,“但是什麽?慢慢想,不用著急。”他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何歡看他反應很大,“這事兒對子銘來說,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他又繼續追著何歡媽媽問,“阿姨,你想起來了嗎?”
她指著何歡,“何歡,我記得當時拿你爸爸的遺物,我們是一起去的,有一張方方正正的卡片,上麵寫了什麽來著?”
她說的是名片,又講不來這個詞。何歡想來了,是白豐行!她臉色大變,“我不記得了誒。”
明眼人都看得出破綻,杜柯也識時務,“那何小姐務必要好好想起來,錢先放這兒,我回榮城了。”
何歡拉住他,把箱子打包好遞給他,“不用了,這錢你拿回去。”
任憑她媽媽怎麽鬧,何歡很堅定地把杜柯推到門外,“你路上小心,告訴子銘,我們榮城見。”
怕什麽來什麽,何歡還是猜到杜柯來是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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