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魷魚的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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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這些東西搬家屋裏,我去做飯。”指了一下背簍裏放著的布米跟鞋子,寧宴說完就往灶房走去。

    處理一下魷魚放著備用,看著新買來的調味品,寧宴還是有些懷念辣椒,沒有辣椒的烤魷魚算什麽烤魷魚,沒轍,隻能用茱萸代替。

    茱萸又叫越椒味道辛辣,隻是跟辣椒一比,味道就差了那麽一些。

    把茱萸粉倒進調味木盒子裏,處理好的魷魚用配好的調料醃製起來,沒有烤箱寧宴嚐試著用家裏的大鍋代替平底鍋。

    在鍋底刷上一層油。

    點火燒熱,大鍋的火很快,寧宴仔細是掌握著火候。

    等鍋底溫度差不多的時候,把醃製好的魷魚一條一條的放在鍋裏。

    滋滋的聲音響起,屬於烤魷魚的味道傳了出來。

    魷魚快熟的時候,抄起家裏的黃豆蒜蓉醬在魷魚肉上刷了一下,撒上茱萸粉、芝麻粒,繼續翻烤一會兒,起鍋。

    回頭瞧見寧有餘趴著灶房的門,鼻子動一下使勁兒聞著屬於烤魷魚的香味,大眼滴溜溜轉動。

    “吃嗎?”

    “吃。”寧有餘已經忘了剛才說過的話,寧宴也沒有故意逗弄小孩,將盤子放在桌子上,拿出一雙筷子遞給寧有餘,繼續燒飯。

    家裏還有幾斤狼肉,寧宴也不想作太複雜的東西,把狼肉剁碎,摻著薺菜包成餃子。

    餃子出鍋,寧宴往陸含章房間走去。

    陸含章手裏拿著一本書,是寧謙辭開蒙用的,前幾天借給寧有餘,這會兒竟然到了陸含章手裏。

    “吃餃子嗎?”

    “都可以。”

    “……”都可以?果然是一個富貴大爺,餃子這種東西土地裏拋食的人一年也就吃上兩三次,哪裏能像這位大爺這般淡定。

    撈出來一盤餃子、調了一個醋碟放在陸含章房間的小凳子上:“擱這兒了,自己吃。”

    “受傷了。”

    “……”寧宴,寧宴翻了一個白眼,受傷了什麽意思,打算讓她喂他:“身上受傷又不是手腕胳膊廢了,趕緊起來,別裝蒜”

    陸含章不僅沒有感覺到羞恥,還十分理所當然的的指了指傷口道:“虛,動彈不得。”

    聞言,寧宴捏起拳頭,想要把人丟出院子。

    瞧見寧宴真的生氣了,陸含章補充道:“有餘開蒙我會負責給他尋一個先生。”

    寧宴收回拳頭,寧有餘讀書這件事她一直沒有下決心就是因為害怕遇見那種老儒生,跟孔乙己一樣的禍。

    “你能找到什麽好先生?”

    “你不信我?”

    “……”寧宴瞧一眼陸含章嘴巴附近的胡子,心裏一陣膈應,這廝一身裝扮怎麽都像是武夫,還能幫她尋找良師?怎麽都覺得不靠譜,原本隻是想讓這人教寧有餘寫字,趙先生的事情慢慢來,但是眼前男人主動幫忙,總覺得有些不安:“不信。”

    過了好一回兒,盤子裏的餃子都快沒有熱氣了,陸含章瞥一眼餃子,難得退一步說道:“那我留在此地,教他半年。”

    主動要留下?寧宴更不放心了,之前謀劃的啟蒙什麽的都忘了:“你一個糙爺們兒要教我兒子讀書,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糙,糙爺們兒?”

    陸含章啞口無言,盯著寧宴好一會兒沒有說出話來,當年沒去戰場之前,他也參加過科舉,得了一個探花的名頭,放在這個女人嘴裏竟然成了糙爺們兒。

    寧宴也不理會陸含章,轉身離開,跟著寧有餘一起吃烤魷魚。

    飯後寧宴走到水缸旁兒,水裏的狼皮已經浸泡了一天,陸含章的身體也沒有恢複到能夠隨意出門走動的地步,於是硝皮子這件事兒落在了寧宴身上。

    寧宴尋陸含章問了一下狼皮硝製的細節,將狼皮用硝水了處理,掛在院子裏樹上。

    收拾好狼皮,寧宴走到狗窩旁兒,足月的奶狗應該吃什來著?寧宴正回想著,低頭聞到一股子肉香味兒。

    狗窩旁邊兒寧有餘拿著晚飯剩下的餃子放在狗窩旁邊兒的小碗裏。

    卷毛小藏獒乖的不像藏獒,倒像是狗腿子,舌頭在餃子上舔一下,爪子也沒有閑著,扯開餃子的外皮,奶牙咬在碎肉上,舌頭一卷,把裏麵的狼肉吃了,餃子隻剩下皮兒了。

    “你倒是舍得,別人家可不會拿著餃子給狗吃。”

    “嘿嘿,卷毛受傷了,要吃點兒好的。”

    “隨你。”寧宴也沒有在這個方麵給寧有餘太多約束,原本日子就不好過,這這條件下小孩兒還舍得給藏獒吃肉,雖然財迷但是也不是小氣到極點。

    而且……又不是吃不起。

    寧有餘伸出小手在藏獒的腦袋上摸了兩把,藏獒幼崽也不惱,歪著腦袋往寧有餘身上磨蹭了一下。

    一人一狗,別說還挺和諧的,隻是藏獒會這麽乖嗎?就算是個幼崽,不似泰迪那般日天日地,但是也應該帶著凶悍氣息吧!

    突然間,寧宴想起當初寧有餘喂兔子的時候,那些野兔子就跟被馴服的家兔一樣,喂什麽吃什麽,沒絕食更不去挑食,難不成,小崽子有著那種天生吸引動物的體製?

    這麽想著,寧宴突然笑了起來,這又不是玄幻世界,哪裏有那麽多體製,不過是天生有動物緣兒罷了。

    藏獒本就是凶猛的動物,現在自小就吃狼肉……

    也不知道以後會凶殘成什麽樣子。

    ……

    ……

    這麽過了幾日,陸含章身上的外傷已經結痂了,雖然不能做出劇烈的動作,但是下地走路,穿衣寫字還是能夠完成的。

    清晨的山村嫋嫋青煙,各家各戶的小媳婦兒都蹲在灶房準備早飯。

    陸含章坐在院子裏槐樹下,看著寧有餘打出一套動作精練、節奏分明的拳法。

    這拳法,從未見過,跟那些所謂的武林人士的拳沒有一點兒相同之處,轉頭往灶房看去,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了,不管是見識還是作為。

    乍一看跟村裏的人沒啥區別,隻是……村裏婦人會掌握著比軍營更精進的鍛造技術?村裏婦人會有一手奇特的烹飪手法?村裏婦人敢一個人孤身上並且獵到公狼?

    做飯的時候被人用這種火辣辣的眼神盯著,即使寧宴臉皮厚也有些補舒服,折斷一根幹柴填到灶膛,走出灶房問:“你什麽時候離開?”

    “半年後。”

    “說人話。”寧宴皺眉。

    “養好傷。”

    “那好好休息。”

    “……”陸含章沒有回應,假裝聽不懂寧宴在趕人,走到院子裏的菜畦子旁邊,盯著裏麵稀稀拉拉的棉花問道:“你為何把綿花種在院子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