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怎麽會是九，會不會搞錯了？”吳雲凡激動的問著那名外門長老。

    “這是上古測骨陣法，不會錯的，這位吳少俠，老夫已經為您記錄好了，您有選好的洞府嗎？我得去趟內門！”

    寧洛被他們兩個弄的莫名其妙，拿出吳落墨給的腰牌，遞給了那位長老。

    “哦？”那位長老很激動的，看了看寧洛，“原來您是吳長老的人，難怪，請兩位稍等，我去去便回。”

    說完，那位長老不再理會二人，奪門而出，寧洛看吳雲凡也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記得剛進山門時，我們閑聊時，好像你說過自己隻有八歲，寧兄你在好好想想，有沒有記錯？”

    “不會記錯吧，我兩歲那年被父王帶回洛城，三歲識字讀書之後，我在書軒閣經曆了五個寒暑，是八歲沒錯啊！”

    寧洛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糾結自己的歲數，八歲和九歲有區別嗎，寧洛想不通。

    “你怎麽知道自己是兩歲進的宮，你有印象？”

    “這都是韓師公告訴我的，他乃父皇的老師，又是大寧當世大儒，浩然書院的客卿長老，應該不會騙我吧！”

    “如果欺騙能夠保護呢？測骨陣從來沒有錯過，如果真的是九歲，寧洛你可能會有小麻煩。”

    寧洛沉默下來，因為這次吳雲凡非常的嚴肅認真，印象中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可是內心真的很想知道點什麽。

    “九歲？難道九年前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告訴我，不要讓我莫名其妙的。”寧洛終究還是忍不住，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吳雲凡陷入了沉思，慢慢的回憶。

    “其實瀾川大陸很大，如果把觀雲山比作瀾川，那麽三大帝國就是它山腳下一隅之地，對於我們修真界亦是如此。”

    “那年我六歲，父親從外邊回來的時候，身負重傷，沒多久就閉關了，姑姑擔心對聖魔宗不軌的宗門前來挑事，就下令開啟了護山大陣，也就沒有參與那年瀾川大陸最慘無人道的慘案---夭折新嬰。”

    “我也不知道是誰發起的號令，隻知道幾句話‘白芒遮天，清濁混亂，秩序崩壞，天地重開’，那一年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一年哀嚎四起，陰魂滔天，那一年沒有任何文字記載，目的就是為了要把那一年從瀾川曆史中摸去。”

    “禽獸，瀾川大陸這麽大，他們殺的完嗎？”寧洛聽到這裏，就好像自己是那一個個死去的嬰兒，怒發衝冠，義憤填膺，身上的血液急速流轉著，青筋纏臂。

    “怎麽可能殺的完，飛禽走獸，人怪妖靈，這麽多生物，事實上，這麽多年過去了，再沒有誰說起過那句話，可能都意識到，當年的那次慘案，不過是大人物的一場鬧劇吧。”

    “沒事，寧兄，都這麽多年了，沒人再願意提起那事，那位外門長老不過是大驚小怪罷了。”

    ……

    那名外門長老在靈藥總堂，找到了吳落墨長老。

    “吳師叔，原來您在雲師叔這裏啊！”

    自從吳雲凡開始修煉，吳落墨每天都開心了許多，算算日子，百靈丹估計也用的差不多了，就來到煉藥總堂，看看有什麽合適的丹藥。

    “怎麽了，不在外門待著，找我有什麽事情。”

    “回稟師叔，今日外門來了兩位雜役晉升，測量骨齡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因為他帶有您的腰牌，師侄不敢妄下結論，請您定奪？”

    “哦！”雲無傷接過了話語，“兩位天賦如何？”

    “有位胖弟子，年紀已經十五，而且天賦不好，顯色斑駁淩亂不堪，另一位天賦甚好，顯色精純浩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他的骨齡顯示的是九歲！”

    “九歲？”吳落墨和雲無傷異口同聲，又沉寂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麽不舒服的事情。

    很快，雲無傷搖頭一笑，“不過是場鬧劇，不用大驚小怪的，修為隻要滿足，就給他登記吧。恭喜吳師妹尋得一名好弟子啊，沒想到那個寧洛有如此天賦，還是師妹眼光好啊，那名胖子空有其名啊。”

    “啊，原來雲師兄也知道那兩名雜役啊？”吳落墨也很快回過神了，慶幸當年沒有參與那事，突然聽到雲無傷提到自己的侄子，心裏有點好奇。

    “煉藥堂的事，有哪一件我是不知道的，前些日子，煉藥外堂的幾個弟子去靈園鬧了些事情，還好沒出什麽大事，不然我都不好跟吳師妹交差了，聽說那個胖子和你的侄子，我的幹兒子，一樣的名字？”

    此時，吳落墨笑了笑。

    “是啊，當初抓他進聖魔宗，第一是因為他和那個調皮鬼一個名字。”

    “可惜……哎，不知道凡兒還要在外邊瘋到什麽時候，我派人找了這麽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不過，剛才雲師兄有一點沒說錯了，我本就打算收那個大寧三皇子寧洛為徒，今天來雲師兄這裏，就是來為他討要丹藥的，你也看到了，他有如此天賦，再加上點好丹藥，修煉到感知境更容易一些。”

    說著，吳落墨轉向那名外門長老，“好了，你回去吧，不要再大驚小怪的，當年的事，早就已經過去了，退下吧。”

    “先等等，”那名外門長老剛要離開，就被雲無傷叫住了，“吳師妹，這樣吧，你的那名徒弟，寧洛，在外門先到靈藥堂去掛名吧，讓他自己熟悉下丹藥，這樣才好知道自己需要什麽，權當是雲師兄送個你的一份小禮了。”

    “多謝雲師兄，一切就如雲師兄所說，照辦吧，那小妹就告辭了！”

    相互禮讓幾句，吳落墨便出了煉藥堂，追趕者那位外門長老。

    “對不住了，寧洛。”

    那名外門長老並未走遠，躲在一處隱蔽之地，看到吳落墨方才出來。

    “剛才表現的不錯，這是五十塊下品靈石，記住這件事情跟誰都不能提起，否則，你知道後果的，對了，寧洛骨齡到底是多少？”

    “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不過那名弟子的骨齡真的是九歲，而且天賦奇差

    ！”那名外門長老歡喜的收下靈石，就離開了，心裏美滋滋的，這半個月跟別人換班，真劃算。

    “居然真的是九歲，我當初不過是看他年紀和九歲相仿，算了，他天賦那麽差，可是為什麽對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呢，哎，在這聖魔宗我該相信誰，凡兒，姑姑都是為了你，快點成長起來吧。”

    煉藥總堂內，雲無傷手提狼毫，九年前到底為什麽會發生那當慘案，在書案的白紙上寫著：關注寧洛，隻監不殺，可試之。

    ……

    吳雲凡長舒一口氣，一手搭在寧洛的肩膀上。

    “好了，我就說沒事的，撥雲見日了，沒想到寧兄和靈藥挺有緣的，以前呢，照料靈園，現在居然被煉藥堂看中，那可是宗門內油水最多的堂口，不錯不錯，以後有什麽好的靈藥，記得給我留點哦。”

    寧洛反而一臉愁雲，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這位外門長老前後變化太大了，沒想到九年前會發生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可是為什麽韓師公沒有對自己提起過此事呢？

    “走吧，我們先去看看洞府！”

    寧洛並沒有因被分到煉藥堂而感到興奮，吳雲凡帶著外門弟子的腰牌和衣物，跟著寧洛向屬於自己的洞府走去。

    果然，當初吳落墨待過的洞府不一樣，寧洛剛打開洞門，一股靈氣撲麵而來，可能是很久沒人使用的原因，寧洛感覺，洞府裏靈氣濃度，讓人有一種醉意。

    嚐試著吸取了一些，隻是身子溫熱了一下，便沒了什麽反應，隨意打量了洞府，一張木板床，一盞長明燈，如此而已。

    “怎麽了，寧兄，還不快點修煉，我雖然感受不到空氣中的靈氣，可是進入洞府，我都覺得特別舒服，別浪費了你未來師父的一番美意！”

    “吳兄，其實我要感謝你，感謝你你告訴我了很多，剛才在外們登記處，從你的講話裏，讓我確認了一件事，其實這個洞府是吳長老準備給你的，從進山門，我就知道，你不一般，放心吧，我估計那天招新的那幫長老都和吳長老交流過，不然那天那幫煉藥堂的弟子也不敢對我們下重手。”

    “你有你的秘密，最近我修煉遇到了瓶頸，我知道平日裏，我的修行會影響到你，讓你一個人去寒潭，這些我都記在心裏，謝謝了兄弟！”

    自從寧洛得知九年前發生的事情，心情一直很沉悶，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平凡人廟宇裏供奉的神靈，就是這樣對待這自己的信徒，寧洛很想回到洛城，很想和自己父王好好談談自己。

    今天，寧洛突然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了。

    “哦，這麽快就有瓶頸了？說實話，我都看不清你了？”

    吳落墨的聲音出現在洞府之外。

    “有時間你可以去煉藥堂轉轉，這是一瓶辟穀丹，隻有十粒，一粒可以讓感知境以下三個月不吃不喝，你們省著點用，以後我不會再給你們丹藥了，要全靠你們自己了！”

    吳落墨並沒有看吳雲凡一眼，隻是默默的看著寧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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