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心虛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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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人是很複雜的動物,可以很暖心也可以很涼薄,你別在這裏做學徒了,回家吧,我給你建一個作坊,你愛怎麽釀酒怎麽釀酒,不會有這樣亂七八糟的事。”
對於這個下毒的事,林淼有些後怕,如果歹人不是想著陷害,而是直接用在林西身上,那麽,等到她知道,屍體都涼了。
林西估計也想到了這個,雖然眼裏有糾結,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學徒是有契約的,據說是怕學徒學會了就跑,所以簽了類似於賣身契這樣的契約。
如果要走,得賠付銀子,賠不起的就等主家主動解除契約。
至於主家什麽時候會主動解除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西剛點完頭,去拿藥的青年就回來,速度還算快,就是拿了藥回來就愣愣的看著林淼不知道拿去煎,這讓林淼有些無語。
歎了口氣,道:“拿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然後端過來。”
青年連忙點頭再出去。
就在這時,陳百財回來了,他還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中毒事件,看著亂成一團的人,還有酒鋪裏的酒才擺了一半不到也沒有人看顧。
罵道:“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我一不在你們就偷懶,今天負責擺酒的是誰?扣一天的工錢”
“掌櫃的,是因為袁叔中毒了,所以我們才”
“別說中毒,就是死人了,該幹的活也是要幹”
說到這裏陳百財似乎才反應過來,揪著跟他回話的青年問道:“老袁怎麽中毒了?可是喝了酒中毒的?”
青年連忙點頭:“是,袁叔試了酒之後就中毒了。”
“酒怎麽可能有毒?”陳百財怒吼。
青年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應聲“被人下毒了。”
“那個王八羔子幹的?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青年眼皮抬了抬,欲言又止。
陳百財喝一聲:“快說。”
“是林西,從他的床鋪搜到了毒藥,不過,他說不是他。”
青年說完,陳百財沉默了,林西的性子他是看在眼裏的,說他下毒,他不信。
“他在那裏?叫他過來見我。”陳百財道。
“他們在袁叔的房間”
“他們?”
“林西和他妹妹。”青年說完小心的看了陳百財一眼,見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心不自覺的撲通撲通狂跳。
陳百財記得林淼,那是一個長相明豔的少女,聽說被退了親,他當初聽說時都動過納她為妾的想法。
隻是後來又聽說她家有錢了,他能出的就隻是一點錢,所以就歇了這個心,她來做什麽?
這樣想著直接抬腳朝袁大祥房間走去。
他進來時林淼正和林西商量回家之後建酒坊的事情。
“咳咳”陳百財聽了一會後假咳發出聲音。
兄妹倆扭頭看他,林淼道:“陳掌櫃的,你回來得正好。”
陳百財板著臉,緩步上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了眼袁大祥後,視線轉到林西身上,道:“你膽子挺大啊,居然敢下毒。”
林西一怔,他把這事給忘了,他的下毒嫌疑還沒有洗脫呢。
“陳掌櫃的,毒不是我哥哥下的,我有辦法找出下毒的人,希望你能把他送官,這樣的人留著太危險了。”
林淼說這話的時候大批學徒又湧了進來,走在前麵的人就是方貴。
方貴沉下臉,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人證物證確實俱在!”
林淼說著轉頭看陳百財,接著道:“陳掌櫃的,這個叫袁叔的,他中的是附子花的毒,大家都知道附子花有毒,入口能致死,但是很多人不清楚,其實附子花的毒也能滲透皮膚讓人中毒”
林淼話還沒有說完,方貴身邊的一個青年就開口了:“我們都沒有中毒,這個你要怎麽”
不待他說完,林淼又把話接過來:“從皮膚滲透進去的毒中毒的症狀要輕一些,更何況這附子花還用紙包著了。”
“那”剛剛說話的青年眼睛幾轉:“你要怎麽證明?”
“催毒!”林淼說著揚起嘴角:“隻要碰觸過附子花的人,即使隔著東西也會中毒,現在我就把這毒催發出來。”
“我還有大齊,我們剛剛拿過裝毒藥的紙包。”剛剛把紙包給林淼的青年連忙出聲,他可不想被催毒。
林淼看了他一眼,再轉過來看向眾人朗聲問道:“還有人碰過紙包嗎?我先聲明啊,現在不站出來,等一下催發了毒,我是不會救的,這種經過催發的毒比直接入口要凶猛好幾倍。”
眾人心砰砰砰砰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後,一個小青年站了出來,他道:“我摸過,但是毒不是我下的,我隻是見林西床鋪多了東西,好奇所以拿起來看,我壓根不懂這花有毒。”
林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視線轉到方貴身上,似笑非笑的道:“還有沒有別人,沒有的話那我可要開始催毒了。”
方貴臉色幾變,附子花會毒死人,他是知道的,但是手摸了也會中毒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女人是騙人的吧?
肯定是騙人的!
不然怎麽還有人敢去摘?
這樣想著,他嘲諷的笑了一下,道:“不要玩這些小把戲,騙小孩呢。”
“是不是騙小孩,你很快就知道了。”林淼說著請示陳百財,道:“陳掌櫃的,你這裏有陳醋嗎?”
陳百財眼裏閃過很多情緒,最終定格在審視上,這個鄉下丫頭,這份自信強勢的姿態是與生俱來的嗎?
揮了揮手,他示意一個清瘦的學徒去拿陳醋。
陳醋很快就拿來了,小壇子裝著,口沒有封,一拿進屋就酸氣撲鼻。
林淼接過來,把剛剛的碗拿起來直接往裏麵倒醋,小半碗就停手了,然後把醋送到林西麵前,道:“因為哥哥是第一嫌疑人,所以他先喝。”
林西不廢話,直接拿起來就幹了。
待林西喝完,林淼又倒了小半碗,遞到方貴麵前:“你是第二個嫌疑人。”
方貴皺眉,他怎麽變成嫌疑人了?和他半點關係沒有。
頭扭到一邊,道:“我不喝,不是我下的毒。”
“不是你下的毒你幹嘛不敢喝?”林淼厲聲道。
“我討厭醋的味道。”方貴退開兩步,一臉的嫌棄。
知道他討厭,林淼就更想讓他喝了,誰叫他這麽惹人厭呢。
道“陳掌櫃的,方貴他不敢喝,代表他心虛,心虛是什麽?就是毒是他下的,我們是不是可以把他交給衙役,讓衙役對他嚴刑拷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