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情花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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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跟太後多做口舌之爭,千尋取了尉遲皓寒一點血便離開了,尉遲天菱跟著她出來,兩人回了千雲閣,千尋才道:“剛剛你在裏頭,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香味。”尉遲天菱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在場的並沒有人用這種香料伴身。”
他們兩個毒物,一點點異樣都能察覺得出來,千尋唇角勾起,“我知道是誰下的毒了,隻是不明白,她怎麽進去的,又怎麽做到令人沒有一絲察覺的!”
推開窗戶,眺望著下方的人,暗處有人盯著,按理說,沒道理會被那人鑽了空子才是。
“而且,那毒雖然流入心脈,但是這種毒並不致命,她,到底要做什麽?”
“你在說……”尉遲天菱輕斂眸,輕聲吐了三個字,“洛雅心?”
這種香味,她在洛雅心身上聞過,準確的說,是在她院子中聞過。
她當時進去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種的花很香,香味很重。
人長期在那花香裏頭轉悠,身上自然會沾染到香味。
尉遲皓寒的寢殿窗戶全被打開,目的估計是要把香味散去,可是床邊留下的香氣卻還沒散,隻不過,不是嗅覺敏感的人估計也不會留意到。
東宮明裏暗裏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洛雅心如何進去的,她有一個猜想,卻缺少了一份確認。
“我想,現在去找洛雅心,不但抓不住她,反而會打草驚蛇。”
洛雅心給她的感覺是那種十分謹慎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然連尉遲皓寒都中招了。
當然,如果不是她給尉遲皓寒聞迷香,想來他也不會這麽任人宰割。
不管如何,洛雅心如今肯定已經毀去了所有證據,她這個嫌疑犯跑過去抓她,到時候準得給她扣個屎盆子。
“我過去估計會惹事,要不你去?”千尋回過頭看尉遲天菱,洛雅心喜歡他,滿東菱知道,千尋唇角勾深了些,眼睛眯了眯,眸光透著的黠光帶著滿滿的算計。
尉遲天菱忽然給了她個爆栗,“不要胡思亂想!”
千尋吃痛地摸著腦門,她剛剛是在想,要不尉遲天菱去用美男計,指不定能套出什麽話來。
“可是,我們不能明著調查洛雅心,要不你去把她支開,我去她房裏找找,我想,她就算收拾得再幹淨,肯定也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尉遲天菱想了想,倒也沒反駁,千尋卻是暗暗翻白眼,那還不是一樣用美男計。
尉遲天菱找她,洛雅心自然不會推脫。
他們一出去,千尋立刻爬牆進去。
屋內的東西很普通,沒有一點良娣該有的奢華,看得出來尉遲皓寒就是故意冷著她。
屋內擺放著各種花香味極重的花,而在這濃重的花香中,她隱約還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花香,種花,她到底在做什麽?”千尋指尖輕輕落在一株梔子花上,“這裏頭藏著的味道,好奇怪啊!”
他們約好了,一盞茶的時間,不管找沒找到都必須離開,畢竟現在東宮人多眼雜。
尉遲皓寒現在的情況楊暮也不明白,他的毒氣流入心口,但是別的地方並沒有中毒的征兆,隻是最初試針時存在,如今已經算是一切恢複正常了。
最後,他隻能寄托在千尋身上了,不曉得同名千尋的她,是否也有當年的太子妃那般醫術。
他確實是尉遲皓寒的人,但是不到不得已,他們不會有任何交際。
“脈象全正常了?”楊暮剛穩定好尉遲皓寒的情況說是去配藥,但是卻是先去了菱王府。
如今太後賴在了東宮,千尋自然沒有留下的可能,亦或許,太後沒跳起來找她拚命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從棲伶院離開跟尉遲天菱匯合後他們就先回了菱王府等楊暮。
楊暮將尉遲皓寒的情況說清楚後,自己也很費解,“總覺得,殿下這毒不是尋常的毒,具體情況如何,還得等他醒來才可以確定。”
“有什麽變動,立刻通知本王,你先下去吧。”
“是!”楊暮行禮退下後,尉遲天菱才望向回來後一直發呆的人,“楊太醫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啊!”千尋點頭,然後又繼續思索著,尉遲天菱走到她跟前落座,“你說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這味道,到底有什麽特別的?”
“難聞!”千尋忽然吐了兩個字,眸光透著深深的思量,“她種花,是在刻意遮蓋這難聞的味道,我從暗衛那裏得知,她好像一直房間裏養著一株花,具體長什麽樣,他們倒是沒看清楚,隻是畫了個大概的輪廓給我。”
千尋從包裏取出紙張攤開,“你認識嗎?”
“你這玩意,誰認識啊!”風羧突然走過來,一屁股坐到桌上了,拿過千尋手上的紙張仔細端詳了下,“我覺得嘛,那小子的人都是蠢貨,你出去看看,外頭哪一株花草不是大概這輪廓的?”
千尋將紙張搶了回去,狠瞪了他一眼,“你厲害,你去給我查啊!”
“我說你成天到晚,不是忙這個要死了,就忙那個快死了,你累不累啊!”風羧遞給尉遲天菱一個眼神道:“水庫的事解決了,而且還是我解決的,那麽,你們兩個,就都不能算贏,要不,換一個比比!”
“還比!”千尋一手指狠狠戳中他的腦袋,“都比出什麽麻煩來了,還比!”
“你個死丫頭!”風羧將她的手打掉,翹著嘴道:“要不是我說,你們都還不知道水庫被下毒呢!”
“那又如何,反正我現在,隻關心皓寒的情況。”千尋起身,然後拽住他袖子將他扯下來,主要還是他自己配合跳下來。
“你跟我過去聞一聞,指不定你能聞出來呢!”
“哎呀!”風羧不滿地甩開她的手,“說你笨你還真夠笨的,我不用過去,你身上沾染上的味道我一聞就聞出來了!”
“味道?”千尋使勁地聞了下,然後把手伸向尉遲天菱,誰知風羧卻急忙把她拉開了,“你傻啊,你讓他聞,小心他把你吃了!”
尉遲天菱一個白眼看天花板,千尋也懶得跟他爭這些有的沒的,急忙問道:“那你說說,那味道是什麽花的味道?”
“嘻嘻,還是要靠我吧!”風羧得意地揚起唇角,然後又跳到桌上坐著翹起二郎腿,懶懶開口,“這種花呢,叫做情花,那個小子如今是中蠱了,名字就叫,情花蠱!”
“什麽東西?”千尋皺緊眉頭,這名字怪怪的。
一旁的尉遲天菱倒是解釋道:“這種花需要用血滋養,此花隻結一個果子,待果子成熟後給一隻蠱蟲服用,再將蠱蟲種入人體內,這個人便會對養花人情有獨鍾!”
千尋當下戳了戳手臂,“你的意思是說,皓寒醒過來,會喜歡洛雅心?”
“談不上是喜歡吧!”風羧緩緩補道:“在他眼裏,看著養花人就跟看到個母親似的。”
千尋抓著頭發還是有些理解不下來,“那豈不是把洛雅心當媽了?”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風羧跳下桌子,拍了拍她肩膀,“那個養花人對他來說,便成了很重要的人,他體內的情花蠱迫使他去跟養花人好,從而淡去原先情深義重的人,而你,我看還是洗洗睡吧!”
說著,他大搖大擺就要走,千尋一手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扯回來了,“你還沒告訴我怎麽解呢!”
“你這丫頭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風羧狠狠將她的手打掉,不滿說道:“我是毒穀傳人,我毒人,我不救人的,這次要不是為了你這臭丫頭不亂折騰,我才不搭理這皇城一堆人的死活呢!”
曉得他的脾氣,千尋立刻換上個笑臉,將他的衣領整理好,拉了張凳子讓他坐,然後還給他捶背,“師父消消氣消消氣,你也知道,你這徒兒醒來後腦子就有些不好使了,可是嘛,那尉遲皓寒對我有恩,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毒穀傳人是用毒的沒錯,但也講義氣啊!”
“對你有恩,什麽時候?”風羧斜了她一眼,千尋立刻收回手狠瞪了他一眼,“我被人逼得墜崖了,還被那家夥提煉毒素,你都忘了嗎?”
風羧唇角抽了下,連忙起身讓給千尋坐了,然後幫她捶背,“這件事呢,是師父不是,徒弟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瞧著他們兩個角色立刻對調的,尉遲天菱幹脆在一旁衝茶看戲。
千尋拿捏著這個事,然後繼續問道:“那現在你說,這尉遲皓寒該不該救。”
“可是他沒生命危險啊,救什麽救!”風羧收回手,跟著撇過頭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對那小子動心了。”
“沒有。”千尋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他也是真的救了我,師父你就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快點說吧,解決掉他的事,我才能夠繼續幫你爭毒術第一的事啊!”
四個字,風羧眼睛忽然一亮,千尋曉得他一直被尉遲天菱的師父壓著很不服氣,就想著他的徒弟一定要比他師兄的強,所以這一引誘,他立馬就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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