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蓮清震顫，應，“好！我賭！一天！你抓不到凶手，破不了這個案子，唐小念，等著到我方家做仆人吧……”

    “全海藍。”

    三字，冷漠補充，專家加碼，“新聞直播，向我的隊長，跪著道歉。”

    顯然，又因聽到了不高興的那兩個字……

    方蓮清再震顫，惱怒間，也不敢回，冷哼一聲，帶著一隊的人，快速離開了……

    八組新隊員顯然呆滯，畢竟身為八組新成員上班第一天，就開始了在職業生涯結束的邊緣試探。

    不過也很刺激。

    所以大家到沒有過多表現，和專家都說了些什麽，如同受安撫，就都領了日常任務，離開了。

    最不淡定的，要屬唐小念。

    因為這個案子，真的接的她很亂。

    所以大家離開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回了辦公室，打開門，發現專家又在等她，像預料到她會來這裏……或者知道她想找他。

    “都出外勤了。”

    專家語，對她言，“窗戶關好了，過來。”

    唐小念猶豫一下。

    專家就對她猶豫不悅了，擰眉道，“四個小時了。”

    沒抱他女孩兒了。

    唐小念：“……”

    “還在上班”，她指了指時間，“約法三章，答應了就要規定的。”

    專家頓一下，“不想問麽？我幫你接下的理由？”

    當然……想！

    但是看他一副準備用她疑惑去威脅換懷抱的準備，當下一咬牙，又是賭氣，低冷回，“不想！現在沒時間，我也有事要做！做日常任務！寫我的檢討書去了——！”

    然後關上門，沒有理專家。

    專家望著她的背影，沒有多言。

    最後沉眸一暗，變成微微一歎，搖了搖頭，真的在這接下來的一天，沒有再找她。

    …………

    …………

    唐小念這一天相當亂。

    日常任務做的還不錯，寫一萬字檢討書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無比煩躁，越寫覺得自己越蠢，不知道在矯情個什麽勁兒，最後幹脆不寫了，走到辦公室，準備往王隸去坦白，隨便罰她好了。

    誰道王隸反應比她平淡，看著她也是搖了搖頭，隻是對她道，“小念隊長，平常心就好。”

    唐小念沒說話。

    “過猶不及，你們八組，一直挺好。”

    王隸低語，“你也是合格的隊長，別擔憂，繼續努力。”

    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讓她下班了。

    唐小念聽著，忽然意識，也許……是陸衍向他示意了自己的狀況，才讓她的直屬領導，在上任第一天自己做的亂七八糟時，對她進行指導和安慰。

    這安慰很管用，讓她不再自責了，卻更加悲哀了——

    覺得自己很沒用。

    沒用的不是她的能力，而是她一直認為自己還算優秀，沒想到，每次在專家麵前，莫名其妙，都會相形見絀。

    為了守諾言，直到下班，她也沒看到陸衍。

    停車場司機接了她，到達慕教授的診室，便發現，為了避開自己，不讓自己難受，陸衍竟然提前來治療，還把時間縮短了二十分鍾，此時已經治好，離開過了。

    她頓了一下，有些落寞，仍舊選擇了躺下，安靜的完成了治療。

    醒的時候，就看到慕教授在等她，笑問，“吵架了？”

    唐小念一頓，搖頭，“不算。”

    “那侄媳婦怎麽看起來情緒不對？”慕臻笑問，“小衍來的時候，也很沉默，你們看起來，有些像鬧別扭。”

    “不是鬧別扭……”

    唐小念想了想，“還是我自找別扭吧……”

    她也想不出更貼切的形容了。

    慕臻沒有再細問，卻像懂得什麽，對她道，“侄媳婦，你知道，我剛和小衍共事工作的時候，花多久接受的嗎？”

    唐小念抬眸看他。

    “我比小衍大，是他長輩，同樣經受過嚴格而精確的人才培養，甚至我還比他多學了幾年，但是，實力差距，恐怕……”

    搖了搖頭，慕臻笑，“人的心態，很奇怪，自己夠優秀，但卻忍不住想比較，有時候還覺得能夠和另一半一樣就好了，其實落差也是一種彌補，他有你達不到的東西，你也有他羨慕的存在，不要想太多。”

    慕臻微笑補充，“你已經很優秀了。”

    唐小念怔了怔，想了一會兒，沒有多言，卻還是說，“謝謝你，慕小叔。”

    即使什麽都知道，但說的每句話，都安慰到了她的心上。

    這真的是一位很細致很溫柔的教授。

    “還有句話，小叔叔說，可能不合適。”

    慕臻回，“侄媳婦，對小衍好一點，可以嗎？”

    唐小念又怔，原來在小叔叔眼裏，她都對陸衍很差嗎？

    “當然我說這些沒有指責的意思，小衍是第一次談戀愛，很不容易的，有什麽做不好的，侄媳婦你也多擔待，別和他鬧別扭，否則他會很難受，多心疼他一點，畢竟小衍的眼裏，隻有侄媳婦你。”

    慕臻笑，“不過他真做錯了什麽，惹侄媳婦生氣，你盡管跟小叔叔告狀，幫不了你，小叔也可以和你一起生氣，一起偷偷指責他……”

    小叔叔，後半句整段垮掉！

    收回去好嗎？

    唐小念說一聲知道了，便沒多回，坐上司機的車，若有所思，回路鳴山莊去了。

    而唐小念一離開，慕臻就直接回了另一個治療室，陸衍呆過的治療室。

    打開來，看到裏麵經受折磨過的狼藉場景，一片觸目驚心，便什麽也沒說，又關了門，回頭向助手問，“今天的藥量怎麽樣？”

    “如陸先生要求，加了三分之一的藥，才減少了二十分鍾時間治療。”

    助手回，也是歎，“雖說，這樣治療會加快，讓陸先生的腿在更短的時間完全恢複，不過，這要承受的東西……”

    所謂痛和折磨。

    恐怕他們這些尋常人，就算是搞醫學和病毒研究的，見慣生死哀嚎，也不敢想象……

    “罷了！反正……隻要他的女孩兒開心，隻要她看不見，我這個大侄子就不覺得疼！”

    搖頭，慕臻也無耐，回語道，“下一次又要加隔音棉了，還是提前給他準備點止疼措施吧，否則下次，我怕撐不到回路鳴山莊，他就要昏過去……”

    “好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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