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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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她走出去想看看高曉天的情況,沒想到在門外卻看到高曉天正在拍著金科的背。

    “哥,堅持住啊,還有幾個就看完了,老爺們可別丟了麵兒啊,挺住!”

    “你還好吧?”溫姝皺眉,走過來問道。

    聽到溫姝的聲音,金科立馬把要到嗓子眼的東西咽了回去。一臉沒事人的樣子,直起身整理領口:“我沒事啊,嗆了口煙,咳嗽兩聲而已。”

    溫姝看著地上的東西,轉身邊走邊說:“把你褲子上的東西弄幹淨再說。”

    金科向下一看,褲子的關鍵部位還殘留著剛才吐出來的嘔吐物,晚飯吃的什麽,一目了然。

    一通折騰後,兩人才重新進屋就位。

    “今晚要不然就到這吧。”溫姝看了眼金科,喝了口咖啡說。

    “開玩笑,這才剛開始,怎麽說停就停了。”金科嘴硬。

    溫姝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接著看。這是第6個被害者,是個社會女青年,名叫李麗,當地製衣廠的一個縫紉工。李麗高中輟學,早早踏入社會,父母不管不問。自己在製衣廠找到了一份工作,在男友的出租屋裏居住。據了解其男朋友就是社會上的一個小痞子,整天遊手好閑,除了用李麗的工資外,還會偷些東西。曾經因為偷竊進過警察局。發現李麗屍體報案的是房東,因為沒有按時交房費所以開鎖進了房間,發現了李麗的屍體才報了案。”

    金科抽了根煙,不敢看圖片。高曉天適應了這樣的血腥,倒是迅速進入狀態。

    “當時案發的時間是2012年,和以前一樣,死者被剃了頭,脖子上有勒痕,手腕上也有,身上有很多淤青和傷口,背上有黑狼標記。警方懷疑是經過反抗後被捆綁勒死並割掉雙手,沒有被性侵,死者的衣服上有些類似血痕和人體組織碎末的東西,從中提取物的dna顯示並不是死者的。警方懷疑是黑狼的身體組織,但比較可疑的是,他的男朋友自從被害者死後再也沒有露麵。數月後外省警方在抓捕盜竊團夥時她的男朋友落網,審訊中他男朋友有不在場證明,並且對比死者衣物上的dna也並不匹配。”

    “這個黑狼還真是神出鬼沒,竟然犯了這麽多起案子還沒被抓獲。”高曉天幽幽歎了一口氣。

    溫姝沉默了幾秒,說:“下一個受害者就是孫娜的女兒鄭淼了。她是山茶樹中學高中部的畢業生,高考考取了本地一所知名高校的生物係,因為和父母關係並不好,高中時經常離家出走。上大學後父母更加少插手她的事情。在黑狼襲擊孫娜的後一天,也就是2012年5月16日,孫娜接到線人的情報,在桉樹林附近找到了裝著自己女兒屍體的麻袋,經過法醫的鑒定,鄭淼死於後腦受到重擊導致腦出血死亡,死後被割掉了耳朵,頭發被剃光,沒有性侵跡象,但是在她女兒的手指甲裏找到了和前一個受害者李麗身上找到的人體組織樣本dna一樣的肌肉和脂肪組織。孫娜認為這是一次黑狼的報複行動,意思是在警告孫娜。這是當時她女兒被發現時的照片。”溫姝切換了投影,鄭淼生前的照片顯示在上麵。

    “這長相能是孫娜女兒?孫娜夫婦長得也不醜啊,這孩子到底像誰了?”金科盯著鄭淼的照片,隻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說這鄭淼剪短發在路上走,一定有不少人以為她是個男的。

    “你能不能嚴肅點!”溫姝瞪了金科一眼,金科掐了煙,無奈的示意她繼續講下去。

    “最新的這個受害者是第8個。”溫姝把孫娜整理的資料暫時放在了一邊,拿起了自己整理的資料接著說:“受害者叫吳夏,30歲,是一名唐氏綜合症患者。家住在現在的環山裏路78號一樓,沒有什麽工作能力,所有的生活都要年過半百的雙親打理。他的父親是市級法院院長,母親是附近汽車配件廠裏的主管,基本上天天加班,吳夏沒事就在保姆陪同下在社區街道上溜達,環山裏這個小區是一個老舊城區,配備的攝像頭並不多。根據目擊者稱,當時吳夏在街邊馬路旁坐著,來個一輛藍色的汽車,司機和他聊了兩句,下車給他開了門,兩人就一起上車離開了。目擊主要都是些老人,車牌號並沒有人記住,而且時間在傍晚,也沒人看得清下來的男人長什麽樣。”

    “保姆去哪了?家門口就把人帶走了?”高曉天感到不可思議。

    “保姆可能是在做飯,周圍鄰居很多人都自稱目擊到,但是都是些老頭老太,這裏是警方提供的一份關於“黑狼”的描述報告,上麵記錄了十幾個人對黑狼的描述,基本上每一個都不一樣。”溫姝有些無奈,把文件遞給了高曉天和金科。

    “最後這個受害人的受害地點有沒有攝像頭拍到?”高曉天問。

    “受害者被發現的地點是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裏。工廠四周有牆圍著,正東西正南北兩條馬路穿插成井字,這個工廠就坐落在井字的中心方框裏,工廠四周都有圍牆裏麵的建築都基本倒塌了,工廠的唯一兩個出口一個是在西南角的西牆,一個是在東北角的北牆上,其實這裏雖然是廢棄要拆,但是在貫穿的東西南北4條馬路上都有攝像機,可惜都沒有拍到。”

    “這不可能吧!”金科放下資料。

    溫姝想了想,說:“警方在現場倒是發現了兩三根可疑的長頭發,但也僅此而已。黑狼一次次作案,手法一次比一次嫻熟,每次作案都會小心不留證據,他不可能不知道攝像頭這種東西,如果他是有預謀的殺人,那一定是經過計劃和蹲點的。”

    溫姝說著插入了u盤播放從警方那裏得到的錄像文件,案件發生在晚上,攝像中隻有銀行和超市的攝像頭保持高清,可即便是這樣,在黑暗中也無法看清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麵貌,隻能看清上麵有幾輛汽車一晃而過的車牌,還有汽車的燈光,其它的連被害人進出工廠也沒有看到。

    高曉天忽然打了個響指:“我們把被害人被害時間前後的車牌截圖清晰化,說不定會對偵破案件有幫助。”

    “白費力氣,如果我是黑狼,我裝的肯定是假的車牌。”金科搓著臉上的胡子茬兒,轉頭問溫姝:“警方那裏有多長時間的視頻?”

    “警方應該是把這些監控服務器上的內容都拷貝下來了,你有什麽想法?”溫姝和高曉天看著金科。

    金科想了想,又搖搖頭:“監控視頻估計指望不上,我們最好還是到現場看看。”

    “行,你明天如果沒什麽事可以先和高曉天先去現場看看。我去警方和娜姐那裏看看有什麽新進展。”

    第二天高曉天直播完,開車帶著金科到了那個廢舊的工廠,天氣不好,整個陰沉沉的,金科的脊椎隱隱作痛,兩人慢慢走進荒無一人的破敗廠房裏,塌了一半的牆後留下了很多搭木架的木板。高曉天像個小獵犬般興奮得東瞅瞅西看看,覺得那堆木板堆在那裏著實可疑,他慢慢走過去,光線有些暗,他伸手去拉其中的一根木板,想用力抽出來,沒想到木條堆得還挺結實,高曉天不想被後麵的金科笑話,他右腳往前一步,想要好好使力,沒想到腳底突然一酸,他低下頭,看到一根七八公分的釘子從他剛買不久的surperme潮鞋裏紮了進去。

    站在離他三四米外的金科氣定神閑的指了指自己腳上那雙髒不拉幾的勞保鞋:“出門的時候我說什麽來著?讓你穿這個你非要穿那雙屁用沒有的裝逼鞋,這下好了。”

    高曉天忍著金科的戲謔和紮心的疼痛,沒吱聲,伸手想把紮進鞋裏的釘子拔出來,沒想到左腳剛向前邁了一步,木板上另一隻釘子插進了他的左腳裏。

    “啊啊啊啊!”高曉天再也忍不住,仰天嚎了起來:“金哥,我兩隻腳都被釘子紮進去了,趕緊過來幫幫我。”

    金科看到高曉天踩在固定“滑板”上的蠢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沒想到樂極生悲,彎腰笑的時候太過劇烈,脊椎忽然錐心似的疼,他身子一傾,摔倒之前想要扶住旁邊的牆,高曉天看他就這樣麵條似的軟軟摔倒,也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金科腳下沒注意,一腳踢在釘在高曉天腳底下的木板上,高曉天一聲尖叫……

    兩人在地上躺了好幾分鍾,這才活過來。

    血從高曉天的腳底板慢慢染出來,高曉天嚇愣了,哭喪著臉:“金哥,要不你先幫我把這‘滑板’拔下來吧。”

    金科捂著腰:“不能拔,這腳底經脈穴位這麽多,一會你大出血了怎麽辦?”

    “那我就這麽騎著‘滑板’?”

    “對,就這麽滑到醫院去吧。”

    “金哥,能別逗了嗎?”

    金科看了看自己和高曉天的衰樣,自己又笑了起來,伸手過去,趁著高曉天分神,咬牙用力,把“滑板”一下從他腳上拔了下來。

    “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