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是你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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仞寒帶著內丹回來,見玥昭便問道:“這內丹上的毒素,你且去掉。”
玥昭將內丹拿來,抬手輕輕一撫,原本紅中帶黑的內丹,頓時清亮起來,紅耀耀的顏色,將整個洞穴都照亮了。
仞寒心焦殷寧,沒有注意到,玥昭在淨化完內丹後,眼眸紅了一瞬。
夏敏雖關注著他,但想到自己之前的醜態,羞怯著不敢靠近他。
那內丹隻有大拇指大小,推進殷寧口中,便化作靈力遊走在殷寧身上。
殷寧額間閃過幾條金銀的絲線。
那絲線速度極快,若不是仞寒之前見過類似,定然會以為是錯覺。
見殷寧醒來,仞寒問道:“感覺如何?可有不適?”
殷寧搖頭。
隻因蟒獸的內丹,比殷寧高好幾階,所以算是大補之物,不僅將殷寧之前虧空的靈氣補了回來,還增加了不少靈力,實力增強了。
仞寒見她迷茫,試探性地問道:“殷寧,你可曾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他之前已經打探到,殷寧並非殷明的親生女兒,是殷家夫人當年撿來的棄嬰。他猜測殷寧並不知道這件事,因為上次他們與殷明對峙時,殷寧很顯然,還相信自己是殷明的親骨肉。
“小時候的事?”
殷寧因為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所以對於原主來說不清楚的記憶,對她而言,則是每一個細節都記得。可她並沒覺得有異常的地方,唯一奇怪的,便是殷明對她的冷漠態度吧?
但她覺得仞寒問起,並不是簡單的原因。
“你為何這樣問?”
“小時候,你身上,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
仞寒這一問,更加直白了。
殷寧搖頭。
“並無特別。”
仞寒還不死心,當他再想問時,玥昭卻突然暴起,捂著腦袋哀嚎。
幾人頓時心慌,殷寧首先衝到他跟前,還沒開口說話,她識海中便一疼。
熟悉的眩暈感傳來,眼前的景象,是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下棋涼亭。
隻是往常幹淨利落的涼亭,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
那些血,像是落櫻石一般細小,卻遍布了整個涼亭,大大小小的紅色斑點,讓人心驚的同時,也會想,這樣的出血量,可能受傷的人,已經殞命。
可她視線內,卻捕捉到一絲衣角,那衣角藏在桌子傍邊,她正伸頭去看,卻猛然聽見一道如同落雷般的喊聲。
“殷寧,小心!”
她恍然回神,卻見玥昭的爪子,就停在她的眼睛前方,不足一寸之處。
若是不是他身後的夏敏攔著,他的爪子就要刺破她的眼睛了。
仞寒拉著殷寧,將她擋在身後。
抽出寶劍,仞寒跟玥昭纏鬥起來。
夏敏嚇得滿臉淚水,爬到殷寧身邊,緊緊抱著她。
“玥昭這是怎麽了?”
殷寧咽了咽唾沫,帶著幾分遲疑說道:“可能是上次的毒咒沒清理幹淨,又發作了吧。”
那兩人的動作很快,憑借殷寧這四階靈師的敏銳度,也隻能看見殘影,但卻不妨礙她看出,仞寒還是高玥昭一籌,但是因為害怕傷到玥昭,他並沒與下死手,可不像玥昭,招招都是殺招。
大概是玥昭的本能還在,慢慢便似乎放棄了抵抗,仞寒一個手刀,將他打昏在地。
而此時的殷寧,卻並不好受。
隻因殷明又在用邪術了。
“轟隆隆,……”
突然,山洞外陰雲密布,雷聲響亮。
恍惚間,那雷就像是響在耳邊。
“天譴的雷雲?”
夏敏可不是一無所知的小姑娘,她一聽見山洞外的動靜,就知道天譴的五雷雲到了。
殷寧疼得幾乎直不起身子,背後的衣衫已經被金銀的光絲割破,血液四濺。
“殷寧,你這是?”
仞寒也顧不得玥昭,棄了他,便向殷寧大步走來。
見她背上傷痕遍布,心疼地就要抬手轉移。
“小殿下,不可!”
一聲暴喝在寂靜的山洞中響起。
“白洛蘭?你來這裏幹什麽?”
仞寒的動作隻是一頓,卻沒有絲毫遲疑,繼續捏著靈術,要將殷寧的天譴轉移到自己身上。
白洛蘭恨得發狠,抬手就是一箭。
仞寒為防殷寧受傷,隻能收了靈術,先抱著她躲開箭矢。
見他依舊護著殷寧,寧願自己挨箭,也不願殷寧受傷,讓她本就恨極了的心,更是毒辣起來。
“小殿下,你三番四次因為這個女人犯戒,你可想過,殿下有多失望?”
仞寒灑脫慣了,如何受得了管製?
何況白洛蘭以姐姐自稱,還總是因此而多加幹涉他的行動,他自是非常生氣。
“殿下如何失望,也是我和殿下的事情,與你何幹?”
“你!”白洛蘭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這話是從仞寒嘴中出來的,“我與你一起長大,因為年長你三歲,我總覺得自己應該多幫幫你。所以,有很多次,你做了壞事,都是我幫你擔罪責,還幫你和殿主說好話,你現在竟然說,我與你們無關?”
仞寒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可他還是氣不過,也厭煩了白洛蘭對他的態度。
既然,已經如此,還不如將話說清楚。
他想得通透,便道:“我仞寒做事情,向來有擔當。你每次主動為我擔罪責,但你想過我的意見了嗎?我是那種做了錯事,不擔當的人嗎?再者說了,你每次‘幫’我之後,我都會跟殿主說明真相,讓他免去你的罪責,隻罰我一人。但是,你知道,他是怎麽說的嗎?”
白洛蘭見他坦蕩,知道曾經的自己愚蠢。
他最後的反問,讓她不禁膽顫,不禁拒絕知道殿主說了什麽。
“我不想聽。”
“你不想聽,也得聽。他說,你包庇罪犯,不夠公正,需要責罰。”仞寒冷笑著,毫不留情,“不然,為何你和我一起修煉,資質也差不到哪裏去,卻緣何一直隻是個中級裁決者?你當真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殿主不知道嗎?你上次裁決殷家做的假,你以為殿主感覺不到?別再假惺惺的了。”
白洛蘭被他說得麵色漲紅,見他還要幫她。
她暴嗬一聲“不許”,用長劍將仞寒的殷寧挑開。
殷寧早就疼得沒了意識,根本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麽,被仞寒一個錯手丟在了地上,卻像是沒了生息一般靜默。
“殷寧?”
仞寒大驚,就要去扶殷寧,卻被白洛蘭的劍抵住。
“你若是想幫她,就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她是個美人,美人流淚,是該讓男人心疼的。
但在仞寒看來,她根本就是個蛇蠍美人,不值得同情憐憫。為了殷寧,他將自己的寶劍抽出。
白洛蘭瞬間白了臉,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竟然用這把劍對著我!”
她翻來覆去,將這句話說了五六遍,一遍比一遍大聲,最後竟然吼得比雷聲都響。
仞寒擔憂殷寧,如何理會。
“廢話不多說。”
他言罷,便提起劍,攻向白洛蘭。
而白洛蘭則大笑,看著仞寒攻來,卻不做準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