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溫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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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物消遣,何故生厭,原是最放肆的最收斂。
    “梁大師,你竟然跟她是一夥的!”笛子安表示我恨啊!居然自投羅網,雖然不是沒想過反抗,但是自己的貧血症狀越來越嚴重,再強行在這個世界施展密羅秘術隻怕得出事,身體已經承受不住更大的消耗。
    “咳咳,胡說,我明明是跟你一夥的。”梁鏡生老臉一紅,但是突然反應過來,指著笛子安的鼻子就開噴,“還不是你個臭小子!惹誰不好惹溫侯的女兒!”
    此時笛子安被保鏢小姐用手銬銬在椅子上,另一邊梁鏡生待遇也沒多少,保鏢小姐就站在他身後按住肩膀,隨時提防著這廝有什麽異動。而溫竹君則在一旁笑意盈盈看著兩人互噴,當真是天賜良機,上天保佑,這兩人都被抓住,現在就可以看他們對質。
    過往三年從未有如此契機,溫竹君信心滿滿,這一次一定要撬開他們的嘴。
    笛子安被突然指著鼻子噴也是陷入了懵逼狀,不對啊這事,“溫侯是誰啊,還有我哪有惹她!明明是她自己找上門的!怪我咯?”越說越委屈,簡直太欺負人了。
    “這事情到底什麽跟什麽,她怎麽找到你身上去的?”梁鏡生表示對事情來龍去脈很有興趣,笛子安表示這種丟臉的事情我們不談也罷,最終是大概的說了下畫廊的事情,梁鏡生聽完也隻能無奈的表示,
    “你這運氣也太差了吧!我這也太倒黴了吧!這都能被波及到!”
    “方才你說你不知道溫侯是誰?”這時溫竹君在一旁插話,問的是笛子安,笛子安茫然地點點頭,回想了一下,“我的確沒聽過溫侯這個名字。”
    “沒聽說過?裝的還挺像!”溫竹君冷哼一聲,“你連群主是誰都不知道嗎!”
    笛子安愣住了,看了看梁鏡生,梁鏡生點點頭,笛子安不可置信地說,“群主?侯爵?那不是個萬年潛水艇嗎?進群兩年我就沒看到他發一句話,這人是他女兒?”
    梁鏡生繼續點點頭。笛子安突然感覺一種世事無常,命運作弄的玄妙感,“還真是,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溫竹君看看兩人似乎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不禁抬起玉手拍了拍桌子,就跟以前聽書人邊喝茶邊聽書一樣,示意笛子安跟梁鏡生接著說,多說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然而笛子安隻是與梁鏡生對視一眼,然後心有靈犀的閉上了嘴巴。
    這回輪到溫竹君急了,“你們接著說啊!你們到底背著我在做些什麽事情!我父親他到底去了哪裏!”
    笛子安皺了皺眉頭,“這個,竹君姐姐,我進群兩年都沒有看到過群主冒泡,自然不會有他的消息?”梁鏡生依舊點頭,似乎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點頭,不過他也發現了溫竹君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不善,於是補充了一下,
    “笛子的確是不知道溫侯的事情。”
    “那你們這些年到底在搞些什麽!”溫竹君抓著不放,但是梁鏡生隻是打了個哈哈,“一群老朋友沒事吹吹水偶爾吃頓飯而已啦。”
    “那他的眼睛呢!”笛子安在一旁吃瓜,突然被溫竹君指著,溫竹君聲調已經不知不覺地提高,指著笛子安,“能解釋一下嗎?你們,你們明明就是一類人!父親的書房,傘先生的傘,還有你的銅錢算,你們,你們明明都是一類人!”
    笛子安的表情突然變得驚悚起來,自己這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她父親的書房?梁大師的銅錢算?笛子安看向梁大師,發現梁大師也在看著自己,梁大師皺了皺眉頭,
    “我說笛子啊,你……你學過催眠?”
    笛子安知道是之前冥視的事情暴露了,但是這問題怎麽回答,說學過,那現場來一個唄,還不是得用冥視,說沒學過,那冥視不也是得暴露。似是看出笛子安沉默的原因,梁鏡生歎了口氣,
    “沒想到我也是看走眼了,說吧小子,你是混哪的?”梁鏡生頓了頓,“春秋閣,巴別塔還是靈隱道?”
    “大師說笑了,還黑幫呢混哪……”笛子安覺得這趟渾水越來越深了,“這些都是些什麽玩意啊?”而一旁溫竹君則兩眼放光,示意一旁的保鏢做筆記做筆記,總算開始來點料了。
    “這樣吧,換個說法你應該就明白了,”梁鏡生笑了笑,但是不複以往的嬉皮笑臉,反而一種銳利的意味從其目光中流露出來,一字一句地說,
    “劍閣,煉金會,還有玄門十三道?”
    笛子安撓了撓頭,“都沒聽說過。”梁鏡生注視著笛子安的表情,不似作假,反而納悶了起來,“我說笛子,你不是這三個地方出來的,那你總不可能是珈藍行走吧?”
    “珈藍?珈藍營地?”笛子安似乎記得陰靈修曾說自己是珈藍營地所屬,珈藍營地很可能是伊爾達說過的旅者營地。
    “臥槽,你真是珈藍行走?”梁鏡生瞪大了眼,“這不可能啊,哪有你這麽弱的珈藍行走!”一旁的溫竹君被這麽多聞所未聞的新名詞淹沒,此時她越來越感覺這一趟將是大豐收,這些東西就是世界背後的秘密嗎?
    “我這麽弱還真是不好意思了!”笛子安有點羞愧,但是不對啊!“我沒說我是珈藍行走啊!我就是個剛剛入門的旅者,你說的那些我都沒聽說過好吧!”
    “旅者嗎”梁鏡生若有所思,“原來如此,你跟我們的確不是一路人,你跟溫侯是一路人!”
    “什麽意思?你不是旅者?”笛子安也搞不清楚目前是什麽狀況,梁鏡生苦澀地搖搖頭,“我當然不是你說的旅者,旅者,應該就是溫侯所說的世界行走,我們整個圈子,說到底隻是為了溫侯一人服務的,類似於在這個世界的後勤部一般。”
    “原來如此,旅者的後勤部。”笛子安羨慕道,一樣是旅者,別人有一整個體係的後援支撐,自己就苦逼了,啥都得親力親為,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後勤支撐,貧血這種小事還用得著擔憂嗎?
    一旁的溫竹君發現笛子安與梁鏡生說的每一個字自己都聽得懂,但是當它們組合在一起自己就聽不懂了,一整個圈子都是為了父親服務,自己的父親到底是什麽人?
    “群主,溫侯?他的晉升途徑是什麽?”笛子安有點好奇,梁鏡生苦澀地笑了笑,“這倒不是什麽秘密,不過,”看了看一旁的溫竹君,溫竹君豎起耳朵準備聽下去,卻見這兩個家夥都在看自己,什麽意思?溫竹君眼神示意梁鏡生說下去。
    “竹君啊,你真的要聽下去嗎?”梁鏡生歎了口氣,“很多事情知道了之後也就沒有退路了,我們這些人一直不說其實也是為了你好……”
    溫竹君沉默了一會,這是她第一次離父親的秘密這麽近,但是到了這時反而感到忐忑不安,那道門就在自己麵前,門後會是什麽,自己是否真的能承受這份真相。
    “對不起,梁叔叔,我知道你們都是父親的朋友,一直以來也都在容忍我的無理取鬧,但是這一次,我一定要知道關於我父親的事情!”似乎下定決心,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保鏢小姐,“玫柳,你到樓下等我吧。”
    保鏢小姐想說什麽,但是在溫竹君的注視下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走下樓梯,諾大的廳堂隻剩下笛子安三人,梁鏡生又忍不住長歎一聲,
    “以後聚會再也抬不起頭了,”笛子安倒是臉色古怪,自己隨便進的一個企鵝群居然就是關乎旅者的,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溫侯的晉升是,陰司府君之路。”在那裏長籲短歎了半天,梁鏡生總算開口,笛子安倒吸一口冷氣,陰司府君,這麽牛的嗎?
    “溫侯降服百鬼,滌蕩妖魔,自成陰司,從鬼差起步,慢慢晉升到陰司正神,而後鬼都暴亂,溫侯隻身前去鎮壓,到現在已經三年有多,”梁鏡生看著已經聽傻了溫竹君,“竹君,你的父親身負著珈藍使命,很多時候身不由己,隻因為這道晉升之路太過凶險,溫侯才親自封印你的靈覺,讓你有異常無關。”
    笛子安在一旁附和地點點頭,陰司府君之路,這隻怕得先死上一回,然後以鬼差之身還陽,從此與陰靈為友,與鬼魅同行,這種途徑哪怕是在以作死聞名的旅者晉升途徑之中都屬於極端危險的一種。
    “倒是你,笛子你的晉升路線是什麽?”梁鏡生似乎想到了什麽,目光炯炯地看著笛子安,笛子安也沒想什麽,
    “金屬導師的晉升路線,水銀晉升。”
    “嘶,也是個不要命的途徑。”梁鏡生看向笛子安的目光就跟看怪物一樣,笛子安也有點不好意思,這種事情畢竟不是我能控製的嘛。一旁的溫竹君感覺自己就跟小白鼠一樣突然闖進了貓的世界,這些人說的都是什麽,為什麽我聽不太懂?
    “這世上真的有那麽多怪力亂神的東西嗎?”溫竹君忍不住開口問道,
    梁鏡生跟笛子安看著她,無辜地點點頭,看看自己,在看看旁邊,在你麵前不就有兩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