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琪還在給沈元瑤說做生意的經驗，最後真是說的難受了，“你這樣會把錢都賠完了去。”

    “我這不是第一次做生意嗎？”沈元瑤無奈的笑笑。

    季文琪說的這些她都懂，隻是暫時還沒有做老板的經驗，特別是在這種送吃食的方麵上，看到就有些忍不住。

    糕點店的店鋪不是很大，外麵走來幾個結對的乞丐，看到店鋪裏的人都有些興奮。

    “看，這店還開門。”其中一個年長一點的乞丐說道。

    這店鋪開門的時間也是有些奇怪，有時候開門有時候不開門的，特別是開門的時間比關門的時間短。他們有心要上來要點吃食都難以準時，這會看到店門開著，怎麽可能不興奮。

    “可是，那個男子也在。”有個瘦小的明顯膽小許多，特別是在看清楚那個背對著他們的季文琪，還有些不敢上去。

    “怕什麽，這又不是他的店鋪，那東家要是願意給我們吃食，他能說什麽。”年長的瞧不起他這害怕膽小的模樣，話語略到幾分諷刺。

    這其中是有原因的，沈元瑤沒空來開門的時候都是季文琪幫忙開店的。他們也和以前一樣上前去討要吃食，誰知這男人看著親和，兩三句話就打發了他們，半點吃的都沒撈著，還走了這麽一大段路過來。

    以他們這性子，當然是直接鬧起來了，季文琪這人半點要搭理的樣子都沒有，隻要不動這店鋪，他們愛怎麽撒潑打滾都隨便。

    他們還想說攔住要上來買糕點的人，等了大半天都沒見有人上門來，他們肚子又餓怎麽等的下去，隻好悻悻的走人了。

    所以這會看到季文琪都覺得有些害怕，這人軟硬不吃的樣子著實難以下手。不像沈元瑤那麽好說話，你上門來說兩句好話，她就給吃食。

    季文琪這邊說得口幹舌燥，卻見沈元瑤的眼神看著外麵，他也跟著看過去。

    那幾個乞丐見到季文琪看來，頓時有些慌張，剛剛說大話的年長乞丐也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你不會還要送過去吧？”季文琪也就看了一眼轉頭問道。

    沈元瑤這次搖了搖頭，這教訓的人還沒走，她怎麽敢真的送上去給人說教。季文琪見她這樣瞬間好受不少，剛剛那說教算是沒白費心思。

    年長的乞丐看了一會，發現他們沒有要趕他們走的意思，那被季文琪給嚇著的勇氣又轉了回來。這東家也在這兒，怎麽說都會給點麵子吧。他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膛，率先往糕點店走來。

    “東家，今兒生意怎麽樣？”年長的乞丐笑嘻嘻的問道。

    沈元瑤也笑了笑，回了一句：“你都看這麽久了，覺得怎麽樣？”

    年長的乞丐被噎了一噎，沒想到沈元瑤會這般說。他腆著臉又說道：“我們好幾天沒吃上東西了，東家行行好吧。”

    這人膽子都是被人給喂大了，哪有這麽直接上門來要吃食的，特別這些還是無家可歸四處流浪的乞丐。

    沈元瑤這下不說話了，季文琪都還在看著，她要真敢把吃的送出去。接下來就不是口頭上的教導，再來點典例給教訓夠了。

    “東家？”年長乞丐忍不住詢問。

    “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膽子上門來討要吃食的？”季文琪還是看不下去，見沈元瑤那不吭聲明顯是因為自己在場的原因，這下也真是看不過這人討要吃食的囂張模樣。

    “你又不是東家，我問的是東家。”年長乞丐還真不服氣這男子，一看就是店裏請來的幫手，這下還敢越過東家說話。

    要是他是東家怎麽說也不會爽快，這下更是直接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

    “我不是東家怎麽了，還不能說話了？”季文琪簡直被這個乞丐那理所當然的話語給氣笑了。

    這發善心還發出毛病來了？先不說他是不是東家，但沈元瑤都這般沉默半句話不說，那其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這乞丐話中的挑撥的意思他怎麽會不懂，也好在他是沈元瑤的好友。

    也好在沈元瑤不是那種心機重的人，不然還真會被這話給鬧得難看起來。

    “我勸你們以後不要過來了，她這人是好說話沒錯，可你們這般順著杆子往上爬的人，我還真看不過眼。”季文南淡淡的看著眼前乞丐，連著不遠不近杵著的那幾個乞丐都看了一遍。

    “不然我就喊官府來了，你們這麽影響我們開門做生意，到時候可別說我們心不善。”

    官府來了也不會送他們進牢房，畢竟還要送飯送吃食。別的人進去了還要交錢贖人才能出來，他們這些人進去就是包吃包住的好地方，他們恨不得就進去住著。

    對他們這些乞丐，官府都是直接給送出城去。這一出去就再難進來了，外頭荒郊野林的，別說是給吃食了，不被餓死都是命大。

    季文琪這話一出來，年長的乞丐瞬間知道害怕了，不敢再硬著頭皮上來爭辯。若不是有臉上的泥垢遮掩著，這會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麽樣子。

    年長的乞丐不得不離開，他看季文琪這樣子，多半說得都是真的，要真在這麽下去還真的會被送出去。

    其他幾個見年長的乞丐也沒討著什麽吃食，這下更是不敢繼續逗留，直接就跟著走人了。

    這下店鋪算是清靜了，街道還是來來往往的人，沒再有人看著這片地兒。

    “你......”沈元瑤還想說甚麽，一對上季文琪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瞬間又說不出來了。

    “我不這樣，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等著上來討吃食。”季文琪這話說得也對，這世上最不會少的便是貪小便宜的，不勞而獲的成果更是讓人歡喜。

    季文琪也不好說太多，也就隻是這麽說一說而已。沈元瑤有自己的想法，他說多了也不好看。

    “要不你幫我管店鋪吧？我們可以分利。”沈元瑤忽然想到了甚麽，覺得這想法不錯。

    沈元瑤是真的不會做生意，可是季文琪是會的，那她出錢，他來管理。這能解決了她的煩惱，又能賺錢的好法子，怎麽能不用呢？

    季文琪也是一愣，但很快又沉了臉下來，“你就不怕我卷了你的錢跑了？”這是有多信任他才能說出這番話來。

    其實這麽久來的相處，沈元瑤自然知道季文琪是甚麽樣的人，別說是新任更多的還是對她的幫助，這麽一個人對沈元瑤還能有什麽要求。要她來說也實在是想不出來，但是她還是多說了一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話的意思便是說濟仁堂了，季管事還在呢，就不怕季文琪真的跑了。

    比起全無原因的相信，季文琪更能接受沈元瑤後麵這句話的原因。這是有了原因，也有了保障。

    “這個我還要想一想。”季文琪沒有立馬答應，因為他也不能保證能做好，特別是從沈元瑤手上接過來的爛攤子。

    他看著都覺得頭大，他是真的看不出沈元瑤要賺錢的意思，倒是像那種散財童子，看誰可憐就給誰送吃食的那種。

    相比起季文琪的猶豫，沈元瑤則是果斷異常，她做不來生意那就讓信得過的人來做便好。她負責出錢就可以了，別的也可以相對的幫一下忙。

    沈元瑤忽然覺得自己除了在醫術上的聰慧，在這方麵也覺得自己還是聽聰明的，知道揚長避短的來。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檔，店鋪門前來了一架馬車，悠悠的挺住馬蹄不再走動。

    這是季府的馬車，一看那馬車上的標誌就知道。先下馬車的是同安，每次知道要來找沈元瑤他都顯得異常興奮。

    沈元瑤見到他都要腦殼疼，這人就像是十萬個為什麽，一個問題接著一個的來問，抓到機會就不會放過。季文南也是因為這樣極少帶著他出門，可每次一出來都不會少問問題。

    同安覺得碰上沈元瑤，就要抓住機會，把問題都問完了才覺得舒爽。

    季文琪見到季文南也隻是打了個招呼，他們倆沒什麽交情，有交情的人是沈元瑤。自然不會上趕著去招呼人，他這會也在想著沈元瑤的提議，也想先考慮好再說。

    “我先回去了，那些人要再來你可不能再隨便給吃食了。”季文琪走前還囑咐了一番。

    這些乞丐可不是什麽要臉麵的，可能等會見他走了又轉回來討要吃食也不一定，所以還要囑咐一番。

    季文南自然是聽不懂季文琪說這話的意思，等人走了之後問了一句：“可是有人來找麻煩？”他能想到的就是這樣。

    有些地痞流氓就愛上門來收錢，這收錢的理由還有些正當，比如說是“保護費”。這些都是欺負一些沒又根基的平民百姓，像是季府的一些生意，那些不長眼的敢上門來找事情。

    季府的護衛護院都不是吃素的，那都是季府花錢供出來的人，那些烏合之眾說什麽都不敢上門來的。

    “不是。”沈元瑤被這麽一問也有些窘然，她這毛病就是難以言說。

    難不成就和人家說這是善心過剩，這見人上門討要就給人家送，這話她是在是說不出來。特別還是對季文南說，這話一說出來不就毀了自己那高大的形象了麽。

    沈元瑤何止是不敢說給季文南聽，就連柳安逸偶爾好奇的問一下，她都說能賺到錢。其實別說賺錢了，能回本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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