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籌碼(推薦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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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京都,是我跟我大伯說的,是想留在這裏好好讀書,考大學的時候方便點,跟這些有什麽關係……”顧文韜說著,突然頓住了,腦袋裏靈光一現,“舅舅,你的意思是,我媽媽因為同意了把我留在京都,所以,顧家才會同意讓她高升?是這個意思嗎?”

    說到這裏,顧文韜的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頭,好像不敢相信這種猜測。

    周自重拍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他兩句,可是有些話,現在說清楚,總比一直藏著掖著好一些,至少沒有那麽大的期望,就不會有更多的失望。

    他歎息一聲,道:“我也不想這樣去妄論你媽媽的好壞。不然,你去問問你大伯吧!我看他對你挺看重的,如果不是這樣,像你有這樣當棄子的媽媽,早就對你不聞不問了,他還一味地想讓你來京都讀書。

    他這是有想栽培你的意思。

    你心裏有了疑惑,去問他,他不會糊弄你的。

    有時候,坦誠,是一種美德,也是一種機遇。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以前隻是不重視自己的才華和能力,既然,你都開始為自己以後的前途爭取了,就不要太束手束腳了。

    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文韜這次聽懂了。

    周自重在鼓勵自己去跟顧德信求證這件事的真相,他樂得看周自珍作繭自縛,看不得她人財兩得。

    雖然話裏話外,周自重都十分看重自己,想要好好教導自己,沒有表達對自己一絲的恨屋及烏,但對周自珍的倒黴,卻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越是這樣,他的心情越是沉重不已。

    他一直敬重的媽媽,在拿自己當翹板,翹開了自己的事業和野心。

    按照周自重的話語,以前是當籌碼要挾,現在籌碼兌現了,自己就要不回去了。

    他在周自珍心目中,真的隻有這點分量嗎?

    他不願意相信,卻又不得不去麵對。

    周自重知道顧文韜接受這件事,需要時間,便轉移了話題,道:“說來,我也不怕你心有不甘,或者嫉妒。

    你姥爺一輩子辛辛苦苦,其實留下來最有價值的,就是這書房一屋子的書了。

    當年,你姥爺為了這一屋子的書,費了好大的勁兒,大晚上的,拉著我悄悄跑到京都大學買的那兩座房子裏修土炕

    想當年我一個堂堂的大學助教,長那麽大,拿得最多的就是書本,當時,卻被你姥爺指使著糊泥巴,砌磚塊,還嫌棄我白長了這麽大的個子,連一籮筐的土都搬不動。

    哎,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狼狽呀!”

    顧文韜自動隨著周自重的話,想象著他糊泥巴,把自己弄的灰頭土臉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中午,周自重的妻子任雪回來做午飯,兩人聊的都忘了時間。

    顧文韜在周家也沒有坐到多久,天黑之前,就趕回了顧德信家裏,他現在住在他們家,父母才離開第一天,不能太任性了,表現的太過於張揚,恰當地當一個乖孩子,也是必須的。

    至於今天去周家,那是周自重親自打電話給顧德信解釋的。

    顧德信對這個姻親,還是敬重的。

    而且,他也有私心。

    他花了那麽大的代價,跟周自珍做了交易,讓她升官發財,才讓自己弟弟也跟著高升,才把一直看重的顧文韜留在京都,怎麽也不能默默無聞地做**吧?

    周自重隻比自己更加不待見周自珍,他相信,周自重一定會逮著機會,跟顧文韜說清楚他們家的過往。

    這可比他說起來要感性,更容易讓人接受了。

    他就是想要斬斷周自珍對顧文韜的影響,讓她無法在踏著顧文韜,來實現自己的野心。

    周自珍一定會後悔的,用今日的一個去省城的機會,失去一個可以當助力的兒子,一輩子的依靠和仰仗,多不合算的一場交易!!!

    第二天,顧文韜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跟顧德信試探一下,顧德誠一家來了。

    原來,顧德誠一家去上海過年過去了,他妻子聞舒玉的父母現在搬到上海跟她大哥一起住。

    他們家就商量了,一年在京都過年,一年去上海陪聞父聞母,今年正好輪到去上海了。

    這不,初七都開始上班,顧德誠他們也就跟著回來了。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顧德信家拜年。

    家裏人多了,特別熱鬧。

    顧德誠看到了好久不見的顧文韜,就叫到跟前,問了幾句話,知道他要留在京都讀書,心有靈犀地看了一眼顧德信,見他朝自己點點頭,又問了顧文韜幾句興趣愛好的問題,就提議,他反正也寒假在家休息,有沒有興趣去他公司逛逛。

    他才一個高中生,顧德誠倒是沒有多指望他能去自己哪裏實習,或者一鳴驚人地做什麽事情,就是讓他過去漲漲見識,不要拘泥於石原市那樣的破地方,出去讓人小看他們顧家人。

    在真正的大家族裏,想要長久,就要團結,特別是嫡支一脈,內部不能出現太多的聲音和意見,大家要有勁兒往一處使,人才多了,才能證明家族後繼有人,有希望跟上一層樓。

    說起來,顧文韜相比他們這些堂兄弟們,他確實是一個土包子,沒有見過多大的市麵,現在有機會去漲漲見識,也是求之不得。

    這個時候,他才隱隱明白,眼界跟所處的環境和周圍交往的人,真的有很大的關係,他以前就是一隻被周自珍關在井底的青蛙,自以為了不起,現在想想,真是太幼稚可笑了。

    等顧德誠一家走了,大家都休息了。

    顧德信的妻子朱清如在臥室裏問顧德信:“你和德誠讓文韜去他公司看看,是想讓他經商嗎?”

    顧德信靠在床背上,借著旁邊的台燈,看著文件,道:“不拘泥他以後經商還是從政,這要看他適合幹什麽,對什麽感興趣。我就是不想讓他跟三弟一樣,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一事無成,被一個女人拿捏的死死的,連自己的子女都教育不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