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僧多粥少呀！

    特別是，曾以柔看得這些筆記十分寶貝，還不時地在複習，他們也不好意思霸占了去。

    這邊，趙林林看完了數學筆記，曾以柔也不管他偏科是否偏到天邊了，趁熱打鐵，把顧文韜寄來的學習資料，翻出一套試題，讓他在自己的本子上，做一遍。

    成績十分顯著，趙林林同學比規定的考試時間早了二十分鍾，就做完了，還考的九十九分，一分的選擇題出現了一點失誤。

    陳慧因為筆記的事情，一直關注著曾以柔，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直接把資料和趙林林的答案交給了鄭程立。

    鄭程立是老教師，有多年的中考教訓經驗，一看這筆記和資料，就知道有幾分深度和廣度，都忘了旁邊陳慧還在等他的答案，專心地研究起了資料。

    陳慧一看著架勢，已經說明了一切，隻是心裏裝著事情，著急著跟他商量，一把就按在了資料上，遮住了內容，逼著鄭程立抬頭看向她。

    “鄭老師，我知道你著急看資料，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有比看資料更重要的事情！”

    鄭程立一時沒有沒有聽明白，疑惑地問道：“什麽事情？”

    陳慧深呼吸了一口氣，道：“鄭老師，這是城關中學第一屆畢業班，我們除了這些才教了一個學期的學生，一點其他資源都沒有。

    你看看現在，我們堂堂的一個學校，一個個教師，對著學生的資料看得入神。

    鄭老師，你想過沒有，這已經是我們做老師的失職了，沒有給學生們更好的輔導和複習資源。”

    鄭程立眼睛一亮，道：“所以呢？”

    陳慧見鄭程立沒有反駁自己，鄭重地提議道：“我們既然都覺得曾以柔手中的這份資料很全麵，值得學習，那不如，我們把它當作一份學校的中考衝刺資料來用，讓有意願的同學都購買一份，我們再深入輔導一下。

    不管怎麽樣，總是比我們這樣空手，隻對著課本和規定的資料複習要讓人多一份信心！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鄭程立已經直接跨過她的問題，開始摩拳擦掌，道：“我可聽說了，曾以柔的這份資料是從京都讓人給寄回來的。你看看單價，每本的價格都不菲，一整套下來，再加上運費，都夠學生們一年的學雜費了。

    這可不是一筆小金額啊！

    我們是良苦用心，可是很多學生和家長們，卻不一定會認可我們的決定。”

    陳慧見鄭程立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反而是想著可能遇到的問題，欣喜地拉過一旁的椅子，道：“我已經想過了，我們不讓所有學生都買，隻圈定想要考學校的這部分人，那些混日子的就不用破費了。

    而需要我們重點關注的這部分人，我們可以讓大家兩人一套，或者三人一套地購買，隻要他們自己能協商好，上課的時候，有東西看的，就可以了。

    這樣，我們就能很大程度地降低費用，學生的負擔也能輕點。”

    鄭程立稍稍一沉吟，就拍板道：“這個主意，我看能行！

    現在離中考隻剩不到一百天了，時間緊迫，你去把英語和政治老師叫過來，我去找一下物理和化學老師，順便叫一下校長，一起討論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等作出了決定，如果需要資料，我們就讓曾以柔聯係一下她京都的那個高材生幫我們跑跑腿，這是關係到兩個班學生未來的大事，說什麽也要讓人幫這個忙。”

    所以，第四節課才上課，曾以柔就再次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除了趙林林。

    她聽了老師和校長的囑托，立刻目瞪口呆了。

    這些資料，不是錢奕鳴找的呀！

    是顧文韜，是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卻被嚴詞拒絕，準備老死不相往來的家夥給買的！

    她能把這實話說出來嗎？

    怕是說出來，除了引起不必要的風波，最後自己還要被迫去找顧文韜。

    聽聽老師們的言辭，那是兩個班，七八十位同學的未來！

    多沉重的擔子呀！

    老師他們都已經替她想好了，就現在直接用校長辦公室的電話打過去，趕緊讓人去把資料寄回來。

    曾以柔一時左右為難地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說自己記不得錢奕鳴的電話號碼了，需要回去拿電話號碼。

    老師們也覺得自己太心急了，把這麽很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曾以柔一看老師們如此疏忽的樣子，遲疑地問道：“老師，校長，我們要訂多少本的資料呀？不會是人人都要買吧？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呢！

    我就是現在打電話給了我那位鄰居大哥，我們這邊收不起錢，確定不了書本的數額，也是買不成的吧？

    你們總不能指望我奕明哥墊付書本錢吧？

    他手裏怕是墊付完一套，每天就隻能吃鹹菜和饅頭了！”

    對麵三人麵麵相覷，才發現他們激動過頭了，連這種事情，都給忘記了。

    鄭程立和陳慧尷尬地轉開頭，咳嗽著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起身就快步流星地離開了辦公室。

    曾以柔瞪圓了眼睛，趕忙喊道：“等等，等等，陳老師，鄭老師，我還沒有把話說完呢！”

    他們兩人心裏有事，哪裏還有心情聽其他的話語，著急地跑著回了自己班級，立刻跟學生們講了要購買資料的事情，讓大家中午回家跟家長商量一下要不要購買資料，下午把名字報上來，明天把錢交齊了。

    曾以柔的心情已經不是萬念俱灰，就可以形容的了。

    趙校長悠哉地捧著茶杯，吹吹茶水，道：“曾同學，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她一臉為難地看向辦公室裏唯一沒有走的人，道：“趙校長，你們就不擔心我買不上這些資料嗎？萬一，書店這些資料都買斷貨了，我去哪裏找這麽多書給大家？”

    她其實更想說，萬一，錢奕鳴沒有找到賣這些資料的地方，他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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