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冤鬼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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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上一任知縣就把這件案子壓了下來,等他離任之後,現在的這位縣大老爺過來任職了。這位縣大老爺一開始不知道,後來才發現,縣衙大牢裏居然鬧鬼,一問師爺,師爺把這宗冤案告訴了他。

    他一看,這是上一任知縣的錯案,這要是審起來,上一任也有責任,正在猶豫之際,上一任知縣給他來了一份密信,信裏的大致內容是說,牢裏那件死鬼冤案,不能翻案重審,想辦法把那鬼弄走,要是敢重審,你的烏紗就沒了。

    上一任知縣以大壓小,這一任縣大老爺沒了辦法,一麵feng s xia息,一麵私下裏到處找能人驅鬼。先後倒是找了好幾個,但是,誰都拿這鬼沒辦法,找來的這些人,說的基本上還都一樣,說是必須把這鬼的怨氣化了,才能送走,要不然,怨氣不消,弄走了還會再回來。

    縣大老爺就問那些人,那就不能把鬼收住、或者封在那裏嗎?這些人紛紛搖頭。後來,有人給出了個主意,說是鬼怕惡人,可以往大牢裏關押一些殺傷人命的凶徒,這些凶徒身上的煞氣,能把牢裏的鬼嚇走。

    縣大老爺這時候也沒別的辦法了,隻能用這法子試了試,誰知道,並不管用,那些殺人凶犯,關進牢裏以後,過不了幾天,不是瘋就是上吊。感謝“kitty18866”的百元紅包。

    隨後出主意的這人,又說了,這些凶犯不行,身上煞氣不夠重,除非找一些殺傷幾條人命的凶犯才能嚇住它。不過,他們這一帶,老百姓都比較淳樸,法製推行的也不錯,沒有連傷幾條人命的凶惡之徒。

    後來,縣大老爺就自己想了個法子,在鎮子上重新選個地方,再建一座牢房,把現在這座拆掉,縣大老爺合計著,隻要牢房一拆,這個吊死鬼自然就呆不下去了。

    然而,還沒等動手拆牢房,縣大老爺的老婆居然病了,迷迷糊糊的,滿嘴胡話,縣大老爺的老婆說,你要是敢拆大牢,我就要你全家的命!

    縣大老爺害了怕了,而且騎虎難下,一邊不能翻案重審,一邊還不能拆掉大牢,就這麽的,一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大牢裏的吊死鬼雖然沒出來折騰過,但是,大牢畢竟在縣衙裏邊兒,吊死鬼就像顆不定時的ha an,誰願意跟它住在一塊兒呢,這就成了縣大老爺的一塊心病。期間呢,又送進去幾個殺人犯,但是,送進去一個死一個。

    直到現在,直到遇上了我太爺,我太爺一夜連殺五條人命,縣大老爺在心裏暗暗點頭,連殺五人,麵不改色,還有一身的好武藝,這人應該能行。

    原本,縣大老爺隻打算把我太爺一個人關進大牢裏試試,誰知道賣藝老頭兒不長眼,隻好把他也一起送了進去。

    等把我太爺和老頭兒押下去以後,縣大老爺讓眾衙役和一幹人等退堂,隻留下蕭老道、師爺和捕頭。

    縣大老爺把蕭老道叫到身邊,悄悄問他,你既然是道士,那你會不會驅邪呢?

    蕭老道多精明的一個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這位縣大老爺,肯定是遇上啥邪事兒了,要不然不會這麽問自己。

    蕭老道就笑著對縣大老爺說,大老爺呀,你這回可算是看走眼了,我雖然是個道士,但不會驅邪,被你關進大牢裏的那位年輕人,他才會驅邪,他爹是黃河邊上赫赫有名的驅邪大師,這年輕人深得他爹的真傳。

    縣大老爺一聽,感情,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又有煞氣、又會驅邪,這種奇人上哪兒找去?連忙吩咐捕頭,把賣藝老頭兒弄出來,留我太爺一個人在牢裏,他要是能活過今天晚上,說明他真有本事。

    捕頭得令,把老頭兒從牢裏弄了出來,把我太爺身上的枷鎖也打開了,隨後,捕頭帶著一群衙役,守在大牢外麵,聽牢房裏的動靜。

    我太爺在裏麵拍門的時候,把他們都嚇了一跳,以為是那鬼敲門,後來一問是我太爺,而且我太爺還扯斷了誰的一條胳膊。

    捕頭聽了大喜過望,果然跟別的囚犯不一樣,之前那些囚犯,他們一般都是等在外麵給他們收屍的,眼下這位不但沒事兒,還略勝一籌,立馬兒把門打開了。

    事情的經過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有些話,縣大老爺並不想給蕭老道說那麽詳細,但是,蕭老道是什麽人,機智過人、見縫插針,一點點把牢裏的這些事兒,從縣大老爺嘴裏套了出來,當然了,套出來的代價就是,他說出了我太爺的真實身份。

    這位縣大老爺沒聽說過我太爺的名號,但他身邊的師爺聽說過。一般師爺這個職位,都是通古博今、博學多才、消息極多的人,什麽正史野史、江湖消息、小道消息,沒有他們不知道的。

    師爺跟縣大老爺說,這個“劉念道”,可不是一般人,據說在他少年時,在黃河裏殺死過一條龍,後來不知因何事流落山東菏澤,在那裏單槍匹馬剿平了最大的響馬山寨,現如今,那些響馬山寨全都傳下話來,都想要他的項上人頭,但是,誰都沒再見到過他,可以說神龍見首不見尾。劉念道的父親,也確實是黃河邊上,赫赫有名的驅邪先生,人稱“宣義師傅”,據說是菩薩身邊的金剛轉世。

    縣大老爺聽師爺這麽一說,既然錯愕又高興,真是歪打正著,逮著這麽一個奇人,讓他對付一個小小的吊死鬼,肯定是手到擒來!

    蕭老道不放心我太爺,畢竟我太爺沒有驅邪的經驗,就跟縣大老爺請求,帶著賣藝老頭兒,等在牢房外麵,萬一裏麵出了啥事兒,他好第一時間衝進去。

    等蕭老道把事情始末給我太爺講完的時候,酒菜也上了一大桌子。縣大老爺一臉賠笑,端起酒杯給我太爺敬酒,“劉大俠,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大俠海涵。”

    太爺這時候心裏也明白了七七八八,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連忙端起酒杯,回敬縣大老爺,隨後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縣大老爺問我太爺,“劉大俠,你看牢房裏那個、那個該如何處置呢?”

    太爺連想都沒想,說道:“很簡單,我到牢房裏做場法事,把它送走就行了。”

    縣大老爺連忙擺手,“不行不行,之前找過無數能人,他們都是這麽說的,但做完法事不但送不走,每次還要激怒於它,遷怒於我後宅的家眷。”縣大老爺的意思,每次找人驅邪,不但趕不走,還把吊死鬼惹怒了,返回頭去折騰縣大老爺的老婆孩子。

    太爺聞言,想了想,問道:“那這吊死鬼到底有何冤屈,他犯的又是什麽案子?”

    縣大老爺頓時露出一臉無奈,“本縣不想得罪上一任知縣,這案子的具體詳情,不能告訴你們,劉大俠隻管收鬼就是了。”

    我太爺微微蹙了蹙眉頭,感覺在這一點上,縣大老爺做的太不地道,有冤不給伸,人家不鬧你鬧誰去?隻怕之前的那些能人異士,也是因為這個,才不願意收這吊死鬼。

    太爺獨自端起酒杯,一邊喝一邊思考,一杯酒下肚,太爺看向了蕭老道,“蕭兄,不如把十一叫過來吧。”蕭老道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太爺又對縣大老爺說道:“大老爺,你可否借我三套官服?”

    縣大老爺連忙應允,“這個好說,這個好說,隻是隻是不知劉大俠,借官服作何用處呢?”

    太爺一笑,“您不必多問,等我用過之後,自會歸還。”

    “好好好。”縣大老爺連連點頭,“我不問、我不問。”

    太爺接著問道:“這吊死鬼生前,叫什麽名字?”

    縣大老爺臉色一窒,猶豫起來。我太爺見他不太想說,連忙補充一句,“若是不知道他生前的名字,我可就沒辦法抓了。”

    縣大老爺聞言,似乎怕太爺甩手不管,連忙說道:“姓吳、名正仁”

    太爺一點頭。

    酒宴過後,天色都蒙蒙亮了,白天鬼不容易出來,太爺就跟縣大老爺商量,等晚上再過來。

    回到客棧,蕭初九等人已經醒了,他們昨天全都被迷翻了,對昨天發生的事兒,一無所知。

    太爺和蕭老道、賣藝老頭兒,都折騰了一夜,再加上喝了點兒酒,又困又乏,蕭老道隨即吩咐蕭初九和蕭十一,陪賣藝姑娘和那小夥子一起出去,和他們打場子一起賣藝。主要是想他們幾個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

    老頭兒聞言連連對蕭老道稱謝,老頭兒就沒再出門賣藝,三個人各自回房睡下了。

    中午,起床吃午飯,蕭老道問我太爺,晚上打算怎麽辦,我太爺一笑,對蕭老道說,晚上,咱們倆,再帶上十一,冒充官差去大牢裏審問一下那吊死鬼,看它到底有啥有冤情,等弄清楚冤案以後再說。

    蕭老道一聽,頓時恍然大悟,說了句,怪不得你跟縣大老爺要官服呢

    是夜,蕭老道、我太爺,還有蕭十一,趕往了縣衙,這時候,縣衙師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在他手裏,還托著三套嶄新的官服,不過,不是縣太爺的官服,縣太爺的官服不能輕易讓別人穿,全是捕頭樣式的官服。

    三個換上官服,直奔縣衙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