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叢林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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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爺見狀,心裏又一次深感愧疚,急道:“你怎麽又這麽傻,我能躲開的!”

    賣藝姑娘輕蹙眉頭,似乎在忍著疼,說道:“我不想你有事。”

    太爺輕輕咬了下牙,沒吭聲兒,但心裏卻非常感動,愧疚加感動

    兩個人跑出一陣以後,太爺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追兵不見了,似乎已經被甩掉,再朝周圍看看,密密麻麻全是參差不齊的樹木,一眼看不到頭,這林子似乎還挺大。

    “秉守哥,我休息一下吧”賣藝姑娘步履蹣跚,氣喘籲籲地說了一句。

    太爺扭頭朝她一看,就見她臉色有些難看,擔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賣藝姑娘扶著一棵大樹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回道:“箭上箭上好像有毒”

    太爺一聽,頓時緊張起來,來到賣藝姑娘身邊,朝她胳膊上一看,箭支還在胳膊上紮著,不是太深,卻往外冒著黑血,太爺對賣藝姑娘說道:“你忍著點兒,我把箭先拔掉。”

    賣藝姑娘咬牙點了點頭,太爺一抬手,沒等賣藝姑娘反應過來,一把將箭支拔了下來,賣藝姑娘頓時輕哼一聲。

    太爺隨即用兩儀陰陽劍割開傷口的衣物,把傷口查看了一下,傷口並不大,隻有一寸多長,但是傷口周圍烏黑發青,還不停朝外淌著黑水,估計箭上抹的應該是劇毒。

    太爺蹙了蹙眉頭,因為他沒有蕭老道的手段,不會幫人解毒,太爺對賣藝姑娘說道:“你忍著疼,我幫你擠一下。”說著,用雙手捏住傷口的肉,輕輕擠了一下,黑水快速從傷口流了出來,不過,賣藝姑娘居然沒有吭聲兒,太爺疑惑地問了一句,“不疼嗎?”

    賣藝姑娘搖了搖頭,太爺再次用力擠了一下,黑水又快速流了出來,賣藝姑娘卻又搖了搖頭,“整條胳膊已經麻木,沒有知覺了”

    太爺聞言,頓時有些慌了,急道:“不要再歇著了,盡快找到蕭兄,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賣藝姑娘點了點頭,太爺攙起她繼續朝前走了起來,走了沒多遠,太爺發現了樹上的標記,太爺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這一定是蕭兄他們留下的,藍兒姑娘,你再忍一忍”

    話沒說完,賣藝姑娘的身子搖搖欲墜地晃了晃,太爺連忙扶緊了她,朝她臉上一看,就見賣藝姑娘麵頰上浮現出一層淡淡地烏青色。

    “秉守哥,你你走吧,別管了我我、我怕是不行了”賣藝姑娘這時說話都吃力起來。

    太爺心裏頓時一陣絞痛,“你不會有事的。”太爺一咬牙,轉身把賣藝姑娘背到了身上。

    這時候,身後傳來嘈雜的人聲,後麵的人似乎就要趕上來了,太爺回頭看了一眼,隻能聽到聲音,暫時還看不到人,應該還有一段距離。

    “藍兒,你要撐住,咱們馬上就能趕上蕭兄了,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一邊說著,太爺一邊背著賣藝姑娘疾步狂奔。

    跑出去沒多遠,再次看到一棵樹上的標記,不過,這個標記是個轉彎,朝林子左邊轉去,林子左邊是上坡,林子右邊是下坡,蕭老道他們居然選擇了上坡,不過,下坡那裏有很嚴重的踩踏痕跡。

    太爺看看痕跡,再看看樹上的標記,立馬兒明白了,蕭老道他們朝上走了,卻在下坡那裏故意弄出痕跡,目的是想把追兵引開。

    太爺一轉身,背著賣藝姑娘小心翼翼朝坡上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注意腳下,一旦發現自己留下明顯的痕跡,就回腳掃一下野草,用野草把痕跡遮蓋一下。

    等太爺朝上走出一段距離以後,嘈雜的人聲再次傳來:“他們往下跑了,下麵的草有人踩過。”

    嘈雜聲落罷,林子裏很快安靜起來,太爺側耳聽了聽,那些人似乎朝坡下追去,頓時鬆了口氣,對背上的賣藝姑娘說道:“沒事了,你再忍忍,咱們很快就能趕上蕭兄的。”

    太爺說罷,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傳來賣藝姑娘含糊不清的聲音:“秉守哥我、我能死在你背上,已經很很知足了”

    太爺一聽,連忙扭頭朝背上的賣藝姑娘看了一眼,就見賣藝姑娘雙眼微閉,一臉呆滯,似乎已經奄奄一息。

    太爺頓時大急,“藍兒,你不會有事的,別亂說!”太爺再次加快的腳步,奈何坡陡草滑,又背著個人,越想快越快不起來。

    賣藝姑娘的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個幸福又慘淡的笑容,“秉守哥,我要是死了,你能記住我嗎?”

    太爺沒吭聲兒,不過,他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或許是急的,也或許是累的。

    “你怎麽不說話,回答我呀,你、你能記住我嗎”

    太爺一陣心酸,斬釘截鐵說道:“能,我能記住你!”

    “好你、你可要說話算話”

    太爺回頭一看,賣藝姑娘躺自己背上不動了

    “藍兒,你可不能睡呀,快醒過來,咱們馬上就要找到蕭兄了,藍兒!藍兒?”

    任憑太爺怎麽喊,賣藝姑娘再沒出過聲兒,太爺回頭朝身後深深地瞅了一眼,看著坡下鬱鬱蔥蔥的樹林,他想怒嚎,不過,還是按下心裏的怒火,低聲說了一句:“你們等著”

    大坡並不算高,等太爺背著賣藝姑娘爬上坡之後,坡上出現了一條一人多寬的小路,還沒等太爺來得及看路周圍的情況,從小路邊兩邊的林子鑽出幾個人,太爺先是一驚,仔細一看,正是蕭老道幾個人。

    太爺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朝蕭老道喊道:“蕭兄,快過來看看藍兒姑娘。”

    蕭老道這時也看到了太爺背上的賣藝姑娘,一臉著急道:“這是怎麽了,快把她先放下。”

    太爺連忙把賣藝姑娘放到了地上,蕭老道走過來抓起賣藝姑娘的手腕,在脈搏上一搭,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

    太爺見狀連忙問道:“蕭兄,藍兒姑娘她怎麽樣了?”

    蕭老道朝太爺看了一眼,緩緩放下了賣藝姑娘的手腕,歎息道:“毒氣攻心,已經氣絕身亡了”

    “什麽?”太爺臉上的肉抽動了幾下,回想起賣藝姑娘之前的一顰一笑,再看看此刻已經逝去生命氣息的臉,他不能接受,他真的不能接受!

    “呀啊——!”

    太爺終於對著坡下的山林喊了出來,同時,將兩儀陰陽劍從腰裏拔了出來,猶如一頭下山猛虎,赫然朝坡下衝去。

    身後,傳來蕭老道痛惜地喊叫聲:“老弟,你要去幹啥呀”

    誰都知道太爺要去幹啥。

    坡下的人,分為了兩撥,一撥是王屋山的悍匪,三十幾個人,一撥是高府的家丁走狗,十幾個人。

    太爺很快找到了他們,這些人還挺警惕,三五個人湊成一團,在林中尋找蹤跡。

    那撥悍匪全都是強弓硬弩,箭應該就是他們射的,不過,太爺沒著急對他們下手,像條幽靈似的,穿梭在叢林之間,先後偷襲斬殺掉高府幾撥人,最後,高府的人隻剩下一撥。

    在剩下的這撥人裏,有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一臉奸相,看樣子,應該是高府的管家,太爺刻意留下了這撥人,並且,故意讓他們發現,另外幾撥人已經被自己擊殺。

    這撥人發現其他人被殺之後,個個嚇得心驚膽戰,尤其那名管家,就是個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貨,發現自己帶來的人全被殺之後,連忙招呼身邊幾個人,和悍匪那撥人混到了一起,不過,他並沒有告訴那些悍匪,自己的人已經被全部殺死,或許,他是想給自己留點顏麵吧。

    古語有雲:置一人亡命於野,千人難擒。

    太爺這時,就是古語裏的亡命徒!

    等到太爺暗中又擊殺的悍匪幾撥人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林子裏傳來了哨聲。

    太爺聽過這種哨聲,響馬哨,這是響馬之間發信號用的,短而急促是危險撤退,長而悠遠是集合聚攏,這時的哨聲長而悠遠,分明是集合的意思。

    這時的太爺,已經渾身沾血,卻還像個複仇的野獸一樣,怒火絲毫不減。

    順著哨聲,太爺輕盈地穿過在野草與樹木之間,期間,被他遇上一個落單的弓箭手,悄悄溜過去,一劍封喉,隨後,從弓箭手身上奪下弓箭,背在了自己身上。

    很快的,太爺來到了悍匪的聚集地,躲在了一片草叢裏麵。這是林子裏的一小片空地,幸存的悍匪們從四麵八方趕來,不過,很快就不見再有人過來。

    這時,一臉奸相的高府管家朝那些悍匪看看,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問其中一個光頭的悍匪,“三當家的,你們怎麽隻剩這幾個人了,其他人呢?”

    光頭悍匪一臉疑惑,扭頭問其他那些悍匪,“人呢!”其他悍匪搖了搖頭,全是一臉茫然。

    光頭悍匪隨即看向高府管家,“高管家,你們的人呢,來時不是十幾號嘛,怎麽就剩你們三四個了?”

    高府管家臉色一窒,說道:“三當家的,我看咱們還是別再鬥氣了,再鬥下去,非給姓劉的那夥人全殺光了不可!”

    光頭悍匪頓時把眼睛珠子瞪大了,質問道:“你是說,我那些沒回來的兄弟,全給姓劉的那夥人殺光了?!”

    高府管家沒吭聲兒,光頭悍匪“刷”一下把腰裏的刀抽了出來,“怪不得你要跟我們走在一起,感情你的人死光了,為啥不早說!”光頭悍匪把腰刀架在了高府管家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