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離開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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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道話音一落,族長嘰裏咕嚕說了幾句,懂官話的人連忙翻譯:“我們族長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們墓裏若是沒有寶貝,讓我們搜一搜又有何妨。”
蕭老道頓時大怒,將手裏的酒碗摔碎在了桌上,大喝道:“士可殺不可辱!”
族長見狀,霍然從椅子上站起了身,與此同時,從腰裏抽出了腰刀,嘰裏咕嚕幾句,意思是說:“不讓搜行李,你們就別想離開。”
太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喝道:“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懂官話的人見狀,連忙過來勸解,太爺一把將他推開,朝族長走了過去,族長這時怒目圓睜,見太爺過去,揮刀就砍,太爺閃身躲過,伸出一掌,“嘭”地一聲悶響,重重打開了族長胸口,族長捂著胸口倒退幾步,仰麵朝天翻身倒地。
三個長老見狀,大驚失色,連忙起身過去,在族長鼻下一探鼻息,三個長老頓時大叫起來:“來人呐,族長被打死了!來人呐,族長被打死了!”
蕭老道聞言,大叫一聲:“拿下他們!”
蕭十一、蕭十二、蕭十三頓時全都動了起來,分別衝過去,一人揪住一個長老,用兵器架在了他們脖子裏,太爺則一把揪住了懂官話這人。
蕭老道露出一臉猙獰,對三個長老說道:“我們在墓裏確實拿了不少寶貝,不過,一個大子兒都不會給你們,有勞三位把我們送出山寨。”
這時,屋外很多人都聽到了喊叫聲,等太爺幾個人劫持著長老們走出房門,門外已經集聚了十幾個人,有些人手裏還拿著兵器。
三個長老見狀,頓時掙紮起來,大喊大叫,雖然聽不懂他們喊叫的啥,不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喊叫,族長被他們打死了,快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蕭老道一掃眾人,冷冷喝道:“你們誰敢過來就殺了你們的長老!”
蕭老道說罷,太爺狠狠扯了懂官話這人一把,懂官話這人連忙嘰裏咕嚕翻譯了一下,這時,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一聽,相互看看,全都投鼠忌器,沒一個敢衝上來的。
蕭老道轉頭又對懂官話的人說道:“叫他們族人全都讓開,等我們出了山寨,自然會放了你們。”
懂官話這人顯得很無奈,不過,眼下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嘰裏咕嚕對圍攏過來的人一通大叫,這些人頓時麵麵相覷,很快的,讓出了一條路。
太爺幾個人押著三個長老和懂官話的人,一口氣走出山寨,山寨裏的人緊緊跟在後麵。
走出山寨大門,蕭老道吩咐道:“把大長老留下,其他人放掉。”
太爺幾個放開了二長老和三長老、還有懂官話的人,這時,寨子裏的人也跟著追了出來,蕭老道對他們大叫:“都給我滾回山寨,誰敢再走出山寨半步,我就殺了你們大長老!”
二長老和三長老連忙招呼眾人回山寨,大長老也朝山寨裏這些人大叫了幾聲,意思可能是說,不用管我,快去回去看看族長。
山寨裏的人,很不甘心地返回了山寨,太爺幾個人則帶著大長老走進了茂密的山林裏。
在山林裏走了沒多遠,見後麵沒人追來,蕭十一將短劍從大長老脖子裏拿了下來,蕭老道連忙給大長老拱了拱手,“大長老,讓您受委屈了。”
大長老聽不懂蕭老道在說啥,不過,也學著蕭老道的樣子,拱了拱手,嘰裏咕嚕了幾句。雖然聽不懂,太爺幾個大概也能猜出大長老啥意思,應該是在和他們說客氣話。
蕭老道說道:“事不宜遲,那就請大長老給我們帶路吧。”說著,蕭老道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大長老朝蕭老道的動作看看,似乎明白啥意思了,在林子裏辯了辯方向,抬手一指,嘰裏咕嚕幾句,蕭老道隨即招呼眾人,“走這邊。”
大長老在前麵帶著路,太爺幾個人跟在他後麵,出了林子之後,很快來到一處穀口,兩側是山,中間一條夾溝,溝兩邊植被茂密。
大長老抬手朝穀中深處指了指,對蕭老道嘰裏咕嚕幾句,蕭老道點了點頭,對太爺幾個人說道:“他們族人的死對頭就在穀中,咱在穀口躲好,等著內應趕來報信兒”太爺幾個人迅速躲進了山穀兩側的草窩裏。
從下午一直等到天色擦黑,這時,遠處跑來一條人影,直奔山穀。
大長老雖然已經七老八十,但眼神兒還不錯,眯著眼朝來人一看,給蕭老道點了點頭。
蕭老道連忙示意太爺幾個人,太爺幾個分別從身邊拿起一顆石子,來人很快跑到了近前,太爺幾個同時把石子射了出去。
不說其他人,光太爺射出的石子就要彈弓打出去的彈丸,又準又有力道。
來人頓時痛叫兩聲,雙腿均被石子打中,摟著腿摔在了草窩裏,太爺幾個人迅速從兩側衝出,把來人給擒住了。
這時,大長老在蕭老道的陪同之下,從暗處走了出來,走到來人近前,大長老看了來人幾眼,頓時火冒三丈,對來人嘰裏咕嚕喝斥起來。
這人能有二十歲出頭,個頭不大,相貌有些凶惡,長的非常壯實,麵對大長老的喝斥,這人顯得很不服氣,也嘰裏咕嚕叫了起來,似乎在跟大長老爭辯啥。
蕭老道見狀,連忙製止了大長老,他們的死對頭就在山穀裏,在穀口吵架可不是啥明智的事兒。
隨後,蕭老道讓太爺幾個把來人捆上,又用布綾子把嘴給他勒上,幾個人押著他,原路返回山寨。
這時,山寨裏一片哀慟,太爺幾個人來到山寨門外,看守大門的守衛立刻喊叫起來,很快的,山寨裏很多人拎著砍刀長矛,圍在了門裏。
大長老見狀,嘰裏咕嚕大聲說了幾句,山寨裏的眾人頓時顯得一頭霧水,緊跟著,族長,二長老、三長老,從人群後麵出來了,族長還嘰裏咕嚕說著什麽,眾人聞言一片嘩然,紛紛看向族長,顯得驚愕不已。
族長笑著對眾人又嘰裏咕嚕一通,眾人似乎明白啥意思了,可能因為他們族長沒死的緣故,臉上全都露出了喜色。很快的,守衛將大門打開,眾人把太爺他們迎了進去。
這是一場苦肉計,為了引出寨子裏的內應,太爺幾個人和族長、以及三個長老,上演了這麽一出。
試想,幾個武藝高強的漢人和族長反目,還把族長打死,大長老又被劫持,這麽大的事兒,內應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去給他們的死對頭報信兒,守在內應的必經之路上,一定能抓個正著,這是蕭老道想出來的主意。
再說太爺那一掌,確實拍在了族長胸口,但是,提前讓族長在胸口墊了木板,木板被太爺拍碎,族長假裝被太爺打死。
簡單的苦肉計,除了族長和三位長老、以及三長老的兒子以外,誰也不知道,就連懂官話那人也被瞞著,山寨裏的人個個滿腔怒火、悲憤不已,內應見了更加深信不疑。
和山寨裏的人講明之後,接下來就是審訊內應,這個內應是他們寨子裏的人,也是他們的族人,從小在寨子裏長大。
不過,內應為啥會背叛族人,原因很簡單,剛剛去世的上一任老族長,有個孫女,是山寨裏公認的美人,內應多次向老族長提親,都被老族長給拒絕了,最後,老族長把孫女嫁給了族裏另一個年輕人。
內應惱羞成怒、嫉火難下,由此起了叛心,主動找到敵對部落,充當起了內應。
背叛族人的懲罰非常嚴重,內應將被剝皮剁肉,族裏有多少人,就把他剁成多少塊,然後放進鍋裏煮熟,每個族人都要吃上一塊,背叛者的直係親人也都要吃,吃完之後,將會被作為奴隸或者囚犯對待。
蕭老道一聽他們的處置方式,連忙招呼太爺幾個,找他們族長辭行。
族長顯得有些不舍,再三挽留,言說給太爺他們幾個也準備了叛徒的肉,等於是把太爺幾個也當成他們族人一樣對待了。
太爺幾個人可不認同他們這麽做,蕭老道連連擺手,婉言拒絕了。
等幾個人在這些蠻夷人的簇擁之下,離開山寨,蕭老道看看馬背上的毛皮和草藥,再回頭看看遠處的山寨,歎了口氣,幽怨道:“這趟渾水,蹚的可真不值”
太爺問蕭老道,“蕭兄,接下來咱們往哪兒去?”
蕭老道沉聲說道:“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
蕭十三聞言,插嘴問道:“師父,這裏不是還有幾座墓葬麽,咱不挖了嗎?”
蕭老道說道:“你沒看他們還要吃人麽,這裏的夷人都還蠻荒未化,咱們遇上的這個部落還算是好的,其他部落還不知道是啥樣兒,犯不著為了幾座墓葬,給這些蠻人當了肉羊。”
他們之前已經見識過吃人的凶蠻部落了,不想再遇上第二次了。
幾個人離開七藥山,再次鑽進崎嶇茂密的山林,一路向北。
一個月後,幾個人走出山林,來到了長江南岸、素有“楚蜀咽喉,鄂西門戶”之稱的丹陽。
這是一個臨江小鎮,鎮子不大,卻有個極大的渡口,來來往往、船隻穿梭,極其繁忙。因為小鎮特殊的地理位置,鎮上的人流也特別大,很多都是操著各地口音的跑船商人。
太爺幾個來到小鎮已是傍晚時分,鎮上的客棧全都住滿了,沒辦法,幾個人隻好在鎮外的江邊,找了塊沒人的空地,鋪上鋪蓋,席地而臥。
晚上,吃過幹糧,幾個人聽著江裏的濤濤水聲,昏昏睡去。
也不知道睡到啥時候,太爺突然聽到有動靜兒,睜開一看,就見行李旁邊蹲著兩條人影。
“大膽毛、賊!”太爺高喝一聲,縱身從鋪蓋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