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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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裏,被請過來的那位官家小姐神色頗為不安,不怪她如此,任誰突然被攔下,然後帶到這裏等著都會如此。
直到薑姝兒回來,她立即上前道:“九小姐,我可是哪裏開罪您了,若有不敬之處,還望海涵,我……”
“你想哪兒去了?”姝兒笑道,請她在炕上坐下,“我留下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那隻鐲子。”
鐲子?
官家小姐愣了愣,立即將手腕上的鐲子褪了下來。
“這個還給您。”
“並不是這隻。”
姝兒拉起她的手,將褪下來的鐲子重新戴到她的手上。
“我說的是那隻銀鐲。”薑姝兒說道:“那隻銀鐲的葫蘆在我手上。”
“在、在你手上?”官家小姐不明所以。
薑姝兒見此,也差不多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將銀鐲遞給她,“你看清楚,這真是你的鐲子嗎?”
官家小姐試探地問了句,“這鐲子還能有假?”
姝兒微笑,“你且瞧瞧便是。”
“好……”官家小姐接過,看了看,片刻後,有些猶豫道:“因著許久不曾戴過,我有些記不大清了,但是我這鐲子不該有這些痕跡。”
她奇怪地看著銀鐲上的細微劃痕,雖乍看之下不大明顯,可細看起來,卻是多了許多劃痕。
“你可確信?”
“是,我的東西若是有一點瑕疵,並不會再留著,既還留著,定是完好的。”
雖說不排除是丫鬟路上摔的,可薑家姑娘這番話明顯帶著深意。
然而下一句,她就被驚飛了魂兒去。
“杜家姑娘死時,她的腳下就落下了這麽隻葫蘆,而這帶葫蘆的鐲子,正是你的丫鬟帶來的這隻。”
“這不可能,我許久不曾戴過,更沒有殺害她。雖說,雖說我看她不喜,可我沒有理由要這麽做。”
“我知道,所以,是有人換了你的鐲子。”
“換了我的鐲子?”
“是!”
“可是,這是為什麽?害死杜小姐的人經死了,這麽做又有何意義?”
“當然是因為我查到了這隻小葫蘆,她怕被揪出來,所以才會偷梁換柱,截了你的鐲子。”
“你的意思是說……”
“不錯,殺害杜家姑娘的凶手另有其人。”
官家小姐倒吸一口涼氣,顫了顫唇,“九小姐,知道……是誰?”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可能,那隻唯一沒有出現的鐲子。
這個可怕的認知讓她更是不安了。
“放心,對方怎麽做,不過是想混淆視聽,究竟是誰還有待商榷。”
官家小姐一聽,又舒了口氣。
薑姝兒眸子微暗,其實,她更覺得李玉初可疑些。
之前從未懷疑過她,可現在,不得不讓她懷疑了。
也許,真的如她七哥所說。
不久,榮蘭將丫鬟帶回來了,得到的消息也是她們早已清楚的,並不覺得驚訝。
薑姝兒派人將官家小姐送回去,自己則是看著手中的鐲子半天未動。
得到消息過來的薑清臣進屋就看到發著愣的姝兒,上前道:“這就是那隻鐲子?”
薑姝兒回過神,遞給他,“你先看看吧,這的確是凶手的,上麵有些劃痕,我想應該是當時蹭到樹枝上而留下的。”
清臣點點頭,拿著鐲子比對了下那隻葫蘆。
上頭的梵文他不曉得是什麽,可家中還是有人懂的。
不說對不對,就說斷裂的痕跡就完全符合。
想了想,他低頭嗅了嗅鐲子上的味道,片刻後,眸色微冷。
“還真是謹慎,竟然都處理幹淨了。”
姝兒抬眸,“如今就隻剩下李玉初有這鐲子,很可能調包的就是她。”
清臣冷眼,“哼!阿瑜真是被她給騙了,虧的他對她那麽好。”
薑姝兒突然頓了頓,有些在意,“小王爺對她很好?”
“可不是,不然你見過他何曾主動與女子說過話?更何況還給她喂藥。”
“那……也是隻是顧及她身子不好罷了。”
“哼!”薑清臣對李玉初的戒備可謂是提到了最高,“原本瞧著她與那李靜初不同,至少是個好相與的,沒想到,不過一個是會吠的犬,一個是暗中窺探的毒蛇罷了。”
薑姝兒嘴角抽了抽,這個比方……
“姝兒,往後你要小心這二人,她既然敢這麽做,就已經知曉了咱們的動作。”
“我明白,我可不怕她們。”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要當心才是。”
“省得了省得了。”
最終,鐲子被清臣帶走了,其餘的事也交給了他安排。
得了空的姝兒沒過幾日就被薑永晴拉出了門,說起話本子的事,她倒是也想瞧瞧了。
不說同從前一般喜愛,偶爾打發打發時間還是可以的。
書齋前,跟著她們一塊兒出來的薑秀臣頗為無奈,她不喜這些,便對去了不遠處的小食鋪子,打算帶些零嘴兒回去,回頭給薑文臣帶到書院吃去。
鋪子不大,卻幹淨亮敞,零嘴兒的香味兒也讓人忍不住垂涎。
“喵~”
薑秀臣腳步微頓,側頭看向鋪子裏背對著她的人,靛青色的長襖,腰間束著淡色的錦帶,身形修長甚至是有些偏瘦。
這樣眼熟,心間一動,她試探地走了過去,就看到少年正抱著貓兒選了幾樣零嘴兒。
“喵喵……”
“還有小魚幹兒是吧,放心放心,不會忘的。”
“喵~”
噗嗤……
身邊傳出一陣笑意,少年這才發覺不知何時一旁站了人,轉頭看去,微微一愣,“是你啊?”
“是我,”薑秀臣笑意不減,“怎麽,帶貓兒來買小食?”
“嗯,它饞的很,若是不給它,它就鬧的我不安生。”
“喵喵~”
少年低頭,淺淺地笑了起來,摸了摸它的腦袋。
薑秀臣看著已經胖了許多的貓,再不複當日所見那般可憐無助又幼小的模樣,也笑了起來。
“你倒是寵它,當心把它慣壞了。”
“也不是寵它,”少年突然低落了下來,垂下眼瞼,“應該說是在補償它吧!”
“補償?這怎麽說?”
薑秀臣疑惑,隨即一眼看到了貓兒包紮著的一隻前腿,“這傷是……”
“年間它不小心冒犯了我兄長……被打折了……”
少年歎了口氣,引來貓兒的一聲嗚叫,仿佛是在安慰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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