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怕死和不怕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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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翰林對蘇丹雪的喜歡和寵溺度,同他對蘇瀾的寵愛程度相比,明顯有著不小的差異,因此早在很久以前,蘇瀾就在私下裏懷疑過蘇丹雪不是蘇翰林親生的。

    可是,當蘇丹雪的真實身世從厲珒的口中說出來後,她才意識到蘇丹雪的身世遠要比她想象中的那樣複雜的多。

    因為,她做夢都沒想到,蘇丹雪的生母竟然是蕭笛……而蕭笛不僅僅是蘇翰林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曾經給蘇翰林下過藥並當場被蘇翰林的父母逮了正著。

    當初蘇老太太正是覺得蕭笛禍害了她的兒子蘇翰林,丟盡了蘇家的顏麵,才在一怒之下,將蕭笛驅趕出了蘇家。

    且讓蘇瀾的爺爺蘇老爺子無話可說。

    如今得知蘇丹雪生母是蕭笛,而這些年又是以蘇翰林之女的身份養在蘇家,細思極恐,這事要是傳出去,那可真的是一件天大的醜聞呐。

    蘇瀾不在乎蘇丹雪的聲譽,卻不得不在乎父親蘇翰林,於是她思前想後了一番,便對厲珒說:“先不要用這件事去打擊蘇丹雪,我回家會一會她,再做安排。”

    蘇瀾拎包起身,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慕一笙,又對厲珒說:“不要嫉妒他,他比你可憐,不僅一出生就被母親給丟棄了,還愛上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

    厲珒目光璨若星辰的看著她,不急不緩地語氣,勾唇笑著調侃道:“想說你愛我直說就是了,不必這樣拐彎抹角。”

    蘇瀾嘴角抽了抽,拐你妹的彎啊,她隻是想表達她對慕一笙隻有兄妹之誼,沒有男女之情好不好?!!

    “有病!”

    蘇瀾罵完轉身,厲珒欣長高大的背影像是凝了寒霜,起身拿著手機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樓下那一地的繁忙,撥通董文化的手機。

    “最近死了個記者,姓賈,年齡大約在二十五歲左右,慕一笙最近在調查凶手,如今他車禍住院了,剩下的事你去做。”

    “啊……?”

    電話那端,董文化一臉問號:“好端端的,慕一笙怎麽會對一個記者的死這麽感興趣?”

    “你問我,我問誰?”

    厲珒冷沉著臉撂了電話,董文化在那方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想想也是,厲珒如果知道慕一笙為什麽要找到殺害那記者的人,就不會吩咐他去查了。

    掛斷電話後,厲珒回頭目光冷冷的凝視著慕一笙,一時間病房內像是儲放了幾噸寒冰,遍屋都是從他眼睛裏冒出來的寒氣兒。

    冷的就連躺在病床上的慕一笙,濃密睫毛都微微地動了動。

    “你到底……還要做到什麽地步?”

    從史蒂芬的口中,厲珒意外得知,慕一笙為了幫著蘇瀾幹掉慕以欣,設計了一出借刀殺人的戲,如今隻要抓到殺害那個賈記者的凶手。

    再言行逼供,讓凶手招出幕後主使者是慕以欣,慕以欣就又多了一條必死無疑的罪名,厲珒狠狠地瞪著慕一笙。

    “因為你舍命相救的事,蘇瀾心中已經痛苦萬分了,所以……你到底要做到什麽地步才肯罷休?”床上的慕一笙並沒有回答他。

    厲珒一動不動的瞪著他瞧了會兒,而後才又開口道:“慕一笙,不要以為你是我表哥,又對蘇瀾恩重如山,我就會把她讓給你。”

    厲珒說完,轉過身,拿起搭在病床邊上的西裝外套就走,留下一地寒霜和孤傲的背影,在抬腳邁出病房之時,他碰到了白若蘭。

    “厲先生。”

    白若蘭在門外一側站著,同厲珒打招呼的語氣和神態裏,透著禮貌和疏離,見狀,厲珒墨染般的濃眉輕輕的皺了下。

    “往後和小五一樣,叫我四哥吧。”

    厲珒打從心底裏認同了白若蘭這個弟媳,卻不知白若蘭心裏還裝著別人,並在前來醫院之前剛和厲斯年鬧了一陣不愉快。

    “這就不用了吧。”

    白若蘭噙著笑的眼睛裏澀澀的難受,覺得心底的肉就像被人剜走了一塊似的,隻有享受過厲斯年給她的溫暖和寵溺之後,重新劃清界限,才能感受到落寞和內心的那一片蒼涼。

    厲珒眉頭微皺,八卦地問了句。

    “吵架了?”

    “沒有。”白若蘭笑著搖頭,說,“就是暫時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意,想先冷靜一段日子,等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再做決定。”

    厲珒似懂非懂,但一點卻是聽的透透了,唉,可憐的小五啊,內心同情厲斯年似的輕歎了口氣,而後冷眸鎖著白若蘭說。

    “別讓小五等久了,如今對他來說,每多等你一秒,就多一分煎熬。”

    “明白。”

    白若蘭有些心虛的避開厲珒犀利而又精明的目光,厲珒見白若蘭沒有再同他繼續聊下去的,登時轉過身就走了。

    接著,白若蘭抬起了頭,然後走進病房,目光落在慕一笙臉上的同一時間,慕一笙眨動著睫毛緩緩地睜開了眼。

    “一笙,你醒了?”

    白若蘭快步走向慕一笙,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感覺怎樣?是不是很舒服啊?要不,我現在就給你叫醫生吧?”

    白若蘭將手伸向呼叫醫生護士的鈴聲摁扭,慕一笙卻在這時倏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呃……?

    白若蘭低頭,用類似怎麽了的眼神詢問他。

    慕一笙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沒事,不要叫醫生。”

    “沒事?!”

    白若蘭雋秀的眉頭擰成蚯蚓,眨巴著一雙美眸吃驚地問他:“你怎麽會覺得自己沒事呢?我可都聽史蒂芬說了,醫生說你腦袋裏有淤血,已經壓迫到了你的視覺神經,如果不盡快做手術把淤血清除,你很有可能會失明變成瞎子的!”

    “別聽他們瞎說,沒那麽嚴重。”慕一笙扶著腦袋慢慢地坐起身,見白若蘭一臉氣呼呼的瞪著他,又故意轉移話題問。

    “你還是忘不了他?”

    當從慕一笙聽到那個‘他’時,白若蘭明亮的黑瞳暗沉的閃了閃:“你真的沒事嗎?”

    她不答反問。

    同慕一笙一樣,對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都選擇了逃避。

    “唉……”

    看到白若蘭現在的模樣,慕一笙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好,隻沉沉的歎了口氣,然後盯著她的眸子說:“別再對過去念念不忘了,這樣是過不好剩下的餘生的。”

    “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做不到。”白若蘭拉開凳子,在慕一笙的病床前坐了下來,“所以,我想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再去他當年消失的地方找找。”

    “你要去金山角?”

    “……嗯。”

    慕一笙見白若蘭點頭,頓時整個心肝脾肺腎都不好了。

    “不行,你不能去,金山角位於東南亞泰國、緬甸、老撾邊境地帶,那一帶盛產罌粟,魚龍混雜,十個人中,十一個都是提著腦袋在槍口上討生活的亡命之徒,你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去那種地方會有危險。”

    白若蘭透著堅毅的眸子,無所畏懼。

    “我不怕死!”

    慕一笙:……

    “你知道的,我白若蘭,從來就不是貪生怕死之人。”白若蘭直視著慕一笙的雙眼說,“我和你是在維和部隊的戰地上認識的,你是醫生,你負責救人,我是護士,我負責為你打下手,我如果怕死,當初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維和部隊找他。”

    “可是若蘭,飛鷹他已經……”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白若蘭固執地打斷了慕一笙的話說,“在沒有確認他的生死找到他之前,我沒有辦法帶著對他的思念和愛去接受厲斯年。”

    “可你和厲斯年不是已經……”

    “沒有!”白若蘭說,“厲斯年那小子,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周身都散發著流氓和禽獸的氣質,可他卻從來都沒有強迫過我什麽。”

    “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在我沒有主動邁出最後一步,把自己交給他之前,他不會亂碰我一根手指頭,最多就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撲上來親我兩下。”

    白若蘭眉眼彎彎的像兩個可愛的月牙,臉上是隻有在說到自己喜歡之人才會露出的幸福淺笑,慕一笙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嘴角兩邊的梨渦。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慕一笙把白若蘭的幸福看在眼裏,半晌後,他悠悠地歎了口氣,然後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陽穴。

    “算了,你這性子和蘇瀾一樣,一旦決定了什麽,就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想去就去吧,不過,這事兒不能瞞著你爸。”

    白若蘭聽言,呲呲的笑了起來:“這哪兒行呐?我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他們老白現在唯一的女兒,他要是知道我去金三角溜達,還不把整個軍區的兵哥哥們都派出來逮我啊。”

    “你啊……”慕一笙揚手指著白若蘭,“也不知道白司令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攤上你這麽個性子頑劣的閨女。”

    “行了。”

    白若蘭把慕一笙指著她臉的手打開,轉而斂了臉上的笑,表情嚴肅且一本正經地問他:“你呢?真愛上蘇瀾,打算拚盡一切也要和厲珒搶了?”

    “嗯。”慕一笙點頭,目光堅毅。

    “……”

    白若蘭無語地盯著他瞧了幾秒,說:“此蘇瀾不是彼舒嵐,她愛的人是厲珒,不是你,你再這樣強求下去,會傷了自己。”

    “我不怕輸。”慕一笙說,“我隻怕不努力爭取一下,回頭再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會後悔,會覺得遺憾,所以,我要全力以赴,不給我的人生留下任何遺憾。”還在為找不到的最新章節苦惱?安利一個 或搜索 熱/度/網/文 《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裏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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