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淮南王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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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淮南王是想借助這個組織的力量來介入朝廷紛爭?
    楚念不禁眉頭一皺,倘若“清河”當真有心介入大涼的朝廷紛爭,那豈不是麻煩大了?莫說這樣的組織會給淮南王帶去多少助力,恐怕就算是在京城根深蒂固的王家也無法與淮南王抗衡了吧。如此看來,那王子軒對“清河”如此感興趣想來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念兒,你看這個。”
    陳老頭從書架上取下一本落滿了灰塵的書,翻了一會兒,才停住,再遞給楚念時,書頁上正畫著一塊令牌。
    楚念狐疑的看著陳老頭,:“外公,這是什麽?”
    “前朝開國時留下一塊令牌,用這塊令牌可以號令整個武林,而這塊令牌隨著前朝覆滅便消失了,有傳言說,這令牌的所在現在隻有大涼皇室才知道,這清河組織成立之初便有意圖想介入武林,卻被武林中那些老牌家族擋了回去,你從哪兒知道的清河?”
    見陳老頭正滿臉嚴肅的看著自己,楚念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清河”最初出現在楚念的眼前是在那個倒賣小孩子的組織手裏,那白麵書生想來就是清河的人,再次出現便是那會幻術的老頭,這老頭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幻術,很顯然是為了引起注意,再打入朝廷之中。
    他們要的,是那塊足以號令武林的令牌。
    必須阻止他們的計劃,她可不相信,這野心大到想要號令武林的組織會放棄擺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大涼王朝,隻怕等淮南王當真得到了皇位,也會被“清河”玩弄於鼓掌之間,到時,不隻是大涼,西楚、蠻夷,人既然已有野心,就絕不會輕易罷休。
    她們得在“清河”找到那塊令牌之間,將那塊令牌保護起來。
    想到這兒,楚念朝著滿腹狐疑的陳老頭略一點頭道:“多謝外公指點,天色已晚,外公早些休息,念兒還有些要事。”
    說罷,她便轉身朝著暗三走去,陳老頭看她將一個男子當馬騎,頓時臉黑成了醬紫色,“臭丫頭!楚家離得又不遠!你給我老老實實走著回去!”
    楚念正要“上馬”的身形一僵,隻好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暗三,我們散步回去。”
    ……
    “令牌?”明修皺著眉頭看著正兀自飲茶的楚念,“孤從未聽父皇提到過什麽令牌。”
    楚念眸中一緊,外公說這令牌是大涼皇族世代相傳之物,倘若皇帝手上沒有,那豈不是在太後處?可太後本就是個利欲熏心的人,手中握有此等寶物,怎麽還會忌憚區區淮南王?那如果皇帝與太後的手上都沒有這塊令牌,這令牌能在何處?
    此刻明修也早就聽暗三說過這塊令牌的重要性,此刻望見楚念沉溺的眼,亦是眉頭深皺道:“待孤回去打探打探,你莫焦急。”
    楚念沉吟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道:“殿下小心,莫要打草驚蛇。”
    次日清晨,淮南王派人傳來消息,說是“老侯爺”的七日祭已過,淮南王生辰宴之際,特請新任鎮寧候和無雙郡主到府赴宴一敘,除此之外他叫的人還有王子軒、劉啟、沈暮,還有其他幾個王家派的大臣,楚念沒理由拒絕,便隨意打扮了一番,與楚元郎一同上了馬車。
    此時的楚元郎還是第一次作為鎮寧候出席大臣之間的聚會,他身上穿的是柳氏特地替他挑選的一套墨色長衫,因此年輕的臉龐上看上去越發穩重了幾分,倘若沒有那一絲掩飾不住的緊張,便是有了完完全全的鎮寧候的樣子了。
    姐弟二人對坐馬車上,楚念望著楚元郎臉上那一抹嫣紅,舒爾撲哧一笑,這笑聲熱得楚元郎越發羞澀,隻得板著臉裝作嚴肅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兒卻磕磕巴巴的:“三……三姐,你笑什麽!”
    楚念臉上笑意不減,搖著頭道:“弟弟也長大了,能獨當一麵了,來年就給你找個好媳婦兒照顧著你,姐姐這一生也就沒有遺憾了。”
    這話兒楚念是發自內心,自打第一次見了這個弟弟,楚念心底就升起一絲格外異樣的心思,後來這個明明比自己年幼的家夥屢次三番的做足了“兄長”的模樣,也叫楚念自從重生之後第一次感到溫暖,於是對這個弟弟越發疼愛了起來,如今看著他終於坐上了鎮寧候的位置,楚念說到底還是有私心好好保護他的。
    雖然楚元郎也不是看上去那般天真良善,但至少柳氏曾教過他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且他年紀尚幼,楚念總覺得自己該好好照顧這個弟弟。
    望見楚念眸中的調侃,楚元郎麵色又是一紅,末了,他又想起什麽似的正色道:“三姐,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等聚會,有沒有什麽事是需要注意的?”
    楚念目光微閃,她能理解楚元郎的緊張,雖年紀尚輕卻人情世故樣樣精通,到底是第一次與那些老狐狸交際,想她很小的時候第一次麵見皇帝,也是會緊張的,不過後來見多了父親與老狐狸交往,自然就習慣了。這楚元郎還是剛剛從西南回來,楚河州對他又不上心,楚元郎自然是沒有過這些的鍛煉的。
    片刻後,楚念扭頭望向窗外,聲音淡淡的道:“莫緊張,按照你平日裏交際的方法來,凡事有我。”
    話音落下,便見楚元郎的麵色舒緩了幾分,三姐的話就像是定心丸,無論什麽時候,都能叫他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瞧見楚元郎片刻便放鬆了的神色,楚念眸中閃過一絲讚賞。馬車又走了不多時,便到了淮南王府了。
    此刻的淮南王府人聲鼎沸,除了淮南王發拜帖請的那些人外,不少朝臣不請自來,一時間,這座淮南王在京都的別院頓時熱鬧了起來。
    有小廝迎著楚念與楚元郎下了車,那小廝在前麵走路,一麵道:“見過侯爺,無雙郡主,如今賓客太多,王爺正於前廳忙碌,特地囑咐小的與二位道聲歉,請二位在廂房稍作休息,過會兒王爺便來招待。”
    楚元郎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給了幾兩碎銀,便見那小廝喜笑顏開的離去了。
    這時,楚念才在這廂房之內四處走動了起來,隻見這廂房陳設十分簡單,隻一個紅木桌子,一個紅木櫃子,三兩座椅,三五花瓶,卻是一張軟塌裝飾的格外別致,軟塌之上是不知什麽的毛做得褥子,摸上去十分軟和,而軟塌邊兒上便是那紅木櫃子,楚念心裏升起一股異樣之感,沒等楚元郎反應過來,她便已經伸手拉開了。
    楚元郎望見自家姐姐如此魯莽行為,正要阻止,望見那敞開的櫃子裏的東西,卻是麵色一怔。
    櫃子邊兒上的楚念嗤笑了一聲,這淮南王當真是會玩兒,這一櫃子的東西,又是鞭子又是蠟燭的,別說楚念,就連楚元郎的臉色都漲紅一片了。
    楚元郎迅速的別過頭去,“三姐,莫看,快把那櫃子門關上。”
    楚念慢吞吞的關了那櫃子門,這才明白這陳設簡單的廂房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淮南王喜歡從青樓贖女人出來,王府更是侍妾成群,想來平日裏的“新鮮貨”,當是先在這裏過夜了。不過想通了此事,就叫人覺得這屋子汙穢無比,連空氣都帶著一股莫名的臭味兒了。
    “出去走走?”
    楚念譏諷的看著麵色漲紅的楚元郎,“明明已經是鎮寧候府的侯爺了還這麽容易害羞,倘若叫人知道了,不笑話你。”
    楚元郎瞪著眼睛看她,“三姐,你就會取笑我!”
    姐弟二人打鬧著走出了那廂房,到了院子裏,才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卻是打鬧間迷了路,這淮南王府也是大,不過東邊兒和西邊兒的區別,方才身邊還來來往往的不少下人,頃刻間消失不見了。
    楚元郎正茫然的看著四周相似的景色,便見楚念揉著眉心道:“你且往北邊走,我往南邊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作為賓客不老老實實在原地等待主人著實是失禮之舉。”
    聞言,楚元郎點了點頭,朝著北邊去了,楚念這才喚來一直默默跟在牆頭的暗衛,“你們還記得路嗎?”
    幾個暗衛齊齊搖頭,暗三抖機靈出主意道:“我們去房頂看一眼,大抵是能找的見路的。”
    楚念表示同意,便見他縱身一躍,卻好似看見什麽似的麵色一驚,猛然落了下來,“三娘子,元郎有危險!”
    楚念麵色一怔,便揮手示意他們幾個先退下,此刻淮南王府,還是不要叫人看見暗衛們的好,否者淮南王那等多疑的性格,隻怕是要懷疑她了。旋即,她便順著暗三指的方向而去,一麵心下懷疑,這是淮南王府,能有什麽人在此處為難堂堂鎮寧候?
    等她到的時候,地上卻隻剩下一塊玉佩,楚念認出來那是楚元郎的,當下抬眸四處搜索,卻不見楚元郎的蹤影,恰好這時有下人經過,不便喚出暗衛,隻好拉住那下人道:“你可看見鎮寧候了?”
    被楚念拉住,那下人茫然的搖了搖頭,“奴婢才剛剛經此地,並未望見鎮寧候,郡主可是有什麽事?”
    楚念皺皺眉頭,鬆開了拉著那下人衣袖的手道:“宴會上也沒有?”
    “奴婢剛從那邊過來,並無少侯爺身影。”
    聞言,楚念神色一緊,楚元郎離開她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想必來人早就知道她身邊有暗衛的事,才刻意等到她與楚元郎分開才下的手。“請淮南王幫忙尋找鎮寧候,貴府實在太大,方才我與鎮寧候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