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朝中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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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淮南王是傻子,抓了他的愛妾就以為自己能左右他堂堂淮南王,太後的算盤著實打得太響了!
淮南王氣呼呼的看著上首的皇帝,仿佛皇帝要是不答應,他就拆了這潛龍殿,王子軒的麵色則是微微沉下幾分,這淮南王倒是會把握機會,他提出來不過是為了把楚念拉下馬,沒想到卻被淮南王抓住機會,將他那侍妾弄了回來,這下太後豈不是沒有能威脅到淮南王的人了?
王子軒略有不甘,他還想掙紮一番,便是上前進言道:“皇上,此事還需等太後……”
“好了。”上首皇帝一雙眸子淡漠的掃過王子軒,王子軒頓時渾身一僵。
皇帝揉了揉有些微疼的額間:“明日便送信召楚念歸京,叫太後也先回來吧,既然青山寺如此不太平,也沒有繼續留在那裏的意思了。”
“皇……”
“怎麽,宰相還要反駁朕?”皇帝不怒自威,一雙眼睛掃過在場眾人,在沈暮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朕知道你妹妹去了你心底悲痛,可別忘了,朕的皇後也……”
皇帝眸中黯然了一瞬,目光中的森然叫在場的文武百官皆是噤聲不敢言語,此刻諸位大臣這才明白,他們的皇帝往日裏的平和都是裝出來的,這氣勢,就算他如今不是坐在那輪椅之上,也夠他們不敢說話兒的了。
王子軒退回一邊,麵色難看,平日裏皇帝對他們王家逆來順受慣了,他還真是覺得眼下這說惱就惱的皇帝叫人感到別扭,可他又沒法兒說什麽,如今皇帝已經將話題再次扯回到皇後身上,倘若他再強調楚念的罪名,隻怕就要惹人閑話了。
淮南王沒說話,他不屑的看了一眼陷入哀思的皇帝,冷哼了一聲。
好半晌,皇帝才從回憶中抽身而退,他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末了,起身道:“眾愛卿可有異議?若無,今日朕也乏了,退朝吧。”
“退朝——”
皇帝離去,淮南王側眸看著老臉被憋得通紅的王子軒:“王大人,您這是怎麽了?”
陳老跟了上來,轉眸怒視了一眼仍舊趴在地上卻無人扶的沈暮,便捋著胡須朝著淮南王走去。
此刻淮南王正被王子軒怒視著,沒來由的心情大好,他伸手大刺刺的拍了拍王子軒的背,力道之大幾乎將王子軒拍得一個跌迭。
“王大人,莫要惱羞成怒,無論怎麽說,皇兄還是向著我們這些血親的,你本就與皇兄是表親,相信皇兄心裏還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瞧瞧,瞧瞧,親弟弟和表弟弟一比就是不成!
淮南王小人得誌的模樣徹底激怒了王子軒,他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向大殿之外。
見陳老在自己身邊站定,淮南王才目光陰沉的看著王子軒的背影:“陳老,這是本王最後一次幫楚念的忙,就算還了她人情了,不過該算的賬還是要算的。”
陳老無奈的看了淮南王一眼:“王爺,如今咱們已經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難道您沒看懂念兒送回來的信?”
淮南王麵色一怔,轉眸認真的看向陳老:“什麽意思?楚念的信裏麵,還有什麽意思是本王未曾讀懂的?”
陳老隱晦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沈暮,此刻沈暮正全身趴在地上,旁人從他身旁走過,卻無人理會他,而他似乎仍舊十分沉痛,卻看得見耳朵一動一動的。
陳老嗤笑了一聲,拉著淮南王朝外頭走:“走走,王爺咱們換個地兒說,不叫這小人聽了牆根才是。”
地上的沈暮麵色漲紅,淮南王不屑的看了一眼沈暮,就跟著陳老往外走,二人走到宮中無人角落,陳老才神秘的道:“王爺,您府上是有幾個會幻術的人吧?”
淮南王不明所以的看著陳老:“陳大人,你我之間就不必如此拐彎抹角了吧,有什麽您不能說的?”
陳老左顧右盼了一番:“清河,您知道吧?”
“嗯。”淮南王看了陳老一眼,嗤笑了一聲:“如今清河的大名誰人不知,不就是那個表演幻術的民間組織嗎?”
陳老沉了麵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淮南王:“王爺,你我之間就不必裝傻了,下官就直說了,你府上的哪幾個不過是清河最下等幻術師,就太後身邊,都有個實力堪比清河分堂堂主,還有王家……”
看著眼前淮南王驟然陰沉下來的臉,陳老倏爾笑了:“根據念兒的情報,王家可是入住了一整個清河大涼分堂高層,您若是不信,大可去試探一番,若是你去,保不齊那王子軒為了顯擺就一個一個給你亮出來呢。”
淮南王麵色陰沉的看著陳老:“此話當真?太後和王子軒都有清河撐腰,那你們呢?”
陳老顯得不屑一顧:“那等下三亂的手段,我們還不屑於耍,不過,王爺,您可別覺得那些幻術師就隻是能用幻術表演而已。”
說著,老頭子微微捋了捋胡須意味深長一笑:“王爺,這世界或真或假,還需深思啊……”
淮南王徹底陷入了沉思,陳老滿意的點了點頭,便拂袖離去。
……
次日,王子軒府上便迎來一貴客——戊辰王爺,王子軒雖知道這戊辰王是淮南王的人,卻也沒怠慢,到底是皇親國戚,如今他又如此明目張膽的和淮南王對立,隻怕是倘若他再怠慢了戊辰王,旁人又要說他閑話了。
被好茶好點心招待著的戊辰王顯得十分高興,可從頭到尾他都沒說他到底是來幹啥的,更可氣的是,眼看天就擦黑了,戊辰王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王子軒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攆人,隻好留了吩咐了廚房做些好的,今日要和戊辰王不醉不歸。
酒席進行到了一半兒,戊辰王才紅著臉打著酒嗝道:“王大人,聽說,你府上有這京城最好的幻術師?本王住在邊疆,剛剛歸京,還未曾見識過這幻術——”
王子軒此刻也有些微醺,卻也保持著幾分清醒,隻是道:“王爺,幻術也沒什麽好看的,不如下官幫王爺喊幾個舞姬來,好給王爺好生樂嗬樂嗬。”
“女人有什麽好的。”戊辰王張了張嘴,醉醺醺的眼睛斜睨著王子軒:“王大人這還藏著掖著,不就是幾個幻術師,我又不能給你奪了去,你至於嗎?”
眼見著躲不過,王子軒隻好抬頭看向一旁一個小廝:“既然如此,你去把那幾個人叫來,切記叫他們好好準備一下,是戊辰王爺要看他們的幻術!”
王子軒朝著那小廝使眼色,那小廝立即會意,轉身走了出去,這一幕卻落到了醉醺醺的戊辰王眼中,戊辰王眼底閃過一絲清明,眨眼間,再次變為混沌。
“王爺,這幻術當真沒什麽好看的,到時候,您可不要失望啊。”
戊辰王看了王子軒一眼,伸手不客氣的將王子軒身前的酒盞再次滿上:“唉,王大人這兒又是什麽話兒,本王這千裏迢迢的特意過了王大人的府,王大人好意思不給本王看最好的表演?哎!我可是看過書上寫的幻術什麽樣兒,你若是拿那些簡單的東西糊弄本王,本王怕是要拿你是問了。”
最後一句是玩笑話,王子軒也清楚戊辰王沒什麽實權,饒是一個親王的名頭也不能拿他堂堂一國宰相如何,可偏偏那雙醉醺醺的眸子中透著幾分譏諷的似笑非笑,王子軒突然想爭口氣。
於是他朝著外頭高呼:“不請那幾個了,把李沉給本相請過來!”
外頭傳來低低的應聲,王子軒十分驕傲的看了戊辰王一眼:“王爺您就瞧好兒把,這李沉可是清……可是我府上最厲害的幻術師了。”
戊辰王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他端起酒盞大刺刺的與王子軒的酒盞碰了一下:“那就等著大人的好戲,不過大人,您府上養這麽多幻術師作何?那也不過是戲子……”
一道聲音打斷了戊辰王的話,“父親,見過王爺——父親,您見過我帶回來那個青年人沒?”
聽見這道聲音,王子軒的麵色倏爾沉了下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嫋嫋進來的王氏,冷哼了一聲道:“明明是個被休了的婦人,偏偏還帶了個青年男子回府,你可想過我王家的臉麵沒?”
王氏張了張嘴,卻好似礙著戊辰王在場,將話音憋了回去,獨自站在原地生悶氣,這檔口,戊辰王的目光便看了過來。
“這位是——前沈夫人?哎呦,沈夫人,聽說前些日子您和沈大人之間的事兒……不過是小夫妻之間置氣而已,沈大人早晚會想通接您回府的。”
王子軒抬頭看了一眼正和善勸解著王氏的戊辰王,望著那抹不達眼底的笑意,迷迷糊糊間打了個冷顫,他揉了揉雙眼,戊辰王又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了。
“哼,王爺就別說她了,這死丫頭非得要嫁給那沈暮,現在好了,本相念在唯一女兒的麵兒上將沈暮扶持到如此地位,他找到機會跟楚念求婚就把我女兒拋棄了,如今又抓住他妹妹被楚念弄死的這個機會搞楚念,本相是真看清這沈暮的為人了。”
王氏半垂著眸子沒有反駁父親的話,戊辰王眸中也閃過一絲疑惑:“按照沈暮的思維,他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兒,就算是如今為了他妹妹對付楚念……”
戊辰王吸了口氣,憨笑了一聲:“是本王酒多失言了,來來,王大人,咱們繼續喝。”
這檔口,從門外進來一人,此人麵容平凡無奇,雙眼無神,手下拿著各樣工具,王子軒望見了,目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