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小陳氏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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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是太後旨意,小陳氏頓時麵色一沉,暗凜抿著蒼白的薄唇沒有說話,小陳氏卻緩了過來,眼簾垂下,手下瞧瞧的將茶盞放下,這才轉而望向暗凜,麵兒上笑盈盈,全然沒了方才那般驚慌了似的。
將重新倒滿的茶盞往暗凜那邊推了推,小陳氏這才淺笑著道:“可是之前那事兒失敗了?”
暗凜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默然點了點頭,“據說前往刺殺的人,領頭者被活捉,餘下那些被控製的人,也全部死於非命。”
此刻小陳氏麵色有些難看,她抬頭定定的看著暗凜,眸中略有幾分複雜:“臣婦在楚家的地位不高,月俸不多,也隻夠雇一個下等殺手的……”
聞言,暗凜端起茶盞輕啄了一口,才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些人似乎並非是幻術所成,而是用某種術法控製了心神,夫人沒錢買凶,卻有錢請此等高人替夫人出手?”
小陳氏緊緊攥著手帕的手猛然一抖,片刻後,她麵色有些尷尬的道:“那不是也沒成功。”
暗凜側著眸子看了小陳氏一眼,沒再開口,將茶盞放在鼻尖嗅了嗅,發現溫度剛好,便是端起茶盞輕飲了一口。
這檔口,便見小陳氏起身,回首,將放在梳妝台前的首飾盒端了過來:“副國師大人,您瞧,我這兒所有的首飾都已然拿去典當了,才雇了那麽一個不中用的,真不是我不行,實在是這資金……周轉不開。”
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完這些,小陳氏方才滿臉窘迫似的抬頭看向暗凜,暗凜略一挑銀眉,片刻後,輕歎了口氣道:“此事我自會稟報太後娘娘,不過夫人就是有了資金,下一步又該如何做?要知道,如今少鎮寧侯已然平安無事的到達邊界,夫人能幹預的可就不多了。”
一聽說能有資金,小陳氏的麵色都跟著明亮了幾分,片刻後,她沉吟了一會兒,雙眸轉向窗外,笑容意味深長:“副國師大人莫要小瞧了臣婦,若真論起來,臣婦手下的手段可比楚念要多得多了。”
暗凜看著小陳氏風韻猶存,卻莫名帶著幾分陰沉的麵色,目光深邃。
……
大涼營帳之中。
楚元郎手足無措的坐在軟塌之上,看著眼前那個與穆青有三分相像的女子忙前忙後,眼見著她端著銅盆走向火爐旁,準備拎起碩大的水壺倒水,楚元郎瞧見她纖細的胳膊拎起水壺似乎要被扭斷了似的,連忙起身。
“我來吧。”
“少爺,您快去歇著,這點兒小事兒,奴婢來做就是。”
楚元郎沉著臉看著那胸前呼之欲出的碩大的兩團,麵色不善,不由分說的從她手中奪過水壺,利落的將水倒在水盆之中,眼見著有水滴從盆中濺出來,那女子一聲驚呼。
這檔口,銅盆便從那女子手中脫落,楚元郎連忙接住,才沒使得滾燙的熱水撒了滿地。
便見那女子捂著胸口,胸前一大片紅色,似乎燙壞了。
楚元郎皺著眉頭,目光從那處移開,便對上一雙楚楚可人的大眼睛,那眸中淚珠打轉,仿若隨時就要落下淚來,下唇被她貝齒咬得發白。
到底是個血性兒郎,楚元郎麵露不忍之色,便道:“我去找軍醫來給你瞧瞧。”
眼見著楚元郎轉身就要走出門外,那女子哪兒會甘心,連忙道:“不……不必了,郎君,奴婢那裏有藥膏的,不過……郎君可以幫奴婢擦藥嗎?”
她雙眸含情望著楚元郎,玉指緊緊攥在一起,胸前一大片紅暈之下,是幾乎要脫落的衣衫,此刻這般模樣,是個男人都能明白她如此明顯的暗示。
楚元郎麵色僵硬了一瞬,緊接著,便見少年的麵色從耳後紅到了胸口,他輕咳了一聲,連忙奪門而出:“你去取藥來,我去找人來幫你擦藥。”
瞧見楚元郎奪門而逃,那女子便是收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嘴臉,撇了撇嘴,滿臉不甘。
另一麵,楚元郎已然行至鎮遠候營帳,營帳之中燈火攢動,有兩道身影正襟危坐。
瞧見楚元郎進來時驚慌的麵色,穆傲顯得有些意外,“賢侄,你這是怎麽了?如此驚慌?可是營帳裏進了野獸?”
楚元郎麵色閃躲的看了穆傲一眼,“嗯……不是,侯爺別誤會了,是我的丫鬟,她燙傷了,軍中可還有誰帶了隨行丫鬟的,幫她抹個藥,我來抹不大不方便……”
瞧見楚元郎窘迫的模樣,穆傲的麵色看起來就意味深長了:“我見過的世麵也不少,賢侄,你且與我說說,燙傷的是哪兒?能教你羞怯至此?”
楚元郎猶豫了一會兒,滿臉無辜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末了,又是麵色漲紅,這般純情模樣,惹得穆傲和軍師一陣哈哈大笑,兩個經曆豐富的中年男人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眸中看出一絲不屑。
這檔口,便見穆傲抬頭看向楚元郎道:“你覺得這丫鬟如何?要不收了做通房,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估計那千裏迢迢將這丫鬟送來的你的主母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思?”
楚元郎皺了皺眉頭,便輕輕搖了搖頭道:“路上我等受到的伏擊便是我主母所為,我可不相信,她會有這般好心腸。”
穆傲眸中閃過一絲欣賞,便道:“你小子倒是看得明白。”
聞言,楚元郎尷尬的笑了笑,老實的道:“姐姐說過,黃鼠狼給雞拜年,定然是不安好心的。”
穆傲點了點頭,“嗯,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給我處理便是,你也不必費心了,將我給你的那幾本軍書讀懂,爭取下次戰爭立個頭功。”
見穆傲起身,楚元郎才有些好奇的道:“那侯爺想如何對她?”
“哼。”穆傲冷哼了一聲,麵色微沉:“想在我穆傲眼皮子底下對我的人動手腳,我看她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望見穆傲狠戾的麵色,楚元郎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恐懼,便是長舒了一口氣,再未多言。
等楚元郎在穆傲的營帳中等待了一個時辰後,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慘叫聲,這道慘叫聲響起的時候,穆傲正緩緩步入門內。
望見穆傲從容的神色,楚元郎反而麵色緊張了起來,連忙上前道:“侯爺,她也沒犯什麽大錯,可是……”
穆傲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道:“等她當真做出什麽事兒來,也就晚了,你若是在穆家軍軍營之中出了事兒,隻怕你那郡主姐姐要找我麻煩了,我可不敢用這麽大的賭注。”
說著,他從容的坐在營帳的軟塌之上,繼續道:“那丫頭既然有勾引人的狐媚子心思,就叫她瞧瞧,誰都敢勾引的下場。”
楚元郎心底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便是連忙起身,走出門外,循著慘叫聲而去。
等楚元郎鑽進傳出慘叫聲的營帳,便見地上各種衣物散落了一地,不遠處被遮擋著的賬仍舊傳出一陣衣孛撕裂的聲音,還有女子的慘叫聲。
“不要!我可是鎮寧候的貼身婢女,你們豈敢……”
“小女娃娃,你不是胸前被燙傷了嗎?我們這是幫你擦藥呢!”
“啊,別……”
沒見識過戰場惡劣,更不知道軍營中這群莽漢都饑渴了多久,楚元郎自然也沒能想到穆傲的手段竟是如此惡劣,眼見著一個清白的丫頭就要失身,便是心下一驚,連忙掀開了簾帳。
緊接著,香豔的一幕便出現在楚元郎的麵前:隻見女子的衣物幾乎被扒掉了一大半,露出一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膚,兩個將士身上的鎧甲已然褪去,四隻手皆是放在女子不堪之處,女子麵色潮紅,雙眼泛著淚花,望見楚元郎進來,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起身,躲在楚元郎身後。
“郎君,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
感受到後背猛然被一團波濤洶湧擁住,楚元郎頓時麵色一紅,連忙脫下外袍蓋在那女子身上,旋即躲遠了,才皺著眉頭看向那兩個正意猶未盡的望著楚元郎身後的將士。
“你,你們先下去吧。”
那兩個將士麵露不情願之色,這檔口,便見楚元郎皺著眉頭冷嗬道:“下去。”
兩個將士見楚元郎生氣,也不敢惹惱了這位少侯爺,隻好無奈的穿好了衣服,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
見兩個將士離去,楚元郎才轉眸看向那女子,方才張了張嘴,望見那女子眼角的眼淚,楚元郎麵露不忍之色道:“你……方才可是……”
女子抹去眼角的淚水,相比之前與楚元郎獨處之際惺惺作態的淚水,此刻的淚水似乎當真嚇壞了。
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郎君,多謝郎君救命之恩。”
見狀,楚元郎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沒事就好,不過此處是軍營,你的一言一行當是該小心翼翼的才好。”
那女子麵色複雜的看著楚元郎,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
次日,穆傲再次在軍營之中見到那女子,便發現那女子已然全副武裝,妝容也不再畫的那般嫵媚,身上的穿著也與以前的暴露香豔全然相反,倒是連手腕兒都嚴嚴實實的裹住了。
望見穆傲,那女子嚇得渾身發抖,手中的盆都端不住,好在一旁的楚元郎及時幫她穩住,才沒使得泛著熱水的銅盆再次掉在地上。
見狀,穆傲哈哈大笑了一聲,才道:“蓮默是吧?你先出去吧,我與你家少侯爺有些要事要說。”
蓮默轉頭看向楚元郎,見楚元郎點了點頭,便逃似的奪門而出,好似將穆傲當成了豺狼野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