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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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兩個多嘴的小丫鬟匆匆離去,楚念這才從石頭後麵鑽出來,她目光閃爍望向四周,認定了兩個小丫鬟口中的三夫人的院子方向,便朝著那方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三夫人房裏。
    美豔動人的三夫人是李相早些年開竅玷汙的女子之一,不過相比那些被玷汙之後就哭哭啼啼的女子,這三夫人倒是更有性格,幹脆的與父母家裏斷絕了關係不說,還哄得李相欲罷不能,惹得李相從此之後不進別人的房間,就算府上新收了美嬌娘,嚐鮮過後,也會老老實實的回到三夫人身邊,三夫人要什麽他就給什麽什麽,簡直整個人都被三夫人給捆住了。
    此刻三夫人正慵懶的靠在床榻邊兒上,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坐在不遠處的李毫,挑開裙間,一雙光滑的長腿若隱若現,看得李毫心猿馬意。
    不過今日李毫可是有正事兒在身的。
    隻見李毫吞了口唾沫,目光轉向別處,不再看向臥在榻上的美人兒,“今日我來,是將你要的東西給你的,雖然我不太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可祿親王的確是交代了我,將這城主府的所有銀兩都交給你保管的。”
    三夫人抬眸,眉眼間盡是挑逗,“哦,是嗎?那就請李管事將銀票交給我吧,我保證會替你們保管得萬無一失。”
    說著,她伸出一隻纖纖玉手,玉手微屈,似是在召喚李毫過去。
    李毫瞪直了雙眼,手指摸向胸口,掏出一遝銀票,小心翼翼的放在那隻纖纖玉手之上,“三夫人,這是銀票五萬兩,是城主府如今所有的銀子,還請三夫人過目。”
    三夫人笑了一聲,聲音中透著幾分莫名的誘惑之意,“你再過來些。”
    李毫吞了口唾沫,忍不住上前幾步,緊接著,便覺一隻軟弱無骨的小手攥住了自己的大手,那小手冰涼綿軟,叫人心神一顫。
    “三夫人……”
    “李管事,你都多久沒來找人家了?”魅惑的聲音從那方傳來,李毫隻覺的自己身上一股莫名的火氣被燃起,頓時管不得其他,餓狼撲食一般撲在床榻之上。
    頓時,曖昧的風氣傳遍了整個屋內,而這一幕,盡數落到了房頂上一雙漂亮的水眸之中。
    楚念微微斂容,將那塊被她掀開的磚瓦放了回去,轉身,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福來客棧,二樓的客房燈火通明,屋中一素白的男子正盯著眼前的烏龍茶默默皺起眉頭,這檔口,便見一身影自窗子翻入,帶著幾分夜的涼氣,連帶著周遭的空氣都跟著涼爽了幾分。
    桃花兒眸子中染上了幾分笑意,桃謹言抬眸看向來人,“你可終於來了,倘若再晚一會兒,你便隻能看我俊美無雙的睡顏了。”
    楚念落地,鎮定自若的走到他麵前坐下,眉梢略帶幾分譏諷之意,“俊美無雙的睡顏?我看你是不知羞,阿陌呢?”
    “阿陌?那叫白陌的小丫頭。”
    楚念斂容,輕輕點了點頭,看見眼前未被動過的烏龍茶,她皺了皺眉頭,還是將其一飲而盡。
    淮北的夏日太熱,這一身夜行衣可算是熱壞她了。
    桃謹言重新將茶盞滿上,“你現在可以說說了,城主府那麽多無辜受苦的小姑娘,你為何單單救了這麽一個出來?”
    楚念微微笑了笑,再次將杯中茶一飲而盡,才道:“你可知,阿陌在那城主府至今,可還是個黃花大姑娘。”
    聽出楚念的畫外音,桃謹言明顯眉頭一挑,差一點的看著楚念道:“到現在還是個黃花大姑娘?你不是說,她在那城主府已經被拘禁了半年了?”
    楚念點了點頭,“嗯。”
    這檔口,桃謹言剛剛倒滿的杯子再次被一飲而盡,直到看得桃謹言都跟著口渴無比,才見楚念繼續道:“阿陌即將被侮辱的當夜,老城主曾進入過阿陌的房間,不過方才觸碰了阿陌,便中毒身亡了,阿陌覺得是小城主下的毒,你覺得,不管老爹在不在都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的城主家大郎君,有必要因為一個女人毒死自家老爹嗎?”
    桃謹言麵色一怔,“你是說……”
    楚念慢條斯理的道:“對,是阿陌自己毒死了那老城主,但並不自知,而小城主因為嫌棄阿陌晦氣,這才幸免於難,你說,在阿陌身上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的人,能有幾個?”
    “你在信上說了,這丫頭有個老爹,是個醫者。”桃謹言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又有幾人,能有李樂那般的本事?也就是藥王穀了。”
    桃謹言望著楚念似乎理所當然的模樣,卻麵露疑色,“可眼下藥王穀的幾個老家夥咱們都見過了,既然是醫者,也不可能是吳涼的師傅,那又會是哪個?”
    卻見楚念目光微沉,意味深長的道:“這倒無妨,下次咱們過去見見本人,便知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我就說,你怎會無緣無故……”
    楚念半垂下眼簾,“那些姑娘,等我搜集到城主謀害城中百姓的罪證,才有機會將她們都救出來,不是嗎?”
    桃謹言略微挑了挑眉頭,“何必給自己找那麽多理由,如今若是指認城主府欺壓百姓,有白陌姑娘和明日那些百姓們便足夠了,你如今不過是想在城主府多待幾日,多撈一些好處出來罷了。”
    楚念笑得人畜無害,“不愧是謹言先生,我的心思隱藏的如此深刻,竟被你如此輕易的發現了。”
    聞言,桃謹言無奈的輕瞥了她一眼,這檔口,才見楚念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當真有人會來的話,定然是明修呢。”
    捕捉到她眸中隱隱一抹遺憾之色,桃謹言目光微暗,卻裝作從容的笑了笑道:“明修公務繁忙,怎會有空,若他有空親自過來,也不至於給你配了這麽多人馬了,對了,還是明修叫我過來一趟,他說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叫你小心一些。”
    沒想到明修到底還是將桃謹言派來了,楚念微微笑了笑,轉眸才看向桃謹言道:“至少最近還是很順利的,之前那對怪物兄弟,你們可查出什麽東西來了?”
    桃謹言搖了搖頭,“現在那兩兄弟的屍體還在我桃家長老會手裏,哪兒那麽容易能查出來什麽的。”
    “好吧。”楚念微微點了點頭,“那這幾日外麵就拜托你了,在拿到城主府所有髒銀之前,我會經常送信出來,倘若某日我沒有送信出來,還請謹言先生涉險去救我一趟便是。”
    桃謹言露出一絲笑意,“你跟我還客氣。”
    第二日清早,城主大人從春夢中蘇醒,床榻之上一點嫣紅,不遠處,一輕紗蒙麵的女子正對鏡梳妝。
    想起昨夜翻雲覆雨,李相忽而覺得有些頭痛,怎麽也想不起昨夜那張麵容究竟什麽樣子,隻隱約記得女子麵容嬌羞,卻絕世無雙,心底升起一抹蕩漾之意,李相連忙起身,猛地朝著鏡子前頭的女子撲了過去。
    “心兒。”
    鏡子前頭的人兒身形不著痕跡的閃了閃,便躲過了李相一次滿懷愛意的擁抱,李相差點兒摔倒在地,還是那隻泛著幾分蘭花香味兒的玉手輕輕扶住了他。
    “李郎,可是一早醒來就頭暈了?要不要叫大夫?”
    望見那雙帶著關切的水眸,李相原本因為這一跤而來的火氣頓時憋了回去,他堆著笑,順勢將那隻軟弱無骨的小手攥住,有些狼狽的站起來,才道:“不礙事的,昨夜,心兒可睡得好?”
    望著李相那雙寫滿了意猶未盡的雙眼,楚念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見李相順手想要掀開那遮麵的麵紗,“心兒,為何一直帶著這遮麵的麵紗?”
    楚念躲開那隻手,順勢將自己的手從那隻不安分的掌心抽了出來,才笑著道:“固有頑疾,見不得風,再者,如此一來,我的麵容隻有李郎一人可見了不是?”
    李相頓時被這話兒哄得開心,便是連連點頭,“正是,正是,如此那便帶著吧,千萬別叫任何人瞧見了你的真容,尤其是李毫……”
    楚念挑了挑眉岔開話題道:“奴家今後就是李郎的人了,既然至此,奴家也無需李郎八抬大轎鋪張浪費,總得讓我見見姐妹們不是?李郎,你親自帶我前去可好?”
    李相麵色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這是新來的小嬌娘想要在他的舊人麵前立威,頓時覺得這等小心思也乏陳無味,卻沒說什麽,到底新鮮勁兒還沒過去,便是輕輕點了點頭道:“好,都依你,今日我便陪你逐個看過去罷。”
    聞言,那雙唯一露在外麵的水眸頓時彎了彎,瞧上去倒是百般人畜無害的。
    等李相洗漱完畢,立馬帶著楚念朝著後院兒而去,從最小的十二夫人到最大的大夫人,無一不是貌美的女子,各個對楚念和李相態度冷淡,宛若深閨怨婦,想來因為李相的新鮮勁兒過了,她們被虜來不說,在這城主府也沒過過什麽好日子。
    可到了三夫人的院子前頭,李相卻猶豫了,片刻後,他諂媚的看著楚念道:“今日我有些累了,你自己去探望你三姐姐,可好?三夫人也是個好話兒的人,你不必懼怕的。”
    瞧見李相這副老鼠見了貓一般的神情,楚念微微挑了挑眉頭,便是裝作委屈道:“我孤身前來,三姐姐不會覺得我是來示威的?要不還是李郎帶著我過去拜見?”
    李相張了張口,這檔口,卻從屋子裏出來一婢女,恭敬道:“老爺,三夫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