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吳涼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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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方才落下,便見暗凜微微挑起一邊的眉毛,輕笑了一聲道,“哦?郡主還需要同我請教幻術?”
楚念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見下首的一眾大臣們道,“今日郡主叫我等明白了幻術的厲害,又聽聞國師大人更加擅長幻術,所以特想請教國師大人,如何防禦幻術,也叫我大涼不被幻術侵害。更新最快┏┛”
暗凜意味深長的看了初念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上首的皇帝。
“既是國事,我隻聽皇上和太後的,若皇上和太後準許,我自然是要說的。”
楚念微微挑了挑眉頭,便垂下頭,輕笑了一聲,卻沒說話。
暗凜話中的意思很明白,他要的,可並非是皇上的同意,他要的,是太後的同意,他想借此機會將太後從現如今這尷尬的地位中解放出來。
不過這倒也無妨,既然已經想過要將暗凜擺在自己的身後,那她也就更不畏懼太後。
不過她可還沒真正同意要和暗凜合作。
上首的皇帝轉眸探究的看向楚念,見楚念淺笑無語,這方便是看向身側太後,太後方才張了張口,卻見淮南王接話道:“早言後宮中人不得參與朝政,今日國師大人卻又將太後娘娘推出來究竟是有何意?太後娘娘年紀這麽大了,就別讓她老人家來做這些麻煩事兒了,倒不如平平靜靜的待在後宮之中,頤享天年才是。”
這話一落下,太後的麵色猛然一沉,楚念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繼續接話道:“王爺言之有理,太後娘娘還是該好好呆在後宮之中,安享晚年才是,如今太後娘娘年紀大了,隻怕是經不住這些大風大浪的,國師大人,就別再提了吧。”
聞言,暗凜意味深長的看了楚念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再沒有了要說話的意思。
楚念微微挑了挑眉頭,看來,他的態度當是很堅決了?
見暗凜不再開口,諸位大人極為焦急,他們求助似的看向楚念,卻見楚念風輕雲淡的道:“既然今日,國師大人不便開口,那便請回吧,我當然也沒有要繼續為難國師大人的意思。”
這話音落下,便見那方暗凜意味深長的看了楚念一眼,卻是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出了大殿,群臣頓時麵麵相覷,好一會兒,才見其中一位大人開口道:“郡主,今日請國師大人來,本就是打算打探他的態度。現下郡主卻又將他趕走,我們又該問誰,關於幻術的事情?”
楚念微微眯起一雙水眸,似乎含笑的抬頭看向上首的太後,“太後娘娘,您說國師大人態度究竟是向著我們大涼,還是……”
事已至此,上首的太後也終於明白楚念的態度,如今她想要從眼下這個困窘的狀態恢複至從前那般威風凜凜,想來是不可能了。
便見太後冷哼了一聲,“我老婆子一把年紀怎麽會有閑心關心朝政?你們放心,今日,哀家也不過是出來陪哀家的皇兒過一個生生辰,哀家的日子本來就不長了,你們卻這般言語擠兌哀家,當真是叫人心寒!”
說罷,便見太後霍然起身,一旁的婆子立馬上前攙扶,皇上看見她的動作,微微張了張口,還未等挽留的話音出口,便見太後,狠狠的瞪了楚念一眼,旋即緩緩走下階梯,朝著殿門口揚長而去了。
殿中頓時一股尷尬的氣氛彌漫,楚念從容不迫的重新坐回了原地,一旁的淮南王則是若無其事的抬頭看向上首的皇帝,“罷了罷了,今日本是皇兄的生辰,我們不該議論這些麻煩的事情,皇兄開心既是,大家都坐下,好好吃酒,倘若再有誰惹的皇兄煩憂,本王定然第一個不放過他。”聞言,諸位大人們連忙重新坐回了原位,方才所有的事情便好似沒有發生,該吃吃,該喝喝,該樂樂,恭賀皇帝生辰的話語,也紛遝而至。
卻有一股心照不宣的沉默,在大殿之中彌漫開來,今日諸位大人所見的事情皆是他們畢生未曾所見,和今日偏生都見著了。也有,他們從未放在心上過的事情,如今皆被楚念提起,重重地在他們的心頭敲響了警鍾。
這場國宴就在尷尬的氣氛中結束,楚念與戊辰郡主相攜著走出殿中,身後不遠處跟著的是良妃和令妃,還有兩位公主。
感受到身後注視的目光,楚念停下腳步,輕輕拍了拍吳晨駿主的肩膀。
“今日之事,還多謝郡主相助,望郡主能替臣女向王爺帶聲話,若日後戊辰王府有什麽事情,臣女定然竭力相助。”
“你太客氣了,”戊辰郡主輕笑了一聲道:“這些不也都是舉手之勞,在者,後來事情不還是你獨自一人解決的了?好啦,你若是要與人說悄悄話,那我先行離去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說罷,她看了一眼楚念的身後,楚念隨之回頭,便見明巧不知何時落了單,正默默的朝著這邊走來,麵色似乎還帶著幾分猶豫。
見狀,楚念笑著和戊辰郡主打了招呼,便見戊辰郡主轉身離去,這方原本猶豫著的明巧才敢上前來。
一經走近,又沒了外人,明巧原本還算正常的麵色霎時苦了幾分,她略有幾分失望地垂下頭,“他到底還是沒來。”
望著明巧寫滿了失落的小臉,楚念心疼的揉揉她的頭。
片刻後,方才輕聲安慰道,“你莫要難過了,我帶你去吃些好吃的可好?”
明巧委屈的撇了撇嘴道,“好。”
便見楚念向著她身後張望,“令妃娘娘呢?你是否與他打過招呼?”
“不用看了,”明巧抬頭看向楚念道,“母妃看出我心情不好,已經給我放了假,特許我可以同你出去玩幾天。”
楚念有些意外的看了明巧一眼,末了,水眸之中閃過一絲了然,她拉起明巧的手,轉身朝著殿外走去,“罷了,今日就帶你出去好好玩兩天,待過幾日我就該去找你的皇兄了。”
“皇兄最近這些日子是怎麽了?”明橋有些疑惑的看向楚念,似乎被轉移了注意力,“怎麽這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再者,京中都出了這麽大事兒,他怎麽還不回來?”
楚念頭也不回的向前走,話音輕飄飄的落下,“你皇兄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過不必擔心,他不會有危險的。”
最後一言落地十分堅定,叫明巧也不禁眸中閃過一絲動容,片刻後,她輕輕歎了口氣,方才道,“真羨慕你和皇兄,你們二人如此相互理解,恐怕尋常人也做不到的。”
前頭的楚念沒有回話,身形卻忽然定住,明巧也沒在意,就幹脆站在她身邊,繼續自說自話道。
“倘若我和吳涼能有你們一分心有靈犀,也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麵,倘若他當真能夠有半分理解我……”
她頓了頓,垂下頭,似乎有溫熱的淚滴,從麵頰之上滑落。
“倘若他當真有半分理解我,今日便不會獨留我一人痛苦至此,他的喜歡於我而言,輕如鴻毛。我將它當作我最重要的東西,可我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個可以輕易放棄的,可有可無的人。”
被緊緊攥著的手忽然鬆開,明巧有些疑惑的抬起淚眸,模糊之間,仿若看見另外一道身影正緩步朝著自己走來。
明巧揉了揉因為為淚水而有些模糊的雙眼,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卻忽而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一日不見,他似乎更加憔悴了幾分,抬眸看向明巧之際,眸中似乎還帶著深深的愧疚,明巧卻忽而撇了撇嘴。
“楚念,我又出現幻覺了,還是你為了哄我開心給我下了幻術?”那方楚念卻隻傳來一陣嗤嗤的笑聲,明巧有些惱火於對方的戲耍,方才轉過頭,身子忽然落入一個瘦弱的懷抱之中。
有溫柔而真實的氣息,從頭頂撲麵而來。“對不起巧兒,我知道錯了。我今日來晚了,不過是有原因的,你可不可以聽我解釋?”
濃重的藥香鑽入明巧的鼻孔,明巧恍然覺得眼下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了起來,唯有現在這個緊緊的懷抱,叫明巧宛若墜入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冰窟窿,卻不知該不該求救。
好一陣兒,明巧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出口的話音卻和自己想象中的大不一樣。
“你要解釋些什麽?”
“今日我本來一大早就出了門,卻奈何,小蘇蘇吵著鬧著要去吏部侍郎家裏頭,同他的妹妹玩耍。我師兄的身子你也是清楚的,師傅的身子,又不方便行那麽遠的路,便隻能由我去,結果那丫頭卻又不讓我走,我被拖著陪她玩兒了好久。每次我要離開,那丫頭都會用要毒死侍郎妹妹,來威脅我,你應該也知道那小丫頭她被我師兄慣壞了,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所以我不得不……”
吳涼鬆開懷抱,焦急的看著麵前似乎滿眼質疑的明巧,偏生嘴巴不知為何突然不好使了,說起話來磕磕絆絆不說,總覺得解釋的不夠。
這當口便是手足無措,卻見那方明巧忽而一聲輕笑。
“你不必解釋別的。”
她抬眸,認真的看著眼前麵色幾乎垮掉的吳涼,原本梨花帶雨的小臉也嚴肅了幾分,“你同我說實話,你確實是一大早就出了門嗎?”
似乎沒想到明巧會這麽問,吳涼的麵色愣了愣,便是點頭如搗蒜,“巧兒,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