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防不勝防中/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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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姨娘微笑地看著,褚良、褚飛、褚誠默默站在旁邊。等黃媽媽站到麵前,二娘坐著拎起那一大串沉甸甸的鑰匙,鑰匙發出叮當當的聲音,二娘一笑:“好多鑰匙!”見她那俏皮模樣,二姨娘衝她和善一笑,四姨娘眼有嫉妒,五姨娘笑的溫柔,六姨娘則沒什麽表情。

    羅氏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道:“是啊。府裏上上下下有上千間屋子,可不得這麽大一串。”

    二娘問道:“那這裏麵有會春堂的嗎?”

    羅氏端著茶碗的手不由一頓:“這裏麵都是公中的,你們住的那座院子鑰匙應該在春燕手裏……”

    羅氏極自然地皺眉:“直兒沒讓春燕那丫頭給你?”聲音裏充滿不可思議。

    二娘一笑:“早就給啦,所以我才問問這裏麵有沒有會春堂的。一個會春堂我就管不過來了。再說母親知道我沒念過什麽書,平時記個東西都費勁,雖然一心想為母親分憂解難,可實在是怕出錯……”

    說完,二娘感覺羅氏似乎鬆了口氣。

    羅氏看向老太君:“那……母親……”

    老太君揮了揮手:“都說壽宴還是你管著,直兒身邊離不開人,你就先拿著吧。”

    黃媽媽把鑰匙捧回羅氏麵前,羅氏拿起鑰匙,下巴微揚,眼神若有若無地掃過眾姨娘。

    二娘垂眸,看來自己無意中卷入這些女人們的鬥爭裏去了,不知道是誰在挑釁羅氏的地位。

    老太君道:“難得下這麽一場大雪,我院裏後麵的幾株梅樹都開了,咱們也去踏雪訪梅去。”

    於是一行人起身去後麵看那梅花。二娘先前沒瞧見褚七娘,這會兒才見褚七娘從東廂房裏出來,跟二娘挽了手去看梅花。

    說是訪梅,老太太早命人把距離梅樹不遠的亭子打掃幹淨,座椅都鋪上厚厚兔皮褥子,下麵擱有腳爐,桌上擺滿了各色果品小食,還有燙得熱熱的果酒。

    終究是天寒,大家陪著老太太玩了一會兒,老太太便回去歇著了,命她們隨性玩樂,不要拘著。

    二娘跟這些婦人哪有什麽共同語言,強按著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不料被十一娘拉住。

    十一娘今天穿著草綠色柿蒂紋刻絲襖,披著粉色兔毛滾邊披風,頭上的貂鼠臥兔兒,耳邊的金絲燈籠耳墜都讓她顯得活潑可愛,她拉著十一娘笑道:“三嫂先別走,九姐跟我明日想起個詩社,請三哥和三嫂來玩,嫂嫂賞個臉兒唄,還有七娘。”

    褚七娘怔了一下,沒有先說話。

    起個詩社,她剛說過大字不識一個……

    “三嫂莫怕,三哥最擅作詩,三嫂不會喝酒就可以了。”十一娘似乎看出了二娘的為難之處,笑嘻嘻解釋道,“其實是自從三嫂進府,我們一直都沒跟三嫂玩過,咱們還可以玩別的……”

    羅氏笑道:“這些孩子,就是想著法玩……”

    二娘見十一娘說話的時候眼望著眾姨娘,那裏頭還有九娘貌似殷切的目光,心想當眾拒絕了拂了羅氏的臉徒惹麻煩,笑道:“好啊,明天是吧?我回去給你三哥說一聲。”

    十一娘高興道:“那說好了,我們回去準備了。”

    褚七娘也隻好同意了。

    不提二娘虛應了十一娘,且說褚直拿了玉/女銷/魂散,心道“如果她今天晚上讓我上床,我就不用這藥;如果她再拂了我的麵,我就……嘿嘿。”

    結果二娘回來後,根本沒瞧他一眼,也不問他昨晚上跑哪去了。到了晚上,自個兒洗漱完畢就吹燈上床,把被子裹得跟水桶一樣。

    褚直一夜輾轉反側,次日早起連硬都沒硬。

    吃早飯時二娘見他氣色不佳,忽然想起來忘了九娘、十一娘邀請他過去玩的事,遂跟他提了一句。

    褚直聲音比平時大了很多:“你是嫂子,是長輩,她們邀請你你還不想去?”

    二娘看他脾氣挺大的“哦”了一聲。

    褚直見她平靜的很,勉強把自己的母雞湯喝了就鑽書房裏研究玉/女銷/魂散去了,忽然想起來剛才他讓二娘去什麽狗屁詩社,這不是耽誤了他自己嗎?

    褚直心情不佳地把王乙叫了出來:“你去跟著少奶奶,別被她發現了,什麽時候回來立即向我匯報。”

    褚直決定了,等她一回來,就把玉/女銷/魂散放到她的茶碗裏——顧二娘有個習慣,進門就找水喝。

    褚直吩咐完王乙,感覺舒心多了。他一個人在書房裏打了五遍太極拳,感覺微微出汗了又去洗了個澡,之後便躺在床上養精蓄銳。

    二娘本來就不想去詩社,褚直那麽說了,她還是不想去,反正到時候她找個地方一躲,誰知道她去哪了。所以到了下午,二娘吃罷飯就出去了。

    褚直拿著玉/女銷/魂散,心想要是等二娘回來,他再放到茶水裏未免有些來不及,不如先弄點茶水把這藥給攪勻了,她回來就趕緊兌上熱茶。

    想到這兒,褚直就動起手來,剛剛把那藥給攪勻,就聽見王乙在窗子外麵喊:“那個女人回來了。”

    這麽快?來不及細想,褚直就往二娘的茶碗裏斟上熱水,端著就往正房走。

    二娘正好進來,看見他點了個頭就往臥房去。

    褚直忙喊著她:“詩社完了?過來喝口水,看你頭上都是汗。”

    二娘是在外麵冷,回來取大氅的,靈機一動:“是完了,沒甚麽意思,我睡一會兒。”正好不用在冰天雪地裏躲著了。

    褚直見她放慢腳步,忙跟上把手裏的茶遞上去:“加了蜜水的。”

    二娘口又不渴,不過聽見“花蜜”兩個字改變了主意接了過去,使喚他:“你幫我找找我那件暗綠色的絨衫。”有點冷,一會兒換上。

    褚直巴不得她趕快把水喝了,立即開箱子去幫她找。他轉過身的瞬間,二娘正打算一口把蜜水喝了,結果低頭看見裏麵飄著一小團爛菜葉子似的不明物。

    燕京人喝茶包羅萬象,茶裏什麽都能有,橘子皮、橄欖、花生、芫荽、芝麻、核桃、大米等等都是常見的,二娘還見過有蘿卜的,她瞅著這一團很像芫荽,但卻不是新鮮的,伸指一彈,把那團東西彈出去了,但卻沒了喝的興趣,本能要倒掉,又懶得走,正巧桌子上擱著褚直慣用的那隻綠玉鬥,順手給他倒了進去。

    褚直找到她那件綠絨衫,回頭看見二娘的茶碗已經空了,不由大喜。二娘去床上換衣裳去了,褚直高興地站在桌子邊,順手拿起他的綠玉鬥,不想裏麵的水還是熱的,順口就喝了。

    二娘剛換好衣裳,春燕進來說褚七娘來了。二娘忙迎了褚七娘進來說話,七娘卻是來喊二娘去詩社的。

    二娘可以消失,褚七娘卻不行,她寄居在國公府,處處都要看羅氏的臉色。見褚七娘要去,又聽說吟完詩後要抹牌,二娘來了點兒興趣,裝上銀子就跟褚七娘一起走了。

    褚直這才回過神來,不是說詩社已經完了嗎?怎麽還沒開始。

    這時他忽然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寒顫。那寒顫不冷,帶著一股陌生又不陌生的滾燙傳到頭頂,褚直立即察覺到自己身子發生了早上才應該發生的變化。

    他狐疑地看向桌子上那隻專屬他用的綠玉鬥,裏麵還有淺淺一口水,他先聞了聞,然後用手指蘸著嚐了嚐,用他那條什麽味都能嚐出來的舌頭和那比狗鼻子還靈的鼻子發誓,這裏麵一定是他剛才給顧二娘準備的加了藥的蜜水!

    一瞬間,褚直感覺自己某個地方都在打顫,他閉了閉眼,咬牙切齒對王乙道:“你快去跟著少奶奶,把她叫回來!”

    王乙淡定道:“王家暗衛白天是不能現身的。”

    褚直氣的要死,大叫:“那就去跟著她,看看她都做了什麽,隨時回來匯報給我!”

    王乙出去了,褚直彎著腰坐在床上,想想自己剛才胡亂說了什麽,看她做什麽不弄她回來管什麽用!

    這時二娘和褚七娘一起到了十一娘的住處,也就是九娘的院子。原來國公府裏女孩前前後後雖然也有不少,但成了的一共隻有五個,元娘進宮做貴妃去了,五娘、六娘已經嫁出去了,剩下的就隻有九娘和十一娘,兩人共住一個院子,九娘住上房,十一娘住西廂房。

    小小一個院子,自是比不上會春堂大氣。十一娘聽見聲音先迎出來,九娘過了一會兒才出來,在正房裏少坐了一會兒,九娘便請二娘移步稻香村賞雪吟詩。

    二娘聽褚直說過:因褚家有花月樓這塊招牌,他祖父老鎮國公在世的時候就開辟出稻香村這麽一塊地方來,裏麵跟農莊一樣,種著些瓜果蔬菜,養著些雞鴨鵝魚。這地方現在被褚陶占著,十姨娘和九姨娘還住在裏麵,所以二娘從來沒進去過。老實說農村那景致她閉著眼都能想出來,這下了一場厚厚的雪,再一腳踩上什麽玩意可就美了。

    但進了稻香村卻發現跟想像的截然不同,積雪覆蓋下的水磨群牆巍峨壯觀,底下虎皮石隨勢砌去,不落富麗俗套;往北遠遠見一列青鬆順著山坡連綿,除了擋住寒風,頗有凜冽之感;沿路而行,先入一石洞,上門雖有白雪覆蓋,依然能看見佳木蘢蔥,一帶清流從高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

    過了這石洞,才見雕梁繡檻隱於山、樹之間。更遠處還有一道籬笆圍著數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遮映。

    一路所見,都是鹿、仙鶴等祥瑞之物,並沒有什麽到處拉屎的雞鴨鵝。

    被褚直騙了,他說稻香村是豬圈她就信了,這麽好的地方,真適合她每天跑兩圈,再練練劍。

    “三嬸,找什麽呢?”

    褚七娘悄悄問她,一早就見她到處亂瞅。

    “不是說這裏麵種了很多菜嗎?”二娘問。

    十一娘聽見了,指著假山上的一處道:“三嫂,你看,那上麵靈芝就是。”

    二娘仔細一瞅,不但發現了靈芝,還發現了好幾味貴重藥材,原來稻香村是種的這些“菜”。

    路過一座雕滿了小獅子的石橋,褚七娘喊二娘來看,隻見下麵的河裏養的都是各種罕見味美的魚,個頭都很大,養了很多年的樣子。

    “昨個奶奶那幾棵梅樹算不得什麽,過了那個山坡有個亭子,到那兒就能看到一大片梅林,那才是美呢。”九娘得意道。

    四人連帶丫鬟共十餘人踏雪慢慢上了山坡,剛到頂上,就見雪野裏紅梅鋪天蓋地火焰般綻放。

    大家寂靜了好一會兒。

    十一娘忽然道:“好想去折一枝。”

    九娘道:“你這丫頭,要是讓父親知道了,少不了說你,這可都是他的寶貝。”

    見十一娘苦著臉轉而一笑:“不過今天有三嫂在,想來我們一人折十枝他也不會說什麽的。上次打的鹿不都全給三哥了嗎?”

    二娘聽她語氣酸溜溜的,什麽都沒說。

    十一娘高興道:“那我下去折,你們在上麵等著我。”

    九娘沉吟:“我也去折一枝,三嫂,不如我們每人折一枝,然後以自己所折的那枝梅花為題,各自吟詩一首。”

    二娘心想“你當真以為我不會作詩?我是不會,但我會背”,故而點點頭:“好。”

    於是二娘帶著斂秋、褚七娘帶著貼身丫鬟蕊珠結伴下去折梅花。

    因對這倆丫頭印象著實不好,她們又莫名其妙地示好,二娘自是暗中警惕,孰料一直下到梅林裏也沒發生什麽事。

    在上麵看這一大片梅海已是非常震撼,進入梅林又是一番體會,白雪紅梅,暗香繚繞,吸引著每一個到這裏的人駐足觀賞,流連忘返。

    二娘和斂秋不覺看呆,忽然“啪”的一聲把二娘驚醒了,回頭看去,卻是褚七娘的丫鬟蕊珠墊著腳尖折斷了一枝梅花。

    蕊珠見二娘看她,衝二娘笑了笑,小心揚了揚手中的梅花。

    蕊珠因見這一枝梅花秀美折了下來,就去尋褚七娘展示,不料四處看過發現褚七娘不見了。慌得她忙問斂秋看見了褚七娘沒有。

    褚七娘一直跟在自己附近……二娘一驚,猛覺遠處梅樹搖動,那香氣驟然動了起來。打手勢示意兩個丫頭安靜,側耳一聽,似有人正在疾速踏雪而去。

    二娘旋即躍上旁邊梅樹,從高處一看,隻見遠處有個黑衣人腋下夾著褚七娘正在梅海中狂奔。

    “你們先上去,我去追!”二娘一腳蹬在梅樹枝幹上,聲音落地人已經不見了。

    “七娘……”

    蕊珠感覺到了什麽,也想追過去,斂秋記得二娘的吩咐,拖住她往上走:“我們去沒什麽用,隻會給少奶奶添麻煩。”

    二娘速度極快,真的輕功沒有二十年練不出來,她雖然火候不到,但這梅花步法是青牛庵裏的五梅師太所傳,就是她師父周複也羨慕的很。

    據周複講,單論腳上速度,二娘可以在他見過的人中排入前十。

    雖然周複這麽說,二娘卻從來沒有遇見過任何一個比她跑的還快的人(五梅師太和周複除外),但現在,比她還要快的人出現了。

    二娘不知道這人是偶然進入國公府還是原本就潛藏在國公府,如果是後者,那就更可怕了。但無論哪種,都要把他攔住,救下褚七娘。

    二娘第一次來稻香村,對此地不甚熟悉,但見那人左拐右拐,有時候好像還轉了回來,逐漸感覺到他好像也不是很熟悉稻香村。

    二娘跟著那人漸漸出了梅林,一道丈高的圍牆阻住那人去路,二娘心中大喜,拚命加快了速度。

    那人動作極快地從懷中取出鷹爪,嗖地一聲拋向圍牆,在二娘趕到之前一手夾著昏迷的褚七娘,一手拽著繩子翻過去了。

    二娘隻來得及聽見他一聲冷笑。她麵沉如水,蹬蹬幾步把五梅步法施展到極限,一丈高的圍牆翻過去後,牆上僅留五點淺淺的腳印,看起來正像一朵梅花。

    沒想到後麵是一處破敗的院子,裏麵堆著幾堆柴火,兩邊都有柴門,不知通向何方。二娘原本希望借助腳印尋找蹤跡,卻發現這院子裏的雪被人踐踏的亂七八糟的,中間還有車轍痕跡,正不知如何找尋,那破舊的屋門忽然開了,裏麵走出個人來。

    二娘定睛一看,竟然是衛安。

    衛安見是她也吃了一驚。“你怎麽在這兒?”

    二娘腦中閃過許多可能,無一不充滿戒備。

    滿院肮髒的殘雪,衛安的眼睛被眼前鮮亮的人吸引,他深吸了口氣:“我現在以送柴為生,剛跟著大車送柴,府裏管事見我凍得哆嗦,叫我在這裏暖和一下。方才我聽到聲音,還以為是準備回去了。”

    二娘視線掠過他掃向屋裏,屋門口的地麵沒有進去時留下的殘雪。

    “你聽到聲音往哪個方向了?”她問道,緊盯衛安。

    衛安皺眉,手往右邊那個大門一指。二娘立即向右邊追去。衛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追她。

    二娘出了這個院子才發現前麵屋舍重重,道路四通八達,又不知那人去哪了。

    “二娘……”衛安趕上來。

    二娘終於在前麵三丈處發現了一串極深的腳印,隻有攜帶一個人才能踩出這麽深的腳印,二娘沒有搭理衛安,繼續追去。

    可是腳印到了一座覆滿白雪的花園裏時忽然消失了,隻有那麽一串進入花園的腳印孤零零地留在雪地上,戛然而止,沒有返回的腳印,四周也沒有,就像這個人忽然消失了。

    衛安又跟了上來,站在一丈的距離外靜靜看著她。

    二娘皺眉看了他一眼準備離開。

    衛安忽然擋住她:“二娘,我有話跟你說。”

    “我現在沒時間。”她要閑了還有興趣聽聽,現在必須趕快找到褚七娘。

    衛安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而不是他想的“你想說什麽”“我不想聽”之類的,聽起來對他是真的漠不關心。

    一瞬間衛安泛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抓住她的袖子:“二娘,你知道不知道我是為了見你才幹這樣的活,做這樣的事。我來幾趟了,今天才見到你,難道你就不想見我嗎?”

    二娘心急如焚,一揮袖子把他甩到地上:“有多遠滾多遠。”

    見顧二娘就要躥出他的視野,衛安著急大喊:“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兒!”

    二娘躥了出去,又握著拳頭折了回來。

    衛安見她這架勢,咽了口口水:“你先扶我起來。”

    二娘直勾勾地盯著他,衛安強迫自己對上她的眼睛。很快二娘伸出手去拉衛安,她沒有多少時間跟衛安死耗。

    衛安的手碰到二娘的手後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才握住了她的手,借力站了起來時卻忽然緊緊抱住了她。

    “你怎麽這麽狠心!從小到大的感情比不過一個病秧子嗎?你說要嫁給我,做我的妻子,你忘了嗎?我們有婚約!二娘,跟我走,我不能沒有你!我會努力上進,掙錢養你,等我考中了……”衛安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了出去。感覺到抱著的人身子僵硬,他硬是把那一點憐惜給逼了回去。

    他要活下去,有一天他也會有顧二娘這樣的富貴。

    一大片腳步聲停在後麵,二娘背朝來人,默默在想來的都有誰,褚七娘到底會不會有危險……

    “天啊,是少奶奶……”這尖細的,向被掐斷了喉嚨的嗓音她還真沒聽出來是誰。

    “老爺!”這一聲她倒是聽出來了,是羅氏。

    不過聽這話,國公爺褚陶也在?

    二娘推開了終於安靜的衛安,這會兒他倒是能推開了,沒什麽表情地轉過身。

    中間的三個人從左到右是羅氏、老太君、鎮國公褚陶,簇擁在這三人周圍的是四姨娘、九姨娘、十姨娘,還有九娘、十一娘。

    九娘像被嚇傻了一樣這時候開始尖叫:“娘,那個人是誰啊?他怎麽跟三嫂抱在一起?他剛說的話……”

    “住嘴!”褚陶怒道。

    他這一聲把女人們嚇的噤若寒蟬。

    羅氏不由看向老太君,老太太臉上看不出什麽。二娘還是有些擔心老太太會以為她跟衛安有什麽的,也靜靜地望向老太太,正好跟老太太四目相對。

    老太太忽然開口:“先把那個人給我抓起來。”

    羅氏眼底不由浮上喜色。

    衛安這時有點害怕,但一想李氏被扣在那人手裏,隻好硬著頭皮做了幾下掙紮,口中不停喊著:“放開我,我隻是來找我的未婚妻,你們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官、狗官!”

    褚陶的臉色更加難看。羅氏忙道:“這裏麵許是有什麽誤會,老爺你先聽媳婦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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