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敢威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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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整理褲子的高鵬,發現自己被圍觀,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越是想幹部子弟高人一等的形象,手上的褲腰帶越不聽使喚,半天係不上,後幹脆斷成了兩截。

    

    棉褲不受控製地滑落,到底是先把棉褲提上來,還是先捂住褲衩破裂的關鍵部位,還真是個問題。

    

    反正最後兩頭都沒顧上,棉褲掉下去了,褲衩也沒捂好。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高鵬惱羞成怒,手忙腳亂地提褲子。

    

    盡歡嗤笑一聲,誰稀的看啊!

    

    弱不禁風的白斬雞,連塊像樣的腹肌都沒有,身材能有什麽看頭。

    

    至於他捂住的那塊玩意兒,就更別提了,剛好事被猞猁打斷,受了這麽大的驚嚇,以後還能不能正常使用都要打問號。

    

    伊萬是伸手捂眼睛了,但指縫張得老大,把高鵬的熱鬧瞧了個徹底。

    

    高鵬好不容易把褲子提好捂好,就惡狠狠地剜了伊萬一眼。

    

    伊萬可不吃這套,猞猁他都敢擋,還能怕褲子都沒穿好的高鵬?

    

    “我剛還以為是我眼花看錯了,原來真是高同誌你啊!”要不是伊萬表情揶揄,還真像是遇上熟人的寒暄。

    

    高鵬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僵硬地解釋他的情況,“我摔了一跤,從上麵滾下來了,衣服被樹枝刮破了。”

    

    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小子是在嘲諷他,但偏偏還不能翻臉,就怕這小子回去張嘴胡說一通,那不出半天,他在山上不穿褲子的事情,就會傳得滿村都是。

    

    他在這麽多人麵前露點,臉不丟也已經丟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他也沒那麽在意麵子了。

    

    何況他現在有更擔心的問題,死了的徐秋荷,像是定時炸彈,隨時都能他的未來炸個粉碎。

    

    雖然他心裏不是很滿意徐秋荷,但在村裏人眼裏,他跟徐秋荷是名正言順的對象關係,要是徐秋荷出事,他不可能不受一點牽連。

    

    他們上山前經過曬場,很多人都看見了,現在他一個人下山回去,徐秋荷卻不知所蹤,讓人不得不會多想。

    

    要是再加上一點似是而非的流言,他就真的擇不幹淨了。

    

    到時候別說是回城另謀前程,要被村裏人送到革委,他這條小命兒能不能抗過審訊都是個未知數。

    

    或許他可以利用一下見過麵的事情,反正徐秋荷已經被猞猁吃了死無對證,加上他有伊萬和盡歡的目擊證明,完全可以清白洗脫嫌疑。

    

    高鵬腦子轉得飛快,想得也挺美,但美夢都是短暫的。

    

    “高鵬!”這聲呼喊再有沒有了曾經的羞澀甜蜜的意味,徐秋荷是從牙縫裏擠出了曾經愛人的名字。

    

    高鵬看徐秋荷一瘸一拐走過來,心裏驚恐得一比,但心裏再害怕,也不得不開口說話。

    

    要不然讓變成鬼的徐秋荷不放過他,那以後能有好日子過?

    

    徐秋荷在高鵬心裏,早就是個死人了,人是他親自推到猞猁嘴邊的,他清楚留下徐秋荷,會麵對什麽樣的殘酷。

    

    人又不是貓有九條命,徐秋荷怎麽可能生還?

    

    “秋荷,你,你別怪我,我不是丟下你不管,我是——”

    

    高鵬話沒說完,徐秋荷揚手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的確不是丟下我不管,就是推我去死而已,有我這條命殿後,倒是給你逃命的好機會啊。”

    

    “秋荷,你冷靜點聽我解釋啊,我下山是為了找人來救你,要不然我們要一起在山上等死嗎?”高鵬竭力解釋。

    

    “我呸!誰他娘的要哦聽你解釋,你假惺惺的作派,真是讓人惡心!”徐秋荷諷刺,“拿我當你逃命的墊腳石,推我去送死的時候,你怎麽不解釋?

    

    現在看我撿回一條命,又想拿話圓回來,老娘告訴你,沒這麽容易的事!”

    

    高鵬被徐秋荷劈裏啪啦噴了一臉口水,心裏卻暗暗鬆了口氣。

    

    徐秋荷還活著,他至少不會牽涉人命官司,心裏的壓力沒了。

    

    想著不久之後能順利回京城探親,如果運氣夠好,從此之後再也不用回甜水村這個破農村,徐秋荷這個村姑,也可以再也不見。

    

    這樣想的話,高鵬覺得被徐秋荷罵,也沒有啥大不了。

    

    他是有知識有理想的幹部子弟,跟徐秋荷這種沒文化沒素質的村姑,完全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好了,秋荷,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我不跟你計較,”高鵬很大度地表示不跟徐秋荷一般見識,“還是趕緊下山為好,要是徐盡歡讓那群猞猁再殺回來,我們可不見得會有第二次逃脫的運氣!”

    

    盡歡冷笑,高鵬還真是不折不扣偽君子,玩得一手漂亮的視線轉移啊,想拉她墊背,如意算盤打錯了。

    

    伊萬忍不住氣跳腳大罵,“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們招了猞猁被追趕,關我姐啥事?”

    

    盡歡捏著伊萬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丹鳳眼寒光閃閃,“高鵬,你的意思是我指揮這些猞猁來咬你們?”

    

    “這些畜生跟你這麽親近,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高鵬笑著點下巴,“如果證據還不夠的話,你家裏那隻老雕,可以現成的證據。

    

    我要是去革委給你宣傳一下你的本事,你猜你會不會被請去喝茶?

    

    這些傷人的猞猁和你那隻金雕,會不會像野豬麻雀一樣,被當成害獸害鳥處理掉?”

    

    說到去革委喝茶,盡歡是一點兒也不怵,她知道高鵬是在虛張聲勢。

    

    高鵬一沒有強硬的身份背景,二沒有的可靠的人脈關係,三沒有充足的錢票支持,動動嘴皮子就想讓革委的人幫他出頭,未免也太天真。

    

    盡歡擔心的是小金和這群猞猁的安全,猞猁一會兒攆回深山,找起來可不容易,小金卻是在家裏搭的窩。

    

    如果高鵬鐵了心要跟他作對,隻要編造出一個小金傷人的謊言,鎮公社的民兵隊為了“業績”,自然會帶著家夥上門來處理“害鳥”。

    

    盡歡是可以讓小金出去躲幾天,或者直接把小金收進空間,但誰知道民兵隊在撲空離開之後,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盡歡預想著事情的各種可能,也權衡著應對的方法,把細枝末節都想完善,她就能放心收拾高鵬這個始作俑者了。

    

    事情還沒想全,卻有人早她一步動了手。

    

    高鵬正洋洋得意呢,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人悄無聲息就站在了他的麵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賀重九站在那裏一直沒說話,高鵬覺得他沒有一點存在感。

    

    右肩膀上的那隻手,告訴了高鵬什麽是真正的存在感,由外及內的痛感卻層層遞進,很快整個右半身都要失去知覺了。

    

    賀重九嗓音低沉,“誣陷也是有風險的,在舉報之前,或許你要先要交代,你們在之前在山上搞破鞋的經過?”

    

    “你……知道?”高鵬痛得舌頭都在打顫,心裏驚濤駭浪翻湧。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有資格輕慢她,”賀重九湊近他耳邊,聲音很低,“你居然敢威脅她?”

    

    高鵬一是反應過來,這個男人說的“她”是誰?

    

    看著盡歡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正冷眼瞧著這邊,他才反應過來說的是盡歡。

    

    他本來隻是想轉移徐秋荷的視線,自以為抓住盡歡的軟肋,沒曾想他的把柄更致命,還被人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