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懸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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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一針走回包廂的的時候,整個人沉浸在對未知病症的猜測中,整個人嘀嘀咕咕神神道道,連滄伐醒過來正在屋中喝水都沒注意到。

    最後還是滄伐清咳兩聲,呼喚道:“回來了,吃過早飯了嗎?”

    獨一針一晃神,為對方打斷自己的思緒而皺了皺眉,隨後歎了一口氣,心裏清楚自己這些猜測若是不能針對性的對孩子進行檢查,也隻能是猜測,不會有絲毫的進展,想了也是白想。

    “怎麽了?”滄伐看出獨一針有些不高興,好奇的問道。

    從他認識這個小丫頭開始,獨一針就表現的十分灑脫,似乎對什麽事情都不甚在意,是什麽事讓她如此為難?

    他真的很好奇。

    “沒什麽。”獨一針擺擺手,她雖然對那個年輕女人很有好感,卻從不會主動找病人看病,這是她的一個臭毛病,滄伐是個例外。

    上趕著不是買賣不是?

    滄伐雖好奇,也沒有追著問。

    兩人吃過早午飯,獨一針繼續給滄伐把脈。

    獨一針的表情永遠那麽淡淡的,除了第一次給他把脈的時候眉頭皺的死緊以外,都讓人無法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麽來。

    等她的手從自己手腕上離開,滄伐好奇的問道:“怎麽樣?”

    這幾天他雖然總是昏睡,可是醒來以後都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輕了幾分,那種舒適和突破的時候的舒適感不同,卻同樣讓人著迷。

    獨一針收好脈枕,頭也不抬的說道:“半死不活吧。”

    滿懷期待的滄伐:“……”

    想到這人是暫時屬於自己的滄·小叮當·伐,獨一針補充安慰了一句,“放心,我在,你死不了。”

    很有利用價值的滄伐:“……”並沒有覺得好一點。

    滄伐的身體就是如獨一針說的那樣,半死不活,所有的器官都鈍化了,雖然還在努力的發揮著自己的作用,卻是在盈滿的元氣催促下。可以這麽說,滄伐若有一日被廢修為,下一秒就會瞬間成為最完美的儲存陽氣的寶具。

    想到這裏,獨一針突然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向滄伐,看的滄伐背脊一涼。

    “饕餮樓主,這麽牛皮的身份,不可能吧。”獨一針低聲呢喃著,轉過頭去。

    不管是不是她想多了,反正滄伐給錢,她看病,看好了就算真的有人要算計他,也不會成功的。

    滄伐根本不知道獨一針剛才腦子裏轉了一個多麽大的陰謀,若是知道,估計……估計就不是背脊發涼,而是直接出一身冷汗了。

    在船上不方便把琉冰床拿出來,而不搭配琉冰床單純的施針效果並不好,獨一針也懶得浪費時間,而且滄伐施針之後總有一段時間陷入昏睡,這船上還是不安全的,等到地方安穩下來再繼續吧。

    滄伐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再兩天,船隻終於抵達了第一個站口堯昌港。

    堯昌港的地理位置優越,是整個西北通往冥城水陸空的交通樞紐,轉乘也好,暫時歇腳進行補給也好,都要選擇這裏,所以堯昌港的熱鬧繁華堪比冥王朝五大城。

    從船上下來,獨一針有一種腳踏實地的踏實感,這種感覺在船上察覺不到,踩上岸的一瞬間十分強烈。

    獨一針伸了個懶腰,小金魚歪著小身子看她,然後學著她的樣子也伸了一個,不過就它體型而來,實在是又怪又萌。

    船隻要在這裏停靠一天進行補給,所以幾乎船上所有人都下來了,之前抱孩子的那個年輕女人當然也不例外。

    此時她穿著一件十分樸素的袍子,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孩子,小孩子被包裹的十分嚴實,她身後跟著兩個裝扮像是普通農家大漢,卻隱約有著元氣波動的人。那兩人像是屬下拱衛著她們母子,下了船便目標明確的步履匆匆離開。

    獨一針朝那邊看了兩眼,滄伐也跟著看過去,實在不覺得那三大一小有什麽好看的,卻還是笑眯眯的道:“兩個男人煉體後期,女人通竅初期。”

    “什麽?!!!”獨一針有些驚訝,她是看出那兩個大漢有修為,沒想到那個年輕女人更厲害。

    滄伐一副‘沒錯,就是這樣,你沒聽錯’的表情看著她。

    她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人頭攢動,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她心中那點好奇心卻越發旺盛。

    嘶,那孩子到底什麽情況啊,好好奇,好想知道!!!

    兩人站得這個地方有些礙事,滄伐拉著人離開碼頭,一邊走一邊問道:“要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嗎?”

    獨一針還在走神,被他一問愣了一下,敷衍的說道:“看看再說吧。”

    滄伐也不再問,任由她滿腦子跑火車,神遊天外,自己牽著她的手,將人護在身邊,不讓她被人撞到。

    滄伐的相貌無疑是出眾的,獨一針經過自己這頓時間的調養也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再加上本身底子不錯,兩人走在一起,打的清俊絕豔,小的秀麗可愛,更是惹人注意。

    而當有不懷好意的人跟了他們一段路之後,就都很有眼色的放棄了。

    幹一行專一行,敢在堯昌港動心思的人,都有一雙利眼,什麽人能動什麽人不能動,關乎他們性命的大事,他們比誰都看得清楚。

    那少年和女童看起年紀不大,大半也並不多出眾,一黑衣一紅裙,可兩人走在擁擠的人群中,一丈之內竟然無人靠近,其他人都摩肩接踵,他們卻走得從容,那少年絕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滄伐牽著獨一針的小手,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勾勾唇角,有眼力勁兒的人才能活的長久。

    連臨螟城這種小地方都有饕餮樓存在,更不要說是堯昌港這種繁華之地,可是滄伐並不打算去饕餮樓落腳,事實上他雲遊四海,雖然饕餮樓滿大陸開花,他卻很少出現在自家地盤上。

    在臨螟城若非因為青龍魚的出現,他也不會落腳饕餮樓的。

    兩人找了間客棧落腳,獨一針縮在椅子上,小腳踩在凳子橫杠上,小手托著下巴,目光無焦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滄伐則任勞任怨的換好上新的被褥,然後叫來飯來。

    這種照顧人的事情他幾乎沒有做過,感覺很新穎,像是……帶孩子的感覺。

    滄伐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更知道要是獨一針知道他的想法,估計一根針就飛過來了。

    等店小二把飯菜送上來,滄伐正在擺放碗筷,獨一針忽然一把拍在椅子扶手上,動作靈巧的蹦了下來,道:“我決定了,咱們在這裏多呆兩天,我要懸壺濟世!!!”

    並不明白懸壺濟世這個詞匯由來的滄伐:“???”

    既然決定多住兩天,住在客棧就不方便了,滄伐出去了一趟,下午兩人入住了一家三進的小院,管家仆人一應俱全,拎包入住,比獨一針上輩子的精裝修房還方便。

    第二天一早,滄伐就直到獨一針口中的‘懸壺濟世’是什麽意思了。

    隻見她小小個子,背著一個成人小腿高的箱子,手上拿著一個幡,幡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專治疑難雜症。下麵還有些小字詳細解釋:其他丹師可治之症不治。

    所謂疑難雜症便是其他丹師不能治的病症。

    幡後三個不治一條禁忌。

    給不起錢不看,看不順眼不看,心情不好不看。

    醫治期間,病人不管生死不可找他人醫治。。

    滄伐覺得她這一番裝扮十分有趣,笑眯眯接過她拎著看似有些費勁,實在裏麵啥也沒有的箱子,道:“先生出醫,需小童一名。”

    獨一針回頭來回打量他,勉強的說道:“小童?行吧,超大號小童。”

    “哈哈哈哈……”滄伐比獨一針顯得還有興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出乎滄伐意料的,獨一針根本不打算拎著那個破幡走街串巷,而是詢問了港內最繁華的一條街,直奔而去,找了個顯眼的地方,掏出各種凳子椅子遮陽傘,然後把幡往前一放,老神在在的閉目修煉起來。

    全套工作看的滄伐眼睛都直了,隨即哭笑不得的給自己那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看著她。

    一整個早上過去,倒是有不少人過來圍觀,可看到獨一針一個小姑娘,旁邊坐著一個俊美少年,根本就沒人相信她幡上的字,看病的一個沒有。

    中午一到,獨一針收幡起身,“走,吃飯去。”

    兩人吃著飯,滄伐沒忍住問道:“下午還要去嗎?”

    獨一針搖頭道:“不去,下午太熱。”緊跟著又接了一句,“明早上再來。”

    滄伐不知道她最終目的是什麽,好奇的問道:“若是一直沒有人來看病怎麽辦?”

    獨一針神神叨叨的說道:“那就是對方命中注定死期到了,天命不可違啊。”狗屁,她獨一針違逆過的天命還少嗎?她可是敢和閻王爺搶人的毒醫聖手,她就是手癢想研究新病症,又懶得去找人而已。

    滄伐目光一閃,想到了什麽,笑眯眯吃起了東西。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同樣的地方,獨一針依舊放好東西就閉目修煉起來。

    而這一次,沒讓他們等多久,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帶著三個仆人匆匆走來,管家自恃身份不上前,對身後的仆人一揚下巴,仆人上前兩步,鼻孔朝天,態度傲慢的敲了敲她的桌子,“你,跟我們去北陽王府別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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