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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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陣看似簡單暴力,卻很考驗陣中人的觀察能力、反應能力以及對元力的控製能力。
    進入生死陣的人,要麽被耗死在裏麵,要麽就是破陣而出,修煉等級至少連升二層。
    軒世傑想著安寶兒畢竟是個女孩子,本不想用上這個生死陣的,誰知道那丫頭的脾氣相當得倔,她的宗旨竟是怎麽狠怎麽來,怎麽快怎麽來。
    他改變不了她的意願,也就隻能答應讓她進生死陣了。
    安寶兒剛入陣的那會兒,軒世傑還為此憂心忡忡,愣是靜不下心來處理公務,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沒及時看到生死陣的異象,從而失去了將她從生死陣中強行拉出來的時機。
    然後她就直接一命嗚呼了,自己也不是那狠心的人,這小姑娘天賦不錯,就是這脾氣……
    嗯哼,差了一點………
    不對,是差了很多,跟她那個師傅一樣。
    為此他特意花了很長的時間守了下生死陣,見生死陣沒有絲毫的異象,他才安心地坐回主座繼續處理起公務。
    時間流逝,滿打滿算,安寶兒已經在生死陣裏待了快三天了吧?
    坐在萬象堂主座上的軒世傑抬頭望了眼設在堂正中處的一個冒著五色微光的圓形陣法,心想著。
    如果說安寶兒曆時一周之久都沒能從生死陣裏走出來的話,等到那個時候,他再考慮將她強行拉出陣。
    誰知,他才這麽一想,生死陣猛地發出耀眼的五色之光,陣法之上“唰”的一下,出現了一道嬌小的白色身影。
    比起入陣前的模樣,那到身影的主人明顯狼狽了不少,身上的白裙皺的皺,髒的髒,破的破,而那一頭本高高紮起的黑發也已鬆鬆垮垮,散落下了不少。
    隻是,那雙靈動的眼眸卻更加明亮,“生死陣,我破了!”
    !!!!
    三天的時間,她不吃不眠不休,終於硬著頭皮破了陣,而她的修煉級別也從原來的初元一層直接竄到了初元五層!
    居然這麽快就出來了?
    軒世傑拿著筆杆子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他的內心很激動。
    可是呢,但他並不想表現出來。
    抿了抿薄唇,他微微眨了下眼,擺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道:“慢了點,先回去休息吧。修煉的事也不可太急功近利。”
    “好的,代掌門。”
    聽軒世傑說自己慢了,出來那會兒的欣喜不由得轉換成了淡淡的憂愁。
    還是慢了啊,看來她在修煉上的天賦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優秀。
    暗暗地歎了口氣,安寶兒拖著疲憊的身子轉身離開了萬象堂。
    安寶兒一走,軒世傑就擱下了手中的筆,忍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起了下巴。
    三天,她隻花了三天就走出了生死陣!
    想當年,他也是闖過生死陣的,他很清楚地記得,那時候他師父,也就是現任掌門,在他闖最後的那個大陣時,還出手救過自己一次。
    說來,他走出生死陣差不多花了快六天的時間,那個時候他也不像安寶兒這般年幼,他已經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翩翩青年了。
    而且,總得來說當時的自己各方麵都要比安寶兒強上許多。
    可是,看現在的結果呢!
    然而,那個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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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她隻花了三天……
    其實,在替安寶兒開啟生死陣前,他有窺視過她的修煉級別。
    不過,他並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令他感到最為奇怪的是,他竟窺探不到她的元丹。
    他是高元五層的修煉者,沒道理窺視不到比他級別低的修煉者的元丹,這件事情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軒世傑搖著頭,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怪才。”
    看在安寶兒剛剛出了生死陣的份上,所有的疑問就暫且先擱在一邊吧。
    ——
    安寶兒離開萬象堂後,的確是往回幻境門的路走,一路上她輕輕地扭著頭,拍打著雙手和雙腿,哈欠像是不要錢似的,一個接一個地打著。
    她真的很累了,但她還不準備休息,或者說不準備回幻境休息。
    走到幻境門外,安寶兒從腰間抽出了一條無色短鞭,那鞭子正是當初被師父沒收了去的那條。
    無色短鞭是兩天前,自己找上軒世傑的時候,他交還給自己的,他說是師父被冰封前交代他轉交的。
    想了想決定在她下定決心好好跟著他修煉的時候再交給她,以免可惜了這麽一條好鞭子。
    無色短鞭算是物歸原主了,可師父……
    安寶兒輕輕地撫摸著鞭身,又將短鞭放在了自己的臉邊,慢慢地蹭了下,“師父,我好想你。”
    雖說如今她已是軒世傑的親傳弟子,可在她心裏,軒世傑依舊還是萬象門的代掌門,除去拜師的那一次,之後的她再也沒有喊過他一次師父。
    因為在她心裏,她師父就隻有一個,終其一生有也隻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淩墨。
    這段時間的安寶兒已經學會了禦劍飛行,隻是她不打算找把劍來用,她想直接拿無色短鞭來用。
    她決定從今往後,鞭不離身,鞭在人在。不是因為這條無色短鞭有多好,隻是因為它曾在師父的手上待了很久。
    把自己的元力施加在無色短鞭上,心裏念了聲“起”,她跳上略微變長變粗的無色短鞭,冉冉升起,朝著記憶裏去往天道洞的方向進發。
    沒錯,她要去天道洞,她想去有師父在的地方,她想見師父。
    這是她在生死陣內摸爬滾打時,促使她咬緊牙關,堅持闖下去的唯一理由。
    天道洞外,一抹白翩然下落,來人正是陌曉萌。
    安寶兒落地後,有些懊悔地扯了扯自己殘破的裙擺,不緊不慢地把自己從頭到腳打理了一遍,重新紮了個高馬尾,讓自己盡量看起來精神些。
    打理完自己,她做了個深呼吸,拍了拍雙頰,使自己有點暈暈沉沉的腦袋變得清醒了一些。
    安寶兒努力向上揚了揚唇角,笑道:“師父,我來看你了。”
    這句話說出來的一瞬間,心酸了起來,眼淚也掉落下來。
    然而,那抹笑隻在她的臉上停留了短短一秒多的時間,她便再也笑不下去了。
    高元五層才能進入天道洞,她拚死拚活地闖過了生死陣,好不容易才到了初元五層。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在初元五層後就是中元,中元也有五層,然後才是高元,而高元五層是高元中最高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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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應了那句:路漫漫其修遠矣,吾將上下而求索。
    安寶兒皺緊眉頭,心裏是說不出的苦。
    為什麽?
    為什麽,師父你做了這種決定不告訴我?
    為什麽?
    為什麽,師父你不把你的擔憂和我分享?
    為什麽?
    為什麽,師父你………
    ——把我推給了別人?
    安寶兒心中的傷痛,終於在此刻,在有著師父的天道洞前,再一次爆發了。
    隻見她仰天長嘯道:“師父!你個大騙子!你知不知道,我很痛苦?我很痛苦啊!”
    “哼,等你出來以後我就不理你,讓你也感受一下,哼!”
    這一吼仿佛把體內的穢氣都吼出去了一般,她頓時覺得身子輕盈了不少,頭腦也跟著徹底清醒了過來。
    越是清醒,心中的那份悲痛就越是清晰,她慢慢地蹲下身子,雙臂環抱著自己,埋頭痛哭了起來。
    她在哭,哭得很凶,可她知道,她並不單單是在哭,她是在發泄,是在努力地排除心中的悲傷,排除對未來的恐懼,排除潛伏在內心深處的那絲絲不自信。
    她唯一排除不了的就是對他的思念,對他的情。
    師父,我好沒用啊。
    我現在就連想見你一麵,我都辦不到。
    難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距離?那種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麽也觸碰不到的距離?
    天道洞內,玄天冰中,那如同睡美人般的男子,他的眼皮微微地跳動了一下。
    而在他體內,有一縷尚且還沒完全睡去的殘魂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天道洞外,安寶兒的哭泣和思念仍沒有中斷。
    她抹去兩行流水般的清淚,抬頭雙眼熾熱地看向天道洞內,她好似決定了什麽,毅然起身向著天道洞裏走去。
    她要試試,無論成敗,無論傷痛,她都要試一試!她用足體內的元力,控製著元力遊走著全身,她倒退幾大步,一個助跑便迎麵衝向了天道洞。
    “嘭!”
    她的右腳才踏入天道洞內,整個人就被一股無形的力反推了出去。
    她倒退連連,險些摔倒,隻是一次的失敗並沒有結束她的行動。一次二次三次,轉眼間已經是她第五次被天道洞內那股無形的力量反彈出去了,而這第五次是她摔得最慘、最狼狽的一次。
    身體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樣,很累,但不及心累。
    師父……
    就當安寶兒因為精疲力竭,打算就這樣直接睡去時——
    “寶兒?是你嗎?”
    什麽聲音?她好像聽到了師父的聲音?是她思念過度產生幻聽了麽?
    “寶兒……”
    那道像極了師父的聲音再度響起,隻是比起方才多了絲淡淡的落寞。
    “又怎麽可能會是你呢?是我自己做的選擇,是我讓他不要告訴你的,是我選擇了淡出了你的世界。我…又能指望什麽?期待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