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不是閑人，味鮮食品廠的底子她早就查清楚了。

    這樣的小廠，霍勒斯太太根本看不進眼裏，願意投資，不過是想和張家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林青看過廖靜文做的企劃書，便把合同拿出來了。

    合同條款全部由林青擬定，廖靜文把內容看一遍，覺得沒什麽問題，就要拿筆簽字。

    林青出言製止：“李廠長什麽時候能回來？”

    “他的私章在我這裏，我替他蓋章就行了。”廖靜文微笑著解釋道。

    林青微微搖頭：“我隻認李廠長的簽字。”

    廖靜文臉上出現了尷尬。

    可林青的做法沒有不對的地方，真到較真的時候，李山不承認私章的存在，這份合同就成了無效合同。

    廖靜文沒法，隻好找人去催李山趕緊回來。

    林青斜睨廖靜文，心裏的不滿表達出了十二分。

    廖靜文隻得陪著笑，和林青東扯西扯的消磨時間。

    張敏趁機插話，詢問拍廣告的事宜，製造話題，幫廖靜文緩解了一些尷尬。

    半個小時後，李山回來了。

    裝貨卸貨的容易弄髒身上，李山知道是喊他回來簽字的，進屋前特意在洗手池那兒搓了搓手。

    林青站起來和李山握手，看見李山掌心幹淨，但手背上的糙皮又黑又髒，差點兒沒忍住把手縮回來。

    李山渾然不自覺，學著電視上握手的方式，抓住林青的手晃了兩下才鬆手。

    林青臉黑如鍋底，恨不得現在就去洗洗手。

    廖靜文注意到林青僵硬的神情，趕緊說：“李廠長，就等你簽字了。”

    李山一聽這話，連看都不看合同內容，直接把名字簽了上去。

    張敏想，如果桌上擺的是賣身契，李山一定也會毫不猶豫的簽了。

    合同的手續走完，就該送去做公證了。

    忙活到吃午飯的時間，整個流程才走完。

    廖靜文邀請林青吃午飯，林青嗬嗬一笑：“我還要和太太匯報工作。”

    “我能一起去嗎？我還沒謝謝霍勒斯太太呢。”

    “不行。”

    林青冷漠的連個理由都沒有給。

    廖靜文隻能用微笑緩解尷尬。

    李山哪能讓女神受委屈，他替女神挽尊道：“林助理不去，咱們自己去慶祝。文文，你想吃什麽？”

    “……隨便吧。”

    李山就像看不見廖靜文的敷衍似的，熱情的一家一家的報名字。

    廖靜文嫌煩的隨意點了一家，於是，三人去吃東來順了。

    ……

    天冷了，不論是出去和朋友聚餐，還是在家吃團圓飯，擺上一個爐子煮一鍋熱氣騰騰的火鍋，成了必不可少的選擇。

    鴻福食品廠的火鍋丸子係列銷售火爆，甚至把最招牌的千葉豆腐都給頂了下去。

    比火鍋丸子還熱銷的是取暖電器，電暖扇、電熱毯和暖手寶，都是賣的最好的產品。

    烤火會烤的皮膚幹燥，冬天的寒風跟刀子似的，皮膚受到了極強的考驗。

    桂香日化廠生產的低價保濕霜、親民價蓮芯套裝和高端紅景天係列全麵上市，高中低三個檔次的護膚產品，能滿足不同家庭的需求，籠絡了小姑娘、俏媳婦和貴夫人的芳心。

    冬天也離不開熱水，康富電器廠的熱得快一上市就收到廣大好評。

    但論銷量，還是比熱得快更安全的電水壺銷量更好，生活電器，還是安全至上嘛。

    康富電器廠最高端的電飯煲也進入了千家萬戶，誰讓它方便呢。

    把米和水按照比例放進去，等不了半個小時就能吃噴香的米飯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電飯煲在國內銷得好，到日本也叫座，誰讓幸福電器廠和康富電器廠都在日本火了呢。

    幸福電器廠和康富電器廠生產的產品質量能經得起考驗，產品技術也比本土的高端，獲得了日本人民的喜歡。

    截止到11月，幸福電器廠和康富電器廠的總出口量是鵬城第一，出口總額達到八位數，是鵬城的模範帶頭企業。

    桂香日化廠搭著這兩個廠的東風，把護膚係列和洗發係列一起送去了日本。

    收到的反響同樣不錯，銷量在預期之內，於是，又在廣告上吹了一波。

    如果不是鴻福食品廠的食品保質期有限，容易過期，秦一鴻真想把豆幹、辣條也送過去，把鴻福食品廠的廣告詞也改一改。

    秦一鴻把手裏的財報放下，問厲舟道：“咱們在日本開個食品廠怎麽樣？”

    “不怎麽樣。”

    秦一鴻甩給厲舟一個白眼：“就知道你說不出好聽的話。行吧，不開食品廠，開電器廠怎麽樣？

    日本鬆溪到現在還沒把分體式變頻空調研究出來，咱們過去開個廠碾壓他們。”

    厲舟見秦一鴻不像開玩笑，便認真的勸道：“電器廠放在鵬城，享受鵬城的各項福利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們不是日本本土的勢力，大刀闊斧的過去辦廠，很有可能引起當地的反擊。

    不過，也不是沒有本土勢力支持我們，我們是有底牌的。”

    厲舟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沒有說透徹。

    秦一鴻眯了眯眼，警告厲舟道：“三杉小姐不是我們的籌碼。”

    厲舟沒有反駁。

    雖然他不認可秦一鴻寧願放棄“開疆擴土”，也不願把三杉小姐拿出來用一用。

    按照厲舟的想法，養著三杉小姐，不就是留著利用的嗎？

    秦一鴻知道厲舟心裏在想什麽，他頂著壓力把三杉桂子帶出日本的時候，也想過把她當做壓箱底的底牌。

    但他不是鴻太子了，商人秦一鴻，是不需要底牌的。

    秦一鴻把桌上的財報丟給厲舟：“回京城，清老賬。”

    秦一鴻說的老賬，不是鴻福食品廠或者鴻福磚廠的賬。

    而是和範存建的那筆老賬。

    一年前，範存建的狗腿子把夏小芹帶到桃花島，想用桃花島到日本的航線送夏小芹去日本。

    秦一鴻因為這件事兒，被謝川拿槍指過頭。

    當時秦一鴻還不認識夏小芹，隻知道謝川強橫、霸道，被二十把槍瞄準著，能做到不變神色、穩如泰山。

    那時，秦一鴻還好奇過夏小芹到底長得多麽傾國傾城，能吸引謝川那樣的霸神保護。

    後來，秦一鴻和夏小芹熟了。

    再有人敢對夏小芹動手，他比謝川還願意當那個拿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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