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我們的感情沒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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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能失了善良,但,太善良也是不對的。
王教授被廖世清利用了善良,代替沈舒,去原諒廖世清。
等他經人提醒,把事情弄清楚之後,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麽蠢事兒。
王教授明白一個道理。
當你是局外人的時候,絕對不能隻聽一方的片麵之詞。
張燕還沒明白這個道理。
當她在牌桌上,從傳信人口中知道廖世清和沈舒一起去吊唁柳教授,腦袋“轟”了一下,差點兒把麻將桌掀了。
張燕和廖世清離婚的時候,特別害怕別人不知道,怕有廖世清的債主找她,故意大肆宣揚了一番。
現在,失蹤一年的廖世清忽然出現,還和沈舒“成雙成對”的進出,這讓張燕接受不了。
張燕最愛麵子,人還活的高調。
以前總是仗著有張家做依仗,沒少給別人小鞋穿。
丁財和張燕同一個專業畢業,之後又進了同一個單位實習。
丁財不像張燕那麽有靠山,剛進單位裏的時候,同樣是實習生,張燕卻能對他吆五喝六的。
後來,張燕和丁財同時轉正,張燕照舊憑著張家給的底氣高他一籌。
升遷的名額有限,張燕一直壓著丁財,直到張燕事發被開除,丁財才揚眉吐氣,挺直腰板。
丁財對張燕有氣,看見沈舒的時候,會熱情的打招呼。
在聚會上聽到關於張燕的八卦,還會回家和老婆當笑話講。
丁財老婆比丁財還討厭張燕,聽了八卦就忍不住了,又當做笑料傳給自己的姐妹聽。
本來就不是好事兒,經過兩三個人的傳播,已經被添油加醋的不成事實了。
現在說給張燕聽的人,又經過一番“特殊加工”,正是想看張燕受刺激的模樣。
你搶別人的丈夫,現在,你和你丈夫離婚了,你丈夫扭頭去找前妻。
你看看自己,像不像個笑話?
張燕嘴碎,總是東家長西家短的,還說過鄭家的八卦。
現在,自己要成笑話了。
真是……
令人解氣啊!
傳信兒的人說的眉飛色舞,說完還糊了一把牌,然後拍拍屁股,帶著贏得錢走了。
絲毫不顧張燕快要殺人的眼神兒。
張燕不停地做深呼吸,才忍住沒有當場發火,把麻將桌給掀了。
“老張,你……”
“不打了!”
張燕站起身,氣衝衝的回家。
……
夜裏八點半,張誌平剛結束一個會議回到單位分配的房子。
還沒跟妻子說上一句話,電話突然響了。
張誌平拿起電話,還沒湊到耳邊,就聽到話筒裏傳來的刺耳聲音。
“啪。”
張誌平把電話掛斷,將話筒放了回去。
“張燕嗎?”張誌平的妻子歐陽靜問。
張誌平點點頭:“應該是知道廖世清在京城的事情了。”
“那你去跟她說清楚,莫讓她再鬧了。”
張誌平還沒回答,電話又一次響了。
張誌平重新拿起話筒,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廖靜文。
“舅舅!”
張誌平聽到廖靜文還沒有失去理智,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
“你們先冷靜冷靜,我馬上回去。”
“好的。”
廖靜文乖巧的回道。
張誌平掛斷電話,重新把外套穿上。
歐陽靜問:“你大概幾點回來?我給你煮宵夜。”
麵對溫柔賢淑的妻子,張誌平的聲音也變緩了:“不用準備,你先睡吧,我今晚就歇在老爺子那兒。”
“也好,咱爸身體差,別讓他動氣。”歐陽靜頓了頓,“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早點兒休息吧。”
歐陽靜點點頭,給張誌平添一條親手織的圍巾,送他出門。
張誌平和妻子現在住在單位分配的房子裏,張家在大院裏的房子歸張燕和廖靜文住。
張誌平讓張燕回家,沒想著讓她伺候老爺子,隻求她不在外麵作天作地的把老爺子氣死。
張誌平沒告訴她廖世清的事情,就是考慮這一點。
現在,張燕從別人那兒知道了,張誌平聽著張燕電話裏的聲音,就覺得頭腦發脹。
“再開慢點兒。”
張誌平告訴司機道。
張燕需要冷靜,張誌平也需要。
就算把速度放到30碼,該到的目的地也有到的那一刻。
張誌平深呼一口氣,打開車門,跨出右腳,下車。
“舅舅!”
廖靜文看見張誌平,跟看見了救星似的,滿臉歡喜的跑過來。
張誌平笑不出來,在他心裏,廖靜文跟災星差不多。
“進屋再說。”
張誌平快嘴說一句,推門進屋。
“大哥!”
張燕看見張誌平,又要控製不住情緒了。
張誌平蹙了蹙眉,道:“如果你還沒有冷靜下來,就不要和我說話。”
張燕被噎的一愣。
廖靜文趕緊抓住親媽的胳膊,把她送到沙發上,按在軟乎乎的沙發裏。
“舅舅,我媽冷靜下來了。”廖靜文帶著討好說道。
“你姥爺怎麽樣?”
“姥爺睡得很熟,一直沒醒。”
張誌平聞言點點頭,覺得張燕還算心裏有數。
“你先把自己聽到的說一遍。”張誌平道。
張燕立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從牌友那兒聽到的,又經過加工說了一遍。
張燕說的時候夾帶的私人情緒太多,張誌平隻剝出來一條重點。
有人看見,廖世清和沈舒一起去吊唁京師大學的柳教授。
張誌平打斷張燕的控訴,問:“有沒有人通知你去吊唁?”
張燕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太自在的說:“通知了,我有事兒,就沒去。”
“所以,這次吊唁是一群人,不是廖世清和沈舒的……單獨會麵。”
張誌平想說單獨約會,覺得不太對,又改了措辭。
“廖世清去我能理解,沈舒一個中途退學的學生有什麽資格去!我看,她就是去勾引廖世清的!”張燕氣衝衝的說道。
廖靜文看到張誌平皺起了眉頭,趕緊替親媽補充道:“我爸跟沈舒這樣不避嫌的公開露麵,把我和我媽置於何地啊,他根本沒考慮咱張家的顏麵!”
“離婚以後不能再見麵了嗎?”
張誌平問了一句,下一句也出來了:“廖世清和你媽已經離婚了,以後是不是也不能見麵了?
再者,離婚是你們提的,廖世清被迫離婚,你們還想著他回來以後,再低聲下氣的來張家求複婚嗎?
我見過他了,也問過他了。
他沒有複婚的計劃,也沒有見你們的想法。
要離婚的是你們,想和你們劃清界限的是他。”
張誌平是來解決問題的,他必須讓張燕徹底明白,廖世清和她已經斷的一幹二淨,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管廖世清找沈舒再續前緣,還是和夏小芹父女相認,都和她張燕沒關係!
廖靜文和張燕都被張誌平的話噎住了,母女倆瞪著眼睛,流露出的情緒很複雜,震驚、詫異、不安、荒唐。
這一次,張燕徹底冷靜下來了。
“我們的感情,沒問題啊。”
說完這句話,張燕捧著臉大哭。
過去這一年,她驚慌失措過,恨過、怨過,最不後悔的,就是和廖世清離婚,與他劃清關係。
現在,她最後悔的事,變成了和廖世清離婚。
本來,她是受害者,現在,她所經曆的,成了一場磨難。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在她身上完美的體現了。
在廖世清東窗事發的時候,她把自己擇清楚。
知道廖世清有巨額債務的時候,她果斷選擇離婚,與巨額債務劃清關係,生怕替廖世清還一分錢。
張燕有錯嗎?
也沒有什麽錯。
她隻是做了最從心的選擇。
如果她選擇和廖世清一起背著債,會有人誇她、讚美她的不離不棄。
也會有人說她傻,不會保全自己。
所以,做最從心的選擇,才是對的。
張燕最錯的,是她沒有認清現實。
現實是,廖世清真的和她沒關係了,不打算再見她。
而張燕呢,還在用正室的身份,指責廖世清和前妻有根本不算約會的見麵。
張燕的哭聲讓張誌平心裏很難受。
張誌平卻不會心軟。
張燕的驕橫,是他和老爺子一手慣得。
現在,老爺子身體差,他也有了家室。
不能再像以前那麽無條件的寵著張燕了。
張燕應該認清這個現實,並接受。
張燕的歇斯底裏,來源於她對廖世清還有夫妻感情。
廖靜文不像張燕那麽難受,她早就對廖世清早沒感情了,甚至巴不得廖世清死在外麵,一了百了。
再者,廖世清能和張燕斷清關係、不再來往。
但她是廖世清的親生女兒啊,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這點說破天都沒用。
另外,廖靜文不認為,沈舒和廖世清有複婚的可能。
她沒和沈舒接觸過,但她了解夏小芹呀。
能養出夏小芹那樣性格的女兒,沈舒豈是會吃回頭草的人。
廖靜文猜測的結果是對的,但原因猜錯了。
多少人都覺得,年紀輕輕喪偶、離婚就該再娶、再嫁。
為什麽非要再組合一個家庭?
沈舒從未考慮過再嫁,這和她有沒有在夏國善的墳前立過誓言無關。
沈舒一生愛過兩個人,一個背棄她,一個救贖她。
她的餘生,隻留給那個救她、愛她、給她帶來新生活的人。
養大他們的孩子,等著百年之後的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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