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自古人心最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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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怎麽這樣說我和趙彰呢?我們好歹也是跟杜將軍,楊將軍並列的江西四將啊。”柳哲洛不服氣的說道,江西全境可是全靠他們四個領兵打下來的!
“你們兩個也好意思和杜楊兩位將軍並列?我聽說零州一戰若不是趙彰不聽杜將軍的勸諫輕信了零州太守的詐降,貿然進城,杜楊兩位將軍也不會因為拚死救他,命隕當場。”柳哲克憤憤不平道。若不是知道杜釗和楊宗巳的戰亡,他也不會這麽早回來。
“那大哥是什麽意思?”柳哲洛還不算愚鈍,聽出了柳哲克話裏的弦外之音。
柳哲克:“熙妹可是父親大人嫡出女,為何父親大人願意將熙妹嫁給趙家的一個庶出?換做平時,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柳哲洛:“是啊,按照父親大人的思路,是絕不會將熙妹嫁給一個庶出的小子的,就算柳趙兩家門當戶對,父親大人也不會這麽做的!”
“原因很簡單,趙延才是趙家的接班人,趙伯父心裏也知道,隻有趙延可以撐起趙家,而父親大人也認同了趙延,將熙妹嫁給趙延那是一舉兩得的事。”
“那混小子那麽陰險,父親大人會認同他?”柳哲洛錯愕道,在他的記憶裏,趙延每天都是用算計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一切的,保不準他什麽時候就會陰你一次。
“稱王稱帝者,哪個不是這樣?趙延可是人中之龍,是奪取天下之人。”柳哲克理所當然的說道。
“噓,大哥這話可不能亂講。”柳哲洛堵住他哥的嘴道,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還不見得有什麽麻煩呢。
“總之,大哥還是先跟我去見趙伯父吧,現在的關鍵還是收複桑梓城。”
柳哲克思索了一會應道:“行吧,我就去見一下趙伯父。”
是夜,趙延府邸,柳熙一人獨坐在人造的湖心亭裏,偌大的趙府人丁卻很稀少,靜謐到無聲無息,這跟柳家的熱鬧完全是天壤之別。
“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屋,等下著涼可不好。”
柳熙回頭一看,那一雙杏眼炯炯有神,像是天工精雕細琢的臉龐,涼薄的唇,他的表情很冷,聲音也很冷,關心的句子從他嘴裏說出來,就像完全變了味一樣。
“趙延?你不是去桂州了嗎?這麽快就回來了?”柳熙看到趙延回來,心裏一驚,他的樣子好像不高興,晚上不會又要拿她泄欲吧。
“少夫人,少主晚上要見客,請您先回房吧。”
原來是有客人,柳熙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今天她身體不舒服,萬一趙延來勁了,非把她折磨到下不了床為止。
“哦,好好,我這就回去。”柳熙爽快的起身,披上披風一溜煙的跑了。
可她跑到湖心亭的入口時,她臉上的表情僵住了,趙延的客人是他?
“薑哥哥……”
柳熙輕喚了一聲薑靜廷,而薑靜廷就像是沒聽到一般,話也不說,臉也不回的與柳熙擦肩而過。
柳熙回頭看著這個自己深愛之人的背影。
為什麽他連看都不願看我一眼了?
柳熙傷心的跑回臥室,將自己鎖在屋裏哭泣著,他是不是覺得她髒了,他為什麽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難道以前說過的話,他都忘記了嗎?
說好的不管怎樣,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他們的相愛的,可他的表現是怎麽回事?
她失望,她心碎,以前的種種浮現在她的麵前,她怎麽會覺得那麽荒唐?
“遇見你的舊愛,你就不多跟她敘敘舊?”趙延給薑靜廷親自倒了一杯酒隨口說道。
“不敢,少夫人是趙少主的妻子,薑某不敢造次。”薑靜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的道,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趙延諱莫如深的勾了勾下巴,端起酒杯看著其中晶瑩剔透的液體玩笑道:“這酒叫女兒淚,傳說是一個富商將其女兒嫁給了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可這女兒已有相愛之人,苦於家裏的原因,女兒隻能與相愛之人別離,嫁給了權勢之人,可女兒的心裏一直有她相愛的人,時時刻刻的惦記著他,可幾年後,當女兒再次見到她相愛之人後,他竟然不認識她了,女兒回家哭了一天一夜,大病一場,就連睡著了也停不住流淚,幸好那個權勢之人很愛女兒,將她的眼淚全都用盛具接了起來,還命人將她的眼淚釀成了酒,這酒後來就叫女兒淚,而那個權勢之人也流下了一句十分著名的一句話,你的傷心難過我會一滴不剩的喝下去,這樣我也能與你感同身受。”
“趙少主,我不是那情郎,您也不是那種會為情所困之人,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趙少主既然能邀我共事,就說明女人在你心裏一點也不重要,您所看重的是這江山湖海。”薑靜廷的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他正是投趙延所好,柳熙?嗬,那不過是他接近柳家的借口,是他向上爬的墊腳石而已。
女人就是一件衣服,說扔就扔,江山大業才是真,有了權利,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還會在乎柳熙那傻丫頭?
“哈哈哈哈哈哈~薑靜廷啊薑靜廷你可真是有膽量啊,敢玩弄柳家女人的感情,你還真是嫌命過得不夠長啊。”趙延突然放聲大笑道,為了名利與權勢的男人,用得也用不得,他有能力但也很危險,不過趙延就是喜歡這種有心機的人,這種雙刃劍,隻要他駕馭的住,便是最銳利的武器!
“趙少主,按理來說,我並沒有玩弄柳熙,柳熙早就被柳正陽許配給了您,而且柳熙的身體也是被您奪走的,怎能說我玩弄她?”薑靜廷將自己的責任推的一幹二淨,他可還沒碰過柳熙的身子,真不知道柳熙的滋味如何,當初若是騙了柳熙的身子也不虧,無非就是離開江西去西北罷了。
“趙少主,薑兄弟,女人的事就不要再談了,大丈夫怎能為女人所左右?女人隻是霸業路上的孽障,隻是傳宗接代的生育工具,若是被女人迷住了,少主你就失去了爭奪天下的機會。”說話之人正是趙延費勁千辛萬苦從桂州請回來的塗宣!
塗宣被趙延的誌向與手段所折服,所以答應出山幫助他領兵作戰,但塗宣的觀念很傳統,認為女子一無是處,隻是生育工具這一點讓趙延略有不喜。
不過也奈他不何,畢竟以後出征還得多仰仗塗宣。
但是趙延的心裏還是記下了,他以前是不喜歡女人,連美的無可挑剔的柳熙都隻是他泄欲的工具而已,但是從遇到香妍之後,他竟然有了一絲絲的改變,認為那樣的女人該放在手心裏好好嗬護!
“塗先生說的是,怎麽進城後沒見塗揚公子?桑州城魚龍混雜,塗公子遇到危險可不好。”趙延很聰明的將話題從女人身上轉移到了與塗宣一起來的塗揚身上。
“那小子?那小子從小就跟我窩在深山裏,如今來城裏,沒見過世麵,到處亂跑也是正常的,不過趙少主不用擔心他的安危,他武藝比起我來有過之而不及,我在他麵前如今已是走不過三招了。”塗宣一說到塗揚,眼中滿是驕傲,他的兒子是天生的將才,不管學武還是學陣,都是手到擒來,一點即通!
“韓銳,天色已晚,你去找一下塗揚公子吧。”趙延吩咐道。
韓銳一聽要去找塗揚,嚇得膽戰心驚,這次去桂州的原始森林,他差點沒死在塗揚身上,他在塗揚手裏不出兩招就被擒獲了,差點被塗揚拿去喂他養的老虎。
“少主,這……”韓銳麵露難色,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那小子接觸。
“快去!”趙延厲聲道,韓銳隻能無奈的朝桑州城最繁華的地帶走去。
“天色已晚,已經為塗先生和薑先生準備好了客房,還請兩位先去休息吧。”
塗宣和薑靜廷聞言,起身朝趙延躬身一拜,便跟著一旁的婢女回了客房。
趙延也順勢回了他的臥室。
一進門,便看見柳熙呆呆的坐在床頭,地上是被她撕的粉碎的傳音筒。
“聽見了?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了?”趙延一邊脫去外衣一邊沉聲道。
柳熙沒有回應,剛開始她回房間哭的時候韓統領進來了,給了她一個杯子,叫她在耳邊聽就是,她也照做了,但一聽到薑靜廷的話語,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將傳音筒撕個粉碎,那個男人!原來一直在騙她!
什麽海誓山盟,什麽地久天長,全都是哄她的假話,他隻是在利用她,想借她上位,想借她趁機接近柳家!
那樣的男人!那樣的男人!她當初怎麽就瞎了眼迷上他!
“喪著臉給誰看呢?還不替為夫更衣?”趙延見柳熙一臉死樣,怫然不悅,以前他脫衣服的時候,她都會一臉狗樣的跑過來替他更衣討好他,好不讓他對她出手,今天就受了這點打擊……
柳熙聞聲而動,不過她並沒有替趙延更衣,還是直接從背後抱住了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