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太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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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裏傳來謾罵聲和哭聲,洛靈停住腳步。
“朱妃妹妹,我真的沒有害你,那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如今你已被廢,有什麽資格和本宮姐妹相稱,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風風光光的鄭妃嗎?害死了本宮的孩兒,本宮今日便要打死你!”
“啪~”
“啊!不要...不要再打我了!”
裏麵傳來朱妃咬牙切齒的怒吼聲,“給我狠狠地教訓她!”
聽這聲音,洛靈就猜到了是誰?
管閑事一向不是她的性格,本來準備深吸一口氣離開,後來又想起綠翹那丫頭來,心裏多少有些煩悶。
慕容襲見她不走,自然也聽到了裏麵的打罵聲。
“這種事宮裏時常上演,為了一個被廢的妃子得罪另一個妃子不值得,何況現在宮裏那麽多人都看著你。”
被他一勸,洛靈的心思又動搖了,確實,她現在自己的事情都沒解決,又哪有閑工夫去管這些事?
“可是鄭妃這次是真的被冤枉的!”
她輕歎一聲,不等慕容襲說話便再次開口,
“走吧!去見見我那好姐妹。”
帶著愁意的眸子中,不經意的露出一絲不明深意的嘲諷之色。
慕容襲揚了揚嘴角的弧度,兩人一同並肩往前走著,遠離了冷宮的喧囂。
“你那姐妹在我二弟那裏住著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一有空就要出宮去看她?聽說她的傷已經痊愈了,你也不必這麽擔心。”
洛靈踩著地上鬆軟的雪,目視前方自嘲一番,
“我這輩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身邊好不容易有個把我當妹妹關心的好姐姐,卻還因我而受傷。放著她在宮外不管,我這心裏終究是過意不去!”
慕容襲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傷感,索性那刺客已經死了。我倒是好奇,為何你就不願多審審那刺客?也好查出他在你身邊有沒有安插眼線?”
洛靈語氣平淡,“有什麽好審的?他傷了月姐姐,我自然要殺了他替月姐姐出氣!”
慕容襲有些羨慕的說道,“看來你跟你這個月姐姐,感情還真是好!”
“是啊,感情好!”
她讚同的說道,嘴角微微揚了揚弧度,眸色中帶著些許暗淡的光芒。
慕容襲為了討他歡心這才說道,“洛靈,若是你不放心她,其實我倒是可以將她接入宮裏。這樣你們姐妹也能常常見麵!”
見他說的誠心實意,洛靈倒也不好拒絕,
“如今我在宮裏隻是一個質子,要是做的太過了,反而對月姐姐不好!”
慕容襲想要做到的事當然可以做到,他說,
“以我的名義將她送給太後身邊伺候,也不必放在你宮裏,你們還可以常常見麵,說說話什麽的。”
洛靈客氣笑了笑,表示有些為難,“這也得看月姐姐願不願意啊?”
“這麽說,你是同意了?”
慕容襲臉上洋溢著替她開心的笑容,“等會見到她,我幫你問問她的意思。”
洛靈不語,麵上掛著的溫和笑意表示默認。
禦書房內,褚裕帝盯著手中的那張羊皮卷看了良久,沉默不語。
小允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褚裕帝跟前,“皇上,司馬大人覲見!”
褚裕帝將桌上的羊皮卷合上,拿出帝王之威來,“傳!”
司馬邰身著朝服,枯瘦的麵容上嚴肅謹慎,倒像是有重大事情發生那般。
恭敬的行完了君臣大禮,褚裕帝示意他平身。
“說吧,二月份之後的日子,哪一天適合行冊封之禮?”
司馬邰麵色明顯為難,倒像是有難言之隱,
“回皇上的話,洛靈姑娘是二月十八的生辰,其實這一天在今年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可是追溯到洛靈姑娘出生那日,臣發現洛靈姑娘是...是...”
司馬邰三緘其口,難以言表。他皺起眉頭,臉色十分難看。
褚裕帝眯起眼睛,神色嚴肅,“是什麽?有話你直說就是!”
司馬邰頭垂的更低,語氣顫抖不已,
“洛靈姑娘天命不祥,乃是五陰煞的命,臣剛開始也不信,翻閱了不少書籍,可是古書上確實記載著那一天連同文宣三十二年的一天,五煞同時出現皆是凶險異常。凡是在這天出生的人,身上煞氣極重,五大凶星皆隨其左右究其一生,但凡與此日出生之人長期接觸,父母皆殞,親友必將遭凶劫。隻要是與此人有所關聯,必將招致慘禍!”
褚裕帝眸子一沉,要不是扶著龍椅,他差點坐不穩。
司馬邰並不似木多倫那樣的信口開河,他在梁國為官多年,所說的每句話幾乎都驗證過,他的話,一直在褚裕帝心中都有一定的說服力。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
一想到那個與淩千雪如此相似的女子,他整顆心就不能平靜,一麵是多年來對淩千雪的愧疚,一麵是他確實喜歡像洛靈這般如此乖巧的人。可是如今司馬邰這麽一說,倒是讓他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他答應過太後,將虧欠在淩千雪身上的東西彌補在她女兒身上,身為君王,出爾反爾始終不大好。
“難道就沒有什麽可解的法子?洛靈生性溫良,又是太後最喜愛的女子,若是有可解的法子,朕可以應允。”
司馬邰抬了下眼,帶著愧疚之色,“皇上,臣又何嚐不想幫洛靈姑娘,隻是這五陰煞的命格過於凶險,臣隻怕是無能為力。臣奉勸皇上,還是盡早下令讓洛靈姑娘搬離永和宮才是,以免影響到太後的鳳體安康。”
“這麽嚴重?”
這下褚裕帝可犯難了,心煩意亂的歎著氣。
司馬邰見褚裕帝在猶豫之中,他繼續說道,“前些日子,臣去給公爵候祝壽,在回來的路上見到洛靈姑娘被刺殺一事。洛靈姑娘自身命硬倒也並無大礙,可是她一要好的姐妹,被刺客刺傷差點傷及性命,到現在還在湛大人的別苑養著。這事沒過多久,洛靈與朱妃娘娘在宮裏散步又碰上白狼,可當時所有人死的死傷的傷,唯獨洛靈姑娘一點事都沒有。這還隻是當下發生在我們大梁的事,皇上可能不知道在大勳發生的事,臣雖然也不太清楚。可是雪國長公主成了大勳皇帝的妃子,按道理說雪妃這個年紀不該殞命,可為何年紀輕輕便...”
司馬邰點到為止,至於其他的,他說的這麽明白想必皇帝不會聽不懂?
要是皇帝再派人細查夏侯洛靈的事,還怕他不信嗎?
隻要是與夏侯洛靈相近之人,現在幾乎都死的差不多了。
果然,褚裕帝眸光凶狠的嚇人,齒關緊緊的咬著像是想起了什麽讓他揪心的事情來。
“這件事朕自當會酌情考量,你先下去!”
司馬邰暗自得意,麵色卻依舊是那副為君擔憂的樣子,
“還請皇上早日下旨讓洛靈姑娘搬離永和宮,否則時日一長,太後鳳體怕是會有影響。”
見褚裕帝沉默不語,司馬邰識趣的行禮告退。
“臣告退!”
褚裕帝等他離去,再次將那張羊皮卷打開似乎自言自語道。
“千雪,你是後悔認識朕了嗎?”
說到後半句,褚裕帝明顯震怒,將那張羊皮卷扔在地上。
誰都不知道,在這張羊皮卷上,是淩千雪親手寫下的詩句,
‘千裏相逢君欲晚,棲梧庭院鎖金秋。玉碎河山卿不在,歸去魂兮縈雲中。’
不難看出,淩千雪是有怨言的,她的怨,她的恨,並不似洛靈那般表現明顯。
春蘭秋菊,乍暖還寒。
梁國冰凍多日的積雪,總算全化了。眼看沒有幾日便要及笄,太後命人給洛靈準備了上頭禮要準備的東西,麵前桌上一一放著女子朱釵首飾,樂不思蜀的一樣樣看過來。
淺橘在一旁伺候著,“太後,隻要是這靈姑娘的事,您都是親力親為。也難怪靈姑娘冰雪聰明,如今這宮裏上上下下都十分喜歡她,就連奴婢也喜歡跟她說上幾句話!”
太後開心的笑了幾聲,“嗬嗬...這靈丫頭最近似乎開始接受慕容襲那小子了,哀家這顆心,這才踏實些。”
“襲大人樣貌門第樣樣都好,洛靈姑娘可能剛開始還不願意,這漸漸地一相處,自然就發現了襲大人的好!不如借此機會,將姑娘與慕容府的婚事先定下來,也好讓姑娘徹底忘記大勳國的那一位!”淺橘在一旁提醒道。
太後讚同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哀家不替她做主,誰能替她做主?這孩子,終究是我們皇室欠了她的!”
淺橘低著頭沉默片刻,“萬一姑娘還是不願意...”
太後眼神中定在麵前的金簪上,半晌她才說道,“她是個好孩子,遲早會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
菊苑內,洛靈一襲月牙白長裙,肩上同樣穿著同色係的鬥篷,她坐在剛搭好的秋千架上,十分悠閑的感受著萬物複蘇的春意。
邊上花園裏的白玉蘭養護的極好,一粉色衣衫宮裙的女子正在細細澆灌施肥,動作優雅嫻熟。
周圍其它粉色宮裝的宮女站在兩旁,冬兒站在洛靈身旁,忍不住說道。
“這莫姑娘每次來菊苑,總是喜歡養護這一院子的蘭花!她可真是個巧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