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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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剛剛那個太醫死了,而她站在太醫的對麵一點事也沒有?
司馬邰正色道,“洛靈姑娘,是不是你在宮裏隨身攜帶暗器?先是十三皇子遇難,接著太醫剛說出是中毒所致,便被殺人滅口!本官也不想懷疑你,可是你深更半夜,不在永寧宮菊苑,偷偷的來這冷宮做什麽?”
剛剛被拉到一邊的鄭妃聽到這話跟瘋了似得,
“夏侯洛靈,我兒跟您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了他?你是不是大勳國派到梁國行刺的,裝的柔柔弱弱,實則防不勝防的行刺皇子?我要殺了你為我兒子報仇!”
說道這鄭妃拚命掙脫開來,順手撿起剛剛地上的那把佩刀,就要向洛靈砍去。
還沒接近洛靈,鋒利的刀掉在地上泛出寒光,鄭妃預料般的倒在地上。可能是那暗中之人並未射中她的心髒,所以此刻的鄭妃瀕臨死亡的邊緣,感受著身體由內而外的腐爛,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大叫。
“啊...夏侯洛靈,果然是你!你害死我兒,我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
洛靈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不自覺的往後一退。當初上繳為證物的那條玄寒冰針腕帶,如今落到了別人手裏。那人之所以費盡心思引來皇上看到這一幕,完全是要嫁禍於她。
又正好,她手腕上此刻確實帶著一條玄寒冰針腕帶!
這一次,她因為失身一事傷心過度,竟不小心被人如此算計?那人出手果然狠辣,玄寒冰針腕帶這事是她沒想到的,看來她是在劫難逃了。
司馬邰指著地上痛苦不堪的鄭妃,“皇上,你看,還真的是夏侯洛靈做的?虧得太後對她那麽好,沒想到此女不思恩圖報,見事情敗露竟出手傷人!”
炙熱的眼光紛紛投向洛靈,就連護著皇上的侍衛,目光也極其不利的望著她,手中的佩刀刀刃略向洛靈偏去,仿佛隻要皇上一聲令下。他們便可上去捉了她。
最終,褚裕帝還是一揮手下令捉拿她。他是那麽的果決,
“拿下!”
簡短的兩個字飽含著極其不信任,從他的眼中,洛靈似乎還看到他的膽怯,他怕死,怕她真的殺了他?
嗬~
這就是夏侯洛靈的親生父親,淩千雪托付身心的男人,梁國的皇帝!
心裏冷嘲一聲後,見侍衛上來捉拿她,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一絲絲的反抗和辯解都沒有。
就那麽束手就擒。
很快,司馬邰便看到洛靈手腕上的玄寒冰針腕帶,因為像極了首飾,所以一般人並不會注意到這是一件暗器。
他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瞄準了她的玄寒冰針腕帶,指著洛靈的手腕,“暗器就在她手腕上,快將凶器拿過來,以免她對皇上不利!”
侍衛愕然,隨後在洛靈沒有絲毫反抗的情況下輕易地將玄寒冰針腕帶取下,呈到褚裕帝麵前。
眾人皆是一番驚訝之色,夏侯洛靈果然隨身攜帶武器?這在宮裏可是犯了殺頭的大罪!
褚裕帝眼神中滿是失望之色,“洛靈,你為何要這麽做?難道是朕對你不好?還是太後對你不好?”
他對她好?洛靈偏偏不覺得,就算太後對她好,可是在將她送到慕容襲床上的那一刻,她便寒了心!
現場的一切都指向她,可是褚裕帝的心裏還是猶豫著什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定她的罪,人贓俱獲,事實就擺在眼前。一旦捉拿她,等待她的便是殺害皇子,禦前行凶、刺客等等一係列的罪名!
“夏侯洛靈,本宮詛咒你不得好死,你害死我兒...你...”
地上痛的生不如死的鄭妃眼見著沒了氣息,痛死過去!就連死前,臉上都是痛苦扭曲又憎恨的表情。就連死,她都不甘的看著洛靈,這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隻是短短的一瞬,恢複寧靜!周圍充滿著死氣的寂靜!
洛靈精致的小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懼意,一雙古波無瀾的眸子似乎將一切看得很淡然,似乎此事與她無關。她始終都是如此平靜,處變不驚的性子讓人捉摸不透。
她將眼神望向褚裕帝,殷紅的唇瓣微動。嗓音如平時一般,用清透又好聽的音色說道,
“皇上對民女寬厚仁慈,太後更是對民女好的沒話說,民女自知此事難辨清白,就算民女說此事不是民女做的,皇上也不會相信民女!”
聽慣了喊冤,洛靈的態度讓褚裕帝再次震驚。
“所以,你認罪了?”
洛靈微微垂著頭看著地麵,“不認!此事不是民女做的,就算皇上殺了民女,民女也不會認!”
“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褚裕帝有些痛心,也許是覺得她雖身為淩千雪的女兒,少了一分淩千雪的柔弱,多了一分不服輸的倔強。淩千雪的性子,從不如此!
她唇角微微上揚,“皇上既然已經認定此事是我做的,民女就算說破嘴,您也不會信我一個字。民女又何必給皇上找不痛苦,給自己找罪受呢?”
天子麵前,豈容他人挑釁?
何況他本就有意讓洛靈離開永和宮,眼下這機會,就算她不死,也斷然不會留在宮裏。
“夏侯洛靈,別以為朕不敢殺你?”
“皇上您是梁國天子,民女來到梁國,便已經將性命交給梁國!您要民女的死,民女豈敢活?”
她麵色依舊,讓褚裕帝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表明看上去聰明伶俐知書達理,實則榆木腦袋,蠢笨不堪!
褚裕帝在心裏沒好氣的罵著,可是她就這麽死了,倒叫褚裕帝心裏對淩千雪有些過意不去。
“哼!”他鼻息裏哼了一聲,“將夏侯洛靈打入天牢,擇日候審!”
這件事,他須得好好權衡利弊,讓她輕易死了,大勳國的迎親隊伍眼看還有兩日便要抵達宣陽城,正好他可以那夏侯洛靈的事找夏侯焱討個說法。以此挑起戰亂討伐大勳國,豈不是更方便?
隻是可惜,他死了個皇子!
找個機會,他要親自見上大勳國皇帝一麵,隻要師出有名,便可出兵征討夏侯焱,得到那半壁江山!
徐賢妃聽到褚裕帝傳令立即趕了過來,等她來的時候,洛靈正要被押下去。
她上前攔住那押著洛靈的侍衛,朝褚裕帝那邊看去。
“皇上,洛靈到底犯了什麽錯?您要抓她?”
褚裕帝心情極其不好,也懶得去說,一個眼神,示意小允子將事情說與徐賢妃聽。
聽完後,徐賢妃第一反應便是到褚裕帝麵前求情,
“皇上,洛靈不會殺人的,她眼看就要及笄被封為縣主,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行凶殺人?何況,這對她又有什麽好處?”
徐賢妃說的話確實在理,可是褚裕帝既然下了決定,就不會再管洛靈是否真的冤枉,他要的是結果。一個可以挑起戰亂,師出有名的結果。
至於過程,十三皇子已死,再追查下去也不能讓他複活?何況他宮裏什麽都不多,唯獨皇子最多。死一兩個對他來說隻是傷心一陣子,過一陣子就好了。
“愛妃你不要說了,如今證據確鑿,朕親眼見到太醫和鄭妃死在她麵前,不是她做的...還是誰做的?”
徐賢妃跪下身來,“皇上,洛靈可是大勳國派來的質子,這大勳國的迎親隊伍眼看就要抵達梁國,若是夏侯洛靈出了事,這聯姻一事恐遭生變啊!洛靈一向與各宮安好,又不曾與鄭妃結下仇恨,還請皇上徹查此事,還洛靈一個清白!”
“好了!”聽得出來他已經不耐煩,“朕如此信任你,將十三皇子寄養在你的宮裏,你看護不周,難逃其責!朕念你是無心之過,便罰你回去麵壁思過,這協理六宮一事就暫且將權利交還皇後更為妥帖。”
事情過去了那麽久,皇後差不多也到了禁足的時間,褚裕帝如此說,可真是寡情薄意的很。
許久不開口說話的洛靈忽然輕笑一聲,
“賢妃娘娘又何錯之有?十三皇子思念生母,半夜前來探望,一時不慎才丟了性命!換做其他娘娘也未必能天天看住十三皇子。賢妃娘娘的六皇子如今遠在北疆為皇上效力,皇上竟因為這個錯怪賢妃娘娘?六皇子一向孝順,小半年未見娘娘想必心中甚是牽掛,若因此事懲罰娘娘,恐怕千裏之外的六皇子惦記娘娘心裏始終不安!”
一席話,讓褚裕帝沉默片刻,這女子不為自己喊冤叫屈,卻在此種境地還為別人著想。一副伶牙俐齒說的他竟想不到一句反駁的話來,如此,倒成了他的不是?
他是梁國的皇帝,又怎能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
洛靈此時又說道,“今夜之事民女深知自己嫌疑最大,不敢求皇上饒恕!隻是賢妃娘娘溫婉賢淑,這些日子以來將後宮治理的井井有條,這是宮裏有目共睹的,娘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想必皇上您都看在眼裏,皇上您是一代明君,自然不會因為民女的事而牽連其它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