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鳳霞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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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奴抬頭一看,在對麵不遠處的閣樓頂上。一身紅衣的女子在夜色的掩蓋下,散發著不同尋常人的氣勢。
    由於有點遠,看不清那人的麵容。念奴猜,來人是敵非友。
    看樣子,夜鷹是遇到了敵人。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同尋常的冷氣,還有他的另外一支手微微的握著黑玄劍。
    他冷冷道,“你這個叛徒,你還有臉出現?”
    “嗬嗬,手下敗將,憑你也敢這麽跟我說話?”對麵的紅衣女子,冷嘲熱諷。
    夜鷹憤恨道,“鳳霞,我勸你不要太得意了!別忘了,要不是主子盡心盡力培養你,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念奴一聽,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激動之意。鳳霞,那是她的姐姐啊?
    當年聽說鳳霞墜入崖底,沒想到她還活著。自從知道了鳳霞是她姐姐之後,她便悄悄為她建了衣冠琢。背著所有人暗自祭拜!
    可是如今,她姐姐就在對麵。
    念奴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她好像喊出聲來,可是鳳霞知道她是她妹妹嗎?
    一瞬間的猶豫之後…
    對麵閣樓鳳霞傳來聲音。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話?夜鷹,既然今日你我碰到了,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叛徒,今日我就要替主子清理門戶!殺了你,免得你被別人驅使跟主子作對!”
    話剛落音,對麵一道火紅色讓他們逼近,來勢洶洶。
    近一看,才那就是鳳霞的火紅扇。
    夜鷹摟著念奴,腳尖輕點飛向了另一座屋簷。避開了這把火紅扇。
    那火紅扇繞了一個弧度又回到了鳳霞手中。
    說時遲那時快,夜鷹一個箭步飛向閣樓那邊,他手上的暗器毫不留情的在黑夜中進行穿梭刺向鳳霞。
    風霞收回的火紅扇迅速一擋,兵器與暗器之間發出碰撞的聲音。
    鳳霞一個回避,翻了一個空翻之後才站穩。
    “真是卑鄙,竟然使用暗器?”
    夜鷹黑暗中冷哼一聲,“對付你這種人,我自然得用非常手段。鳳霞,從你背叛主子的那一刻起,我夜鷹,斷然不會再跟你講任何道理!”
    “我殺了你!”鳳霞怒了,她與夜鷹陵近交手走才發現。他的臂彎裏還夾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的背上,破了一塊的衣裳處,似乎有一小塊奴隸印記。
    這個印記跟她身上的一樣,一模一樣的奴隸印記。在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些不同尋常的片段,似乎忘記了曾經不該忘記的人。
    她及時收手,退離夜鷹三米之外站在了他對麵。
    “你手上的人到底是誰?”
    夜鷹並不知道當年夏侯焱叫別人去查念奴一事,而他也並未聽過。
    “關你何事?鳳霞,我勸你最好負荊請罪到主子麵前領罪,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風霞此刻感到頭痛欲裂,她盯著夜鷹手臂抱著的女子,記憶中有個小女孩子,差不多才幾歲的樣子,天天跟在她後麵,姐姐,姐姐的叫著。
    “妹妹…頭,好痛…”
    過往的種種就像被撕裂什麽那般,鳳霞再也忍不住,雙手抱著頭。麵露痛苦之意。
    念奴聽到鳳霞的聲音,她本就傷勢嚴重,根本抬不起頭來。
    “姐姐,姐姐…”就連這份輕呼,似乎聲音小的都隻能讓她自己聽到。那萬花樓的鞭子,打在身上皮開肉綻,若不是那足足十幾鞭子。她又怎麽會如此虛弱?
    連親姐姐就在對麵她都沒有一丁點力氣說話。
    摟著她的男子覺得不尋常。眉頭深皺。
    心想,可能是這丫頭傷勢太重快撐不下去了。
    不與鳳霞繼續糾纏。他決定放她一馬,來日若是碰到,絕不放過。
    就在夜鷹轉身要走時,鳳霞微微開口。
    “可…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她?”
    記憶中的那個五歲的小女孩,與她輾轉幾次,到了大勳國烏江。最終被奴隸販子扔到烏江裏。夜鷹手中的這個人…感覺如此熟悉。
    她好想,好想見見她的樣子。
    夜鷹頭也不回。
    “你沒資格,你已經被逐出夜營,今夜我放你一馬!下次再見,必將你死我活!”
    說完這句,夜鷹腳踏輕功帶著念奴飛向一處醫藥鋪子裏。
    剛到醫藥鋪子,他發現念奴已經暈了過去。蒼白的小臉上浸滿了汗珠。背上被打的慘不忍睹。
    夜鷹心中要說不後悔都是假的。念奴是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又怎麽會真的與人合謀殺了羞花呢?
    可是那被換掉的碎玉,又如何解釋?
    夜鷹看著趴在床上的念奴,心中有些複雜。
    醫者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見到聶羅的傷勢他有些無奈,原本念奴可以讓他的老伴兒來換藥的,可不巧的是。他老伴兒出門行醫替人接生去了。
    男女授受不親,在梁國,哪怕是醫者,也會分,男女有別。
    看到門口的夜鷹,老頭這才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這位公子,我老伴兒正好出門替人接生去了,這位姑娘的藥不如由你來上一下?”
    看出了夜鷹眼中的擔心,猜想兩人一定是認識的,而且感情很好,老頭這才提出這個要求來。
    夜鷹眉頭深皺,看著老者手中端的藥和紗布,他深知男女授受不親。
    不過事急從權,念奴終究是因為他而受傷。他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最終接下了老者手中的藥和紗布。
    “謝謝大夫!”
    道完謝後夜鷹進了房間,他站在床邊良久。無奈的搖了搖頭。
    “究竟是什麽人…值得你以身相護?”
    床上的人早已暈厥,根本不知道他問的什麽。
    夜鷹索性自嘲似的說了一番。
    “想不到你還如此倔性,我本以為,隻要嚇一嚇你,就會說出來。沒想到…”
    床上的念奴似乎說起了夢話。
    “夜將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聽著她發啞的聲音,夜鷹更加的愧疚自責。他這是怎麽了?
    鳳霞回到慕容府後,徑直去了慕容襲的房間。
    之前的事情曆曆在目,麵對慕容襲的問話,她亦有些走神。
    “你在想什麽?”慕容襲問道。
    鳳霞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遇到一個比較熟悉的故人罷了!”
    慕容襲沒有起疑。他如今的心思全在洛靈身上。
    “洛靈的飲食可有什麽異常?她的用藥太醫院那邊,你可以發現什麽?”
    鳳霞搖搖頭。“屬下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會不會是洛靈姑娘身邊的人做了手腳?比如不是奴婢身份之類的?”
    慕容襲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那你說說,到底是哪些人,最值得懷疑?”
    “一般人下藥又不動聲色的,想必在宮裏非富即貴,姑娘這次情況十分危急,想必隻有姑娘的死敵,才能恨她入骨,想她死。”
    聽鳳霞的語氣,慕容襲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汐月公主。
    如今太醫院的藥材和洛靈的飲食中,皆查不出來是什麽原因?
    所以鳳霞的話也不是無跡可尋。
    夕月公主自然是有這個能力的,她雖人在太後佛堂,可是與她交好的還有琳盈縣主。要想從宮外帶點什麽東西進來不被察覺,還是有這個可能的。
    可是慕容襲始終覺得,事情好像沒這麽簡單?
    他想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吩咐鳳霞,
    “嚴密監視菊苑的一舉一動,菊苑內所有與洛靈走的近的,都不要放過。就算與洛靈交好的人,也要密切注視,若有異常,隨時向我匯報!”
    “是,屬下這就去菊苑!”
    說完這句鳳霞退出房間,因為之前為了方便鳳霞行事,慕容襲是給過她進宮的令牌,所以鳳霞這個時候進宮也不會被當做刺客。
    眼看就要臨近三月,梁國夜晚還是那麽偏冷,洛靈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窗外的呼呼聲仍然在作響,如今隻能靠聽力來辨別白天與黑夜。不過白天黑夜與她而言,倒是覺得有些無關緊要了。
    在她的手心裏,緊緊的攥著一顆珍珠,徐賢妃每日都來看她。每日,便會將這同樣的珠子,塞到她手裏。
    她將珍珠放在唇邊,將它輕輕咬成兩半。裏麵滾落出綠豆大小的黑色藥丸不經意中便滑入口中,她輕輕一咽,不用水服也能咽下。
    這種藥,隻要太醫每日都來。她就得每日服用,否則,就會被人發現她病情沒那麽嚴重。
    雖然徐賢妃每日都會給她帶來解藥,這藥劑量也把握的好,可是長久服用終究是傷身體的。
    清冷的月夜,雲霧將月色掩去一大半,隻露出彎彎的月牙兒,在菊苑的屋頂。鳳霞輕飄飄的落在上麵,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仿佛隻有風吹過的聲音。
    屋頂下麵的房間,正是洛靈的屋子。
    鳳霞緩緩坐在屋簷上,抬眼忘了天邊那濃鬱的雲朵,眼裏閃過無邊的落寞。
    那熟悉的奴隸印記,刺激著她記憶的最深處,和那被她遺忘的記憶一遍一遍的浮現在腦海裏,反複重播。
    最是無情!亦是悔恨!
    想著屋內的洛靈,鳳霞心中暗自默念。
    “姑娘,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了嗎?對不起,鳳霞忘了您,忘了主子!你,一定還在怪我吧?鳳霞已經背叛了主子…絕不會再背叛你,從今往後,鳳霞定會好好守著你,不會讓人害你!”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徐賢妃依舊每日來看望一次,太醫們忙忙碌碌。可是,洛靈的病還是沒有一點好轉,可把太醫們急壞了。
    永寧宮內太後扶額,聽著下麵太醫每日報告情況,看樣子洛靈是真的沒救了。
    傷心之餘太後去了褚裕帝那邊。
    綠翹像往常一樣的進出菊苑,當然,她也往夕月公主的佛堂跑。
    如今洛靈能順利裝病,不用說,綠翹最終選擇站在了洛靈這一邊。
    夕月已經在佛堂十多天了,琳盈縣主也沒少來看夕月,聽說皇後禁足已經解了,想必太子楚囂過不了多久也會回宮吧?
    這日午後,夕月公主像往常一樣在佛堂裝模作樣,綠翹畢恭畢敬的走進去跪在了夕月身後。
    “公主,太醫說洛靈姑娘最多還有十日可活,您看這藥還要繼續加嗎?”
    夕月嘴裏揚起一絲冷笑,“這賤人就要一命嗚呼了,怎可懈怠?今日琳盈不知怎的耽擱了時辰,你且再等等!”
    “奴婢遵命!”
    綠翹乖巧的跪在夕月身後,聽著她不耐煩的敲著木魚。
    “想我堂堂一國嫡公主,竟然被那賤人接二連三的陷害?還到這個狗屁佛堂念經?嗬,她不去死,怎叫本公主心安?”
    綠翹不語,不一會兒,外麵替夕月看守的宮女來報。
    “不好了公主,琳盈縣主她…”
    “好好給本公主說話,琳盈到底怎麽了?”
    夕月感到有些不安。
    宮女理了理思路,
    “不知怎的,今日宮裏說太醫院有貴重藥物丟失,今日進出宮所有人都要一一盤查。襲大人帶人親自去查這事,結果琳盈縣主剛進宮,便被襲大人要求搜身,結果…結果搜到了那藥!”
    夕月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大膽慕容襲,他竟然連琳盈都敢搜?琳盈可是皇叔的女兒!那如今琳盈到底怎麽了?”
    宮女說道,“琳盈縣主當場就被襲大人拿下,押去了皇上的禦書房,正好太後也在那兒!具體怎麽審問琳盈縣主,恐怕也隻有等琳盈縣主從禦書房出來後才知道了。”
    “啊…”夕月發了瘋似的將手邊上的木魚扔了出去,還起身掀翻祭拜的貢品。
    “眼看夏侯洛靈就要徹底完了,這個時候,慕容襲出來搗什麽亂?慕容襲,沒想到你也是被賤人美色所惑之人,本公主真是看錯了你!”夕月嚷嚷道。
    綠翹眉頭深皺,看著夕月癲狂的行為眼裏閃過一絲嘲諷之意。就算這件事沒有慕容襲,以夏侯洛靈的聰慧,夕月公主殊不知在這件事開始之時,洛靈便已察覺事情不對勁。
    琳盈縣主身上藏的藥鐵證如山,按照洛靈產生的症狀,與琳盈帶入皇宮的藥大致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