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凶險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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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的是上次萬花樓一事,至今他都心有些虧欠。後來想明白了,念奴如此護著的人,除了莫曉月還有誰?
    隻怪自己當初一頭發熱,隻顧著逼問她沒有做任何思考。
    念奴懵了,完全不知道做何反應,直到夜鷹鬆開了她。她才用聽不見的聲音跟他說道,已經好了。
    那些日子不方便,傷口又在背上。幾乎都是他幫忙上的藥。現在想想,念奴心突突直跳,耳根子都紅了。
    他見她不好意思說,也就沒再逼問。出房門之前,他囑咐道。
    “有哪裏痛要跟我說?傻瓜!”
    念奴等他出門後才回過神來,她這是在做什麽?夜鷹…這算是親了她嗎?
    還…關心她。
    肯定不行,他可是羞花喜歡的人,他最愛的是羞花,自己一定不能…不能對他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怎麽對得起死去的羞花。
    念奴搖了搖腦袋,回過神來。
    此刻鬥獸場上血肉橫飛,到處都是被野獸撕咬過的屍骸斷臂。漫天的血腥味撲鼻。
    可是觀看的那些貴族們,絲毫不覺得殘忍,每個人的眼裏都冒著嗜血的光芒。
    高高的樓上,有的富家公子站起身來,向下麵呐喊。
    “傻不傻呀?趕緊的趕緊的爬往籠子上麵爬呀,不要讓野獸咬到你!”
    有些人唉聲歎氣的垂足道,“哎呀,又死了一個。”
    “快,躲開啊!”
    “剛剛那個奴隸真是太笨了,也不知道趕緊跑,害本公子今年的賞賜又沒了!”
    各種聲音不斷,混合著現場的喧囂。
    夏侯焱靜靜坐在一旁,此刻的鬥獸場差不多已經快要持續到了最後。幾乎沒有人能在眾多的猛獸中活過一炷香的時間。
    旁邊的夕月公主連連拍的手,高興的說道。
    “這下所有的猛獸都放出來了,焱哥哥,等下便是我們的奴隸上場了!今年的頭彩一定會是我們的!”
    夏侯焱麵色依舊冰冷,沒有說話。
    他的手指在不經意的敲著麵前的桌麵,看了看遠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戒備之色。
    按照他多年以來的警惕感,這四周埋伏著不少人。果然如他所料,梁國皇帝這麽快就等不及了?
    此時,皇上朝這邊看了一眼,帶著陰惻惻的笑意。
    夏侯焱故意忽視掉這些,他隻擔心他的洛靈,昨晚得到消息,洛靈表麵上失蹤,她定是在皇上手裏,隻是他的人一直沒有找到她的具體下落罷了。
    他猜,皇帝一定會拿洛靈的性命威脅他?
    回過神來,下麵龐大的鬥獸場圍欄邊上。一群人抬著一個籠子上來,那籠子四周用黑色的遮光布遮住。這一幕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有人紛紛猜測。
    “你們看那是什麽?”
    “聽說好像是皇上準備給九王的奴隸?”
    “要不要這麽神秘?”
    “本公子猜裏麵一定是一個彪頭大漢?”
    “看樣子今年的頭彩非九王莫屬?”
    “……”
    “……”
    猜測聲不斷,夏侯焱也朝下麵望去。
    褚裕帝的餘光中始終關注著夏侯焱這邊。說出來的話帶著幾分揣摩的意味。
    “九王,今天這個大禮,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夏侯焱再次點頭客氣道,“不知道皇上為我準備的是何人呢?能否掀開黑布一看?”
    褚裕帝神秘的摸了摸胡須,“九王別急,等一下你就會看到了。”
    下麵抬著籠子的眾人似乎在等待著指令。將籠子放在了玄鐵柵欄門口。
    褚裕帝朝下麵輕輕揮了下手,領頭的那人接觸到皇帝的眼神,畢恭畢敬的點了下頭,立即轉身抬籠子的人說了些什麽?
    由於太遠,上麵的人都聽不見。
    令眾人驚訝的是,籠子上的黑布並未掀開。而是幾人利用機關將整個大籠子都推送進去。
    柵欄的鐵門再次關上。
    下麵的人向皇帝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褚裕帝依舊帶著笑意。
    “這禮,理因由九王親自揭開才是。”
    夏侯焱直覺告訴他事情有些不對勁,以他的功夫,揭開這黑布並不難,隻需要一陣掌風便可掀開。
    他狐疑的起身,站在高高的樓上。對著那包蓋著黑布的籠子,手掌一揮。黑布隨風飄開,在鐵籠裏麵,是一個全身素白衣衫的女子。
    女子的眼睛上,依舊蒙著白色的菱布,那是遮光所用。
    四周的猛獸紛紛向鐵籠靠近,而裏麵那被遮住眼睛的女子。絲毫不知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鬥獸場上有多凶險有多殘忍,剛剛他已經見識過了。褚裕帝這麽做,無異於告訴他。正式與他撕破臉皮,以洛靈的性命相脅。
    夏侯焱猛然一回頭,有如猛獸的眼睛那般充滿著血紅的嗜殺。
    他惡狠狠的問道,“皇上,這是何意?”
    慕容家兩兄弟也呆愣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大家完全沒有想到籠子裏麵的竟然是洛靈?
    而夕月則是抱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恨不得那些猛獸立馬撲上去撕了洛靈。隻可惜,父皇還給她準備了一個鐵籠,若是直接扔進去,恐怕這時候已經成了猛獸口中的食物了吧?
    夕月暗喜。
    司馬邰更是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樣子,嘴裏扯出奸詐的笑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褚裕帝一副早已做好萬全之策的神情,無視夏侯焱的怒火。
    “她殺了皇子,理因以死謝罪,朕就算下令將她淩遲處死,也難解朕的心頭之恨!正好她又是大勳國的人,能為九王參賽已經是她的榮幸,夏侯洛靈死得其所,九王說是不是這個理?”
    夏侯焱咬著牙,冷冷道,
    “洛靈並非殺害十三皇子的凶手,皇上這麽做,有些過分了吧?”
    褚裕帝笑了笑,輕歎一聲,“此事朕已查明,九王無需多言。難不成…九王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置兩國維係的友好情誼而不顧?”
    夏侯焱身側的拳頭緊握,骨骼間發出細微咯吱作響的聲音,
    “想必皇上早已看本王不順眼,借故挑起兩國戰爭,依本王看不顧兩國情誼的那個人便是皇上你吧?”
    褚裕帝笑的陰寒,眉梢輕挑,“看來九王真的是要為一個女人與我大梁為敵了?”
    一想起夏侯捷承諾的那五十座城池的契約,褚裕帝有些迫不及待,隻要夏侯焱一死,那份與夏侯捷的契約便可生效。
    “嗬嗬…”
    夏侯焱本不想再挑起戰亂,奈何人家比他更急。
    既然如此,那他隻好披甲上陣,勢要與梁國一決高下。
    他看了一眼下麵鐵籠中的洛靈,心如刀絞,他低語,
    “靈兒,別怕,為夫這就來救你!”
    在猛獸靠近鐵籠的瞬間,夏侯焱奪了邊上侍衛的刀,輕功飛身向洛靈飛去。
    他輕飄飄的落在鐵籠上麵,感覺到籠子裏的人縮瑟了一下。
    他怕嚇著她連忙安慰道,
    “靈兒不怕,是我,我一定會帶你離開。”
    洛靈循著聲音的來源,抬起了頭。
    她細白的手指觸摸著上方的鐵窗,“夫君,這裏危險,你別管我,先殺出梁宮。城外向南走三十裏,那裏有人會接應你。”
    她聲音冷靜自若,就算是有些慌張,也是為了他。
    他蹲下身,手伸進鐵籠內,抓著她冰冷的手。
    “靈兒,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之前都是我太過相信你,以為你會有辦法脫險。所以一次一次的縱容你留在這裏,這一次要走也是一起走!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留下涉險。”
    她說道,“不,這一次你也要相信我,我不會那麽容易死的,隻有你走了。我們倆都才能活下去。”
    她看不見他眼中的傷痛和心疼,他微微搖頭,
    “我不信,靈兒,你說什麽我都不信。我們一起離開,是生是死都要在一塊兒,你等著,等我解決了這些畜生,我們就走。”
    夏侯焱身後的猛虎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身前的幾頭餓狼嘴角染著鮮紅的血液,也朝他逼近。
    眼看著狼撲了上來,夏侯焱手中的刀迅速朝著狼揮了過去,速度以肉眼看不見的光影一閃而過,那幾頭凶殘的狼瞬間倒在血泊中。
    高高的樓上眾人驚呼一聲,夏侯焱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區區野獸還未近身就像宰雞鴨那般容易。
    褚裕帝皺起眉頭,不愧是大勳國的戰神,武功果然了得。
    夕月咬咬牙,“父皇,你真的要焱哥哥去送死啊?月兒不要他死,月兒要他活。”
    褚裕帝一甩袖子,滿是煩躁,“堂堂一國公主,成何體統?他有什麽好的!”
    “不嘛,他是月兒此生最愛的人,還求父皇放過他!”夕月用起了一貫的伎倆,可憐巴巴的望著褚裕帝。
    這個時候,褚裕帝哪裏還有心思去管她的情緒,
    “你簡直是胡鬧,一個女兒家說出這種話來也不知道羞恥!”
    雖然洛靈在鐵籠裏暫時是安全的,慕容襲和慕容湛還是忍不住擔憂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慕容襲和慕容湛兩人同時起身,難得一同上前為同一件事求情。
    慕容襲搶先開口,“皇上,洛靈絕不會殺害三皇子,她是無辜的,微臣求您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