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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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0章預感

    南江是近海城市,陳樹亭住的酒店,亦是臨海。從酒店九樓的房間,可以俯瞰整個海灘。

    入了夜,海堤上鱗次櫛比亮起了一盞盞的路燈,橘色的光幕徐徐展開,為繁華城市披上了一層瑰麗錦衣。

    遠處的海灘,已經沒了白日的喧囂,旅客散去,唯有白浪戲逐淺棕色的沙灘,在海潮起伏中淺吟低唱。

    海風清涼新鮮,拂麵而過。

    老謝打電話給陳樹亭,在電話那頭很迷惘,問陳樹亭和孟綺然是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和孟綺然談戀愛了?”

    陳樹亭比老謝還要費解,他轉而打給孟綺然。

    孟綺然在電話裏笑得半死:“真沒想到,製片人和總導演也那麽八卦,我真是開了眼界好不好!”

    “這個倒也不是,劉凱和我的經紀人老謝,他們關係比較好。電視劇開播之前,自然是不想任何的緋聞,劉凱以朋友的身份來探問此事。”陳樹亭反而要跟她解釋,“是誤會就好,我讓老謝去解釋。”

    “我覺得不怪他們。”孟綺然柔軟輕綿的嗓音,透過電話傳過來,“像我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孩子,主動要求和你湊一個官方cp,自然會讓人多想,我倒是覺得他們不這樣想才有鬼。”

    “又沒有吃藥,是嗎?”陳樹亭道,“乖,藥要定時定量。掛了啊。”

    孟綺然初次相見是女神,再次遇到就是逗比了。

    陳樹亭不知為何,身邊的朋友多半是逗比。

    話雖然這樣說,陳樹亭總感覺不太妥當,應該認真和孟綺然談談,說清楚比較好。但是孟綺然插科打諢,讓陳樹亭無從下口去。

    人家根本沒有直接表白,拒絕就顯得自作多情,不拒絕又好似曖昧不清。

    陳樹亭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有點糾結。

    不過,第二天就是演唱會的彩排,陳樹亭全心全力都在準備演唱會上,把孟綺然忘到了角落裏。

    他隻看過演唱會,從來沒有自己辦過。

    站在舞台上,和站在觀眾席裏,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樹亭,我心裏有點慌,總感覺要出事。”在彩排後台的時候,周緹突然對陳樹亭道。

    “你這是緊張。”陳樹亭道,“你都是辦過個唱的人,這種拚盤還緊張啥?”

    周緹也不是今年才紅起來的,三年前火熱過一陣子,辦了幾場個人演唱會,聽說成績不俗。

    隻是娛樂圈更新換代太快了,轉眼男神就成了路人。

    “不是緊張!”周緹道,“這是第六感。我從小就是這樣,一旦要出事,前幾天都會莫名其妙心慌。小時候我還以為是心髒病,專門去看過。沒病,就是預感不好......”

    陳樹亭知道人是奇妙的,他不能否認有人真能預感危險。

    “能出什麽事?”陳樹亭道,“左不過是儀器出問題,或者幹脆當天下雨?”

    周緹也不太清楚。

    結果,一早上彩排結束之後,周緹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都汗濕了。

    “室內彩排,你也這麽熱啊?”周緹的助理發現他整個後背都濕透,不免心疼,又是遞毛巾,又是端水。

    陳樹亭正好坐在周緹不遠處。

    聽到周緹的助理如此說,陳樹亭伸頭過來看了一眼,果然見周緹渾身濕透了,特別的誇張。

    “你沒事吧?”陳樹亭問。今天是室內彩排,開了很足的冷氣,陳樹亭都感覺有點涼絲絲的,周緹卻好似在四十度的高溫下跑了半個小時似的,整個人都被汗水浸透。

    周緹也很瘦,和陳樹亭的體質差不多。他突然汗成這樣,這是身體的問題。

    “不太好,心裏發慌。”周緹說。

    “去醫院看看吧。”陳樹亭道。

    周緹搖搖頭:“不用去看,根本查不出什麽。”然後,他去後麵更衣室換了件幹淨的t恤。

    陳樹亭驚愕看了眼他。

    下午的彩排,周緹又汗濕一身,他彩排的時候演唱自己的歌,卻破音好幾次。

    陳樹亭和周緹一起錄過多次節目,知道這位兄弟的唱功,絕不至於在他自己的歌上破音的。

    “晚上去喝酒吧?”陳樹亭邀請他。他仍是覺得周緹太緊張了,應該放鬆放鬆。

    周緹求之不得,當即同意了。

    他們沒有帶助理,兩個人尋了個酒吧僻靜落腳,借助朦朧燈火,邊喝邊聊。

    “你這個毛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陳樹亭問周緹,“怎麽會這麽強烈的預感?這有點超出生理極限......”

    陳樹亭還是有點將信將疑,總感覺周緹是生病了,隻是現在的醫學查不出來,讓他誤以為是預感。

    但是,他沒有表達出來。

    “難得你會相信我。”周緹歎了口氣,“我每次跟旁人講,他們都不會當一回事。”

    周緹就開始講述,他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預感。

    “第一次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那時候才十歲,學校組織去春遊。我就特別不想去,心慌出汗。

    我媽媽沒當一回事,還說是我穿得太多了,暮春的時候天氣有點熱,少穿點就可以了。

    結果,春遊的車子翻了。我們車上一共45個小朋友,雖然不是特別嚴重,卻也死了三個人。”周緹緩慢說道。

    說罷,他一口氣灌了一杯酒,才繼續說下去:“第二次是高二的時候,我和大三的表姐駕車出去玩。臨行前兩天,我也是莫名大汗,心裏慌得難受。

    結果,在高速上車子被撞了。當時我都懵了,迅速把車門踹開,拖著我姐跑了下來,死命的跑。我們剛剛下車,車子就起火了,若是慢一點,我們就要是燒死在裏頭。”

    “人沒事吧?”陳樹亭問。

    “我一點外皮傷,沒啥大事;我姐姐的胳膊脫臼了,後背劃了個大口子,流了點血。但是真是嚇死了。”周緹道。

    陳樹亭聽他的講述,都是非常危險的,生死命懸一線。

    頓了頓,陳樹亭突然心裏一激。

    “我怎麽聽你說,每次真正危險的,並不是你,而是你身邊的人?”陳樹亭突然驚悚看了眼周緹。

    第一次出車禍,去世的是他三個同學;第二次出事,受傷的是他表姐。

    這次在周緹身邊的,是陳樹亭。

    周緹也怔愣了下,看了眼陳樹亭:“這個......”

    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

    周緹這種情況,發生過好幾次。當然,他告訴陳樹亭的是兩次比較特殊的,其他還有點小事,都不牽扯性命,他就沒說。

    但是,好似每次比較倒黴的,的確是他身邊的人。

    “臥槽,我現在也開始心慌了。”陳樹亭把酒杯頓在桌子上,很泄氣的說。

    “不至於吧?”周緹反而安慰陳樹亭,“其實這個沒有科學依據啊,這種封建迷信的想法,你不要相信......”

    陳樹亭欲哭無淚。

    結果證明,周緹的預感是真的,演唱會當天,果然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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