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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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體麵
劇組開除趙成義,遭到了趙成義的公司和經紀人、包括趙成義本人的一致反對。
趙成義是大明星,他的片酬比較多,故而是分大批支付的。提前一致支付了兩百萬,這筆錢趙成義方麵表示不想還。
“不想還,可以!”劉凱道,“以後咱們別合作了,另外我方不會保密趙成義被開除的原因”
趙成義是當紅明星,光他微薄上的粉絲,就有一千多萬,而且是最近幾年紅起來的,正是熱門。
被開除是件特別丟人的事,放到趙成義身上,他被著名的金牌製片人開除,難免不叫人猜想他有什麽毛病,這給他的聲譽抹黑。
明星的聲譽是一點點建立起來的,也是他們事業的根基,但是摧毀往往隻是一夜之間。
趙成義還有劈腿的醜聞捏在劉凱手裏。
撕破了臉,劉凱沒什麽,反正他又不是吃粉絲的飯,趙成義卻傷不起。
於是,雙方達成和解:趙成義還回那二百萬片酬中的六成,而製片方和劇組要全力配合,讓趙成義體麵的離開劇組。
“這個可以。”劉凱保證。
很快,劉凱就往媒體發了一千三百份通稿:“趙成義工作太過於努力,連續熬夜四十個小時拍戲,結果掉威亞的時候太累了,不小心折斷了腿。”
這份通稿,錢由趙成義方麵出,一夜之間鋪天蓋地。
同時。趙成義也“住院”去了。他右腿綁著石膏的樣子,被娛記“偷拍”。放到了網上。
他的粉絲特別心疼他,連路人都誇他工作努力。
所有的話題炒熱了之後。粉絲們相信了趙成義受傷,媒體也紛紛讚賞趙成義“敬業”。
三天之後,就是在大年初一,趙成義借著拜年的機會,正式宣布他退出《魔域雪境》劇組。
“我是舞蹈學校的,小時候腿就受過傷。假如這次不靜養,以後可能再也沒法子跳舞了。
醫生吩咐傷筋動骨靜養三個月。因為檔期的緣故,我今年都沒法子抽空補拍《魔域雪境》,隻得暫時忍痛和劇組作別。”
然後。他公司的宣傳部門,做了個特別煽情的宣傳小漫畫,讓他正式告別“徐天涯”這個角色。
在告別中,他還了陳樹亭,表明陳樹亭會接替他,成為新的“徐天涯”,同時趙成義引導粉絲,“祝福陳樹亭,希望他可以演繹一個更好的徐天涯。”
陳樹亭按照劉凱的要求。去轉發了那條微薄,慰問趙成義的傷,承諾自己會努力演好,不讓趙成義和“徐天涯”丟臉。
陳樹亭一副謙虛的態度。也贏得了趙成義粉絲們的一部分支持。當然,還有絕大部分在叫囂陳樹亭不配。
總之,趙成義被開除和劈腿的醜聞。經過成熟的公關,被掩蓋過去。取代的是他受傷、出國靜養、四月份新節目等話題。
“娛樂圈就是要這樣的體麵。”陳樹亭心裏感歎,“心裏恨得牙癢癢。表麵上還是要做好一派和睦的功夫。”
兩個明星若是公然吵架,必定會引發粉絲們的混戰,對兩個人的聲譽都有損。所有,明麵上的爭執是絕對不允許的。
陳樹亭和趙成義鬧成這樣,最後都是消無聲息的過去了。
趙成義正式離開劇組之後,陳樹亭和劇組重新簽了合同。
他的片酬也增加了,打包五百萬。因為之前付過了陳樹亭“蒙軼”角色的片酬,所以暫時不會追加,等戲殺青的時候,再付三分之一;等戲完成製作,正式開播,確定陳樹亭那段時間沒有任何醜聞,最後再支付剩下的全部。
這是劉凱對主演的要求。
老謝去幫陳樹亭簽了合同,拿了劇本。
***
劇組臘月二十八放年假,正月初八開工。
蒙軼的角色,劇組也會從當初選角被淘汰的藝人中,再找一個。
“你回廬州過年嗎?”陽子問陳樹亭。
陳樹亭的原主雖然情商和智商都比較低,但是懂得感恩。他姑姑收養了他,他每年都會趕回去過年。
而且,他要回去祭拜父母。
“回。”陳樹亭道,“年三十早上走,初一下午飛回來。”
雖然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陳樹亭,基本的孝道他還是想替原主做好。況且,親人至關重要。
從前的陳樹亭沒有親人,現在他有了,他想珍惜。
“那什麽,我跟你一起吧。”陽子支支吾吾道。
陳樹亭微微吃驚,笑道:“太陽打西邊升了?怎麽宋大公子,突然想起回老家過年了?”
陽子瞪了他一眼,不理會,隻是道:“幫我一起訂票啊。”
宋曦乙從影視城離開,陽子聽聞他生病了,心裏突然不是滋味。他著實沒想到,自己叱吒風雲的父親,突然老了,差點被病魔帶走了。
他給宋曦乙打了個電話。雖然在電話裏結結巴巴,三分鍾的通話,沉默了一分半鍾。
宋曦乙讓他回去過年,他沒有答應。但是看到陳樹亭收拾東西,他心裏有點不落忍。想了想,還是打算回去一趟。
“我也想去廬州!”甜桃賴著陳樹亭,“我一個人在這裏過節,不好玩!”
“別鬧,我是回去祭祖。”陳樹亭嚴詞她,“你去找沈明月。”
甜桃死活不同意,非要去。
最後,她還是偷偷買了和陳樹亭同班的飛機票,跟著陳樹亭和陽子去廬州。
陳樹亭和陽子快要登機的時候,她才急匆匆跑過來。大庭廣眾,陳樹亭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隻得任由她上了飛機。
“我祖母在世的時候。我們也過舊曆年的。”甜桃在飛機上,說起過年的趣事。也誇誇其談。
陳樹亭失笑:“舊曆年?這是什麽年代的稱呼,我們已經七八十年不這麽叫了。”
甜桃的曾祖輩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移民的。那個時候,估計那時候人們把過年稱為“舊曆年”。
“那現在怎麽叫?”甜桃不明白。
“就是過年。”陳樹亭道。
陽子在一旁偷笑。
他們上午十一點在廬州落地。大年三十的廬州城,空氣中充滿了煙花炮竹的氣息。街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陳樹亭的姑姑家住在一處很老的小區裏,三室兩廳的房子,三代同堂有點擁擠。
他姑姑隻有一個兒子,今年十五歲,是個削瘦的書呆子。帶著很厚的近視眼鏡,成績優秀,但是沉默寡言的,很害羞。
家裏還有個老祖母,七十多歲了,身體卻特別矍鑠。她拖地洗衣、買菜做飯,忙忙碌碌的,開朗慈祥。
姑父是一家工廠的高級技工。這幾年高級技工值錢了,姑父的工資很高。姑姑是中學老師。如今也熬出了資曆,是個小主任什麽的官。
丈夫本分能賺錢,老人健康不挑事,孩子乖巧學習好。自己事業有奔頭,陳樹亭覺得他姑姑一臉的幸福。
他們家裏也特別的和睦美滿。
陳樹亭帶著甜桃過來,他姑姑自然也要問是誰。畢竟甜桃太小了,不太像陳樹亭的女朋友。
“她是我們公司董事長的女兒。爸媽在國外,一個人過年不方便。就跟著來了。”陳樹亭解釋。
他姑姑就對甜桃很熱情,生怕輕待了她,將來對陳樹亭事業不利。
“你和唐唐一起睡,讓甜桃跟奶奶一屋睡。”當陳樹亭說要出去住酒店的時候,他姑姑立馬阻攔。
唐唐就是表弟的名字。
“人家小姑娘,嫌棄老人家髒啊。”奶奶有點不好意思。
“我不嫌,我不嫌!”甜桃則很興奮,非要留下來。她喜歡熱鬧,想過個真正的中國年。
陳樹亭對這小丫頭,多半是無可奈何。
吃了午飯,甜桃圍著奶奶打轉,幫著做年夜飯,陳樹亭一個人去祭拜他父母。
公墓和他父母的墓地,陳樹亭都有原主的記憶,摸著地方就過去了。
天氣仍是很好,溫暖金燦的驕陽灑在地麵,拂麵溫暖。墓地很熱鬧,不少人過來祭祖。
灼耀的陽光照著墓碑的紋路,陳樹亭看到了他父母的照片,很清晰,很熟悉。
他對姑姑一家人、對父母的墓地,甚至這座城池,一點陌生感也沒有,他好像就屬於這裏。
除夕他們一起看聯歡晚會,一起守歲。
“你瞧,這都是今年新紅起來的明星。”姑姑指著春晚裏的載歌載舞的年輕藝人對陳樹亭道,“你什麽時候也上春晚?”
“上了春晚,不就不能回來陪你們過年了嗎?”陳樹亭笑道。
“那我也高興啊!”姑姑說。
“行,明年爭取上。”陳樹亭道。
一家人都笑了。
過了淩晨,陳樹亭帶著他小表弟和甜桃,去樓下放煙花,奶奶、姑姑和姑父趴在陽台上看。
煙花盛綻,炙熱璀璨,劃開了空氣的路線,四麵八方炸開,灼目絢麗,最後慢慢消退了顏色,隱沒在墨藍色的蒼穹之下。
第二天,陳樹亭早起,去陽子家裏拜了年,吃了午飯就和陽子、甜桃趕飛機離開了廬州。
回到東滬,陳樹亭第一件事就做案頭工作,開始分析角色、熟記台詞。
一連七天,陳樹亭都沒出門,沒日沒夜的背台詞,揣摩演技。
他愣是用七天的功夫,把男主角的台詞背了個九成熟。
初七早上,陳樹亭拿出一大疊錢給小淩,讓他全部裝在紅包裏。
“我是男主角了,應該給劇組的同事發紅包,大家討個彩頭。”陳樹亭道,“你把紅包都裝起來,每個包裏裝兩百塊。”
他記得自己曾經在劇組,每次年後開機,那些圓滑精明的明星,都會給劇組全體的幕後工作人員發紅包。
有的紅包一百塊,有的兩百塊。不論多少,對明星們而言不算什麽,但是幕後的工作人員會覺得你不錯,至少不會暗地裏發你的黑料。
小恩小惠還是要做的。
“哦。”小淩倒也不意外,兢兢業業的裝著。
陽子也讓他的助理小尹裝紅包。
晚上,他們九點半的飛機,飛往秦州市的影視城。
新的一年,工作就正式開始了。
陳樹亭總感覺,這一年他會和去年不一樣。這種預感,從心底慢慢蕩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