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見與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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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
救護車一路鳴笛開往醫院,卻不是與汪文治相同的醫院,而是車禍地點的就近醫院——漢城大學醫院。
金英淑臉色慘白,顯然受了驚嚇,她保養得麵容姣好肌膚細膩的臉上,麵無血色,臉青得讓人害怕。
這是一個標準的漢城女人,雖然四十多歲的年紀,可是不論年齡細細觀看,那皮膚和身姿頂多三十歲左右。
可是救護車開到了醫院,金英淑就已經醒了過來,“理事長。”前後兩輛車的保鏢頭領已聚攏在她的周圍,個個臉上一臉死灰,其他人則圍護在四周,如臨大敵,“我們…….”
“不必說了。”金英淑的聲音很虛弱,她依稀記得,司機在生死的一霎那,選擇以自己一側撞擊水泥柱,金英淑卻被彈出的氣囊打暈了。
“汪先生在長世,送我去長世醫院。”她的眼睛又閉上了。
理事長的話,沒有人敢反對,就在大家調集著救護車準備駛往長世醫院時,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已經衝進醫院。
“媽媽,媽媽——”聲音很是焦慮,幾個保鏢的腳步停住了,大家的眼光重新投向金英淑,金英淑終於睜開了眼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秀智,媽媽,沒事。”
“媽媽,”來的正是金英淑的女兒裴秀智,“你不能出去,要在這裏做檢查。”
“我沒事,我得到長世。”金英淑臉上的笑容黯淡下來,“我必須去,你不要攔我。”
說完,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裴智秀還要再勸,保鏢抱歉地攔住她,推著金英淑的車子很快衝進救護車。
四輛黑色的轎車分列前後左右,伴隨著閃爍的救護車燈駛出了醫院…….
身後,裴智秀抹一把眼淚,指著救護車大聲道,“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這個集團有什麽值得為它投入的地方?告訴我,告訴我……”
……
救護車很快在長世醫院停下,在保鏢的簇擁下,躺著金英淑的車子很快地推入電梯…….
電梯門又一次無聲地打開了。
李聖雄、郭相容、裴鬥完看到了平躺在車子上的金英淑,一個一個都圍了上來。
“理事長。”
“理事長”。
“這是怎麽了?”
李聖雄的臉上很吃驚,郭相容倒還鎮定一些,裴鬥完臉上卻永遠是那幅陰狠的樣子,他如狼一般的眼光在金英淑慘白的臉上停留很久。
漢城集團再怎麽說也在全國排名前列,漢城集團的理事長出行,前後兩輛車護駕,遇到突發情況很少,可是今天偏偏發生了。
“車禍。”金英淑的聲音好象很無力,“汪先生,怎麽樣?”
“在裏麵,理事長,邱潮湧來了。”李聖雄想了想,還是把邱潮湧與沈藍的出現告訴了金英淑,他不說,郭相容會說,郭相容不說,裴鬥完也會說的。
邱潮湧?
躺在輪車上的金英淑突然睜大了眼睛,李聖雄見狀看看郭相容與裴鬥完,金英淑的意思他們明白,她,想看到邱潮湧。
這個,在國際刑警組織在漢國警方中國警方東瀛警方掛號的,在國際製毒界大名鼎鼎的,在漢國東瀛道上已被流傳為傳奇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坐在輪椅上,”裴鬥完搶答了,他再一次看看金英淑身上的輪車,“是個瘸子。”
瘸子?
金英淑好象不相信自己耳朵,“讓他來見我。”
可是李聖難和郭相容、裴鬥完三人互相看看,還是李聖雄開口了,“汪先生要見他。”
“汪先生?”金英淑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這三個字來。
她看看自己的保鏢,那兩個保鏢馬上會意,推著她朝前麵走來,就在輪車到了病房門口,那個禿頭長發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前。
“陳叔,我想見汪先生。”金英淑努力從輪車上坐了起來,可是一陣眩暈襲來,她又無力地躺倒在床上。
陳彧看到她這幅樣子卻仍麵無表情,“汪先生吩咐,誰也不見。”
“可是,那小子不是進去了。”李聖雄忍耐不住了,公然質問陳彧。
可是禿頭長發隻是翻了個白眼,徑自走進病房,視集團理事長副理事長為無物!
幾個保鏢看看金英淑,也不敢造次,金英淑的眼睛卻閉上,她隻冷冷地從鼻腔中發出一個字來——“等。”
可是,她沒有隻是等待,長世醫院的醫生大夫趕來,各種儀器開始檢測,金英淑卻仍長閉著雙眼,不理其它。
“理事長,”李聖雄又湊了上來,“還有一件事情……”
可是金英淑仍緊閉雙眼,李聖雄不再猶豫,直接說道,“邱潮湧剛才在地下停車場遭到襲擊……”
金英淑的眼睛慢慢睜開了,李聖雄從她的眼睛裏卻讀不到多少內容。
“這件事,連同我的車禍,一起查。”金英淑低聲道。
“是,但是很奇怪……”
金英淑又睜開了眼睛,她發現,郭相容與裴鬥完也跟了過來。
“上百人襲擊,上百把刀,邱潮湧安然無恙,但是那些人,自相殘殺,把臉都啃掉了…….”
…..
同樣,身上布滿了各種檢測儀器,插滿了各種管子的還有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馬斯洛坐在輪椅上,沈藍替他換上一無菌服,這才推著他朝前麵走去。
看到這個熟悉了很長時間的人,就這麽出現在自己麵前,馬斯洛說不了此時心裏是種什麽樣的感受。
“陳叔,”他看看重新走到他身邊的陳彧,“怎麽…….”
雖說教官教導,遇到漢城集團的大佬,輕易不要講話,可是此一時彼一時,這個地方這種氛圍,身為義子,如無所表示,這才是不正常的。
陳彧一改臉上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臉上有了溫度,也有了溫情,那是長輩對晚輩的感覺,也是親人之間久別重逢的感覺,這種感覺,馬斯洛感覺到了。
“潮湧,你的腿?”陳彧的眼光也落到了馬斯洛的腿上。
“沒事,陳叔,被捅了一下。”馬斯洛笑道,此時,他的笑又變了,笑得象個孩子,在長輩跟前淘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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