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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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簡單?

    讓全世界的緝毒警無法破解的彩虹煙,源頭就在這裏,可是竟是一家類似家庭作坊的工廠生產的?

    馬斯洛似乎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見邱與恩仍是一臉謙恭地朝自己笑著,那彎腰俯首的樣子似乎仍是自己的管家,他不由又相信了幾分。

    他漸漸明白了,所謂的毒品實驗室,其實並不象總局領導和廳領導設想的那樣,與國家毒品實驗室規格相當或略小,其實,條件很簡陋,但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個人的腦子裏裝著。

    他,就是實驗室,實驗室就是他!

    “理事長,我給您介紹一下新的產品。”邱與恩帶頭朝前走去,可是就是走到頭也不過十幾步的距離,“這是我的最新的發明,您要不要看看?”

    “當然,”馬斯洛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話說出來沒有底氣,“還有什麽新產品?”

    “汪先生說過,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昨天的東西就已不叫作新產品了,過去一分鍾過去一秒鍾的東西也不叫作新產品,這隻能說是最新產品。”邱與恩笑著與馬斯洛提起了書袋。

    臥槽!

    馬斯洛想罵人了,在這個陰暗的環境中,對著這個紳士得象真正的英國人一樣的管家,他想罵人。

    接觸過許多毒犯,也曾在學校閱讀過大量案卷,可是背誦《易經》的毒販,他還真沒接觸過。

    邱與恩卻轉頭朝外麵走去,他禮貌地把馬斯洛讓出實驗室,“哢噠”一聲,一把普通大鎖把門鎖上了。

    “不擔心這裏的東西會丟嗎?”馬斯洛忍不住地問道。

    “理事長與金理事長的想法是一樣的,”邱與恩謙卑地笑了,“這裏都是熟人,沒有人來這裏搶劫。”

    嗯,也是,有精力有體力就去搶銀行了,到這裏幹嘛?

    “杜伯,又在做點心啊!”邱與恩看來與這裏很熟,“香,真香。”

    一位快要老掉牙的滿臉皺紋的老人笑著拿起一塊糕點遞給邱與恩,邱與恩愉快地接了過來,放在嘴裏嚼著。

    “這是我的東家,邱先生。”他仍是弓著腰,恭敬地介紹著。

    他拿起一塊點心遞給馬斯洛,“邱先生,您嚐嚐,我從小是吃著杜伯的點心長大的。”

    給麵子,這個麵子得給,馬斯洛笑著接過餅幹,很普通的樣式,兩塊餅幹夾在一塊,中間是黑乎乎的巧克力,他沒有吃,卻拿到鼻子跟前聞聞,笑了,“我們這一行,製毒不吸毒。”

    說話的同時他盯著這位製造點心的杜伯,杜伯的耳朵仿佛聽不到似的,絲毫沒有反應。

    “他拿錯了。”邱與恩麵不改色地接了過來,“應該是這種。”

    “這是麻果。”馬斯洛笑道,“從外表上與普通餅幹沒有什麽兩樣,掰開看裏麵有異味,也有黑色物質,這是大麻的成分,還有什麽?”

    邱與恩麵不改色,仍象先前一樣,“裏麵還有一點點的迷幻蘑菇的成分。”他湊近馬斯洛,“我們給這種餅幹起了一種名字,叫作蘑菇餅幹。”

    嗯,迷幻蘑菇也是一種毒品,這幾種毒品夾雜在一塊,實驗出它的極限值,這就是邱與恩的任務。

    邱與恩看看馬斯洛,又朝前走去。

    “東家,您渴不喝?到前麵的茶寮坐坐?”邱與恩主動邀請著。

    他的邀請都是帶有目的的,馬斯洛也不揭破,不過,這個地方的茶寮能有什麽茶可喝?環境嘛,更是糟糕得一塌糊塗。

    ……

    一方鬥室,兩張方桌就是邱與恩口中的茶寮了。

    “您請坐,安嫂,一壺龍井。”邱與恩笑了,“我喝茶習慣還是在汪先生的影響下才有的。”

    “可是怎麽以前沒有見過你?”馬斯洛插空問道。對這個邱與恩,在培訓時關於他的資料半點沒有,所以他的突然出現讓馬斯洛很是震驚。

    “集團中知道我的人,可能除了汪先生以外就是理事長了,陳叔知道我,可是他沒有見過我。”邱與恩笑道,“這是明前,理事長,您嚐嚐?”

    “我對茶不太感興趣,”馬斯洛看著邱與恩親自給他斟茶,還是把茶舉到了嘴邊,茶香誘人,可是茶香之外卻有一種淡淡的青澀,“老邱,這是茶嗎?”

    馬斯洛伸手拿過茶罐,倒出裏麵的龍井來,茶葉鮮亮,象是今年的新茶,可是他把茶葉放到鼻邊輕輕地的一嗅,立馬把茶罐放到了桌上。

    邱與恩麵不改色,就這樣直視馬斯洛,那雙眼睛雖然神色平和,可是卻神情專注,直刺內心。

    “這是巧茶吧,裏在混合了少量的西湖龍井,”馬斯洛輕輕地撚動著手裏的茶葉,巧茶曬幹後的形狀象茶葉,無論生吃還是曬幹磨粉衝服,效果與海洛因相差無幾,毒癮驚人,成癮性大。

    “巧茶原本也是一種神奇的發現。最早於13世紀被埃塞俄比亞人發現,用來咀嚼抵抗饑餓和疲勞,它能夠提神醒腦,離不開其中蘊含的一種成分——卡西酮,這種成分和麻黃堿、阿拉伯茶堿和其他安他非命非常相似,能讓人在短時間內分泌多巴胺……”

    馬斯洛平靜地說著,看著眼前自己這個管家,這世道變了啊,什麽時候輪到管家來考東家了,什麽時候輪到屬下來考理事長了?

    邱與恩這才笑道,“都說東家是世界排名前十的製毒師,果然見多識廣。”

    “你是製毒師中的製毒師,”馬斯洛笑道,“大師在廟堂,高手在民間。”

    邱與恩笑了,他隨手象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個小瓶子,無聲地推到馬斯洛跟前。

    “這是什麽?”馬斯洛沒在問出來,隻是自己問自己。

    可是不需他回答,邱與恩就得意道,“這是我最新的發明,昨天,我給它起了一個難忘的名字。”

    什麽名字?馬斯洛拿過來,揭開蓋子,他沒有往鼻前靠,這種水的毒性他還是心存忌憚的。

    “忘情水。”邱與恩慢慢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情傷最難忘。”

    馬斯洛並沒有接他的茬,反而問道,“對了,你是中國人?”

    邱與恩有些詫異,不明白馬斯洛為什麽轉移話題,“是的,我祖先是中國,我的名字是汪先生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