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悲傷,要盡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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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醜聞,絕對的醜聞,喪失了做人的底線!

    馬斯洛正在觀看勝利事件,這個事件現在已經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越來越多的人卷入其中。

    醜聞還牽扯到一名女星的自殺事件,漢國人的請願正在進行。

    民意,正在匯成巨大的潮流,醜的惡的遲早現形,沉冤會被昭雪,正義也會被伸張。

    馬斯洛放下手裏的遙控器,給沈藍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後沈藍的聲音卻是有氣無力,他感覺自己己的心突然象被人攫住了,揪得他喘不過氣來。

    電話毫無征兆地掛斷,馬斯洛不甘心,他一遍遍打過去,可是對方始終無人接聽。

    他不安地站起,在寬大的客廳裏來回踱著,“去,找人。”漢城集團包括郭相容、裴鬥完的人全部撒了出去,可是對於偌大的漢城來說,這些人就象芝麻撒進了河流。

    可是,作為漢城第一全國排名第二的社團,社團有自己的手段。

    馬斯洛不時瞅瞅窗外,他多麽希望沈藍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時,管家邱與恩匆匆而入,“邱先生,沈小姐出事了。”

    “什麽事?”馬斯洛沒有站起來,可是心裏一陣猛跳,那顆心好象要從胸腔中迸出來似的。

    “沈小姐在醫院裏。”邱與恩小聲道。

    “在醫院。”馬斯洛的心跳得更加厲害,他自己沒有注意到,邱與恩卻注意到了,他的臉象紙一樣白,“在哪家醫院?”

    “長世醫院,我已讓人備車了。”邱與恩感歎道。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也許,自己剛剛才明的忘情水可以用在邱先生的身上。

    …….

    車子風馳電掣般趕往長世醫院,從醫院門口到走廊上,已經站滿了無數黑色西裝,當馬斯洛趕來,一片黑色的潮水分開,露出一條道來。

    馬斯洛默默地換上無菌的衣服,進入監護室。

    這是一間單間的監控室,沈藍臉色蒼白,靜靜地躺在床上。

    邱與恩一揮手,後麵也已換上無菌服的兩名俄羅斯保鏢無聲地退了出去。

    他自己看看一臉垂淚的馬斯洛,也輕輕地走出重症監護室。

    …….

    輕輕地,輕輕地,馬斯洛走近沈藍,雖然隔著一道門,他生怕打擾她從夢中醒來。

    就象無數個早晨一樣,醒來時看到枕邊烏黑的瀑布與那張英氣嬌氣並存的臉,他就生怕打擾了她,可是這次也不例外。

    無聲的沉默,無聲的哭泣。

    直到進入監護室之前,馬斯洛一直懷疑這是一個圈套,因為沈藍打給他電話說她沒事。

    那是他惟一願意相信的消息,現在他相信她真的不行了,隻有胸前一處中槍,說明這個女人打電話時已經不行了,可是還在給他打電話,讓他放心,讓他寬心…….

    這個女人身上的任何一點都值得去愛,悲傷盡情地來吧,但要盡快過去。

    …….

    “潮湧,寬心。”

    馬斯洛猛地回過頭來,陳叔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自己的身邊,他的身邊就是邱與恩,馬斯洛雖然關心沈藍,但他觀察著陳叔與邱與恩,兩人的目光甚至都無交流。

    “怎麽樣,醫生?”馬斯洛沒有回答陳彧,直接抓住一名醫生的胳膊,他剛剛從裏麵出來。

    “是槍傷,剛才已經說了,你是家屬?”

    “我問,能不能搶救過來?”這樣的陣勢,走廊裏站滿了黑色西裝,烏壓壓的一片,馬斯洛的情緒一下急躁起來,可是他的急躁卻讓醫生膽戰心驚。

    “潮湧,給醫生空間,時間。”陳彧提醒道。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病人現在的情況不是太好。”大夫看看這個雙眼血紅的年輕人,顫聲道。

    馬斯洛一把揪住他,“我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隻要人!”他沒有嘶吼,可是那發自胸腔的怒吼,讓整個靜寂。

    “鬆手,鬆開。”陳彧勸道,“他現在需要靜一靜。”

    ……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斯洛坐在重症監護室外麵的椅子上,始終保持一個姿勢。

    黃馳慘死,沈藍重傷,原來大好的局麵頃刻逆轉。

    沈藍與誰接頭,他不得而知,說些什麽內容,不得而知,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沈藍要恢複,他感覺頭腦很亂。

    陳彧走了過來,“潮湧,需不需要幫助?”

    “謝謝您,陳叔。”馬斯洛站起來,兩條腿象灌了鉛似的,很沉重。

    “你的義父喜歡看王陽明的書,王陽明就是佛家的小乘思想,”陳笑彧道,“四句教知道嗎?”

    “聽說過。”馬斯洛強應付道,可是又怕露出破綻,“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還成,沒忘,此時,重要的是心外無物,心外無物。”陳彧重重地一拍馬斯洛肩膀,長歎而去。

    知行合一,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第二天,馬斯洛滴水未進,不是不想而是真吃不下去,直到那個醫生從裏麵出來,“邱太太已經脫離脫離危險了。”

    馬斯洛慢慢站起來,那個醫生仿佛卸下千鈞重擔一般,雙手揮舞,走廊上到處是笑臉,他們,好象都比他要高興。

    “理事長,汪先生來了。”邱與恩小聲提醒著。

    馬斯洛一轉頭,幹瘦的的文治坐在輪椅上正由陳彧推著一路走了過來。

    馬斯洛趕緊迎上去,“義父。”他泣不成聲。

    “瑤瑤怎麽樣?”汪文治濃眉一挑。

    “已經脫離危險了。”馬斯洛道。

    汪文治看看他,卻再沒有說話,他伸出幹枯的手拍了拍馬斯洛的臉,“平安就好,你先吃飯。”

    輪椅又去了。

    正如他悄悄地來,他又悄悄地去了,好象從沒出現過在這裏一樣。

    邱與恩馬飯端到馬斯洛麵前,馬斯洛一猶豫,接過來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汪先生,查到了,襲擊丁瑤的是是金英淑的人,還有知稱為菅仲久的人。”

    “真的是仲久?”汪文治眼睛亮了。

    “不是,與照片上不是一人。”陳叔道。

    “那查一下他是不是仲久。”汪文治的眼神始終是亮著的。

    陳叔道,“如果他是仲久,那這個人就是警察。是不是要采取行動?”他往後看看大口吃飯的馬斯洛。

    汪文治搖搖頭,“讓他們鬧吧,大亂才有大治,現在還不到出手的時候。”

    陳叔笑道,“幾個不聽話的理事長,這些人已被清理掉,您隨時可以重掌大權。”

    “小七,我對她很失望。”汪文治道,“等一等,不著急。”

    他的兩條長眉抖動著。

    “您就不怕警察裏應外合?”陳彧又問。

    “他們又不是沒有這樣幹過,”雪白鷹眉又一揚,汪文治緩緩道,“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