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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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可欣見蕭子魚不說話,以為蕭子魚是真的怕了她,正暗自得意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人輕微的抽氣聲。

    她有些疑惑的盯著蕭子魚,終於注意到蕭子魚的目光已經看向大門。

    “原來,蔣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一陣醇厚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驚的蔣可欣轉身看了過去。

    站在她身後的少年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似畏寒的披了一件灰色鶴氅在外,一頭烏黑的發用羊脂玉冠束起。

    少年姿容出眾,即使穿著淺色的衣衫,依舊遮擋不住他那出類拔萃的容顏。

    顧盼間便讓人微醺。

    明明有著獨特純善的麵容,唇角帶著的笑意也很和善,可氣質卻又清冷拒人於千裏之外。

    “你是?”蔣可欣似乎忘記了少年方才說了什麽,立即收起方才對蕭子魚講話的時候露出的潑辣樣子,而是換成了溫和的一麵。

    少年的確生的出眾,即使蔣可欣這樣見過無數場麵的人,依舊被他驚的難易挪開目光。

    尤其是站在蔣可欣身後,發出抽氣聲的少女,此時竟還未挪開眼,神情裏的欣賞顯而易見。

    她們,顯得有些失禮。

    蕭子魚倒是沒又注意到這些,她很久之前便知道白從簡生的奪目,尤其是白從簡翻書的時候認真的模樣,更是讓人覺得勾人。

    蕭子魚此時內心唯一想到的是,她的行程果然都瞞不住白從簡。

    他說,不許她為他炮製藥材,看來真的不是說說而已,這個人是真的要阻止她這樣做。

    “你怎麽來了?”蕭子魚看著白從簡,問的有些無可奈何。

    她拿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白從簡像是沒有看見蔣可欣這個人似的,緩緩地走到蕭子魚身邊,看了看她手裏的藥材,聲音溫和如三月春風拂麵,“你說呢?”

    “哎,這個……沒毒的,一點都沒!”蕭子魚開始狡辯,“不會出什麽事的。”

    不過,白從簡似乎很不滿意她這個答案,看著她的眼神深幽似古潭。

    蕭子魚下意識便躲開白從簡的目光,她也知道自己的狡辯在白從簡麵前顯得十分蒼白,可他擔心她的時候,就不許自己也擔心他嗎?

    蔣可欣顯然也沒料到,突然出現的少年會這樣無視自己!

    她的容貌雖比不上自己的那位姑姑蔣西澗,但是卻也不算差。

    這個人是誰?

    是蕭玉軒還是蕭玉竹?

    蔣可欣不悅的看著少年的背影,“你是誰?”

    她又問了一句。

    可惜白從簡依舊沒有看她一眼,隻是對蕭子魚叮囑,“所以呢,你跟我保證過什麽?”

    “下不為例!”蕭子魚顯得有些不安,就差舉起手來起誓。

    她在白從簡麵前,總是會這樣,不知如何反駁這個霸道的男人。

    白從簡看了看蕭子魚,半餉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記住了,下不為例!”

    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讓蔣可欣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似的,被這兩個人無視了。

    她抬起手指著白從簡,怒吼了一句,“喂,我說你,就你……你到底是誰?你聾了嗎?”

    這次,白從簡終於轉過身子,看了一眼蔣可欣。

    他的目光似冰冷的霜雪,讓蔣可欣抬起來的手指立即變得有些麻木。

    蔣可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少年的目光,像極了多年前,她曾看到的萬啟帝。

    都是這樣的可怕,讓人心裏心驚。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和朕說話了!”蔣可欣記得當年,萬啟帝之後說了這樣的話語。至於那位冒犯了萬啟帝的妃子,據說最後落得了個淩遲而死的下場。

    蔣可欣想到這裏,伸著的手繼續放著也不是,放下來也不是。

    此時的她,有些尷尬。

    眼前的少年,沒有說話便當她膽顫。

    他,應該是蕭玉竹吧!

    因為這位少年的麵色蒼白,顯然這些病態的白。

    蔣可欣雖然沒有見過蕭玉竹,卻也聽人說起,蕭子魚的哥哥是個病秧子,整日在院內不曾出門。不少人都在私下說,蕭家真的是滿門病秧子,這一輩沒有個好點的。

    “蕭玉竹你別以為我怕你!”蔣可欣冷哼了一聲,鼓起了巨大的勇氣。

    真是蕭玉竹的話,她為什麽要怕蕭玉竹?

    蕭家的人有什麽可怕的,不過是一群活在她們腳下的螻蟻,想要踩死隨時都可以。

    白從簡也沒有因為蔣可欣認錯自己,而生氣不悅。

    他隻是淡淡道,“陛下曾說,禮部這幾年越來越不像樣了!”

    蔣可欣瞪大了眼,“什麽?”

    禮部?

    她的父親蔣慎便在禮部做事。

    蕭玉竹是瘋了嗎?居然這樣說話。

    “如今我看見八小姐,才覺得陛下這句話,說的很對!”白從簡從蕭子魚的手裏拿過藥材,又說,“八小姐回去轉告令尊,他的拜帖我是不會收的!”

    白從簡說完,便並肩和蕭子魚準備離開。

    蕭子魚並不是沒有見過白從簡生氣的樣子,隻是今日的白從簡眉眼裏那股不悅,連跟在身後沉默不語的十三都看了出來,她怎麽會不知道呢?

    在蔣可欣想要再次阻攔他們的時候,蕭子魚立即讓海棠攔住了蔣可欣,和白從簡一起進了馬車裏。

    蔣可欣怎麽會是海棠的對手?她想要去追蕭子魚,卻又怕海棠再過來。

    蔣可欣氣的咬牙切齒,“蕭玉竹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父親為何要去見他,簡直是狂妄,目中無人!”

    她話音剛落,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說話了。

    小姑娘往後退了幾步,“可欣,那不是蕭玉竹。”

    “不是?”蔣可欣疑惑。

    小姑娘點頭,“我瞧見了跟在他身後那個人身上的牌子,上麵寫著白字。那個人應該是……是白家小爺白從簡啊!”

    小姑娘說完之後,當場各位小姐們如夢初醒,都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氣,立即和蔣可欣說自己有事要忙選擇了逃離。

    她們不傻,白從簡話語裏的意思,她們自然能聽的出來。

    而另一側,蕭子魚以為白從簡生蔣可欣的氣,立即勸慰,“你別氣了,我都不氣呢!”

    和蔣可欣這樣的人,有什麽好生氣的?